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儿,这次想必不会差的太多。这地方我是没听过,是从刚才那几个小子嘴里问出来的。”他顿了顿幽幽吐出三个字:“五毒祠。”
“湘西只有你比较熟悉,听说过这地方吗?”我问诺璃,“五毒,指的是蝎、蛇、蜂、蜮、蜈蚣五种毒虫,是湘西蛊术中最常用的蛊物,湘西自古就有供奉五毒神。在蛊娘巫师聚集的村寨大多都为之供有祠堂,凡是供奉五毒神的祠堂,便可称为五毒祠。这样的祠堂在湘西,从尚在使用的,到早已荒废的,数不胜数,他们说的是哪一座,根本无从得知。”诺璃答道。我草草的答应,如此一来,这条消息简直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看来没办法了。”我纠结了片刻总算是死了心:“只能回去找花殇雨,让她带我们去找九爷了。”我叹口气无奈看向张煜,我用力顿了顿:“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媛媛的。”哎,这或许就是缘分,也是,这么些大灾大难都过来了,这时候突然丢下媛媛,甭说是我,想必就是媛媛到时知道了,心里指不准怎么看哥呢,哥这下半辈子的幸福,八成是没了着落,你甭说,这么一折腾,咱心里倒也挺高兴。“就算你没法保证,我也会这样做的。”张煜冷哼了一声回答:“只能回去了。”他背身向着村子方向走去,活脱一副不乐意,弄得咱又有些不好意思。
“等等!”
“难道”诺璃依旧低头思索着,她将张煜叫住,“怎么了?”张煜皱眉问道,诺璃忽然抬头问我:“你们还记得一路来你们找到那些东西的地方吗?”“那是当然。”我点了点头却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诺璃突然问这些个陈年旧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我还是细细回想了一番回答道:“华山引凤箫,衡山七阴棺,丰都疏离镜,还有最初在博物馆找到的缚灵血玉。”
“不对。”诺璃极为干脆的一口否认:“我让你想的是具体的那些东西放置的地方,华山引凤箫在的是一座宫堂,那其实便是穆公时所造凤台;衡山七阴棺是置放在鬼城之内;丰都木家,我在丰都一些老人家里打听过,古时并不仅仅是名门,而且是著名的风水师世家。你或许没注意过,木府的位置是在整个丰都龙脉之眼上,风水妙不可言;还有嵩山佛骨油,是安置在少林寺中,少林寺不同于一般山野小寺,乃是天下名寺;恒山那一物件,我的确是一路跟着你们,但其实不止是我,还有一路人,我并不知道他们的来路。”诺璃冷不丁瞥了眼张煜:“虽然现在看来,似乎已经明了了。那东西被他们先找了去,是一支驴尾笔,找到的地方是一座深山里的小祠堂,相传是张果老隐匿修炼之地;至于你说的缚灵血玉,我虽没亲眼见过但曾经从几位算是我师父辈分的蛊娘、尸匠那儿所耳闻,原本应是在泰山之巅,一座皇家祭司的天坛上。”诺璃说罢看向我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发现什么了吗?”
我被诺璃一番话惊得哪里还再说得出话来。说实在最初我时时提防的是张煜,而诺璃来后,更是多了一分小心。九煞鬼卷的事,他们两个是绝不可能知道的,而其中所记载安置在的阳间的七件鬼器,那可是地府堂堂x档案,他俩就是有天大的本事,那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和地府攀上关系,自然更不可能先有耳闻了。
但即便打我从七爷八爷手里接到九煞鬼卷踏上寻找鬼器踏上这趟被坑的彻彻底底还玩钱玩命的路途,这转眼都已经过了小半年了,我对这些东西的来历真身依然是不了了然,可听诺璃刚才一番话,虽然并没和鬼器一事搭上边,可也足见她对这些物件的了解,甚至毫不夸张的说,若是抛开这些东西在地府的意义,她对其的了解,远在我之上。我莫名抽了口冷气,那种已经消失了许久的感觉在心里冷不丁翻涌起来,我忍不住在心里自问了一句曾经问了无数遍,也想了无数遍的可能性:若诺璃是敌人,当真是简单的可怕两个字可以说清的吗?
“这些地方,都是风水极佳,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鬼神居住的地方。”诺璃看我久久不答,便自顾的说了下去:“这样一来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认定,这次要找的东西,也不可能在凡俗之地。如此也就能去除掉平凡村落中小祠堂的可能性了。”
“这么说,你是想到什么地方了吗?”我似乎从诺璃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确是有一个地方,不过,只是个传说,或许不能当真。”她略显得有些犹豫,“不妨先说说看。”我说,“相传在有湘西地名之地前,就是有一座五毒祠的,是五毒神的居所,五毒神教湘西百信习得了蛊术和赶尸术,也正是因为这样,湘西百信为了作为感激,才各村各落也纷纷修建起了五毒祠。只是”诺璃抿了抿嘴唇:“这只是个传说,那祠堂究竟在什么地方,即便是年纪很大在湘西颇有声望的前辈,也都说不清楚。”
“甭担心,这不成问题,只要知道了地方,大不了一路走一路问便是了,总是能找到的。”我拍拍胸脯满怀信心的说,诺璃听了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你倒还真是想得开,那群人已经到了这儿,我们可没闲工夫。”“你放心,我就不信那群挖土的混小子能比咱强到哪儿去。”我嘿嘿一笑,正打算再辩解两句好听的,肩上被人猛地一拍,就听见个破喇叭似的大嗓门冲着我耳边就叫唤起来:“兄弟你啊,除了看得开,恐怕也没啥别的优点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吓的浑身一哆嗦,我一回头,那敢情跟见了鬼似的,也不知黄符那土豆似的大脑袋这突然是从哪儿冒了出来,他咧嘴笑呵呵的,牙里还搁着俩昨晚留下的俩菜叶子,他小子满面红光模样可叫一神气,那敢情就跟红烧土豆似的!
我看着他愣了老半天,我闭目凝神了半宿,我得养养精神,我丫的一抬手,我狠狠冲着他脑门子就给了他小子一巴掌:“好你个破小子,一大晚上的,哥在这儿又是对付厉鬼又是忽悠活尸的,你个小崽子躲哪儿去了你!”黄符“嗷嗷”叫唤着绕着树林子一个劲儿的躲,“兄弟你甭打了!”他大叫一声,他猛地一回头,他一把拉住我,他清清喉咙、扶扶那破道冠,一脸严肃的盯着我们三个:“告诉你们个天大的消息,我找着我爹妈了!”
“什么?!”我瞪大了眼,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倒是正好能了了七爷的夙愿――把咱乌溜溜的眼珠子丢进奈何桥下头好好洗洗。我把手搁在黄符脑门上,这不挺正常么,这小子不就出去疯了一晚上么?这不但成了红烧土豆,难不成还给搁了胡椒粉,这都要发光发热了。
“真的!”黄符见我们几个都是一脸郁闷,他急的又是“嗷嗷”直叫,“甭急。”我努力放缓语气,我从包里摸出我那诺基亚:“你等等,我给楼主打个电话”你丫的,这什么时候还给改剧本了,这是打算改演黄道长千里寻亲记了不成?
“我说的是真的!”黄符不乐意的咬咬牙,他一把抢过了我那诺基亚,“得得得,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说来话长”“没事儿,你只管说。”嗨,咱这都多好的兄弟了,偶尔也该谈谈心嘛。黄符幽幽抬起头,45仰望天空,得,这还玩上了忧郁,他正打算开口,我微微咳嗽一声加上了一句:“不过那啥,你说简单点儿,太长咱听不明白,。”
黄符点了点头:“我打小就是跟着师父,自打有映像起,就是在道观里长大的。关于我爹娘的事,师父从没提起过,我也没想过要问。”黄符微微停了停,我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讲,“昨天子夜时分,我在屋里见到只猫灵,兄弟你给说说,我这好歹都跟着师父修炼道法这么些年了,小小一猫灵哪能勾我魂哪!”黄符说着昂起脑袋一脸得意,你说我听着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我不舒服的咳嗽两声,我摆摆手:“你接着说。”“我本来是想用符将它镇住的,可又觉得它似乎没有恶意。它就立在门口默默看着我,示意我跟着它,那猫灵的模样影约变换的时候,是个年轻女人,我对那人并没什么印象,可不知为什么,感觉却很熟悉。出于好奇我就跟着那猫灵出了村子,我跟着它翻过村前的一个山头,那里有一座不大的吊楼,那猫灵到了屋门前就没了影子,我走进屋里,找到了这个”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护符,我看着莫名有点眼熟:“这是”我猛地一拍手:“对了,这不是咱最早遇上谢莉婷时候你那护身符嘛?”“师父最早把那护身符给我的时候,说是对我及其重要的人留下的,但就是咱俩见面,护符碎了的那天,我发现里面还有东西。”他说着浑身上下翻了一遍,他摸出张已经揉烂了的小纸条来,他把纸条递给我,我将纸条展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串咒符,还有一串生辰八字。他又将刚才那个护符递给我,护符的材质像是石料,背后刻着一串小字,同纸上的文字一模一样。“可是这和你爹娘”我话没说完,黄符已经接了口:“屋子很乱,也很破旧,我本来以为屋里没人,可就在我找到了护符没多久,从后屋冲出来个男人,他看到我拿着护符险些跟我拼命,可见到这张字条的时候,却突然抓着我不放,说他是我爹,我那会儿吓的够呛,我哪儿会信他,可是”黄符突然停住了,“怎么了?”我问,“就在那时候,从后屋又出来一个人,是师父!”
第五十一章 命结(上)()
第五十一章命结上)
“挽尊帝额,不,我是说,秦道长也在这儿?”我又是吃了一惊,黄符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挺惊讶,师父不是和师姑一块儿云游天涯去了吗?”黄符边说边一脸天真的眨巴着眼,我默默叹口气,哎,我说黄道长,您老这修炼道法修炼到这份上那也真心是丧心病狂,你丫的这都二十好几了,怎么连这丫都看不出来,他老人家一个人到这荒山野岭的来平心静气,安抚受伤的小心灵,挽尊帝这不明摆着是被甩了嘛!
我忍不住同情的拍了拍黄符:“得,亏得兄弟你看着了你那可亲可敬的师父还能记住咱,值得嘉奖。”“额,其实”黄符小声凑到我耳边:“我们出来这么久,道观那头的房租一直没付,我怕师父问起来,这才来找兄弟你的”
“你丫的!”我嘴角一阵抽抽,我抬手向着他那土豆脑袋就拍,亏得哥这么难得大发慈悲、发自内心的赞扬一下你,丫的,不行,我得拿上诺基亚,这玩意儿拍着结实!“别别别!”黄符吓的赶紧一抬手,“其实还有一点!”他冲着我一个劲儿大叫:“是师父让我来找你们的,他说他知道一些事想说,还说一定要让兄弟你一起去。”
好小子,这还敢拿你师父压上哥来了,没门儿!我一抬手,等等,慢着,说时迟那时快,我突然灵光一闪,要说挽尊帝这人,虽说交不起房租,谈不上女朋友,顶多也就能和隔壁的方丈打打八十分。但这都不是重点,人家毕竟是张天师他老人家嫡传弟子,这不靠谱儿的劲儿那都是师传的。虽说黄符这倒霉弟子跟着他老人家就学会了画俩俩钢镚的破符外加开了个阴阳眼,可在高家祖坟时我们也算勉强见过秦道长的功力,好歹是一符单挑一窝僵尸,虽说不乐意,可也不得不承认,咱这一伙儿人对付起一僵尸那都累得慌,可见秦道长算得上个高手。再说了,你看着荒山野岭的,普通人那就是带个gps都找不着的地儿,咱能有这缘分遇上他老人家,恐怕不是偶然。
哼哼,我得意的摸了摸下巴勾起一丝笑容,这肯定是他老人家掐指一算,算着咱们这会儿命运波折,特地代表人家祖师爷来慰问慰问咱们,顺便再把咱身上的蛊毒一解。还有吧,这老人家之间总得找个机会组团搓搓麻将打打牌吧,逢年过节再组个夕阳红旅游团也成哪,他老没准就这么认识过九爷,咱再向他问问信儿,好嘞!我一把勾住黄符:“兄弟,咱走着,见你师父去!”
破败的吊脚楼,孤零的立在山头上,四周散布着木片残骸,似乎是将一座小村庄硬生生的撕扯拆散,空留下眼前剩下的这一丝残影。楼前站着个衣着简朴的男人,他见到我们激动的迎上来,却又在半道自顾怯怯的退回了屋里,“就是他了,我父亲。”黄符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我们,父亲两个字在他喉头盘旋了半天,才好不容易说出了口,我低低应了声,同眼前昏暗的情景交融的让人有些窒息。
“哦,你们来了啊!”跟着男人踏进屋里,方才进门,就见到大厅秦道长穿了件土豪金色破道袍,脚下拖着双海绵宝宝人字拖自顾自的嗑着瓜子一副江湖骗子气,先前的气氛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我猛吸了口气在心里一个劲儿的默念,这丫的不靠谱是师传,师传!
“符啊,不管怎么说,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秦道长说的开门见山,他望着黄符攥在手里的护身符:“其实,那个护符是个命结。”,可我们四个却还是齐刷刷的愣住了,他老人家倒也算善解人意:“命结,顾名思义,将命做结,是为了改命。”
“一转眼,竟然就二十年了。”秦道长低声自语,紧紧眯起眸,透出一股从未有过的严肃:“说句实话,这种事,若不是亲眼所见,是绝不可能相信的。”他慢慢走向黄符,轻轻拍了拍他肩膀:“符,鬼子,不知你听说过吗?”黄符拧了拧眉头:“鬼子,直接说就是阴鬼之子,女子入阴后产子,就成了鬼胎。但鬼子与鬼胎有一点不同,鬼子也可能在孩子生下之时,甚至于之前,母亲就已死去,可生下的孩子却活在阳间,但如此一来,婴儿出生便会带上母亲身上的阴煞之气,阴阳颠倒差错。换句话说,从出生一刻起,就成了天煞孤星,阴煞,孤鸾寡宿。煞局百千个,亡神降临,劫煞皆为祸。”黄符好容易把书背了出来,他小子连头顶都险些冒烟,他松了口气望向秦道长:“可这样出生的孩子,大抵在出生之时,就会因本身阴气毙命,不然也极易早夭,生下后真正能活下来的,恐怕根本没有吧。”
“说的不错。”秦道长满意的点了点头:“鬼子的确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