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很淡,很纯粹,秦昆知道,这应该是西方驱魔人达到了天师级的水准。
范海辛呵呵一笑:“我?算了吧,我就不欺负你了。听说你绑了两个圆桌骑士,他们的前辈准备来找你麻烦,你撑得住吗?”
哗啦啦——
玻璃忽然被打碎,窗口发呆的拉伊莎见到自己的雪魔消失,为之恼怒,正要发火,见到了一个棕发中年人从窗口翻了进来。
拉伊莎错愕:“教廷骑士格林”
再看另一个窗户,一位身材壮硕的中年人也翻了进来。
“教廷骑士欧顿”
两个中年人,外形约莫50多岁,可是声音和眼神无比苍老,深邃的眼神盯着拉伊莎,沙哑道:“既然知道自己中了对方的术法,为何还要沉沦在虚幻的满足中?西伯利亚的巫术之所以不让你们供奉具象神,就是怕你们太过狂热,陷得太深。那些邪术师就是这样偏执地欺骗自己,不明白吗?”
拉伊莎低下头。
二人走过拉伊莎旁边,来的秦昆面前。
“有气势的东方驱魔人,很少见。”
“谢谢夸奖。”
“不用客气,我们二人是来教训你的,法器星夺被你拿走好些年了,今天该还回来了。弥赛亚不应该是一位东方人。”
秦昆揉了揉额头,自己身上可没什么星夺。
“那来吧。”
秦昆话音刚落,虚空落下一个十字墓碑,砸在秦昆背后,秦昆双臂被吸附在十字架上。
圣骑士格林五指伸开,对着秦昆,随着秦昆挣扎,满头大汗流下:“欧顿,这个小子力气很大,迅速找到星夺。”
圣骑士欧顿走到秦昆面前,手掌刚伸了过去,忽然被拷上枷锁。
两根水火棍砸在欧顿的腿弯,欧顿跪了下去。
屋子里一黑,正前方出现一道竖光从头顶打下。
这里变成了一处衙门,上方的牌匾上,挂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下面的案几后,坐着一位老人。
“放肆!”
“威——”
“武——”
惊堂木拍下,除了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秦昆,和施术者格林骑士,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左近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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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六章,左近臣训话()
黑漆漆的衙门,堂上的老人一身判官袍,侧目望来,缓缓起身。
“堂下何人,所犯何罪?”
左近臣走了下来,轻声询问,像一个老人和别人拉家常一样。
秦昆一众没说话,教廷骑士欧顿大吼:“什么邪术?异端!”
旁边的黑白无常虚影,拿着木板照着嘴巴狠狠抽下。
啪啪两声,木板碎裂,欧顿怒不可遏,但仍旧无法站起,也没法从枷锁中挣脱。
圣殿骑士诺伊斯看到圣骑士大人受辱,要挣扎站起,幽灵议会的理查德将他拽住,低声道:“这是黑魂教必杀令的2号人物,1号是我们的教宗。千万别惹他,他将黑魂教的教宗卡特三世打成重伤,差点打死。”
诺伊斯受到警告,呆滞在原地。
卡特三世!魔王卡特!
黑魂教里无恶不作的教宗,恶名与撒旦媲美的邪术师!
这个貌不惊人的东方老头,差点将卡特打死???
一众小辈觉得寒气上涌,乖乖地跪在那里。
理查德低下头道:“前辈,我们无罪每一个欧洲驱魔人,身上不会沾染无辜者的鲜血,您应该知道这个规矩”
“好像是这样。”左近臣点点头,又问道:“既然无罪,为什么跪着?”
理查德惨笑,这就是羞辱了。
不止是自己跪着,圣骑士大人、猎魔君王、圣女大人都在跪着!而且根本站不起来啊!
左近臣摇了摇头,看到下跪的教廷骑士欧顿,挥了挥手。
“好了,你年纪也不小了,站着听审吧。”
欧顿颜面尽失,枷锁被解开,整个人愤怒不已,却被格林叫住:“欧顿,他已经放过你一马,你再主动向他出手,他就有理由杀死你!别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欧顿狂啸一声,又无处宣泄,一拳砸在衙门柱子上,这一拳,连对方蜃界里的柱子都难以摧毁,欧顿颓然。
左近臣叹息道:“唉,果然人一老,就有心软的毛病。”
秦昆见到左近臣望向自己,咧嘴一笑:“左大爷,要不先放我下来?被钉在十字架上怪难看的。”
左近臣嗤笑:“学艺不精,活该被钉在上面。为何不用太乙九炼?”
秦昆汗颜:“这不是怕你找借口弄死我么。”
左近臣眼角一抽,气的胸口起伏,懒得搭理秦昆。
“你们,怎么不说话?”
看着地上的小辈,左近臣喝问,“听说拜见葛老匹夫时,像是见了自家祖宗一样,我就让你们这么害怕吗?”
左近臣的声音高了八度。
王乾急忙借坡下驴,朗声道:“沧海血雨化天符,五术齐天伐鬼竹。符宗王乾,见过左师公!”
左近臣冷笑:“无云子的天胎笔在手,到现在连个敕号都没混到,废物。你师父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疯蛟’了。”
王乾一口气卡在胸口,不敢回话。
赵峰急忙第二个开口:“百鲤汇成一道溪,龙门飞渡化太极!鱼龙山赵峰,见过左前辈!”
左近臣冷笑:“也没有敕号?一张驴脸,不干人事。那豁牙缇骑有你这种弟子,真是家门不幸。”
赵峰胸口发堵,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白一汗颜,硬着头皮第三个开口:“青棺聚阴出凶鸟,玄火无尽养尸胎。青玄观白一,见过左前辈。”
左近臣冷笑:“虞山民的徒弟?那只傻鸟也配称凶鸟?养尸道术学到鬼肚子里了?”
左近臣一指旁边,青磷鸟惊恐地看着左近臣,把头埋到了翅膀里,白一惭愧地低下头,什么话都不敢说。
楚千寻扁着嘴,尴尬地走了上来:“黄吉烛台有灯火,七星福宫藏幽罗。烛宗楚千寻,见过左师公”
左近臣冷冰冰道:“烛龙算能插几烛了?”
“七根勉强。”楚千寻低下头。
“还不错。”左近臣表情好了一些,“烛宗的烛龙算是固本我的,别和洪翼那种蠢货学习,妄图窥探天机。最后弄得疯癫可怕的,还得由我来清理门户。”
楚千寻呼吸一滞,头继续低下。
朔月最为恭敬,磕了三个头:“云楼罗帐月下松,九隐剑起画屏东。九隐素娥,朔月,见过前辈。”
左近臣将她扶起,摸了摸朔月的脑袋:“有敕号,不错。当年救你之人可还记得?”
朔月点头:“前辈救命之恩,永世不忘。”
左近臣道:“你命中有劫,我那时心软,做了你的命中贵人,这因果我接了。幸好你心术刚正,不枉我一片苦心。华天枢可曾收你为弟子?”
朔月艰难摇摇头:“华师伯说我资质愚钝,无法继承他的衣钵。”
左近臣道:“嗯,那颗贪狼星是比较骄傲,当年除了杨慎谁都不服,也罢,平凡是福。”
左近臣眼神望来,妙善双手合十:“花佛如来,菩提尘埃,金刚皮肉,紫衣骨骸。紫衣和尚见过玄儒前辈。”
左近臣将妙善扶起:“看座。”
言出法随,妙善身后出现一个椅子,妙善惭愧:“长者赐,不敢辞,长者请。”
左近臣终于有了笑意:“是个有出息的,可惜了灶房和尚那身厨艺。”
妙善笑道:“弟子愚钝,学不到家师分毫,确实可惜。”
左近臣笑容一收:“我且问你,紫衣修罗在你心中,你的佛又在哪?”
妙善额角流出冷汗,紧张回道:“弟子心中无佛,只有魔。”
左近臣眉头一挑,哑然笑道:“辟魔成圣?你可知,这是一条不归路。”
“弟子所修小乘佛法,无佛可点化弟子,只能走自己的路。”妙善见到左近臣对他的口吻并无偏见,放松了下来。
“嗯,佛魔两面,魔就是佛,佛就是魔,圣乃本心,内圣而外王,以儒修佛,难得一见。比起灶房和尚的五浊魔倒是更取巧一些。有生之年若是能再见到佛林寺出现佛轮宝相,老夫倒是愿去你们寺里拜拜。”
妙善惊喜,念了句佛号:“前辈若来,扫阶相迎。”
左近臣呵呵一笑,看向了十字架上的秦昆:“秦地师,近来可好?”
秦昆哈哈一笑:“不敢不敢,玄儒折煞我也。”
说话间肚子一痛,被黑白无常拿水火棍捣了一下。
秦昆哭笑不得:“左大爷,你是来替我们出气的还是折辱我的?”
左近臣摇头直叹:“茅山三玄剑给你赐了个地师的敕号,真是不知道羞辱你还是羞辱我扶余山。你哪点像地师了?”
秦昆无语:“这是道门谶言,现在不是,我以后说不定很厉害呢。”
左近臣懒得搭理秦昆,发现教廷骑士格林仍旧施术锁住十字架,警惕地望着自己。
“别挣扎了,放人。一,你的法术伤不了他。二,老夫今日前来也不是杀人的。”
左近臣二指在空中一夹,好像一把剪刀剪断了格林骑士的法术一样,格林错愕,秦昆立即恢复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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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七章,圣物,还回来了?()
左近臣目光一转,地上还有几位西方的小辈。
“没点礼数,长者到来,不问候一声?”
峻冷的目光,言语间不带感情,不过让旁人看来,左大爷似乎在给对方台阶下。
“范海辛见过长者。”
没人开口,范海辛第一个张嘴道。
同样是金耀级的实力,这个老者太恐怖了,群体禁锢的法术,堪比教廷秘术!范海辛依照东方礼节,姿势很标准。
左近臣将其扶起:“我在欧洲待了不少年,听过猎魔一脉,你维稳阴阳,又和食尸鬼、吸血鬼纠缠不清是何缘故?”
范海辛低着头:“万物可以共处,我们没有资格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
“看座。”言出法随,范海辛身后出现一个椅子,左近臣道,“此说法与我扶余祖训相似,初代陪天狗曾言:阴阳相济,阴阳相安。能融洽共处确实是最好的,但黑魂教这些年做大,与那些魑魅有不可摆脱的干系,你可知妇人之仁,不受天眷?”
范海辛低下头:“能聆听长者的智慧,是我的荣幸。”
左近臣冷笑:“能宰了其中不听话的魑魅,是天下的荣幸。你毕竟是人,他们是魑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范海辛不敢再多嘴。
魔丽莎开口道:“教廷所属,魔丽莎见过长者。”
左近臣将其扶起:“我听过你,你是圣女,可知圣女司何职?”
魔丽莎一怔,缓缓道:“上帝使徒,司信仰神职。”
左近臣冷笑:“圣女只属驱魔人,教廷不设圣女职位,只因要遮羞。百代前,圣女是神官的玩物,现如今,能被称作圣女的,都是灵媒。”
魔丽莎恍然,自己的身份一直在驱魔人圈子里流传,但外界并不知,原因居然在此?她从没听祭司们提起过。
左近臣看向魔丽莎的发型,她左边脑袋剃光刮出‘十字纹’,在圣洁的外表下又扮演着叛逆的造型,左近臣道:“不伦不类,堂堂灵媒,以圣女自称,没点灵媒的样子,也没点圣女的样子,若你在我门下,面壁三年少不了。”
魔丽莎嘟起嘴巴,从没有人这么训斥过自己,这老头口气严厉,却意外让人感觉到关切。
黑兹利特开口:“郇山隐修会,黑兹利特,见过长者。”
黑兹利特以为左近臣要扶起他,只听左近臣道:“跪着吧。智慧的信徒,没点端庄的模样,成何体统?”
黑兹利特一口老血憋在肚子里,悲愤又难过,接连不断的打击让他情绪崩溃,在无妄国被秦昆敲掉牙齿,现在可怜兮兮,让人看着于心不忍。
乔治威廉开口:“猎魔山庄,乔治威廉,见过长者。”
左近臣将他扶起:“催眠一道,源于幻术,西方催眠术可不只是玩怀表,精神引导会不会?”
乔治威廉低下头:“不是很精通。”
“那跪着吧。”
乔治威廉重新跪下,一脸苦笑。
理查德开口:“幽灵议会,神职议员理查德克莱恩,见过长者。”
左近臣居高临下:“名头挺大,魂堡的几位实验体,你应该是第一了?”
所有人一怔,秦昆心中惊愕:这理查德原来是一位实验体?
理查德也非常惊讶,这事在驱魔人圈子,都是秘辛啊。
他没开口,左近臣冷笑:“将死之人,复又重生,是什么感觉?会迷失自我吗?”
理查德冷汗涔涔,连范海辛他们都望向了自己。因为这件事,西方驱魔人都不知道!
对方没开口,左近臣也没逼问。
看见一袭白衣,神情恍惚的拉伊莎,左近臣没有搭理,地上还晕倒了一个,左近臣扔出令牌道:“醒魂!”
黑白无常拿着水火棍,朝着墨诺提俄斯脑袋捣去,咚地一声,墨诺提俄斯吃痛,本能之下忽然站起:“谁敢挑衅众神殿?”
说完腿弯被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墨诺提俄斯跪倒,浑身一震,才发现脖子传来剧痛,要断了一样,意识还停留在被秦昆打晕的前一刻。
环视四顾,一个东方风格的屋子,气度森严,压抑无比。不少人跪着,自己这边有,几个东方驱魔人也跪着,墨诺提俄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范海辛、魔丽莎、格林、欧顿几位金耀级驱魔人也来了!
秦昆呵呵一笑:“左大爷,这人被打懵圈了。”
墨诺提俄斯转头看向秦昆,忽然脖子一痛,好像落枕一样,两手掰着头,咯嘣一声,又恢复了灵活。
“卑鄙的东方驱魔人,居然找帮手。”
墨诺提俄斯冷笑。
说完,西方驱魔人的脸上便秘一样,其实论起来是自己这边的帮手先来的,墨诺提俄斯这声卑鄙,尤其让格林骑士、欧顿骑士两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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