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幽灵,我的耐心有限,不管你听不听得懂我说话,僵尸你知道吗?”
蝠女张牙舞爪,比了个全身瘫痪的古怪模样,秦昆饶有兴趣地看她模仿僵尸。
但那只鬼将则眯起眼睛,骂道:“神经病”
二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让气氛变得很僵,蝠女见到和鬼将无法沟通,哀叹一声,倒挂在旁边的树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洋妞,你是蝙蝠成精的蝠仙吗?”
蝠女和鬼将大眼瞪小眼,沟通果然是个问题。
鬼将坐在炉渣堆下,悻悻然道:“该死的家伙,谁能给我讲讲她在说什么啊”
话音刚落,突然身边蹲下一位年轻人,年轻人摸出一根烟点上,回道:“她问你,不死山在什么地方。”
鬼将猛然跳起,见了鬼一样看着秦昆:“你又是谁?!”
“捉鬼的。”秦昆眨了眨眼,回道。
“你”鬼将嘟囔道,“气质不像啊我见过陇地的捉鬼师,大多非常讨厌”
鬼将发现,秦昆的确是个阳人,阳气浑然天成,可他好像没攻击自己的意思,这就奇怪了。
秦昆呵呵一笑:“你身上煞气淡薄,人性犹在,我是来超度你的,又不是与你为敌。”
“超度我?与我为敌?有区别吗?”
“有啊。”秦昆道,“一,你打不过我,不配当我的敌人。二,超度你就是给你个轮回的机会,带你去阴曹。”
“我不去!”
“为什么?”
“这地下是将军的坟,我发誓,无论做人做鬼,都会守护将军后代生生世世,直至魂飞魄散!”
“忠勇可嘉。”秦昆比了比大拇指。
鬼将一怔:“你很奇怪”
“有吗?”
“有!”
“哪里奇怪?”
“鬼和捉鬼师是天生的死对头,你是捉鬼师,而且看起来实力不错,但似乎没有把我拿下的意思。”
秦昆笑了:“随手的事,不急。而且我和其他人可不一样,其他捉鬼师要杀你,我只是把你超度。再说一次,超度,是为你好的,猪脑子”
秦昆再也不理鬼将,而是看向旁边的蝠女。
“看着我干嘛?没见过帅哥?”
蝠女本来很警惕的目光,突然变得柔和,捂嘴一笑:“你是东方驱魔人?”
“可以这么称呼。”
“你为什么能听懂我的话?”蝠女好奇。
秦昆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有只蝠女,给了我净灵血魄。”
蝠女纳闷:“那是什么?”
秦昆摊手:“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是血族的东西。挂树上累不累,下来聊聊?”
“我不!”
“别那么见外,今天来是超度他的,又不是超度你的。”秦昆手掌一翻,摸出一瓶西瓜汁,丢了过去。
蝠女接住,打开,喝了一口,嗯,普通饮料,在欧洲喝过。
但第一次感受到东方驱魔人的善意,让她格外好奇。
蝠女落了下来,秦昆问道:“现在不怕我了?”
“我从没怕过你。”
“我很厉害的!”
“有多厉害?”
“因诺奇知道吗”
“因诺奇伯爵?你认识他?他可是欧洲血族新势力的代表,靠向黑魂教一派的。”
“他就是被我赶到欧洲的。”
蝠女难以置信:“那你的实力可以堪比红衣主祭了。不过,我可是公爵。”
看到蝠女自信满满的样子,秦昆笑道:“我叫秦昆,你呢?”
“昆仑魔?”
“呃,你认识我?”
“因诺奇发布过血族追杀令,我听手下提起过这件事。不过好多低等血族入境华夏的时候,就被秘密处决了。再没人来过,这件事是因诺奇为数不多的笑柄。”
靠这厮还派人杀过自己。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保护别人的,谁知道还被人暗中保护了,秦昆有些感慨。
“我叫安琪拉,血族三大公之一。杀了几个龌龊的教廷商人,暂时来你们华夏避避难。”
“你不会是爱吸人血,被教廷打压吧?”
“人血?孩子的血倒是好喝,成人的血太臭了,不如鸡血的味道。我们三大公爵进食很简单,一人一个养鸡场就够了。没有高级血族找人类的麻烦,这是我们的生存之道。当然,一些低等血族也有迷失的,我们管不了那么多。”
夜幕深深,秦昆给鬼将弄了一桌摆饭,坐在旁边和蝠女聊了起来。
在明显感觉到二人不是自己对手时,秦昆就不想打打杀杀,有些聊天能解决的问题,不至于开战。
这就是外交和战争的区别。
或许是投缘,蝠女讲了不少血族的轶事,在东方能找到一个和自己沟通无碍的人很罕见。她聊的很开心。鬼将吃了摆饭,喝了好酒,自己也很快活。这个捉鬼师言语笃定自己不是对手,自己就不是对手呗,有时候该认命时候得认命。
吃好,喝好,秦昆对鬼将道:“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上路饭都吃了,我一会还得去火车站一趟,就不跟你耽误了。”
鬼将拍了拍鼓胀的腹部,忽然甲胄加身,一根马槊从大地长出,捏在手中。
“西凉董敖,恳请上师赐教,让某心安离去!”
秦昆点点头:“如你所愿。”
周围景色一变,旌旗破烂,战火连天,西凉军尸横遍野,天地一片血红。
马槊是骑战兵器,步战要落下乘,董敖一槊抽来,秦昆收起了观察蜃界的心思,一脚踏出,消失在原地,马槊抽空,秦昆忽然出现面前一米处,抬脚,踹在董敖胸口。
一招!
平淡无奇的一脚,董敖被踹的胸骨崩裂,兵器丢掉,倒飞而出。
秦昆走了过去,看着龇牙咧嘴的鬼将道:“算了吧,再打你就死了。”
董敖颓败:“上师可否给条活路。”
秦昆眯着眼:“怕死,可不是战将风姿。”
“的确,可将军有后代在世,敖若死,难以尽忠。斗胆央求随上师除魔四海,恳请上师同意。”
秦昆道:“你身上煞气是怎么回事。”
“几十年前,将军后代下矿为生,三位矿工图财害命,想杀活人骗矿难补助,盯上了将军后人,结果被敖宰掉。”董敖说的云淡风轻,秦昆对这种犯忌的鬼将,也是头大。
是好是坏?秦昆不予置评。
“先押你一段时间,之后再说吧。”秦昆骨灰坛出现,朝着董敖罩了下去。
“你呢安琪拉?我是东方驱魔人,不放心你游荡在华夏境内。给你两个选择,一,你死我活拼斗一场,赢了你就能走。”
“二呢?”
“二,你不是想找不死山吗。我有两个员工,正和那里有瓜葛。你可以跟着我,到时候向他们打探。”
安琪拉妩媚一笑:“你要把我拴在身边监管?”
秦昆耸耸肩:“就这个意思。你决定吧。”
坦坦荡荡的阳谋,当选择权给了安琪拉的时候,她又有些犹豫了。
半晌,安琪拉道:“反正我是来避难的。跟着你也行,不过,可不是因为我怕你!”
秦昆微微一笑:“很明智。”
混古镇,唯一一个红灯区。
香足阁。
夜晚,生意还行,许多醉醺醺的酒客都来这里洗脚。
门口坐的黑丝小姐姐,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突然看到一个光头走了进来。
五官俊秀,但却有些凶神恶煞。
“呦,这位大师,刚刚还俗了?”三五个小姐姐眼睛一亮,跃跃欲试。
妙善胸口一堵,不断念着佛号,平息心中的怒火。
情绪调整完毕,妙善严肃道:“此地有邪物,贫僧来除魔。”
说罢,一个娇软的身体倒在妙善怀里,那位波涛汹涌的小姐姐呢喃道:“大师邪物好像在我身体里肆虐呢,大师快来帮帮我”
“大师,我也是”
“还有我”
妙善双手合十,泪流满面,秦昆,你他娘的阴我!
第九四零章,血族的友人()
晚上4点半,秦昆回到宾馆。
骨灰坛里,是鬼将董敖,身边,是蝠女安琪拉,另外,手上拎了一只肥猫。
“上师,上师打个商量,您就当在下是个屁,放了吧”
肥猫满脸横肉,不是凶狠的那种横肉,真的是横着长的肉,整张脸呈椭圆形,左右宽的那种。
此刻,肥猫在告饶,秦昆却不依不饶。
“说实话,吃猫尸的鬼我见过不少,附身在猫尸上的鬼,我可是第一次见,得把你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肥猫剧震,连忙道:“上师!您别研究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啊都说了不是我附身猫尸,是经过这猫尸,把我吸进体内的。”
秦昆啧啧称奇。
从古至今,阴魂附身动物的神话故事听了不少,但以前在殡仪馆时老王说过,阴魂其实极难附身动物,因为肉体不同,鬼的阴魄和动物的阳魄不能融合,会有极大的排斥性。
见了那么多牛鬼蛇神,萨满五仙,头一次见附身猫尸的鬼,秦昆产生了很大的好奇心。
肥猫被丢在地上,表情狡猾,似乎随时想跑,秦昆道:“剥皮,出来!”
一只叼着草枝、披着人皮的血尸出现,手上拿着牌,脸上贴的全是黄纸。
秦昆:“”
剥皮:“咳,主子咱正和他们打牌呢有事吗?”
剥皮打量着周围,发现一个衣着暴露的蝠女望着自己,不过自己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非礼勿视这点自觉还是有的。再转头,发现了一只生无可恋的肥猫。
秦昆:“喏,把这猫看好,要是被逃走,唯你是问。”
看猫?
剥皮眨着眼睛,忽然一笑:“呀,刚差点看走眼了,哪里来的同道,竟然有本事附身在猫尸身上?”
那只肥猫愕然,这又是哪里来的同道,浑身煞气那么重,杀了不少鬼吧?
剥皮逗了逗肥猫,忽然一笑:“刚刚晋级鬼将而已,这猫的事主子不用操心了。”
剥皮忽然认真起来,一根手指戳在肥猫眉心:“三邪鬼草透五魄,束魂缠命锁平安!”
“三尸花!”
肥猫眉心,忽然钻入几粒阴气,和自己的阴气格格不入,他惊骇大叫:“寄生鬼术?”
“对咯,千万别乱跑啊,我这三尸花,需要三天解一次,否则五魄俱损。”剥皮说完,看着秦昆一笑,“主子,我先进去玩牌了,这猫若是丢了,我担责。”
剥皮不见,秦昆笑了笑,寄生鬼术原来有这种好处吗?
没一会,老茶仙突然出现。
秦昆好奇:“怎么了?”
老茶仙手上也拿着牌,脸上贴着黄纸,捏着猫嘴,一杯茶灌了下去,肥猫满嘴苦涩,老茶仙冷哼道:“毒茶一盏,直透阴魂,也是三天解一次,敢跑肯定没命。”
老茶仙说完,笑着对秦昆欠了欠身:“冕上,听剥皮说了这事,我也出来帮帮忙。”
说完,消失不见。
肥猫欲哭无泪,什么情况,两只鬼将?
这还是道士吗?又是毒花,又是毒茶的,这人绝非正道!
秦昆现在倒是放心了,手下鬼差的本事越来越多,一些麻烦的琐事也变得容易解决起来。
将肥猫冷落到一边,秦昆看向安琪拉。
安琪拉饶有兴趣道:“我也要被种毒花,喝毒茶吗?”
秦昆一笑:“作为朋友,信任是第一步。你非我族类,但我愿意信你一次,你的自由我不干涉,这是一万块钱,够你日常花销。我希望你一路都跟着我。直到回去。”
安琪拉直到秦昆在做一件无聊的事,就是带阳人体验灵异主体的旅行,直到旅行结束他才能抽空关照自己。
不过没关系,她的生命很长,有的是时间研究这个有趣的东方男子。
扬了扬手中的一万块钱,安琪拉一笑:“活了这么久,都是我供养别人,第一次被人供养,这感觉很奇怪呢。”
安琪拉抱住秦昆,舔着秦昆的耳垂,忽然,尖牙咬下。
耳垂被洞穿,血渍被安琪拉吞下,眼睛一亮,这种味道,虽然只是几丝,却格外好喝。
“你做什么。”
“为你烙上血族友人的印记。”
秦昆摸了摸耳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己当年年少无知时只敢染个黄毛,纹身不敢纹,耳洞不敢打,现在倒好,齐了。
秦昆黑着脸:“东方玄学中,耳垂穿孔是破财的征兆。”
安琪拉舔着嘴唇一笑:“没事,你是血族的友人,不会缺钱的。而且,你看着也不像有钱的人”
靠。
安琪拉捂嘴一笑,从窗户一跃而下:“你信任我,我也会信任你!”
声音消失,肉翅出现,一袭摇曳的身影消失在夜空。
一觉起来,下午1点了。
秦昆打着哈欠,走向其他房间。
“秦导,早。”
“1点了早什么早,秦导中午好”
“吃点吗?”
“秦导,妙善大师呢?”
秦昆来到元兴瀚的房间,画家的口味和自己大同小异,他点了几份外卖小菜,秦昆也就不客气地坐下。
听到元兴瀚发问,秦昆一怔:“你们没见妙善?”
他以为和尚回来的晚,起得早,这时候应该在吃饭,谁知道和尚压根不在。
不应该啊一只恶鬼,吹口气就死了,难不成谁又玩招鬼游戏,让那恶鬼附身人体了?那对妙善这种捉鬼师来说,也不会太棘手吧
秦昆感觉不妙,匆匆垫了点食物,把许洋叫了出来。
“怎么了秦昆?”
“你帮我去办点事。”
“好说!办什么?”
“这镇上有个叫香足阁的地方,去帮我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妙善一夜未归,我觉得哪出了问题”
“大和尚嫖去了?!”许洋惊诧。
秦昆急忙比了个嘘的手势。
妙善现在的心魔很重,但也重视名声的,在那种地方捉鬼,万一出现什么误会,一委屈堕入魔道什么的,圣僧肯定不会饶了自己。
“你懂个屁,妙善是捉鬼去的。但闹鬼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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