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莫西干头将流浪汉围住,他们掏出手枪指着流浪汉的额头。
“快点滚开。”
流浪汉犹豫了一下,挡在女性面前,宽阔的肩膀彻底将她护在后面。
莫西干头将子弹上膛,流浪汉目光复杂,苍老的脸上却看不出表情,一只手递上还未开封的酒,另一只手在口袋摸了摸,抓出一把零钱递给对方。
“拜托放了她可以吗?”
那群人数了数钱,一口唾沫吐到流浪汉的衣服上,女性一吓,忍不住大声呼救起来。
莫西干头心中一紧,露出狰狞的表情:“做梦!去死吧!”
黑黢黢的枪口,三个莫西干头带着冷笑,刚准备开枪,一个酒瓶突然砸了下来。
为首的那个应声倒地,另外两个被打掉手枪,捏住脖子,女性尖叫着逃走,秦昆将二人提起,用力一撞,两人晕了过去。
自始至终,流浪汉都没有动,他看向秦昆,秦昆也看着他。
“为什么不出手?”
“上帝说过,要仁慈。众生是愚昧的,需要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家上帝有没有告诉你,你的行为等同于纵容?”
流浪汉手中的酒瓶啪地被捏碎,狂风以流浪汉为中心激荡而出。
二人的目光中带着火花,秦昆活动着脖子,毫不示弱地看着对方。
流浪汉忽然收起气势,叹息道:“可恶的小辈,赶快从我面前消失。下次再敢亵渎上帝,你会死的。”
“我亵渎上帝?”
秦昆看着流浪汉,指了指脑袋,摇着头离开。
背后,流浪汉的声音传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驱魔人,幽灵好对付,人心底的恶魔最难对付!我刚刚在尝试。他们杀不了我,我也不需要你的怜悯。”
“这些话留到下次,你见了上帝再说吧。”
第一零四二章,打听清楚了吗()
乌克兰,哈尔科夫市,作为一个发达国家,酒店比自己想象的有些老旧。
套房。
秦昆泡在浴缸里,王乾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说秦黑狗,说的好好地要揍那个老骑士,怎么打别人了。我七张厚土符就这么浪费了?不合适啊。”
秦昆掬了一捧水,洒在脸上。
谁知道自己怎么想不开的。
当时自己的念头很简单,揍那个流浪汉一顿,如果成功把他拿下,还能带着他换李崇回来。
可能是觉得流浪汉不该受那样的待遇吧。
“只是一念之差”秦昆回道。
“屁的一念之差。”赵峰刷牙,在旁边叨咕:“秦昆,你就是妇人之仁。说好了揍那西方老头一顿,一点都不果断。”
“你们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还阻拦我来着。”
“但我们心里却是想看你揍他一顿,那场景有种莫名的爽。”
“对,哪怕是他把你揍一顿,看着也很爽。”
秦昆没再搭理赵峰和王乾,手掌摊开,是一瓶液体。
离开酒吧前流浪汉丢过来的。
液体没个使用方法,秦昆有些头大,打开嗅了嗅,也无色无味。
王乾也准备泡澡了,在给浴缸放水,看见秦昆裹着浴巾走了过来,滴了几滴液体进去,好奇道:“秦昆,你在干什么?”
秦昆道:“哦,这是好东西,你泡进去试试就知道了。”
王乾狐疑,忽然转头喊道:“阿驴,看你今天累了,你先洗吧。”
赵峰一怔,喜形于色:“胖子,就知道你对贫道不错。”
赵峰泡了进去,叹了一声舒服,自顾自地哼起小曲,没一会竟然睡着了。
秦昆收起小瓶,发现王乾裹着浴巾靠在门上:“药水我帮你找人试验了,看样子不是什么坏东西,另一个浴室里水也放好了,你给我滴几滴。”
我日,这狗比是真贼啊
秦昆无奈,也给王乾滴了几滴。
王乾舒服地泡在水里,手枕着头:“也不知道李三旺怎么样了。是不是被人虐待着,唉”
此时此刻,海姆冥界。
李崇衬衫敞开,袒露胸膛,旁边依偎着一个身穿白袍的欧洲女巫,女巫一颦一笑,下巴搭在李崇肩膀,不停敬酒,李崇笑容爽朗:“哈哈哈哈,拉伊莎妹子,喝酒就行,我已经结婚了,千万别这么暧昧!”
李崇身边是一个木制长桌,除了众神殿的墨诺提俄斯,西伯利亚净魂会的拉伊莎,郇山隐修会的黑兹利特,还有幽灵议会的两个驱魔人和教廷的三个祭司。
拉伊莎热情主动,哪可能理会李崇的婉拒,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格外引人注目。
李崇看到对方靠在身上,两团白兔有意无意挤压着自己的胳膊,感叹着俘虏待遇就是好啊。
这次以为又要和日本那次一样被虐待了,谁特么知道还有这种好事?而且派了一个这么热情的女巫来监视自己。
啧啧啧啧
美人计吗。
酒桌上,这群人都在询问己方的事情,李崇应付的游刃有余,想从他这里套到消息是不可能的,这种场合他可见得多了。
吃饱喝足,李崇被带走,教廷的三个祭司好奇问道:“怎么样,这几天打听清楚了吗?听说东方驱魔人里,有几个实力不错,有没有问出大概是什么法术?”
拉伊莎嘴角一挑:“当然。听了我那么多巫咒,我们想知道的事情他在梦里全都说了。东方那边,那个秦的实力不错,擅长近身对战,墨诺提俄斯,这应该是你的对手。”
墨诺提俄斯冷笑:“我已经见过他了。”
幽灵议会的驱魔人呵呵笑道:“拉伊莎,你会不会搞错了?我们从范海辛那里得到的资料,秦是有统治级精神力的家伙,如果他的近身对战还那么强的话,那岂不是天才?”
拉伊莎皱眉不满:“你怀疑我听到的是假情报?雪魔大人的神术,怎么会失灵?”
黑兹利特的心情是最差的,那个秦,揍他揍的太狠了,牙齿被打掉,让他的报复心燃烧到极点。但一些消息还是得分享出去。
“他的精神力确实很强,我的死亡之境对他的影响非常小,十几具死亡惧魔叠加在他身上,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黑兹利特,你那些小把戏,也奈何不了我。”墨诺提俄斯提醒道。
黑兹利特冷哼一声,头转向一边。
外面,忽然有人回来了。
圣殿骑士诺伊斯,猎魔山庄的驱魔人乔治威廉。
“怎么回来这么晚?镜界入口的事情打听清楚的了吗?”三个教廷祭司开口问道。
“打听清楚了。”二人将入口的位置汇报后,又开口道,“回来的晚是有原因的,我们在阳间见到东方的驱魔人了。六个!”
意外的相遇并没有什么值得听的消息,哪怕是二人被打败,也不值一提,他们的实力和黑兹利特一样。墨诺提俄斯也能一打二,那个秦一打二,还是在队友消耗过的情况下,并不厉害。
“废物。那种家伙也打不过吗?”
诺伊斯看向墨诺提俄斯,冷笑道:“哦?那请问,你能和西西弗里大人战成平手吗?”
墨诺提俄斯的表情一怔,表情疑惑:“没试过。”
诺伊斯表情冷漠,旁边的威廉急忙开口:“我们在酒吧,先是遇见了一个黑魂教的杂毛,解决后遇见了那些东方驱魔人,之后,则遇见了流浪骑士西西弗里。”
威廉复杂的眼神从单片眼镜中透出:“那个东方驱魔人,和西西弗里近身格斗,略逊一筹。当然,二人还有实力保留,也没用术法。”
“这不可能!”
反应最大的不是墨诺提俄斯,而是教廷的三位祭司。
圣殿骑士和教廷的关系是从属关系,祭司的地位比骑士要高,几十年前流浪骑士虽然被除名,但也是教廷麾下最强大的骑士!
西西弗里虽然老了,也不可能和一个二十多岁的东方青年战成那样!
“没什么不可能的。三位祭司大人,骑士长他”
圣殿骑士诺伊斯开口,被打断:“他不是你的骑士长,诺伊斯,懂吗?”
诺伊斯一叹,点了点头。
三位祭司互相对视,得出结论:“看来那个老家伙流浪这些年,实力真的退步了。不过,西西弗里依然没用教廷的圣术,果然信守诺言。好了,以后关于西西弗里的事,不要再提。”
三人留下警告,拍案而去。
木桌边,众人面面相觑。
一直静静听完的墨诺提俄斯忽然问道:“镜界的大战什么时候开始?”
“还得几天,维京的几个海盗祖先都在水底冰层里封印着,捞上来需要些时间。”
墨诺提俄斯揉了揉脖子:“告诉他们一声,大战我们不参与。拿那个李去换人质吧。”
不参与?!
“为什么不参与,这可是我们与巫妖们约定好的。”
墨诺提俄斯看了众人一眼:“太晚了,没意思。现在就跟我去哈尔科夫,会会他们。我们,也去六个!”
第一零四三章,各方来人()
时至深夜,哈尔科夫的街头,走来六个身影。
着装有些怪异,在夜晚显得有些别致。
六个身影走过街头,身后一处拐角,一个流浪汉出现。
“众神殿,郇山隐修会,净魂会,猎魔山庄,幽灵议会,教廷。”
流浪汉呢喃。
六个小辈正是朝着东方驱魔人下榻的地方走去,对此,流浪汉摇了摇头。他们的术法是乱人性的术法,不怎么适合与人争斗。无论是让人变得虔诚,还是变得愧疚,或者激发人性中的原罪,那都是影响本我的术法,如果本我意志坚韧,那些术法只会徒劳无功。
“那个众神殿的小家伙,应该能守护欧洲驱魔人的荣耀吧?”
流浪汉感慨完毕,突然发现墙头坐着两个人。
疑惑看去,一个穿着白色t恤,干净的有洁癖的阳光青年,一个金发如瀑,美丽动人的女子。
“西西弗里大人,好久不见。”阳光青年打招呼道。
“范海辛?你怎么在这里。”流浪汉错愕,猎魔君王,猎魔山庄的头目,这个游走在白与黑之间的驱魔人,虽然不是欧洲最强大的驱魔人,但是最为活跃。
而且据说,他最近从金耀级突破,正式成为神圣级驱魔人。
范海辛跃下墙头,朝着流浪汉一笑:“听说这里被撞出了一处入口,幽灵议会派我来看看。”
流浪汉点了点头。
对方是猎魔山庄的头目,也是幽灵议会的参议员,而且和教廷还有说不清的关系,这是一个在哪都吃得开的驱魔人。包括隐藏在世间的血族与他的关系都相当不错。
流浪汉道:“最近有黑魂教的人活跃了起来,你注意一些。”
黑魂教?
范海辛捏着下巴,有些好奇,在大不列颠和梵蒂冈也出现了黑魂教的身影,那两处正是海姆冥界的入口。怎么这里也有?
“这帮家伙为什么会在这?”
“不清楚,已经死了,他们的魂魄被施加邪术,会自动破碎,没法拷问。不过那群邪恶的家伙是无处不在的。在哪里出现都不稀奇。”流浪汉道。
范海辛收回心思,一笑:“先不管他们了,一会几位圣骑士要过来,大人要见见吗?”
流浪汉摇了摇头,对方这句话意在提醒自己,自己既然被圣殿骑士除名,关于教廷的所有人都不想见。
“不了,我还是先离开吧。”
西西弗里走了,金发女子看着范海辛道:“范,他或许和黑魂教有染,以后和他保持距离。”
范海辛耸耸肩:“喜欢上一位黑魂教圣女而已,还谈不上关系匪浅。魔丽莎,你们的教义有些太古板了。”
“我得到的消息是,西西弗里和黑魂教一起过来的,黑魂教的邪徒是圣殿的诺伊斯和猎魔山庄的乔治威廉杀死的。如果西西弗里和黑魂教没关系,为什么不早早活捉审判?”魔丽莎反问。
范海辛哑口无言。
魔丽莎冷笑一声:“既然已经背叛,那就不可原谅的。西西弗里已经不是以前的传奇驱魔人了。”
一条街区以外的酒店,朔月擦着自己的剑,看见楚千寻的房门打开,里面的楚千寻趴在窗台看向窗外。
“楚师姐,1点了,不睡么?”
“睡不着。你怎么也没休息?”
“难得静修。”
朔月答完瞟了一眼,屋里的桌子上,摆着七盏油灯,已经灭掉,前面是一张纸,画着错综复杂的线条,和生长的大树一样。
“楚师姐在卜算?”烛宗道术一向神秘,朔月无比好奇。
“嗯,做做功课。”楚千寻给朔月倒了杯水。
做功课?朔月不知道,楚千寻的表情为何如此惆怅。
她们也入住了套房,朔月在楚千寻的隔壁,见楚千寻心事重重,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便开口告辞,先睡了。
楚千寻闭上眼睛,刚刚卜算出的那副模糊的画面,又一次出现。
是的,没错,就是这条街道上,有人要来找他们的麻烦。
是流浪骑士西西弗里?
楚千寻并不确定,因为因果线里太模糊了,看不清。
楚千寻想罢,决定给秦昆发个信息。
没一会,秦昆信息就回了过来。
秦昆:没事,我们都没睡,打牌呢,来不?
楚千寻:真的不准备一下?我知道你对上那些人没问题,但如果他们有前辈过来呢?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盘。
秦昆看到楚千寻惴惴不安,无奈一笑,qq上,一个头像闪动,名字叫‘玄儒’。
玄儒左近臣。
华夏五位老一辈天师级的捉鬼师,唯一一个在欧洲的捉鬼师。
左近臣:房间号?
秦昆回了信息。
一开始来哈尔科夫的时候,秦昆就给左近臣发了信息。拉了四十多分钟家常,并大倒苦水,说身在异乡人生地不熟,适逢开战,万一被人欺负了云云。
左近臣骂了秦昆废物,当时就出发了。
没人知道左近臣住在哪,总之此时此刻,他已经到了酒店楼下。
看到秦昆在玩手机,王乾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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