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了一下,很快镇定,给他戴好项链,然后把他脑袋推到一边,又拿手镯给他戴,镯子是一层一层,配合牛仔护腕:“博洋跟你说了吧,有三套首饰给你戴,每次走完到后台就回这边换。”
他很不屑地哼哼:“你当我新手?”
我猛地把牛仔护腕给他扎紧,偷偷乐着看他皱眉:“例行程序。”
他终于闭嘴,自己撤松护腕的结扣。
我趁机跑到前面,偷偷探头出去看台下,景良辰果然坐在前排,身边坐着公主殿下,我头痛。
“这么紧张他啊?”
我一转头,Yuri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也探了头在看。我按着他的脑袋塞了回去:“不许添乱。”
他笑:“怎么这次不装作不认识我了?”
我翻白眼:“我上次是真没认出来。”转了一会又想到,“你倒是知道我了?”
他笑的更欢:“你这呆样,我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我吐血,转身去顾别的模特了。
42
新品秀很成功,谢幕的时候,主秀的Yuri领我上台,要说的话无非是感谢大家光临本次新品秀,希望大家多多关注卡耐罗这一季的新品云云。我并非新人,虽然平日低调,但也见过大场面,自认不会怯场,但是瞄见下面景良辰冲我笑,不知为何,突然紧张。
Yuri原本是扶我的手,不知有意无意,突然将另一只手移到我的腰上,众目睽睽,我只好假作不知,瞄见下面景良辰若有所思,很想杀人。
回到后台,我猛瞪Yuri,不是我多心,他十有八九是故意,他对我和景良辰的关系,就算不是全知,也知道个大概。
他倒是坦然地晃手:“怎么?”
我气结:“没怎么。”男人被男人揽下腰,难道我还要大喊还我贞操,未免小题大做。
他挑眉,一脸高深莫测地笑着离去,很是满足。
“恶趣味!”我暗骂。
宣传活动完了是私人酒会,卡耐罗亚洲区总裁亲临,不能不去。
酒会又见Yuri,被一群高挑模特围在中间,一脸无聊,散发危险气息,我低调飘过,还是被他看见,他冲我举杯,大庭广众,我微笑应对。真人冲我咧开一口白牙,威力倍增,我心里发沐,没注意身后有人靠近。
“那是红鸦?”
我吓了一跳,险些将酒水洒在身上,转身见景良辰,穿深色西装,气质沉稳。我转头又看Yuri,他已经转过头去,显得事不关己,我咬牙切齿。
对着景良辰点头。
景良辰笑了一下,不知在想什么,我们默默走到一边人少的地方,他突然道:“上次忘了问你。”
我疑惑看他。
他指指自己胸口:“这个是什么?”
我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和那天指着腥血琉璃的红鸦是同一姿势,他那天果然注意到了,亏他忍道现在才问。我具实回答,末了见他毫无反应,只是点头。我欲哭无泪:“那时不是还没和你好嘛。”
他抬头看我,突然笑:“想什么呢,我只对你造的东西感兴趣。”
我偷瞄周围,我脸红。
他将手伸进自己口袋,不知是摸出了什么,在我面前展开,却是我造的那条Memory。
“这个,送给我,可以吧?”
我默默看了半晌,想起那一长串的零:“很贵的……”
他笑容加深,迅速将项链收了起来,好似怕我反悔:“算我借你的,不收利息。”
我看他,终于深深体会到何谓无奸不商,我这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嘛?同时悲痛自己预言成真,这真正成了我的卖身钱。
远远见公主殿下向这边看来,我尚未反应,景良辰已经轻推我一下,示意我转移阵地,我跟他身后快步的走,顺势回头看了一眼,景良宇正被一名崇拜者拦住,冲着我偷偷跺脚。我知被她逮住必定没有好下场,脚下步子越发的快了。
景良辰领我进了楼上的一间休息室。我坐在沙发上喘气,这才想起来问:“你为什么要跑?”
他言简意赅:“进门的时候很多人过来打招呼,我急着找你,把她丢下了。”
难怪公主殿下气势汹汹,确实是景良辰理亏。
我眼珠一转:“你为什么急着找我?”我强调急着这两个字。
他看我,眨眼,又眨眼,我知他想糊弄过去,于是我也看他,目不转睛,他见混不过去,终于放弃,把身子陷在沙发里:“我吃醋。”
他还真就这么说出来了,这下换我不知所措,我嘟哝:“乱吃。”
他挪过来,坐我身边,手臂绕过我的背,手掌覆在我的腰上,一开始只是放着,然后开始暧昧的抚摸。我抬眼看他,他正看我,我们离的很近,他低头吻我,气氛正好,还有配乐响起。
我趁他松口之际喘息着说:“你的手机。”
他继续吻我脖颈,含糊道:“不是我的。”
我放心,也道:“也不是我的。”
我两同时停住,听第三人声响起。
“啊,我在休息室,下面太无聊……我知道了,一会下去。”
我面红耳赤地看Yuri从不远处沙发上爬起,神态自若地合上手机,转头看着我一如既往的炫耀牙口:“你们继续。”
“这要怎么继续!”我恼羞成怒。他坐的那张沙发背对我们,他躺在上面,室内又昏暗,因此我才没有注意到。
“你什么时候在的?”我抖着手问,我明知故问。
“你们进来前啊。”他答的理所当然,手指套着手机挂坠,晃来晃去,晃的我头晕眼花。
景良辰从我身后抱我,将我搂在怀里,还挺用力。我恍然大悟,扭头怒瞪他:“你早发现了?”
他原本正用脑袋蹭我的头发,此时突然停下,扭头:“没有。”
我气结,丢开他起身:“我回去了。”
然后不等他回应,飞速下楼,心中暗骂两个混蛋。过大厅时路过景良宇身边,我拍拍她肩,指楼上:“你哥在休息室,二楼右转第一间,要逮人趁现在。”说完终于觉得心内舒畅,和助理打过招呼,驾车回家。
路上越回想当时情景,越觉得丢脸,晚上景良辰来电,被我果断挂掉,他倒也识相,只打一次,便没了声,他定是知我此时生气,想等我气消了再说。知我如他,他如此聪明,我反而更加气愤,仿佛我已经被他吃定。
他果然每日一个电话,我赌气不接,无事时却又想他,自己都想掐死自己。等诸事忙完,我又上游戏,不过我并未加他游戏好友,也不知他是否在线,估计是不在的,因为他曾加我好友,能查到我在线信息,若是他看见我在线,必定敲来了,我微微失望。
自己在【乌里维恩】转了一会,倒是债主大人来信。
“你是不是要找格瑞雅粘剂?”
我这才想起铸刀的事情,我回是。
“陌道阳说这应该是辅助品,而且是成品辅助品。他推荐了一家辅助品的店,他说那家店的老板和很多赏金猎人都有合约,出售的都是成品辅助品,是【巴菲】辅助品种类最齐全的店,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那家店在哪?”
“【阿塞纳】,如果你是要现在去的话可以让陌道阳带你过去,他现在正好人在那边。”
“那就麻烦了。”
债主大人大概是去和陌道阳确认,过了一会才敲过来:“他在【阿塞纳】港口等你。”
我说好,于是出发前往【阿塞纳】。
43
踩在【阿塞纳】的土地上,我才突然想起,这是谁家地盘。介于对那天的事情还记忆犹新,我实在不想遇见红鸦,于是分外小心,正四处张望,不料还是被人从后面偷袭,我捂着脑袋,哀怨回头。
“小莫莫,东张西望什么呢?”
是陌道阳。
我心虚:“没事,找你呢。”
他笑,笑的我心里发颤。
我第一次在街道上跟在他身后走,却是很有安全感,他所到之处,无人挡道,道路宽广,真比驱蚊剂还好用百倍。不过我深信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是无畏无惧的,比如红鸦,比如景辰,因此我依旧小心翼翼,一步一个脚印,看完左边看右边。
“红鸦不在。”
走在前面的陌道阳突然道,我一惊,莫非他后面生了眼睛?
“路边不是有水晶立柱?”他解释。我左右看看,果然路边整齐排列着水晶立柱,是做装饰用,照着人比玻璃还清晰。
我郁结,问:“你怎么知道他不在?”这两人怎么看也不像会有交情。
他笑:“因为他的电脑被黑了。”
“黑?”我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指被黑客攻击了吗?“怎么会给黑的?”
他但笑不语,好吧,我放弃追问,总而言之,我可以昂首挺胸地走在【阿塞纳】的街道上了。
一路平安,辅助品店的老板是个美貌的女法师,陌道阳叫她湮花,介绍说是花容的妹妹,花容是【六世莲华】的副会长,会长六世惊魂,两人都是债主大人的好友,曾经来访【黑店】多次,不知为何以悬浮城【美芙】为据点的【六世】的副会长妹妹,为何会在【阿塞纳】开店,不过我也没有多问,我不好管闲事。
湮花笑容甜美,听了我们要求,立即就到后面去查找。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叫道:“湮花,快来收获。”我听声音熟悉,细细一看,果然是熟人。
“流光。”
流光看我,愣了一下,续而笑着冲了过来“莫萧,许久不见,听说你和国王陛下……好痛……你为什么打我?”
他捂着脑袋,泪眼看我。我收起法杖,视线朝天:“有只蚊子。”
“哦”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游戏里哪里来的蚊子?”
“这不就是,好大一只。”我指他。
流光气结。
我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拉过来,低声问:“你听谁说?”
他终于了悟,眨了眨眼,不说话。他不说,我已猜到,放开他狠狠道:“债主大人这个大嘴!”
流光摸头笑:“他关心你嘛。”
哪有这样关心的……
这时湮花从里面出来,抬头见了流光:“流光回来了?来的正好,有切切草没?”
“我看看”流光去翻自己包裹,没一会倒出一堆紫红色的草来:“够不?”
湮花大喜:“够了够了,这些都卖给我吧,我店里的都用完了”然后又转头对我,“就差切切草,我现在给你去加工粘液。”又急步走了回去。
“是魔界的草?”我问流光。
“是啊,我每次回来都会带些魔界的材料给湮花,她用的到。”又问我:“你是要做什么?”
“刀。”我笑。
“刀?”他眼珠一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长长的“哦”了一声。于是我手又滑了一下,他终于乖顺,蹲在角落捂着脑袋掉眼泪,陌道阳眯着狐狸眼噌过去用力揉他的头,两个人闹的不亦乐乎,我看的两眼直翻。
湮花将格瑞雅粘剂交给我,是一瓶浆紫色的液体。
临走时候流光叫住我:“过几日便是姐姐忌日,你也一同去吧?”
我点头。
他笑着叹息:“你这样呆傻无趣,除了姐姐,我真不知世上还有谁愿意走近你。其实我心里矛盾,既希望你早早找到新的女友,又担心姐姐在你心中地位受到威胁,这下可好,你干脆找了男人,这下我也安心。”
我大囧,虽然知他是为我操心,但听他一番话,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好在现在造刀的材料齐全,我终于可以开工,想到这里,心情大好。我一个人满心喜悦地闲晃回【乌里维恩】,人常说乐极生悲,我终于也成此中典型,走到港口,没有注意四周,被从【芙罗伦斯】过来的【星】上下来的公主殿下逮个正着。
依旧是嫣红的红颜套,她是刺客,速度远在我之上,待我发觉,已是无处可藏,公主殿下红影一闪,生生拦在我的面前,我脸上笑容,还来不及收住。
“心情不错嘛?赶着去哪呢?”
“没有没有。”我偷看她脸色,小心回答。
“没事?没事正好陪我。”她说着就来揽我手臂,看似亲密,用的力气可不小,我恨不能撕烂自己的嘴,早知就说忙的很。
于是荣幸万分地陪公主殿下逛市集,【阿塞纳】的市集,就是一活生生的武器库。为争夺抢购一把好武器而争吵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还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市集上刀光剑影,我很没骨气地躲在了公主殿下的后面,谁叫法师脆呢。
公主殿下哼笑一声,倒也没把我丢出去。
她挑了一把名器法杖,是祭司用的,价格高昂,也没还价,我都替她心疼。
我道:“我们公会有造法杖的好手,这个价格,定制一把神器也是可以。”
她却摆摆手:“这个就可以了,她不用那么好的装备。”
我只好随她。
她把法杖收起,又在别的摊位挑挑拣拣,突然道:“对了,你和哥哥怎么了?”
我正摸起一把短刀,险些掉在地上,在空中一阵乱抓,惹来摊主白眼数道。
“没,没怎么啊。”
她斜眼看我:“我才懒得管你们,哥哥让我带话给你,说我们家猫想你了。”
我呕血三丈,什么叫我们家猫想你了,这个人真是……
虽说如此,我还是去超市买了高级猫粮,前去景宅探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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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门铃,开门的是张伯,见了我就笑,说:“少爷在二楼书房。”
我也温和的笑:“我不找他,我来看猫。”
张伯诧异,看我手中高举高级猫粮,只好往三楼的露台指:“这个时间,猫殿下应该在露台晒太阳。”
我心中很是解气,换了鞋直奔三楼,露台宽广,我四处张望,果然见猫仰着肚皮躺在一块毛毯上,眯着眼睛,很是惬意,姿势却很可笑。
我走过去戳它肚皮,它很不耐烦地睁了睁眼,表达了一下它的不满,然后又闭上,继续打盹,猫真是优雅又慵懒的动物,我笑。
毛毯很大,很软,我在她身边躺下,揉它肚皮,它这次倒没反抗,舒适地动了动耳朵,我逗着它玩,没一会也觉得自己困了,我本来就懒。
睡了一会觉得冷,冷了一会又暖和起来,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毛毯裹着,身后还有一个大暖炉。景良辰将我整个人裹在毛毯里抱着,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