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后宫的女子相斗,让他自己变成了棋子。
李祁道:“那个画皮鬼一直在我身边,她无非是像之前一样窥视着我的权利,活着被利用够了,死了还苦苦相逼,一个不慎,中了她的奸计,那瓶绿色的瓶子,就是她用来控制我的药水。”
我点点头,把微热的药用勺搅了搅,小心送到他手上,怕洒了出去,用手端着底部,“你想怎么处置她?”
李祁见我把药送到他手上,触碰到的那一刻,他愣了愣,扯了一下嘴角,道:“打的她魂飞魄散都太轻了,我只怀疑当初她能逃走,定时有人从中相助,找到那个人,一起处置。”
听到他说,手抖了一下,药撒了出来,弄湿了一大片**褥,我一惊,赶紧撤下湿了的被褥,却发现撤掉后,李祁露出两条大白腿,只穿了一件明黄色的里裤。
尴尬的气氛升起,我眨了眨眼,打算装作没看见,转身时,却被他拉住了手,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叫人害怕。
当初放了恰春的是易川,凭着李祁现在的火气,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轻饶了他!
我也不知道我跟着心虚什么,可就是怕易川的行为暴露,就连什么时候李祁抓住我的手也没有发觉。
“记得之前我问你还愿意回来我身边,那时只是觉得你的美已经够配得上我了,现在我问同样的一句话,回来我身边吧?”
我只觉得好笑,我曾在**里艺,**门前是非多,只有那里最清静,可,这代表我就下贱,下贱到要回到曾经一脚踢开我的男人身边?
“我们已经再无瓜葛了,真要是念了旧情,无非是青梅竹马的挚友,别的,恐怕没有了!”我冷冰冰地转身。
李祁道:“无非是身边已经有了一个财大气粗,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公子,要是没有他,你还不会考虑回到我身边?除了我,易川,子莫,有哪一个你看得上?因为他们的地位,始终是我的臣子。”
我怒道:“放屁!”
“恼羞成怒?”
“且不说其他,现在看来,当初我真是天真多了头,倾慕你,是我这辈子犯的极大的错误,易川,子莫,哪一个不是比你优秀?只能怪我眼瞎。”
“住嘴!”李祁皱着眉头,火气蹭蹭往上冒,一个画皮鬼就已经足够让他糟心的了,这回我的话更是火上浇油。
“你要去哪儿!”他见我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愤愤地问道。
我没好气地回应:“自然是有我自己的事要做,难道还这儿留着伺候你?”
用力关了门,只听见屋子里碗碎的声音,异常的清脆。
心里留着股闷气,我一直想着李祁说的那几句话,要是没有鬼车的出现,说不定,我的确就在易川和子莫之间做了选择,或者遵了阴间的规矩,娶了两个丈夫也说不定!
只是这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能想到那个人鬼魅一样地出现?
而且他的出现,还叫人付了真心。
我在后花园踱步,揪了几片竹叶在手里,地上的石头小路长着青斑,要不是土里有几朵干枯死去的花架子,还真不好认出这片竹林就是所谓的后花园。
这是典型的名不副实!
忽然身后的竹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我的后背顿时竖起汗毛,一动不敢动,就盯着竹林里会出现怎样的东西来。
一缕青烟从竹林里钻出来,悠悠然飘在我面前,我定睛一看,差点哭出声来。
“怎么了?”见我流了几滴眼泪,那悠闲自在的男人才急匆匆地上前,紧张地问道。
不由分说,我抱住这个纤细的男子,只等熟悉的麝香味道飘在鼻子底下,才感到莫名的安心。
“怎么回事?”鬼车依然十分紧张,太害怕出了什么事,一连问了十几遍。
我窝在他怀里翻了个白眼,“废话,想你可以吗?”
明显感觉到他的一愣,万万没想到我会说这种话,有些招架不过来,我不禁怀疑,要是我此时做些什么都可以,他都会乖乖就范的吧?
可是忽然觉得恰春的那番话由不得我忘记。
在他稍微适应了一下我的“热情”时,我抬了抬头,望着他的眼睛,他也低头疑惑地看着我,我试探性地道:“要不要休了我?”
“什么?”
“我转世之后,就只有你留在阴间,又要过起相思的日子了,万一期间你们相遇,就匆匆错过岂不可惜?”
“突然之间为什么说起这个?”他有好多话要对我说,我感觉他已经酝酿好了,可是两三句扫兴的话一出,他完全没了兴致,阴沉着一张脸。
他一直不愿意我提起转世这一回事,他说,他禁不起再失去一回的痛苦。
“你一直在试图寻找让她回忆起你的法子吧?那就说明,你已经找到她了,我相信,办法总是会有的,你们也迟早会那我的存在,岂不多余?”
天知道说这句话时,我的心是有多痛,好想他能坚定地告诉我,这都是假的!这都是恰春骗我的话!
可是鬼车平静地看着我,像是风暴前的寂静,然后,他拍了拍我的头,像对待正在说傻话的孩子,露出宽容的微笑,他道:“不要多想,现在首要的不是查到瓶子里是什么东西吗?”
“查到了?”
“嗯,有魂魄的残留,孟婆汤,以及其他草药和蛊。”
既然知道了那就知道了呗!还能如何?
我道:“那现在可以说说转世的事了吧?”
鬼车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不乐地看着我道:“我说过,不要再提了,要是我再失去你,那我绝不要活着!一个人活久了就是上千年,累了,活着太累,更何况还要等一个人,你知道等一个人有多累吗?我等不下去,还不如求得一死”
我扑上去紧紧抱着他,心跳地厉害,几乎都快要蹦出来了,我道:“行!我不提了!”
知道他不老不死活了上千年,一个人,按他的话就是苟活于世,要是忘了自己还有一个人要等,说不定他早就找了一个解脱的方法,说不定,最终错过的是我们。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有一白衣男子立于山礁之巅,身旁跟着瑟瑟发抖的白衣女子,男子道:“怕就走。”
女子摇摇头:“别这么冷漠,要是我有危险,你还不救我?”她似乎有极大的自信,相信自己绝不会出事,就算出事,也会有人救她。
男子冷哼道:“不会。”
“青儿知道白帝不是冷血之人,要是青儿有危险,白帝一定会出手,只不过现在怎么说都无所谓,你看,那鲲已经怕的不敢出来了!”
恰好这时,一只大鹏在角落里偷偷观察那两个带着仙气的人,被男子抓个正着,立刻一顿扑腾,片刻就被男子驯服。
“白帝真厉害!佩服,那么,那鲲咱们还要不要抓了?”
“有这只鹏就够了。”
“好,那咱们回去就拔了羽毛煮汤喝,味道肯定鲜美!”
在男子手里的大鹏炸了毛,对着女子叫得可响了。
女子继续跟着男子,一路不停地说话,直到男子不耐烦,道:“你何时回天上?”
“额”女子一顿,“你也知道我们乐仙,**弹琴过的逍遥,只要是不去打扰其他人就可以不用回去。”
“可是,你打扰了我。”
“我说的是凡人,而不是像白帝你这样的大神。”意思就是,她可以打扰他。
女子太无赖,男子不屑一顾,只听身后的女子抱怨道:“白帝也太冷淡了,真不愧是掌管精灵鬼怪的,不过这样子,让人喜欢不起来!”
男子觉得好笑,自己管她吃,管她住,还要管她喜不喜欢自己?他没有那么空闲。
可是听到她说的下一句话,他静了下来:“难不成也和他们一样,嫌弃青儿的出身?青儿不过是多吃了几颗仙果,脱胎换骨,成了仙,自然不比你们修炼的,可是,瞧不起这又算什么?”
第一百二十章 乐仙(三)()
那一番话在男子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可是等他一查才知道,什么吃了几颗仙果才得道成仙?根本就是假话!她是一仙家的弟子,因为有时机灵能干,还挺受同门的喜爱,可有时又太调皮惹事,就只让她做了个乐仙。
恰好这时她不想回天上去,那他建议:“倒不如留下,你要在我身边,给你做个女官?”
她欣然接受,还以为大冰块终于融化了,兴奋的成宿睡不着觉。
却想不到,第二天她就被带到了割舌地狱,眼睁睁看着成千上百个亡者被拔去舌头,污血四溅,她刚想要逃走,马上就被发现,得到的解释是:“谁叫你欺骗了我们白帝大人?那就要做好被惩罚的准备,先在这个地方待着!”
欺骗白帝,这可是死罪啊!
她在脑海里想到了后果,在脑子里想到了被拔舌的痛苦,甚至想到了孤苦的下半辈子只能靠做一些手势来传达自己的意愿,心凉了半截。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躲在角落忍不住抽噎。
“哭什么,知道害怕了?”冷漠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她抬头一看,看到他时瞳孔一缩,战战兢兢地道:“青儿知错,白帝大人请责罚。”
一直被人尊称“大人”的他,万万没有想到,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时,会让自己那么难受!心胸闷得慌,好像两人之间产生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看到她眼里的惧怕,虽然是他要的效果,可是真的达到了,真是一点也不爽!
“这么容易就认错,可不像是你!”
他希望她还能嘻嘻地和他说笑,故意转了个弯子。
只不过这次不一样,她真的被吓坏了。
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瑟瑟地缩着脑袋,谦卑地低下头,说些祝福万安的话,听得男子很不愉快。
“行了,回去吧!”他冷着脸说道。
“这就让我回去了吗?我是说,惩罚什么的不会”
“不会再有什么惩罚了,这样可放心?”
“多谢白帝大人!”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看她眼睛里的怨恨,哪里有半点感谢之意?不过男子并不在乎,至少能看见她嘴上挂着笑容,心中就不会觉得烦闷了。
过了几月后,他忽然发现,已经很久没有人在他耳边叨叨了,一问才知道,青儿回到了天上,正在准备嫁给一个大将。
还听说大喜之日就在三天后。
“为何那么急?”他一边紧张地收拾东西,一边还要故作镇定地问个清楚。
鬼仆道:“据说是天上那位要求的,说是好久没有办过喜事,要尽快办成。”
“胡闹!”气愤地低吼了一句,还没等鬼仆奉上拂尘,他就已经腾云去了天上。
不管是不是要得罪天上那位,又或是大将,他无需在乎。总之,这人,他是抢定了!
如果要问为什么,一定为此找个原因的话,他扪心自问,要不是沦陷了,他又何必这么做?一个人活了上千年,第一次心动,说好的悸动呢?说好的甜蜜呢?他只感觉到紧张,害怕,隐隐的担忧。
把阴间远远甩在背后,他一个人踏进了喜殿,火红的云柱,圣洁的云中花,都簇拥着一个正在穿喜服的女子。
女子面对繁琐的服饰一头雾水,正在试,露出半个香肩,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走来一个人,而且好笑地看着她,见她一直去拉那件衣服,而且怎么也提不上去的时候,他明白了,原来她是那么胖啊!
“咦——”只听某人咬牙切齿,可还是穿不上那件衣服,沉重地叹了口气,干脆往下一拉,露出全部的后背,看得人心火直冒。
他一愣,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要去阻止。可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阻止不了了。
“好紧。”某人自言自语,不经意地回头,忽然看见熟悉的人,傻了眼,“你怎么会在这儿?”
一件精美的喜服松松垮垮地披着,雪白的香肩若隐若现,她这个样子怎么叫人回话?不得已,只能是帮她把衣服拉拉好后,才后退一步,正经地看着她迷惘的眸子。
“我来抢亲的。”他淡淡道。
“抢亲?”闻言,青儿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直接往他的身上一扑,还蹭了蹭他身上的味道,笑嘻嘻道:“快抢啊!”
她的矜持呢?他有点后悔了
不过,既然她如此配合,那他也只好顺其自然,“顺手”就把自己的娘子带回家了,有时候他问:“为什么你那么放心跟我走?”
“不为什么,就凭我掰着手指头在数你什么时候来找我,我认为,这是定数。”
“你吃定我了?嗯,蛮好。那么你会吃定我多久?三生三世够吗?”
“我要让你这块冰融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三生三世哪儿够啊!希望下次遇到你,你可以温润如玉,而我秀而不媚,才子佳人,即便我们谁也想不起谁,我也能再次爱上你!”
所以说姻缘这种东西,牵扯了几生几世的恩恩怨怨,可不仅仅是一本姻缘簿能够解决的了。
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才能共枕,可偏偏有人不听不信,硬是要撮合,谁劝都不听,对付这种人只有一个解决办法:
打!
此时,子莫插着腰,面露凶色,要不是脸太干净了,就真有一个市井小徒的样子了,可要给他抹灰他不干,口口声声道:“我那么白净的一个人,夫人何苦把我抹的跟碳一样黑?”
“这样不是有震慑力嘛!”我捏着两块煤炭,正儿八经地忽悠他,脸上忍不住挂着笑。
“夫人,虽然你开心是最重要的,可是这东西抹在脸上,好久都洗不掉!”子莫躲到了房梁上,“为了威胁那只犬神做这么大的牺牲,我可不干!”
闻声,被捆仙绳绑住的夜卿悠悠飘过来一个白眼:“聒噪!”一本姻缘簿还是不松手。
“被绑着还不乖乖听话?还是不松手你又不识字,要书来有何用?还不如感知一下白儿的位置!”
我刚要伸手夺书,夜卿瞪着我:“汪!你这女人,我又没有逼迫你嫁给我主人,为什么要来抢我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