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心情复杂的路店长的分割线——————
左手转着路早白的名片,时醒趴在法拉利的方向盘上,一脸无奈地接受着对面好友的狂风骤雨。
任谁一觉睡醒,知道自己借给朋友的法拉利被撞成了三等残废,都会有种脑子被五百只草泥马跳着踢踏舞践踏了一遍的感觉。
时醒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说:
“不好意思啦,真是个意外。嗯,这么处理怎么样?我的帕加尼先借给你开,你的车维修费我全包了。”
听他这么爽快,真法拉利疑惑了:
“等等等等,你说你是和别人撞车了?那撞车的人呢?光你赔算怎么回事?”
还没等时醒开口,真法拉利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撞车的是个美女?噢——”
时醒眯着眼睛又打了个呵欠,打断了他那个九曲十八弯的噢,答道:
“男的。”
真法拉利沉默了。
半晌后,他才迟疑地问:
“时醒,你小子不会是”
时醒一双星眸温柔地眨了眨,抬起左手,看着手背上被路早白划的十字,一口略带嘶哑的性感嗓音却掩不住他那略带兴奋的腔调:
“嗯,别的不说,长相是我的菜。我想追他。”
第7章 世界二()
半月后,路早白接到了警局的****通知。( 。l。)
那天,离开时醒后,他就用手机登录了一下本地的新闻网站,在失踪人口的相关讯息中搜索了一下,果然,他看到了小男孩的脸。
在不是满头鲜血的时候,他的长相还算清秀。
他去了趟警局,以热心市民的身份报了警,说在小男孩失踪的当天,自己路过高新区办事,貌似见到过他。
在路早白的指点下,警/察对那座大厦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
不出路早白所料,那个小男孩的尸体被找到了,就在大厦的负一楼。警察发现有片墙壁很奇怪,凿开来一看,他的尸骨就被浇筑在里头。
路早白自然是接受了警方的例行讯问,他自己有不在场证明,又秉持着一问三不知的原则,警/察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事情来,就把注意力放回了现场痕迹检验上。
而半月后的这通****,是经办此事的警/察来通知他,凶犯已经被抓住了。
那是个不折不扣的**,以绑架和虐/待儿童为乐,据说他最喜欢与捉来的孩子玩捉迷藏,让他们在绝望中不停奔走。被他在捉迷藏游戏中抓住的孩子,都会被他以各种手段活活折磨死。
那孩子营造出迷雾游乐场的世界,让他去玩捉迷藏,到底是因为他生前遭受了巨大的恐惧,迷失了心性,还是在提醒他要为自己****呢?
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路早白放下手机后,坐回了柜台边,摇着手磨咖啡机的手柄,细细的规律的绞动声,让他觉得相当安心。
现在是下午了,客人比较少,在店里坐着的有几个复习功课的女大学生,两三对情侣,还有一个女漫画家,面包温暖甜蜜的味道和大落地窗外透进来的暖融融的阳光,叫人有些昏昏欲睡。
店里的糕点师捧了一个银色的餐盘过来,说:
“店长,咱们的玫瑰海盐冰激凌得不错,你上次说要追加这种口味的巧克力,我试着做了一炉,味道还行,你尝一个?”
路早白点点头,拿了一块巧克力,咬进了嘴里。
在此同时,店门突然被从外推开了。
时醒那一身白西装,衬得他整个人都在微微地发着谜之圣光。
他的目标,从一进门开始,就锁定在了某个咬着巧克力的人身上:
“嗨!”
路早白直起了身子,直接过滤了那张脸,迅速对来人的身份做出了判定:
债主。
路早白在心里叹了一声流年不利后,就把咬了一半的巧克力放在了一侧的滤纸上,用手指轻叩了叩台面,直接进入了主题:
“拿来吧。维修费单据。”
时醒被噎了一下后,乖巧地摸出法拉利的维修单据和各项开销的明细清单,越过柜台,递给了路早白,顺便要了一杯咖啡,坐在了台边,悄悄地打量着路早白的脸。
如他脑补,路早白平时还真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他的身上根本没有刚毕业的大学生的青涩气息,那股清醒又理性的劲儿,落在时醒眼睛里,简直性感得不要不要的。
他稍稍挺直了腰,就轻而易举地看到了路店长低头翻单据的时候,那只干净又漂亮的手。
时醒眼睛亮了亮,身后无形的蓬松大尾巴满意地扫了扫。
真的很合他的胃口啊。
说实在的,对这样的一见钟情,真法拉利同学一直没法儿接受,时醒对此却保持淡定。
他从初中开始就意识到自己喜欢同性,在他还是个青葱少年的时候,他也不是没尝试过把自己的性向扭过来,可在大学里谈了一个女朋友后,他才发现,老天爷注定的东西是怎么着都拧不过来的。
他干脆地跟那女生把事情讲明了,同时正式宣布出柜。
时醒的父母都是在国外长大的,对于这点倒是开明得很。
当然,他们的开明,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时醒上头还有个取向正常的金融天才大哥。
宣布出柜后,他却迟迟没有找个合适的人来劈劈情操谈谈人生,原因也简单:不对胃口,宁缺毋滥。
直到路早白同学在他手背上画下了那个小圈儿。
时醒同学的一双狗狗眼灼热地盯着路早白那张禁欲系的脸蛋,浮想联翩,而路早白认真清点了三遍那张维修单上的零有几个后,在心里默默扶额。
八十万。
路早白清醒地意识到,大家都是资产阶级,可阶级内部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
认清现实后,他开始认真考虑系统提出的去牛郎店挣钱的可行性。
而痴汉时醒同学则盯着路早白吃剩的那半块巧克力,巴巴儿地思考:
这个可以吃么?
路早白哪里知道对面这货转着什么猥琐的心思,他心里清楚,眼下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乖乖认罚才是王道,就说:
“嗯,我会赔的。不过,可以分期吗?我现在手头能调动的钱也就十万左右。”
这笔父母去世后留下的保险金,他花了二十五万置办下了这个甜品店维生,剩下的钱他本没打算动,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时醒咳嗽了一声,喝了口咖啡,说:
“这个嗯咳,可以。不过这事故也有我的责任,我负担一半的费用。你呢还十万,还有三十万,我给你想个办法,怎么样?”
时醒把话说得小心翼翼,这个金额他可是深思熟虑了很久才定下的,生怕金额太高吓着路早白,又怕定价太低惹起他的怀疑。
路早白死想活想也想不出来正常驾驶的时醒有什么责任,可听他有主意,便问:
“什么?”
时醒凑近了他,笑容满面道:
“你给我遛狗吧,一次一百。”
路早白:“”
内心闪过一串飘红加粗的惊叹号的路早白迅速恢复了镇定:
“遛狗?一次一百?”
某人点头:“对啊对啊。”
“也就是说,我要遛三千次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要给你遛八年零两个月的狗?”
某人开心点头:“对啊对啊。”
对个鬼。
他路早白开这店还能赚点儿钱呢,哪跟哪儿就要沦落成专职遛狗师了?
可在时醒看来,这理由不能再好了。
他并不确定路早白的取向,再说,他也不能单舔他的颜啊,怎么着也要深入接触,加强下对彼此的了解不是?
而且,遛狗多好,活儿轻松,不累人啊。
打定这个主意后,时醒同学正襟危坐,模仿着自家老哥谈生意时的严肃态度,摆事实、讲道理,就“我是你的债主你要听我的”这一中心思想,论证了一刻钟有余。
最终,不胜其烦的路早白决定听从他的安排,好让他闭嘴。
算了,遛一次狗,挣一百块,是个划算买,就当是挣外快了。
他再多努力努力攒攒钱,争取在三年内把帐还清
想到这儿,路早白抬起头,刚准备说些什么,突然看到,投影着时醒的背影的玻璃门上,正贴着一张苍白的女人的脸。
她的整张脸都被玻璃门压得扁平,五官都变形了,浑身湿漉漉地往下滴水,像是淋过一场倾盆大雨一样,一双眼睛翻着白,怨毒地凝视着自己的方向。
路早白一下站了起来,皱起了眉。
在他站起的瞬间,那个女人或者说,那只不明生物,就像是蒸发了一样,原地消失,可路早白看得清楚,她站过的地方,多了一滩水。
什么情况?
第8章 世界二()
见鬼见多了,路店长也麻木了,他很快就略过了和女鬼撞了个对眼的恐怖事实,和时醒签订了遛狗协议。( 。l。)
尽管怎么听都觉得这个协议很六很不靠谱,但路早白还是愿意往乐观的方向多想想。
想想看,遛狗也是一件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情吧。
才怪。
看到自己具体要负责遛的生物后,路早白果断地转向了在一旁狗腿地摇着尾巴泡红茶的时醒,说:
“我答应的是给你遛狗,不是遛狗妖。”
眼前这只纯种大白熊的体型以及长宽高,让路早白觉得,自己遛狗遛到一半,它会吃自己一条胳膊腿儿什么的当零食。
要不是它字正腔圆地“汪”了一声,他绝对会怀疑,眼前这货是头小型北极熊。
时醒递给路早白一杯红茶后,就拉他在沙发上坐下,说:
“没事儿,它看着凶,其实特老实。你先坐着歇会儿,等会儿再去哈。”
话是这么说,时醒的眼珠子就一直黏在店长身上没剥下来过。
路早白喝红茶的时候,坐姿优雅,那两条大长腿配着西装裤,简直美不胜收。
他冲那只大白熊使了个眼色,示意它可以上了。
这只狗黏人得要命,它见到陌生人后,先会蹲在地上打量一阵,与陌生人视线相碰,确定对方没有恶意后,它就会一蹭一蹭地挪过来,把爪子压在对方膝盖上,慢条斯理地爬上来,渐渐地,体位就会奇异地变成它踩在对方身上。等到再俯视一阵,它就会欢脱地嗷呜一声,扑上去又亲又摸又舔。
每次来自己家里的朋友,都要被这狗扑下去蹂/躏一番。
联想了一下用无助的小眼神向自己求助的店长,时醒就觉得内心一阵荡漾。
但是这个计划,在实施过程中出了点儿问题。
当大白熊蹲在地上,和路早白双双对视了一会儿后,路早白那天生的压迫性气场就自然而然地散发了出来,他一手拿着红茶杯,一手轻敲着沙发扶手,冷静地看着随时准备撒欢儿的大白熊君。
它顽强地和路店长对视了一会儿后,就呜呜咽咽地慢慢伏下了身去,把脸枕在爪子上,从爪缝间委屈地抬头看着路早白。
路早白在用眼神收服了它后,就转向了目瞪口呆的时醒:
“你这狗倒挺乖的,应该不咬人吧?”
时醒同学的英雄救美计划,流产得很是彻底。
在他惋惜的目光注视下,路早白开始了首次遛狗。
然而,一切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大白熊的确臣服在了路早白的西装裤下,可真遛起来的时候,它欢脱地上蹿下跳一路狂奔,牵着狗绳不敢松手的路早白被拖得差点儿断气。
他一度怀疑,时醒叫他来遛狗,是不是为了报上次他的拖行之仇。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时醒适时地递了一瓶水上来,顺手单手就抄过了路早白手里的狗绳,任凭那条狗百般挣扎,他自岿然不动。
自己一个正常人果然不能和怪胎比较。
这样想着,路早白喝了口水,实话实说道:
“你这狗我怕是遛不了。”
时醒看上去一副苦恼的模样,说:
“是啊,怎么这么累。”
——还没遛上十分钟呢,他的脸上就见了汗了,看来他的身板不适合做这么激烈的活儿啊。
时醒轻松地单手把狗往回拉了拉,如是想。
路早白擦了下额上的汗,挑明道:
“不好意思,我可能不大适合做这个工作,你看看,我还可不可以给你做点儿别的。或者说我的那个店,每个月能净赚七八千,得好的话营业额上万。每个月我固定给你付5000”
遛狗虽然很合算,折合下来一个月能多付3000块钱,可既然不能胜任,路早白也不会死拽着不肯放,要是万一狗脱了缰伤了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正有条有理地梳理着还款事宜,就见时醒的眼睛亮了亮,问他道:
“会做饭吗?”
路早白有种不妙的预感。
但他还是回答:
“会。”
时醒一拍掌,顺溜无比地就给他换了任务:
“那你不用遛狗了,给我做晚饭好不好?同样的价格,一次100。你做完也可以留下吃。”
路早白望天。
一瞬间,他有了个挺不靠谱的猜想:又是遛狗又是做饭,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不会是口味清奇,想泡自己吧?
可时醒的一番话,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
“我吧,父母都不在国内,哥哥结婚了,不跟我住在一起。我又不喜欢和佣人住在一块儿。我早上和中午都在公司食堂吃,晚上回家根本没人给我做饭。我都有三四年都没吃过晚饭了。你要是每天晚上能来,也可以陪陪我”
不得不说,他这手惨牌打得不错。
路早白发现,他那副狗狗眼的样子自己挺受不住的,索性顺口就这么应承了下来。但有些事儿,他也是要提前和他交代好的: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要知道,大晚上的和我在一起,很容易见鬼。像上次那样的事情还有可能会发生。”
心虚地解释了好一大通的时醒,压根儿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心里乐得不行,身后无形的尾巴都快摇出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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