在体艺馆,躲在门口看柳红和延圆和尚打那一场,凌夜便学到了这些招式。
当然,偷师柳红的事,没有必要跟这个保安说。何况这会儿,他的心情是非常的不好。
“马大院长说我是神经病……你就当我是神经病好了……”凌夜冷冷地说。
那个保安皱着眉头说:“兄弟,你思维清晰,出手凌厉,这可不是神经病的表现啊……”
“怎么,你敢质疑马大院长,马大教授,马大专家的专业判断?你这个保安,是不是不想当了?”凌夜哂笑道。
那个保安皱着眉头,道:“兄弟……不管怎么说,打人都是犯法的……别怨我,我必须报警,让警官们来处理这件事……”
保安掏出电话报警,凌夜的情绪也冷静下来,内心隐隐有些害怕。
习惯性的掏出手机,给姑姑凌琳打了过去:“小姑,我……我打人了……”
这些年凌夜也没少闯祸:逃学、喝酒、打游戏、打架……每次被抓现行,老师要见家长,都是打电话给凌琳。
电话那头,凌琳习惯性的语气严肃:“又跟人打架了?打谁了?具体是什么情况,跟我好好说说!”
凌夜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凌琳沉默片刻,嘱咐道:“知道了……等下警官过来,不要乱说话,让他们去看监控……”
电话挂断了,凌夜扭头看了看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等着警官们过来。
这个时候,文斌跑了过来,大声说:“凌,凌真人,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凌夜将手里拎着的补品,递到她的手里,神色黯然地说:“怎么回事?出门没看黄历呗……”
文斌接过凌夜买的补品,伸手就拽凌夜,让他去严学武的病房。
皱着眉头的三十岁左右的保安,伸手拦了一下,笑着说:“这个事我已经报警了,还是等警官来处理吧……正好,你待会儿也做个证!”
第93章 有些棘手了()
文斌瞪了他一眼,道:“做什么证啊?我请凌真人,是来看我家男人的……”
“大姐,警官来了,你就证明,这位……这位凌真人,是你请来看你男人的就行了。”
那个保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走到瘫在墙边,哼哼不止的那个保安身边,“咔嚓咔嚓”几声,帮他接回了脱卸的骨关节。
手臂接回去了,那个保安也就站起身,哼哼声随之小了许多。一双眼睛愣是没有朝其他人看,只是盯着和他穿同样服饰的人。
或许是无法理解,五个保安怎么只有他冲上去了;又或许是委屈,为什么只有他挨了揍……
耷拉下来的两条手臂,接回去也就没啥大碍了。可是凌夜那一脚,真是不轻啊……
原本对五个保安只有一个人冲上前,就大为不满的马德琳,见此情形,更是怒不可遏。
冲着领头的那个保安吼道:“胡清飞,你这么做什么意思?要替那个神经病掩盖罪行吗?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从一开始就皱着眉头的胡清飞,语气显得有些平淡:“马院长,想多了吧?不接骨,你想让小马活活痛死吗?这么多人,还有监控,难道还怕没有证据?”
估计马德琳做梦都没有想过,一个小小的保安敢怼她。不过,扭头看到越聚越多的,看热闹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也只能是一脸怨毒的不再作声。
事实上,她现在两边的脸庞,都比正常时大了两倍多,说话还是相当痛苦的。
“都让让,让让……怎么回事?谁打的报警电话?”随着一声吆喝,两个警官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胡清飞赶紧迎上去,道:“电话是我打的……事情是这样的……”
不等胡清飞陈述事情的经过,马德琳就挺胸抬头的走过去,道:“王所长,是这么回事……我们医院跑来了一个神经病……”
问话的警官正是王益民,他扭头看了一眼马德琳,道:“闭嘴!问你了吗?长得跟个猪头似的……一个一个的说。”
跟在王益民身后的那个警官,仔细看了看马德琳,有些诧异的问道:“您是,马院长吧……谁这么大的胆子,把您给打了?”
“哎……嗯……”马德琳这才想起自己的脸肿着,有些尴尬的应了应声,微微将头低了低。
正在从胡清飞口中了解情况的王益民,扭过头,随后浮现出满脸的笑容,道:“哎哟……是马院长,刚刚没认出来……”
回头用手指了指胡清飞,一脸严肃地说:“我说你……你们这些保安,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马院长在我们阳县,那就是大熊猫啊……国宝级别的专家,你们都保护不好,真是太失职了。”
谴责胡清飞几句,赶紧又转头陪着笑脸说:“马院长,这件事就交给我了……要么,您先回去?”
发觉马德琳没有吭声,王益民扭头狠狠地瞪了胡清飞一眼,随后高声道:“马院长是德高望重的专家,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嗯,打人的在哪?”
“我在这里……”文斌身旁,凌夜开口道。
“嗬!挺拽啊,打了人……”王益民顺着声音看过去,嘴里的话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顿了顿,诧异道:“你,怎么会是你呀,凌夜?在我的印象中,你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从来也没有跟人打过架啊……”
品学兼优?这个词对于凌夜来说,已经是久违了……上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他,也要追溯到高一的时候了。
愣了一下,凌夜便明白了,开口说:“王所长,您还是看看监控吧……我没什么要说的。”
“哦,对,监控……那个,小李啊,你去监控室,将相关监控拷贝一份。”王益民吩咐身旁的警官。
马德琳怔住了……她明显感觉到,王益民在看到是凌夜之后,态度发生了变化。
可是之前在苏灵犀的病房,见到凌夜,当时也没发察,凌夜像是有背景的啊……
她记得非常清楚,当时苏灵犀的母亲,用苹果将凌夜砸成重度昏迷。后来凌夜的医药费,还是凌家人自己付的。
苏灵犀家里的情况,马教授可是相当的了解……苏辉经商,资产应该不超过一千万;严学琴当官,也只是保障局的一个科长。
算个有钱人,却算不上大富;有官方背景,也算不得大贵。
面对这样的家庭,都不敢索要医疗费和赔偿金,要么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要么就是胆小怕事的小市民。不会有什么背景。
难道,是跟王益民有些关系?恐怕也就这样了,之前胡清飞就说,凌夜出手那两下子,是什么军体擒拿。
估计不错的话,这个神经病的父亲,应该是当过兵,跟王益民是战友。想起来了,那个胡清飞就是退伍兵,就是王益民介绍到县医院做的保安。
错不了了,这些退伍兵,都特看中那什么“战友情”。
哼!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副所长,也想包庇那小混蛋?做梦!
也不想想打的是谁,自己可是阳县医院的金字招牌,是大熊猫级别的国宝。
想到这里,马德琳双眸里一片冰冷,像看小丑一样,静静地看着王益民找旁观者取证。让包括胡清飞、文斌在内的十多个人,在证言上签字。
保安、护士、旁观者的证词,虽然都有些细微的差别,不过事情的经过,大致是清楚的。
马德琳与凌夜狭路相逢,随后马德琳认为凌夜是神经病,招呼保安将其赶走,双方发生冲突,凌夜打了马德琳和保安。
这件事如果换个没有背景的人,处理起来很容易……
虽然马德琳叫人驱赶凌夜不对,可是将她的举动定义为,替病房里的病人和病人家属的安全考虑,就没有任何差错了。
带走凌夜,让凌夜的家人带着赔偿金向马德琳教授赔礼道歉,如果马德琳不满意,再拘留几天,打几顿都行。
不过,凌夜是凌琳的侄儿,这件事处理起来,就有些棘手了。
接过那个姓李的警官拷贝的监控场面,看到院方来的医生和护士越来越多,王益民的眉头皱成了一道道沟壑。
掂量了很久,王益民开口说:“这件事……我调查得也差不多了……起因是马院长的措词不当……当然了,可能是心情不大好,毕竟这么大个医院,琐事比较多……凌夜出手打人肯定不对,不过呢,事出有因……年轻人嘛,有点脾气是正常的……我看,要不你们双方,就这么和解了?”
马德琳冷笑道:“王副所长,我不管你和这小混蛋是什么关系……和解?没门!我告诉你,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他坐牢!”
听到马德琳发誓般的嘶吼,凌夜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第94章 法这个东西()
作为一个高三的学生,凌夜虽然是法盲,却也知道,华夏是法治,打人……是犯法的。
因为是法盲,所以他也不清楚,会不会真的要为之前的三拳两脚去坐牢。要是真的,那可就太不值当了。
道门讲究冲虚宁静,自己一个修道之人,怎么就这么控制不住情绪呢?
凌夜有些后悔,当时按捺不住出手了。不过,一想起马德琳之前那副模样,内心依然有股怒气往上涌。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也不是这么冲动的性格,难道是因为,担心严学武的病情跟“借命”有关,内心烦躁?
早知道冲动是魔鬼,如今打人的过程历历俱在,不仅有众目睽睽,还有监控记录,即便是将红口白牙讲成白口红牙,恐怕也无法掩饰。
这或许,就是姑姑凌琳,嘱咐什么都不要说的原因吧……也是,说什么都是白费力气。
一大群医护人员,似乎是注意到,王益民被马德琳的话震慑到了,挥舞着拳头,叫嚣着要清算凌夜的暴力行为。
在那些人的潜意识中,王益民都怂了,凌夜肯定也不敢再还手。这个时候不向大熊猫级别的马德琳表衷心,更待何时?
凌夜脸色沉了下来,不等他出手,文斌却站到了他的身前,开口道:“你们是医生还是暴徒?当作警官的面就敢动手打人,信不信我去告你们?”
之所以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一则是性格的原因,再则就是文斌内心也有依仗……县医院之前,可是慑于严学琴的官威,就苏灵犀的事做出了赔偿。
文斌这两句话一出,王益民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警官也要面子的,好不好?可是这件事真的太棘手了……
马德琳,可以说是县医院,甚至县衙的一张名片;可如果凌夜在他的面前挨打,凌检那里肯定交代不过去。
两边都不好得罪,少不得只能利用他那魁梧的身躯,给凌夜做一面挡箭牌,连声道:“哎……哎……冷静……都冷静些……”
“叫我们怎么冷静?你也说了,马教授可是大熊猫……”一个青年医生挥舞着拳头,根本不给王副所长丁点面子。
不过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人截住了:“大熊猫?马教授矮是矮了点,可是一点都不胖啊……哦,脸倒是有点像熊猫……”
这句话算不上惊世骇俗,却一下子将所有喧嚣声压制住了……
那个青年医生,更是一脸惊恐,心想:怎么就这么寸呢?人家说都没事,自己一说大熊猫,就被人这般接了。
下意识的朝马德琳看过去,却无法从那张未消肿的脸上,捕捉她是什么情绪。
众人的眼光,都转向了电梯方向。随后看到并肩走过来两个女人……
一个是一身威严的深蓝警官服,另一个是一套严谨的黑色职业装。
截住话头的正是那名女警官,英姿飒爽的廖霞,一点都不在意众人诧异的目光,笑道:“王副所长,出案子呢……看起来精气神不太好啊……”
“唉……多谢廖队关心……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没有精神。接到了电话,又不能不出警……”王益民的眉头舒展开来,迎着廖霞走了几步,说,“这个……凌夜到医院探望文女士的丈夫,马教授说凌夜是神经病,喊保安赶他离开,双方发生争执,凌夜动手打了马教授……”
廖霞扭头对马德琳笑了笑,说:“马教授,怎么被神经病给打了?这不是无妄之灾嘛,神经病打人不犯法啊……””
马德琳阴沉着脸,恨恨道:“你才是那个小混蛋的后台?哼!我跟你说,这件事没完……我肯定会让他坐牢的……”
廖霞赶紧摆手,笑道:“马教授误会了,这个案子跟我无关……啊,我就是陪付律师走一趟。”
之前跟廖霞并肩的,看起来二十八、九岁,五官端庄,一脸严肃的女子,径直走到王益民身前。
将手上老早准备好的名片和律师证件递了过去,道:“你好,王副所长。我常颖律师事务所的付颖,是受害人凌夜的代理律师。”
受,受害人?王益民愣了一下,朝廖霞看了一眼,随后才接过名片,并看了看付颖的律师证,眉头皱得更紧了。
将证件还给付颖,王益民道:“你好,付律师……那个,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很简单。我的当事人无端被县医院的马副院长,公开指认为‘神经病’,并遭到县医院的保安驱赶。县医院这种行为,严重侵害了我当事人的人身权和名誉权。作为代理律师,我要求警方给予方便,调阅警方收集到的证人证词以及相关证据。”付颖面部毫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马德琳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作为一名德高望重的医学教授,她可不是像凌夜那样的法盲。
法这个东西,在华夏是非常邪性的……在法的光辉照耀下,赵高可以指鹿为马;岳飞也可以被定下“莫须有”的罪名;包拯也可以打龙袍……
马德琳是真没有想到,凌夜之前打电话,居然是请律师,而且,请来的还是付颖这位大律师。
常颖律师事务所,在阳县可是高山打鼓名声在外。当家的两位律师,常振海和付颖,基本上都能做到,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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