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反应过来后杀猪似的叫了出来。
全班人都不可思议的着我,老师也是,他讲课被打断,愣了一秒后,终于意识到这是他的课堂,这样子的行为是对他大大的不敬的。
他一巴掌狠狠地拍在讲桌上,骂道:“左小晴!你想干嘛!”
我回头去瞄了眼老师,就在这时,我余光中看到那个位置已经是空的了,这使得我注意力又放在了那位置上。
那女的已经起身向后门走去,不,准确的来说是飘去……
简茜顺着我的目光望去,扯了扯我衣服:“小晴,怎么了?有蟑螂吗?”
简茜这么一说,旁边的同学都低头去找蟑螂,而其他的同学则开始各种抱怨。
“有蟑螂也不至于这样吧?吓死人了。”
“对啊,破坏我的好梦,矫情!”
……
教室里对我各种抱怨,吵闹间,那女鬼已经飘出教室,而就在此时,老师一气之下把我撵了出来。
这分钟,我突然觉得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了。我站在门口,不敢去看那女鬼是否也站在门外,我低着头,脚步缓慢移动,寸步难行。
即使这样,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委屈,因为没心情在乎这些,我知道这事说什么他们也不会信的。
我所担心的是那女鬼会不会在门外直接把我给灭了,说真的,心里一点低都没有。
回家路上我魂不守舍,没有一点点安全感。我感觉那女的一直跟在我身后,我一直向前走,一直走,不敢回头。我甚至犹豫要不要回家,可我不回家能去哪呢。
路上行人不断,车水马龙,可谁又知道现在我的情况呢?
我感觉走了好久好久,可回到家妈妈还没下班,就只有奶奶坐在沙发上,她见我回来吃了一惊:“小晴,你们怎么放学了?”
我进屋回头瞧了眼,立马关上门,以确保那女的没有跟着来,这才稍微放心。
“没有,我不舒服。”
奶奶有些着急,她走到我面前,摸了摸额头道:“嗯?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我思量要不要把见鬼的事讲给奶奶听,可这一路上我神经紧绷,现在真的很累了,只想睡觉。于是我草草结束了跟奶奶的谈话,我说:“没事的,奶奶,我困了,先去睡了啊。”
一觉睡到了下午,我记得中途醒来过两次,一次是妈妈给我吃药,一次是简茜跑来看我,我都敷衍应付了事。
卧室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我躺在床上不敢乱动,我害怕各种风吹草动,更害怕醒来,因为睡着了我才不会神经兮兮,才会不提心吊胆。
我想,或许我真的病了。其实我已经睡不着了,我只是闭上眼睛,不愿意睁开。
直到晚饭时间,老妈又来到我房间,又摸了会我额头,摇醒我说道:“小晴,起来吃晚饭了。”
“嗯,好。”我爽快答应,我的确饿了,在这样下去不被吓死,也要被饿死了。
这倒出乎了老妈的意料,听到这么愉快的决定,她似乎挺高兴。即使这样,吃饭期间她还是各种问题问我,都是身体健康上的。我耐心的一一回答,这才让她放了心。
只是让我意外的是,奶奶只是一直吃饭,并不说话,也不问我身体状况。
她脸色沉重,看起来心事重重,我以为她是怪我不会照顾身体,也没多问她什么。
吃完晚饭,我独自站到窗前,看着满天星空,想到那个为我开鬼眼的人,再想那女鬼,我的理智开始得到恢复,我想我再次见到那女鬼时,应该就不会这么怕了。
我甚至还有些高兴,因为我痴心妄想的臆想到,有朝一日,我可能会看到子箫。
正想间,我余光暼到楼下有个男人在向我招手,他似乎在叫我下去。我环顾窗外,最后对着他指了我自己,意思问他是不是在叫我,他点了点头。
我挺疑惑,我不认识他,不过看他满脸笑容,且穿着不像什么坏人,再者我家就在这,这让我放心不少。
我决定下楼去看看。
我走到他面前站定,仔细瞧了下,这是个很阔绰的少爷,他靠着一部车华丽丽的法拉利跑车,这种车我也只是电视上见过。真是好人配好车,人帅车也帅。
我们这种小县城,有这样的富二代出现着实难见,我很好奇他找我干嘛。
“找我干嘛?”我问。
他看着我,脸上堆着笑容,看样子挺高兴的。他对我说:“没想到你能看到我。”
一听这话,我脑子嗡的一声,心中顿时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005。我是你的鬼了()
我开始有点后悔开鬼眼了,这到哪里都能遇到鬼啊,还怎么愉快的玩耍?
我定了定神,心想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咬咬牙,我问道:“看到就看到了,你想怎样?”
“别误会,我不想怎样,我的命是你救的,只是来报答你。”他满是善意的说,接着他点了一只烟,吸了一口,又说道:“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鬼了,有需要你随时叫我,我叫韩逸泽。”
这演的又是哪一出?我连只畜牲都没救过,又什么时候救过鬼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神色突然变得不悦,张望了下,又说道:“那家伙又要来了,我得走了,再见。”
说完跳上他的法拉利跑车,毫无声息的消失在黑夜中。留下我一人如梦如幻的呆在那里。
我回到家中,奶奶坐在沙发上,这次神色更凝重了些。我进来后,她一直盯着我,盯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奶奶,您怎么了?”我顺手关了门,问道。
“小晴,来,过来坐。”奶奶看着旁边的位置,招手示意我坐下。我依她的话坐到她旁边,相互沉默了会,奶奶柔声问道:“小晴,你刚刚在楼下是和谁说话呢?”
“啊?”
没想被到奶奶看到了,还问我个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我脑袋反应没那么快,又不能跟她说在跟一个帅鬼说话,那样她不被吓到才怪,又是老人家的……
我只能含糊其词,当即否认:“没……没有啊,奶奶。”
可说完连我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我不太会撒谎。
奶奶看着我,良久,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小晴啊,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人了?你跟奶奶说实话。”
我犹豫少许,如实说道:“我好像遇到了个捉鬼师。”
令我意外的是,奶奶并没有想我预想的那样吃惊或许惧怕,她想了想,很平淡的说道:“所以你的鬼眼也是他开的?”
“啊?奶奶,你怎么知道我开了鬼眼。”这反而轮到我吃惊了,看来江还老的辣啊。
奶奶得意笑了笑:“废话,奶奶怎么会不知道,不开鬼眼你能跟下面那位交谈?”
我顿感羞愧,这简直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嘛。
“奶奶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啊?”
“就你还想骗奶奶啊?除了捉鬼师,还有谁能帮你开鬼眼。”奶奶调侃我道。
我讪讪的笑应,好奇问道:“奶奶是怎么知道的?”
这次奶奶没有立即答话,她看着窗外,许久才说道:“很久以前,我们这个家族就是捉鬼的,家里出了许多优秀的捉鬼师。我爷爷,也就是你高祖父,曾经就是一名终极捉鬼师。”
奶奶收起笑容,神情恍惚,她深邃的眼睛里仿佛装着无尽的回忆。
我十分好奇高祖父那个年代,他们该是怎样的人生,一定有着成堆的故事和传奇的经历。
“那奶奶,您是捉鬼师吗?”我问道。
奶奶微笑道:“奶奶不是,从你曾爷爷那辈开始就不是了。”
我正要问为什么从曾爷爷那辈就不是了,奶奶又说道:“你今天白天回来的时候气色不对,是不是也看到什么东西了?”
我知道奶奶说的“东西”指的就是鬼,如今奶奶既然都知道,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我还正期盼能有人和我分享呢。
我诚实的点了点头,如实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奶奶说,包括简茜给我说的鬼故事。
“嗯……”奶奶面色凝重,说道:“你虽然不是捉鬼师,可身体流淌着捉鬼师的血液,一般的小鬼还是有些害怕的。”
奶奶停了下,像在思考问题,少许,她问道:“那个捉鬼师给你留下什么东西没?”
“没有啊。”我不加思考,脱口而出,然后突然想到清晨丟到垃圾桶的那张符纸,我赶忙起身去翻垃圾桶。
翻了半天,幸好还在。我把它捡起来递给奶奶。
“气化三清,道家?”奶奶盯着符纸自言自语,又看了半天,把符递给我说:“你明天去上课时,把这个带在身上,会有用的。那只鬼怨气太重,不会轻易摆羞的。”
006。还我孩子()
第二天,我按照奶奶的吩咐,带着那张黄符来到教室,但我来到教室没有看到那个女鬼。
说实话,我不知是该遗憾还是该庆幸。因为我想即使我看到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做,毕竟我不是捉鬼师,这让我没了底气。倘若这张符不管用呢?这么一想,心里愈发紧张了。
而且要是她没有要伤害我,我还要不要用符去对付她?
可如果她就这么整天在我周围晃悠,我哪受得了,是你你受得了嘛?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简茜突然冒出来拍了下我肩膀,硬是把我给吓了跳。而她奸计得逞,则得意一笑,又调侃道:“怎么胆子越来越小了?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没有了。”我低声道,这时情绪比较烦躁,也不想扫了她的兴。
简茜到我旁边坐下,给了我几颗糖,撑着我肩膀,一边剥糖一边问道:“对了,你昨天是怎么了?叫那么大声,这么牛叉,你不知道在上课嘛。”
“我说我见鬼了你信么?”我剥开糖叶,随意答道。
“呵呵,我信。”简茜语气平淡的说道,她把糖塞嘴里,起身从桌上的书包拿出书,完了回头狠狠地白了我一眼,笑道:“我信你才有鬼。”
我无语,也只有笑着附和。
简茜吃了几颗糖,突然想起什么,捅我腰道:“对哦,给你说个消息,莫莉莉今天居然来上课了唉。”
“死三八,你轻点不行啊?”
我被她尖尖的指甲戳得老痛,心想这人是不是得了周芷弱真传,丫的,手就一九阴白骨抓,整个人就一白骨精。
我无奈的揉了下腰,向莫莉莉的位置看去,她坐在自己位置上,身子单薄,咳嗽也显得那么的文静,就是一个现实版的林黛玉。平时娇喘微微,弱柳扶风,病态连连。请假是家常便饭,三天一小请五天一大请,严重时还来个整月请。
不过她请假归请假,成绩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因此深得老师们的亲昧,也深得同学们的嫉妒,简茜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简茜嫉妒的是她总能顺利请到假。
“别个不上课也是行的,我们能比么。”我对简茜说道。
简茜听了我这话就不高兴了,她满嘴醋意道:“也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她请假就行,我们请就不行,老师这心偏的也太明显了吧。”
我毫不留情的揭穿道:“人家那是真病,你那是假病,而且演技又那么差……”
“我哪演技差了?”简茜不服道,完了见我懒得搭理她,又把话题拉了回来:“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多病。”
我听着她有些憋屈的自言自语,瞬间无语,好像巴不得生病的人是她似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也太不爱惜自己身体了吧。
我说:“你要真羡慕,我不介意可以帮到你。”
“去死!”
……
这一早上我们八卦了很多,整个早晨谈笑风生都相安无事,我一直没看到那个女鬼。甚至在某个时间点我忘记了她的存在,我觉得这种状态是不行的,倘若她突然出现,我又没有心理准备,那不得再被她吓个半死。
而这种风平浪静的节奏也让我感到奇怪,感到害怕,总揣测着是不是要有什么事发生。
“或许是我太神经兮兮了吧。”我自我慰藉道。
下午上课时窗外下起了小雨,外面冷风吹起,树叶沙沙作响,而莫莉莉在教室里也配合的咳嗽着,这一切让人心里莫名的烦躁。
简茜可能中午没休息好,想睡觉又睡不着,不满的看了眼前排的莫莉莉,没有说什么。
而莫莉莉仿佛是知道简茜有意见一般,她咳嗽声突然就停止了,整个教室一下子变得安静不少。
简茜一直盯着莫莉莉,似乎在等她再次咳嗽,这也纯属睡不着又无聊才做的事。可她等了几分钟,莫莉莉依然没有再咳嗽半声。简茜挺纳闷,终于耐不住跟我八卦道:“你说这咳嗽说停就停,还真奇了怪了。”
可就在这时,教室里响起了树叶沙沙声之外的另一种声音,这声音不大,却非常刺耳,也有些恐怖,仿佛要把我们耳朵强奸一番。
大家寻声望去,发现发声地正是在莫莉莉那里。这让我们大家非常好奇,面面相觑,最后都撑起桌子看去。
我和简茜坐在她后面两排,即便是站在桌子上都不一定能看出她在干嘛,所以只能从其他能看到的人的举动来判断发生了什么,而判断的结果是就是什么也判断不出。
只看到在莫莉莉的前排和左右的同学都面露惊讶恐惧之色,她的同桌甚至向外移动了下身体,大有要离开座位的架势,估计是考虑到在上课才没有离开。
这就让我们坐她后面的人更加好奇了,简茜表现的很着急,撑起桌子老高还是看不到,最后无奈的骂了句娘,不得不放弃。
这是我认识她以来,第一次听到她嫌弃后排的座位。
这点我是理解她的,因为作为同样看不到莫莉莉正面的一员,我非常能体会那种别人都能看到就你看不到而你还在案发现场的无奈与急躁感,而这种感觉又在仅仅因为位置的限制中变得越发的强烈。
我真恨不得跑到莫莉莉前面去看到审美疲劳,虽然这个做法不太妥当。
“莫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