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诺提俄斯!”
远处,范海辛忽然大叫一声,金色的号角原本对着地底下的卢比斯,现在直接转过身来,朝着男助理的方向吹动。
嗡——
一位驾车的金色天神,手执长矛忽然出现,马蹄飞快,朝着男助理刺来。
第一一零四章,初见魔王()
金光化作的驾车战士,速度极快。
车轮滚滚,整个蜃界都在隆隆震动。
空中忽然飘来几滴墨水,驾车战士正待发起攻击,忽然间和爆掉的气球一样,消失不见。
男助理拳头砸下。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蜃界破了。
一个超一流的驱魔人,构筑的蜃界,被数股灵力波动震得粉碎。
墨诺提俄斯浑身僵硬,冷汗流下。
他面前10公分处,男助理的拳头悬停在那里,一尊牛魔蹲在地上,将他的手死死捏住。
“你好,秦昆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安士白。”
男助理朝着秦昆微微一笑,忽然,秦昆感觉到一股危险袭上心头,这个叫安士白的男助理二次发力,拳头如气锤一样,力量直接挣脱了秦昆,砸在墨诺提俄斯脸上。
“啊啊啊啊啊——”
哀嚎刺耳,墨诺提俄斯的血溅在秦昆脸上,化为牛魔的秦昆,茫然蹲在原地。
怎么会这样
“墨诺提俄斯!!!”
变回原形的范海辛,红着眼睛扑了过来,一拳朝着安士白脸上打去,手臂狼人化,胳膊肌肉鼓胀,带着破空之声。
安士白抬手握住范海辛的拳头,整个袖子被恐怖的灵力波动撕碎。
秦昆看到墨诺提俄斯塌陷的面部,猛然站起,也是一拳。
安士白再次抬手挡下。
精致的皮鞋爆开,力量被安士白顺着拄地的脚卸掉,整条裤腿被大力撕裂。
“可怕的年轻人。”
安士白低头,看了看露出的大拇脚指,轻松的笑容收起:“我只是路过,是他先出手的。”
砰砰两拳,安士白屈指一拳打在范海辛胸口,范海辛浑身一具金铠出现,被一拳透掉,整个身子倒飞而出。
又一拳打向秦昆肩胛,刁钻的角度,闪电的速度,秦昆回防不慎,感觉一道血光顺着对方指骨透进肩胛,整条胳膊脱臼,往后弯去。
“你到底是谁?!”
秦昆爆喝,安上了自己的胳膊,浑身铁链缠绕手臂,另一拳带着破空之声直捣对方肚子。
“黑魂教,安士白。没什么职位。”
对方单手下压,推开秦昆凶猛的攻势。只是那条手臂上缠的铁链,忽然活了一样,几根铁钩忽然跃起,勾住他胳膊上的肌肉。
“啊——”
安士白痛叫一声,胳膊上出现三道勾痕,深可见骨。
狞色从眼底一闪即逝,安士白周身忽然出现气爆。巨大的气浪将秦昆掀开,安士白胳膊上的伤痕,忽然完好如初。
“很好,东方的驱魔人。你惹到我了。”
安士白头上,两只角忽然长出,却被一个声音叫住。
“喂,先惹一个教廷就行,东方的家伙暂时不要惹。”
秦昆顺着安士白的方向看去,不远处,一个橘色头发的中年人,头发凌乱,他戴着金边眼镜,气质斯文,又有些不修边幅。
安士白表情狰狞:“教宗大人,今晚你别管!”
秦昆回过神来,忽然发现一个拳头已经打在了自己胸前。
怎么会
什么时候打来的
我为什么没感觉到
秦昆感觉今天自己的状态格外的差,为什么连一点机警都没了?
牛魔砸在墙里,里面的居民发出尖叫。
天空中,又一道蜃界铺下。
一个阿拉伯大叔站在墙头,头顶是星月神辉,他怒斥道:“这里不欢迎异教徒!”
安士白化作一尊羊头人,口鼻中冒出烟雾,歪着头道:“请闭上你那张臭嘴,安拉的使徒又如何?”
一记耳光,隔空煽在阿拉伯大叔的脸颊,将他抽了下去。
墙里,秦昆木然,自己是好久没战斗了吗?
为什么今晚显得这么迟钝?
怎么会这样?
旁边,一道金光落在自己肩膀,范海辛将其扶了起来:“秦,那是黑魂教的法术,不要受其蒙蔽,它们的法术会让你从本能上忽略危机,忽略他们的杀意和恶意,甚至忽略他们是邪恶的存在。那是乱人性法术的极致!”
本能上忽略
秦昆忽然一抖,觉得这种法术太可怕了。
生灵之所以为生灵,都是因为它们具有本能的存在。
道家上讲过,本能又叫‘先天意识’,饿了要吃,疼了会哭,都是本能,这就是生灵的源意识。
而改变源意识的难度,比起改命还难!
如果没有了本能,任何生灵连基本的繁衍都做不到。
这帮家伙的法术,能影响人的本能?
从墙体里走出,秦昆看到安士白揉着手腕,已经变成了一尊羊头怪物,他晃了晃头上的尖角,对着秦昆一笑:“呼,气消了。今晚先放你一马。下次不要让我碰到。”
“就凭你?黑魂教的杂碎,只要染了人血的,我见一个杀一个!你身上的味道真是臭不可闻。”
“哈哈哈哈很可爱的东方小子,那么来啊!”安士白的眼神又出现了两极变化,凶恶无比。
“安!士!白!”
一股直透灵魂的威压忽然降临,不远处,那位橘色头发的欧洲人带着十二分的不满。
羊头怪物忽然打了个冷颤,变回原样,走到他身边:“教宗大人实在抱歉”
“走吧,我还得回去赶稿子。”
中年人收好刚刚写出来的手稿,对着安士白道。
“好的。”
临走前,中年人看了秦昆一眼,笑着点点头。
整个蜃界,鸦雀无声。
直到他离开很久,秦昆才喘了口气。
“他是谁?”秦昆脖子僵硬,看向范海辛。
范海辛苦笑:“魔王卡特。”
嘶——
“黑魂教的教宗?”
范海辛抿着嘴,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杀你?”
“他说早晚有一天,我会成为他的手下。”范海辛苦笑。
“为什么不杀我?”
“黑魂教正与教廷开战,可能不想惹东方驱魔人。”范海辛思考了一下道。
秦昆恢复原样,发现后背已经湿透了。
“我刚感觉,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秦昆回忆着刚刚被忽略的感受,心有余悸道。
“那应该不是卡特带给你的威压,是安士白的。”
“安士白又是个什么身份?”
“卡特的助理。黑魂教的低级使徒,除了会一些教内低级邪术外,就剩下变羊头人了。”
“那还这么厉害?”
“那是修本能的邪教徒,你战斗力有90的话,他只有70,但会把你影响的,降到30。”
“很生动的例子。”
“议会上一任议长临死前,给我举的例子。”
“怎么死的?”
“被羊角顶穿了肺叶。”
“那魔王卡特的战斗力呢?”秦昆问道。
“嘶——他败给过教宗大人一次,左老先生一次,万神殿的神王一次,圣骑士长一次,郇山隐修会的大智者一次等等等等凡是实力最强的人他都交过手,无一获胜。”
“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是。所以没人知道他是真败,还是故意的,而且他都成功逃脱了。”范海辛咽了咽口水。
“那他杀过人吗?”
“他不是一个嗜杀者,距今为止没听见他杀过哪个有名有姓的驱魔人,除非惹上门的,反而经常听说他喜欢从驱魔人的性格弱点下手,蛊惑他们。”
“奇怪的家伙。”
“是可怕才对。”
第一一零五章,问道()
在开罗待了5天。
秦昆见到了残缺版的‘沙僵’瓦西卜。
认识了埃及的守护者阿拉伯大叔巴塞尔。
认识了‘地魔’法尤坦。
认识了‘狂尸’卢比斯。
宰了‘红牙’提克。
曾经十死城里高高在上不可仰望的黄泉级宿主,现在也不过如此。
‘死牢’黑伊万被婴母困在温柔乡、‘冥王’李势反杀了荆棘人法尤坦、‘食尸泰坦’海奎因杀掉了‘牧魂人’古琉斯,让‘纺织者’邪骨齐娜跑了。这是这次战斗的结果。
第6天时,封印邪灵的任务不知道被‘冥王’李势还是‘纺织者’邪骨齐娜完成,任务告一段落。
重新回到十死城,秦昆没有多待片刻,就离开了这里。
熟悉的屋子,熟悉的沙发。
秦昆挺直了身子坐在那里。
这次不怎么被重视的任务中,只有一个片段让他印象深刻。
见到黑魂教的头儿了。
秦昆自己都没想到,他和那位橘色头发的魔王卡特,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见到。
似乎这次见面,没给他留下什么震撼的印象,根本不像是见到一尊人间魔头那样印象深刻,想象中黑魂教的教宗,起码是那种不苟言笑,杀人于无形的家伙,绝对不是橘色头发略显斯文的欧洲中年人。
可是绵绵不绝的回忆,又让他有种错觉,这条因果线把自己牵到了卡特面前,似乎没这么简单。
九月,立秋。
妹妹秦雪开始了大四生活。
秋季招聘会秦昆已经和徐法承打了招呼,徐道子在魔都开了间网络公司,听到秦昆妹妹专业对口,非常欢迎秦雪到时候去实习。
秦昆则在闲暇之余,去了一趟北派老巢,桑榆城。
枫叶,古寺。
太常街上,香客寥寥,目的自然是白龙寺了。
秋天是属于诗的季节,因为这个季节带着天然的忧郁。
一间禅房,左近臣穿着朴素,坐在蒲团上,给对面的秦昆沏了一杯茶。
“你天性惫懒,没什么事情,是不会腆着脸来看我这位糟老头的。”一杯茶沏完,左近臣便给这次会面定下了基调。
红叶婆娑,秦昆听着树叶的沙沙声,坐在蒲团上笑道:“左大爷,单纯的看望一下你,心思怎么这么多?”
左近臣似乎看穿了秦昆一样:“那今日只喝茶,不谈别的事。”
“别”秦昆挠了挠头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茶是苦丁茶,降压益寿的。
抿了一口,满嘴苦味,不见回甘,秦昆吧唧着嘴,半晌终于开口:“无妄国合镜的时候,我曾在黑魂教的资料中看到,你似乎和教宗卡特交过手。”
左近臣微微一笑:“是。那是个有趣的小子。”
秦昆疑惑:“当时交手的情况是怎么样的,能给我讲讲吗?”
“为什么要问这个?”
秦昆道:“好奇,您也知道,我刚刚晋级超一流,对这种境界的驱魔人带着极大的好奇。”
左近臣点点头,伴着清风,将交手的事情娓娓道来。
时间大概是十五年前,地点是瑞士,因为和教廷有旧,左近臣前往那里,扫除一个黑魂教的窝点。
没有什么苦大仇深的开头,也没有什么肩负正义的使命感,那是一个普通的晚上,黑魂教似乎知道了左近臣要来,窝点根本没人,偌大的农场里,只有一间房子亮着灯。
“我第一次见他时候,他在伏案写作,见到我后还有些吃惊,我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黑魂使徒,以为教廷的消息有误。直到他告诉我,他叫卡特,问我来这里有什么事么。”
左近臣叹了口气:“老夫才开始,也未曾将他和那位教宗联系起来,以为只是名字一样。”
“然后呢?”
“然后我告诉了他我的身份,也告诉了他我的来意,他则告诉我那些黑魂使徒早就离开了,在他知道老夫绰号‘玄儒’后,那天晚上,老夫指导了他一晚上的写作技巧。”
茶水喷出。
这个不咸不淡的事情不好笑,但这种荒诞的情节,秦昆却觉得是真的。
“你们没斗法吗?”秦昆问道。
“斗了,我指导他写作的时候,用的枪棒言,他全接下了。那篇一个晚上完成,是他处女作,后来发表了。”左近臣又一叹,秦昆从没见过左大爷接二连三露出这种无奈的表情。
“那既然斗法了最后谁赢了?”
“应该是他。”左近臣坦诚道。
秦昆疑惑:“但黑魂教的资料中写着,你曾把卡特打的半死。”
“他在中,将老夫写成了一个刻薄、猥琐的东方老学究,没什么文化还喜欢掉书袋,老夫循着他的稿费地址找了过去,确实下过狠手,他也没还手。”
顿了顿,左近臣苦笑道:“棍子打的,不是判家法术。”
秦昆笑容僵硬,眼神更疑惑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高高在上,一呼百应的地位,偏偏遭到这种毒打,还愿忍受。
他的存在,似乎注定了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左近臣道:“在这之后,没几年,听说他培养了一个男助理,为了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
“叫安士白吧?”
“是的,那个小家伙我倒是教训过一次,不过还挺厉害的。”
左近臣添了茶,反问道:“你见到卡特了?”
“见到了。”
“别惹他,这是老夫对你的唯一忠告。老夫一生阅人无数,唯独看不透这个家伙。如果不是知道太多他的资料,我完全不会把他和黑魂教的教宗联系起来。可以说他和他那群土鸡瓦狗的手下,一点也不一样。”
钟声悠扬,秦昆躺倒在坐席上,看着房梁。
盘香在燃烧,味道清淡,秦昆双目无神,随着青烟的方向,看向窗外。
算了,欧洲的事,就不要想了,天塌了也塌不到华夏来。
秦昆重新打起精神坐起:“对了左大爷,还有一件事。你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修炼源意识吗?”
左近臣好奇:“你修炼先天意识干嘛?道门法天而修,追求无为而为,这种意识是难以修行的。好比你饿了就要吃饭,困了就要睡觉一样,再过几年就接近而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