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上了身孕吗?”玩味地声音响起。
“是,老朽诊病这么多年,喜脉是不会诊错的,只是副门主好似中了一种奇毒,但这种毒小老儿从未见过,所以真地是无能为力。”
“尽量开些药控制着吧!”话落转身离开。
沐天赐一直贴着牢门听着外边的动静,直到彻底地没了声音,她才慢慢地走回床边,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手指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花絮你别怪我。
第二日傍晚
楚钰城和顾云天竟是最先到达会合地点的,忙被在此等候多时的属下们给迎了进去。
“准备得如何了?”
“万事俱备,只等王爷的一声令下了!”
“好!今晚让大家好生地休息,成败就在明日了。”楚钰城伸手拍了拍那副将的肩膀。
“遵命!”
待到深夜时分,青影一行人才到达了营地,然后不久楚钰桓三口人也到了,但是无论如何望,楚钰城都没有看到那个他记挂了许久的身影。
“五哥,墨儿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她没跟你一起回来?她随我们没跑多远,便又回去找你了,说是要帮忙。”楚钰桓心中亦是起了不好的预感。
“我不是把她交给你了么,你竟然放她一个人走!你为什么不看好她?”楚钰城发疯了般地摇晃着楚钰桓的肩膀,眼睛瞪得仿佛要吃人一般。
“我以为她的武功应该能…”
“该死地!”楚钰城推开了楚钰桓转身边去解拴马的绳索。
“云天,快去拦住他!明日一战若是没有主将指挥,那还如何能打得下去!”楚钰桓忙转头对着身旁的顾云天吼了一声,双眼亦是浮出了血丝。
顾云天连忙翻身落到了楚钰城的马前,一刀砍断了拴马的绳索,抬头道,“我陪你一起去!”
“你们疯了,明天的仗你们不打了吗?你们将这些将士们置于何地?”楚钰桓甩开顾云梨的手怒喊了一声,扬手直指大营的士兵们。
但是楚钰天和顾云天置若罔闻之,已经装备完毕翻身上马了,却不想这时候楚寻久冲到他们的马前,单膝跪地说道,“七叔叔,舅舅,就算你们想回去找,你们知道去哪里找吗?”
两个大男人被楚寻久问得一愣竟是瞬间哑在了那里,若是她没出事又怎么会不赶过来,既然现在还没有过来,定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步,他们确实不能够确定她现在在哪里。
“反正还差几个时辰便要发兵了,何不一边进攻一边派人去找七婶婶的下落,这其实是可以并行的不是吗?若是巢穴安定下来,想要护住巢中之卵,还不容易吗?”楚寻久表情严肃地抱了抱拳。
一番不卑不亢的言论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刚刚在马上去意已决的楚钰城。
楚钰城定定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脑中思绪翻飞,最后翻身下马负手而去,沉声道,“久久,拴好我的马!”
“是!七叔叔放心吧!”楚寻久朗声喊道,然后仰头瞪着晶亮的双眼看着顾云天道,“舅舅,久久不拦你,你自己决定吧!”
顾云天长叹了一口气,亦是将拴马的任务交给了楚寻久,转身向着帐中走去。
楚寻久使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两匹马牵到了马厩,撸起了衣袖开始拴马,却发现墙上出现了个黑影,猛地回头喝道,“谁跟踪我,出来!”
待看清来人,楚寻久长出了一口气问道,“爹,怎么是你?”
“你先将马拴好,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楚钰桓面色有些严肃,楚寻久哪敢怠慢,迅速地将两匹马拴好,然后垂首立在了楚钰桓的身后。
“久久,这段时日你成长得很快。”
“多谢爹夸奖。”
“久久,你怎么看待至高无上的权位和这天下百姓?”楚钰桓表情柔和了些。
“爹,你说的这个位置是皇位吗?久久以为,有多大的权势就该担多大的责任,而着责任便是照顾好天下的百姓,因为百姓若是过得不好都不再了,那天下只剩下皇上一人他去管谁呢?他的权势滔天又如何体现得出,所以万事民为先定是不会错的。”楚寻久背着手侃侃而谈,错过了楚钰桓眼中一闪而过的赞赏。
“好了,今日便到这儿,明天你留在营中保护好你娘亲,早些回去休息吧。”
楚寻久刚想发问,便见楚钰桓走出去老远,心中不由得开始纠结起来,他也想跟着七叔叔和舅舅上战场,那才是好男儿该做的事情,怎么能让他留在营长中呢!
第二日天蒙蒙亮,所有的兵将们已经整装待发排列整齐了,目光崇拜虔诚地看着高台上的人,那是曾经带领他们出生入死不抛弃一兵一卒的战王,那是将自己的俸禄发给他们家小过日子的战王,那是他们曾经发誓追随到底的战王,今天竟是重新换上戎装出现在他们面前!
“经过这么久的秘密集合,你们终于再次出现在本王面前了!谢谢大家!”楚钰城单拳敲在肩膀上,然后深深地冲着众位兵将鞠了一躬,惹得底下的将士们瞬间沸腾了起来。
“战王必胜!战王必胜!”
楚钰城心中亦是激荡不已,他终于回到了属于他的战场,世人谣传过太多版本的他,有唤他鬼王的,亦是有唤他冷王的,但还是这声战王他最喜欢,这种感觉仿佛已经融入到了骨子里,说不清道不明。
突然目光扫到了队列中明显比大家矮了一大截的人,楚钰城大喊一声,“第二排左数第三人,出列!”
话音落了有一会儿,都没有看到任何人出来,大家不由得开始好奇地数了起来,想看看王爷口中所喊之人到底是谁,待锁定了目标大家不由得低低地议论起来,这是谁家的孩子没看好,竟然混到军队里来了!
“我说得话你没听见么,滚出来!”楚钰城虽是为人冰冷,但是却很少在他的将士们面前撂脸色,但是这句一出,将士们便知他们的战王已经处于发飙的边缘了。
须臾才看到穿着宽大铠甲的小少年从队列中小步跑了出来,乖巧地立在楚钰城面前小声地说道,“七叔叔,你就让久久去吧!”
站在前排的将士们听到这声“七叔叔”不由得吸了口冷气,好家伙,就说是谁家的孩子如此有个性,竟然是他们战王的侄儿,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志存高远啊!
“滚回营帐中去!别让本王说第二遍!”楚钰城冷声训斥道。
“我不!我一定要去!”楚寻久也开始犟上了,小脑袋扬得老高,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令身后的将士们差点儿笑出声儿。
“楚寻久,滚回去!”楚钰城身后的顾云天忍不住了,这小子拿上战场是过家家么!
楚寻久站在原地眼圈儿有些发红,他不明白了,往日里疼他如宝的七叔叔和舅舅怎么突然间变了,他只是想和他们一样当个威风的将军而已,为什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他办得到!
见实在是说不通,楚钰城无奈只好喝道,“来人,将他给本王绑下去!直到大军出发后半个时辰才能松开!”
被两名士兵押走的时候,楚寻久还像一头倔驴般地挣扎着,看得顾云天的心一颤一颤的,心中升起一种预感,营帐根本关不住他。
待各大副将清点好人数之后,楚氏兄弟和顾云天三人便带兵离开了这片密林营帐,然后兵分两路地绕着楚京的东西边缘行军,逐个击破隐藏的据点,然后势如破竹地向着楚京的中心地带逼近。
龙藏门
“门主,露儿那边来信了,说是楚家在近郊的三十个据点已经被兵不血刃地拿下,现在大军正在向中心地带而来。”黑衣人跪地一字不落地报告着。
“集合兵士,准备出兵!”原清流放下手中的兵书冷声吩咐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去将公主叫过来。”
须臾,一身戎装的原清鸿手持宝剑踏进了房门,令正在等待的原清流一愣,“姐姐,你怎么穿成这样来了?”
“外面已经开始在集合兵士了,看来战事便要开始了,没我怎么行?”原清鸿笑着说道,走到原清流身边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然后给他看了看杯底说道,“好茶!”
原清流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嘴张了张又合上,眼眶有些微红,深吸了几口气才将那满腔的情绪压了回去,轻声说道,“姐,你好好地享受女孩家的生活,打仗的事情就交给流儿吧。”
“流儿,姐姐可是最后再惯你这么一次了。”话落不等原清流反对,拿起桌边他画好的进军路线开始仔细地研读起来。
“姐…我…”此时此刻,原清流竟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脑中不断地回想起两人一起成长的过程,姐姐真地为了他做什么都没有求过回报,他却什么都不能替她分担,除了入楚京为质那件事。
原清流一把抱住了原清鸿,将脸埋到她的腰处,惊得正在看路线图的原清鸿一愣,正欲开口问询,便觉得腰间的一热,眼中满是震惊,流儿他是在哭吗?
“流儿,你怎么了?”
“姐,你再给流儿唱一遍幼时的童谣可好?”原清流喃喃地说道。
随着歌声的响起,原清流的哭声越来越大,原清鸿亦是止不住地掉下了眼泪,那冰冷的皇宫中能够相依为命之人就是他们姐弟俩,她不帮他不疼他又会去疼谁,已经成为习惯融入骨血,就算他做了太多的错事,她也不会责怪他什么。
第二日楚钰城的军队成功地打到了楚宫门口,守门的禁军们稍做了些抵抗便缴械投诚了,为楚钰城的军队开路直杀到了皇宫大殿门口,仿若进入了无人之境。
大殿内
楚擎天望着眼前的包袱发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方丛,朕在这儿坐了多久了?”
“回皇上,已经三个时辰了!”方丛跪在地上颤抖地说道。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看来应该是走不出去了。”楚擎天自嘲地笑了笑,一把将手中的包袱给扔了出去,起身猛地将跪在地上的方丛给踹倒,然后又蹲身揪着他的衣领吼道,“你怎么没一个人逃走,恩?”
方丛垂首看了看脚下的铁链,又看了看怒不可言的楚擎天,眼中的解释再明显不过了,他亦是想逃的。
“报!启禀皇上,叛军已经打到大殿门口了!”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跪地便大哭了起来。
楚擎天提剑走到了小太监身旁,还未等那求饶的话说出口,只见寒光闪动一剑便刺入他的胸口,然后两眼一翻便直接断气了。楚擎天摸了摸渐到脸上的鲜血,嘴角勾起了残忍笑意,还是鲜血的味道最好闻了。
“怕了?”舔了舔手上的鲜血,楚擎天目光阴鸷地看向了不断向后爬的方丛,拖着剑缓缓地走了过去,剑尖与地面划出了刺耳的声响,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迹。
“皇上饶命!奴才定会忠心耿耿地护着您!”方丛用头不断地砸着地面。
“护着?你知道这两个字有多可笑吗?母后从来都是视朕为腌臜之物,我爹又将我当成权势的挡板和傀儡,他们都未曾说过护着朕,你又凭什么?”楚擎天不断地用剑身敲打着方丛的脸。
“因为奴才不想死!”
楚擎天持剑的手一顿,看向方丛的目光多了份审视,然后越过了方丛,拖着利剑走向了龙椅,自己做了这么多,不也是为这个原因么,可是到了最后自己还是要死!不甘心!
“哐啷!”殿们被人从外撞开,刺眼的日光直直地照射进来,楚擎天不由得抬起了瘦弱的手臂挡了下。
待那阵刺眼的劲儿过去,楚擎天才缓缓地将手臂放下,出现在他面前一身戎装之人不是楚钰城又会是谁,遂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喊道,“七哥,你怎么如此有闲情到宫中来与朕叙旧。”
楚钰城看着龙椅上淡定的孩子,心中不由得为之哀叹,这孩子又有何错,都是大人造的孽罢了,只不过后果却是都落在了他身上。
“擎天,你是个聪明人,本王就不多解释什么了,若是想走现在还有机会。”楚钰城侧过身伸手指向了门外。
顺着楚钰城手指的方向看去,楚擎天双眸微睁地愣住了,眼圈竟是有些红了。楚钰城心下疑惑,也跟着转头看了过去,气得差点儿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大门外空地中央,楚寻久穿着一身大小不合适的铠甲,肩抗一支长枪,平时爱嬉笑的小脸儿上尽是冷漠,而他的目光却是一直盯着龙椅上的楚擎天。
“该死地!楚寻久等着我回去再和你算账!”楚钰桓亦是发现门外的幼子,若不是有这么多将士们在,他恨不得现在便冲上去狠揍他一顿。哪知楚钰桓的话音落下许久,楚寻久都没有理他,仍是冷着一张脸看着楚擎天。
“五哥,久久好像有些不对劲儿!”眼见着楚钰桓便要再次发飙,楚钰城忙伸手拉住了他,眼睛一直在盯着楚寻久的一举一动。
楚钰桓这才注意到,原本被楚寻久扛在肩上的长枪,此刻竟是已经被他拿下用双手紧握着,而枪尖则是直指龙椅上的楚擎天。
正在这时龙椅上的楚卿天缓缓地走了下来,径直来到了楚寻久的面前,用双手揉了揉眼睛,嘴角勾起天真的一笑,说道,“小哥哥,我们又见面了。”
楚寻久将长枪向前一送,枪尖直点在楚擎天的心口处,在听到那声“小哥哥”之后,眸中的寒意越来越深,握长枪的双手捏得泛白,隐约还能听见骨节作响的声音。
“你说过他日若有相见,定会结草衔环以报,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楚寻久咬牙切齿地说道,心中早已将楚擎天给鞭笞了不下百遍,是自己的大意错信了人,否则城王府不会被烧,七婶婶亦是不会现在还下落不明。
“我还未报,你怎么会知道这份报答好不好?”楚擎天眉开眼笑地说道。
“若是我还信你,我岂不是…”
伴随着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楚寻久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嘴唇开始微微地颤抖,自己没想杀他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将这江山当做报答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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