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兄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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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兄的秘密-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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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彪子哪儿都没去,就在宾馆呆着,彪子联系了一辆车,天黑以后,会把我们先送出阳城,然后在邻市乘飞机飞成都。只要上了飞机,我们就安全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坐着不动,脑子却没有停止思考。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我的生活本来是平淡又平凡的,碌碌无为了二十多年,就是从见到大头怪婴那一天起,这种生活好像彻底被打破了,接二连三的怪事,层出不穷的危险,四面八方的朝我蜂拥,连躲都躲不开。

    我很想知道,这些,究竟是偶然的,还是必然的?

    我们一直呆到晚上八点多钟,彪子约好的那辆车快要来了。我们也没有什么行李,空着手就朝楼下走。正常情况,退房肯定要退押金,但这个时候,彪子不把那点押金看在眼里,打算直接离开。当我走到一楼的前台时,看到前台是空的。

    这个宾馆的位置有点偏,私人经营的,不可能像正规的连锁酒店那样有完善的规章制度,但现在时间还早,正是住户入住的高峰期,我就不知道前台的服务员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彪子看了看空旷的前台,什么都没说,但脚步唰的一下就加快了,我也跟着他迈步就跑。彪子跑到宾馆的玻璃门时,猛然转过身,拉着我飞快的朝楼上奔。

    “出不去了!”彪子拉着我,三步两步的冲上楼梯,打开我们的房门,进门之后立即把门锁死:“我们让堵住了!”

    我的经验没有彪子丰富,他们这种刀头舔血的人,对危险总有一种预感。

    果然,门刚被锁上,我就听到楼梯上传来纷乱的脚步声,至少有七八个人,沿着楼梯朝这边跑。

    “朝下跳!”彪子一下拉开窗帘,窗帘被拉开的一瞬间,我看到楼下的黑暗里,隐隐约约停着几辆车,还有很多人,整个宾馆都被围了,但我们没有别的任何选择,两个人被堵在狭窄的室内,死的会很惨,只有跳下去,到空旷地带,才有逃脱的可能。

    所幸,我们住在二楼,不算很高。彪子唰的抽出一把一尺来长的刀,腮帮子上的肌肉不易觉察的抽了抽,二话不说,抬腿踩着窗户,纵身跳了出去。他跳下去的时候,有人在外面用力踹着我们的房门,我没办法,硬着头皮也爬上窗户。

    虽然是在二楼,但毕竟有几米高,我落地的时候感觉猛的一震,鼻子顿时开始流血。围在下面的人看见我和彪子一前一后的跳窗而下,纷纷围拢过来。彪子依然那么生猛,单手握着那把沉重又锋利的刀,一句话不说,朝着扑来的人群就砍过去。

    在这行里混的,有软骨头,也有硬汉子,彪子一刀砍翻一个,立即有两三个很扎手的硬点子挡住他。

    “张彪,你过去跟过赫连老大,现在虽说换了地头儿,但好歹,咱也得给赫连老大个面子。”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车子里传了出来:“咱要找的,是你身后那小子,你犯不上趟这浑水。”

第五十二章 无路可走() 
这道阴测测的声音让我感觉陌生,顺着声音看过去,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车子里坐着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没有人告诉我,这个人是谁。但我的第一感觉,他就是听雨轩的龙头赵金山。

    这时候,宾馆四周的敌人全部都开始朝楼后靠拢,人数真的很不少。我看的既心慌,又纳闷,这个赵金山,真把我当盘菜了,就为了抓我,不惜动用这么多的人。要知道,现在是法制社会,他敢这么干,就要打通很多关节。

    赵金山的意思很明白,阳城这边的人,都不知道赫连已经死在古陆,赫连在道上有相当的分量,赵金山可能也不想跟赫连彻底撕破脸,所以,他只想抓我,不想把彪子也一起牵连进去。

    “彪老弟,还是那句话,你伤了咱的人,但是看在赫连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你走你的路,恩怨一笔勾销。”赵金山看着局势已经被自己控制,不愿意节外生枝,所以,他只想尽快支走彪子,把我按住:“姓赵的是什么脾气,大家都知道,我在阳城,你在四川,平时虽然不见,总还有碰头的机会,给自己留条后路,方便以后见面,彪老弟,这个理儿,你可得明白。”

    赵金山的话有紧有松,看似规劝,其实也带着威胁。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彪子要走,没人拦着,但彪子要是硬挺,听雨轩不介意把他一起收拾掉。

    “扯他妈的蛋!”彪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他这个人,绝对不会受谁的威胁。一把刀子抡的虎虎生风,硬是把面前几个人给逼退了出去。

    但我们的处境一点都不乐观,围在宾馆附近的人几乎全都过来了,黑压压的几十个人。听雨轩常年跟人抢货抢地盘,人人都是打手,很多人没有真正练过功夫,但群殴械斗的经验无比丰富。我和彪子被围在人群中间,想逃出去,估计是很难了。

    “你跟着我,别落下!”彪子头也不回,卷卷自己的袖子,我看见他握着刀的手青筋暴露,猛然低着头,朝人群前一个比较薄弱的缺口冲了过去。

    刀子在彪子手里闪过一团一团雪亮的光,冲进人群的一刻,惨呼和血花一起迸发出来。我知道,彪子是想硬冲出去。这么做非常冒险,但不冲,我们就没有生路。我也来不及多想什么,从地上捡起一把受伤的敌人丢下的刀,跟在彪子身后,一口气就冲出去七八米远。

    双拳难敌四手,彪子的功夫相当厉害,而且敢拼命,但周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们硬着头皮在人群比较薄弱的那个缺口冲了几下,挡在彪子面前的人被迫分散后退,可是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彪子的左臂和后腰接连挨了两刀,血瞬间就把衣服给染透了。

    他就像一头虎,被人打疼了,越发凶猛,压着嗓子骂了一句,把刀子抡的更快,拼着命撕开了一个可以逃出去的口子。

    “你走头里!”彪子一推我,把我推出去,然后顶在后面断后。我很少到这边来,对地势不那么熟悉,前面都是黑暗,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思考该朝哪儿跑,顺着路边就开始狂奔。

    彪子在后面护着我,奔跑中,我一回头,恰好看见一把刀从他的左肩头划过去,血花唰的飚了起来,彪子一声不响,仿佛感觉不到疼,甩手一刀子把对方劈翻。

    我看见他的手上,脸上,到处都是斑斑驳驳的血迹,追击的敌人那么多,我真怕他会死在这儿。

    “彪子!”我大吼了一声,转身拖住他,我不想这样无缘无故的被人抓走,但我真的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彪子孤军血战,我拖着他匆忙跑着,一边跟他说:“彪子,你的情我领了,你走吧,别管我。”

    “别说这些废话!”彪子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拿着刀的手已经在微微打颤,但他的眼睛,依然炯炯有神,在奔跑中看了我一眼。

    就这么匆匆一瞥,却让我从他的眼神里看懂了一种叫做“承诺”的东西。他唯一敬重折服的人就是赫连,赫连嘱托了他,他答应了,所以,无论赫连是生是死,彪子的承诺,都在自己心里。

    他的目光无疑在告诉我,今天,他这一百多斤可以交代在这儿,但就算死,他都不可能违背对赫连的承诺。

    敌人追的很紧,我们就说了两句话,有人已经追到彪子身后。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跟人打过架,更别说动刀子。但是看着彪子染血的脸,还有他的目光,我好像一下子被他的勇气感染了,什么都不说,心里憋着一口气,从彪子身边灵巧的绕到旁边,弯腰一刀,砍在一个人的大腿上。

    血在喷溅,我心里猛然有一种宣泄般的快感,彪子看着我发抖的手,咧嘴一笑,转身又把旁边跟过来的两个敌人一左一右放倒在地。

    我们就这样一边抵挡,一边逃,宾馆的位置本来就很偏,猛跑了一阵,我就嗅到一股有点酸臭的垃圾味。

    前面依然是黑暗,但闻到这股气味的时候,我心里就猛然一惊。我意识到,匆忙间,我和彪子可能已经跑到大土沟了。

    大土沟是阳城本地人的称呼,那是一条干涸了很多年的河道,宽而且深,郊区附近没有垃圾处理站,很多小区的物业都把生活垃圾倒在干河道里,大土沟周围常年都是那种难闻的垃圾味。跑到这儿,宽深的河道等于阻挡了我和彪子的去路,把逃跑的路线一下切断了。

    可是我们没有办法,一步都不能停。彪子凶悍异常,但他毕竟是个人,身上的伤口不断在流血,跑了这么久,他有点顶不住了,脚步越来越慢,动作也越来越迟缓,跑着跑着,就不由自主的弯下了腰。

    “彪子,走!”我硬拖着他,继续朝前跑,但拖着一个人,速度慢了很多,敌人迅速又靠拢过来。

    “你听我说!”彪子使劲挺直自己的腰杆,一边举着刀,威慑后面狼一样的追兵,一边急迫的对我说:“你自己先跑,他们的主要目标不是我,只要你能跑掉,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

    “不。”我一口就拒绝了彪子的建议,他很沉,我拖的有点吃力,我把刀子换到左手,右手直接架着他的胳膊,朝大土沟的方向而去。

    “叫你跑你就跑!废什么话!”彪子想甩开我,但我不放手。

    我是个正常人,有正常人所不可改变的私心。但同时,我有做人的原则。在我危难的时候,彪子不肯丢下我独自逃跑,所以我也绝对不可能丢下他。

    “我没废话,我不是道上的人,我不拜关二爷,可我知道啥叫义气。”我没再说别的,和彪子踉跄着继续朝大土沟边跑,渐渐的,倾斜的大土沟已经出现在视线中,左右的路被包抄了,我和彪子终于走到了绝境。

    我们再也没路可走了,站在大土沟的边缘,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干涸的河道是倾斜而下的,大概有十几米深,我们要想继续逃,除非跳下去。跳下去不一定会死,但很有可能受伤,如果真的朝下跳,就等于把主动权完全交了出去。

    “跑啊,继续跑。”

    眼见着我们已经无路可走,追击的敌人也随即放慢脚步,如同一群把猎物逼到死地的狼群,从四面八方一点一点的逼近。彪子打伤了他们不少人,他们恨我和彪子,已经把我们围了,却不着急动手,就好像猫捉耗子,在耗子死之前,要被尽情的戏谑一番。

    我看看四周,真的逃不掉了。

    “你说吧,怎么整!”彪子的外衣上全都是血,他干脆就把染满了鲜血的外套给脱下来,用力甩到地上,咬着牙问我:“你要是跟狗日的斗,我陪你,你要是从这往下跳,我也陪你!”

第五十三章 针锋相对() 
彪子这种暴躁又直脾气的人,心里可能永远只有两个极端的概念,要么生,要么死。可是此时此刻,我们好像真的没有别的任何能走的路。看着已经快要逼近到跟前的敌人,再看看血流如注的彪子,我心一横,打算豁出去了。

    我不想让彪子死,尽管他一直给我一种难以接近的印象,但这次短短两天的接触,却让我知道,这个莽汉那张臭脸后面,是一腔足以把人融化的热血和豪情。

    这个事情,本身就是针对我来的,如果我只想着自己,会把彪子拖累死,他牢记自己的承诺,陪我走到这一步,已经难能可贵。

    想到这里,我的心突然又松了,我不想落到赵金山手里,可除了这个,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彪子活下去。我深深吸了口气,就想开口跟赵金山喊,让他放过彪子,我可以跟他走,可以把黑石头的碎片交给他。

    这句话还没有喊出来,从极尽的远处,突然闪起了两道耀眼的灯光。灯光飞速的移动着,又近了一点,我看到那是两盏车灯。

    大土沟附近的路很难走,坑洼不平,从来没人修,这样的路不适合车辆通行,但那辆疾驰而来的车子仿佛什么都不顾了,发疯似的在坑洼的路上颠簸而来,速度一点都不减慢,开车的人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底。

    闪亮的车灯和轰鸣的引擎声吸引了面前的敌人,很多人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看。车子开的非常快,很短时间内,我认出来,那是白领的车。

    白领开车比男人都猛,已经快要冲到人群跟前了,还是不减速,这种车速是足以把人活活撞死的,周围的人迫不得已让开一条路。

    白领把车开到我们面前不远处,才猛的踩了刹车。车轮卷起一片尘土,朝前滑行了几米才停稳。车子刚一停稳,白领就打开车门跳下来。

    “方怀!”白领看见我和彪子满脸都是鲜血,一下子慌了,飞快的跑到我跟前:“受伤了吗?要紧不要紧?”

    我们这边一碰面,赵金山那帮人立即围住了停在原地的车,有人拔下车钥匙。这帮人,包括赵金山在内,可能都没想到我和彪子被逼到绝路时,还会有人堪堪赶来,而且,是个女人。

    “妞,这不是你来的地方。”有人粗言粗语,拔下车钥匙后,冲着白领晃了晃:“跟哥哥喝两杯去……”

    白领的脸马上就冷的要结冰,她那种脾气,平时不去惹别人已经是好事了,谁要惹她,那绝对没完。

    “你想死?”白领看见我身上没有多少伤,随手抛给我一些提前准备好的纱布和云南白药,让彪子裹伤,她慢慢转过头,死死盯着那个出言不逊的人,一字一顿说:“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死?”

    “哟,妞儿,你可把哥哥吓死了……”

    白领的眼睛好像要喷火了,但是对面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一直站在人群后面的赵金山抬手制止住他,示意他别再乱说。

    “温家妹子,你没见过我,我却认识你。”赵金山非常瘦,长着一双三角眼,那眼睛看上去精明又凶悍,他可能真的认识白领,而且,赵金山说话的语气变的平和,好像不想跟白领闹的太僵:“你派人带的话,我收到了,只不过这一次事情有点特殊,驳了你的面子,实在是不好意思,等这件事了结,我备一份厚礼,给你赔罪。”

    一听到这个话,我之前的想法就被印实了,白领的人脉关系,果然非同一般,赵金山这种人有钱有势,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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