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术者,茅山亲自上门,砸牌扁,毁神像!”
这群人,如若雷击。
“你……怎么乱传茅山法谕!”
一个道士难以置信道。
徐法承笑着回道:“不信?欢迎来茅山请判。”随后,徐法承声音提高八度:“尔等不作为者,可有不服?!”
刚刚还在侥幸的一群人,面若死灰。
这下,栽大了。
第七三九章,我床上有人()
在雾州市待了一个月,秦昆总算回临江了。
从二月初到三月初,一个月的忙活,冯羌重新派人过去坐镇,秦昆才算是清净下来了。回到临江,秦昆去看望了葛战,扶余山的面子,现在一大半都靠葛战撑着,这次在外第一次利用身份便利,确实省了不少麻烦,让秦昆也明白师门传承的重要性。
聂胡子回东北了,景三生接了个当保镖的私活,去了国外没回来,魁山老宅里,就李崇和小师妹苏琳在。
“葛大爷,帽子挺好看啊!”
新年过完,老头穿着红夹袄,一脸的老年斑,戴了个毛线帽子,造型和地雷一样,上面还有一撮引线,看起来傻傻的,老龙龙威一日不如一日,不过看样子很开心。
“昆……这是柴丫头给织的……好看吧……”
秦昆给葛战推进屋子,擦了擦他流出的口水,柴子悦嫁给李崇后,看样子深得老头喜欢,所以秦昆觉得葛大爷打着南宗北派合流的幌子联姻根本是假的,本质就是看上柴子悦那丫头了。
“好看的很嘞,柴妹子人呢?我看李崇刚出去了,柴子悦没跟他一起,也没在这,去哪了?”
“钟家……有点事……回桑榆了……你这次去雾州,怎样?”
一老一小聊了起来,秦昆向葛大爷说了这次去雾州市的情况,葛大爷听的也很耐心,知道黑魂教出没,知道他们的目的,知道秦昆将他们赶跑,知道同道助拳者寥寥,又听说秦昆处理那群愚昧的邪棍信徒时,葛战满意的表情终于收起,摇了摇头。
秦昆搓着手,干咳一声道:“没经过你允许把斗宗的强身术传了出去,是我不对……”
“不是这个。”葛战眉毛又浓又长,看向秦昆时,眉毛向两旁张开,好似龙眉发怒一样,他表情非常认真:“太仁慈了……这群蠢货,投效外族蛮夷,直接杀了就好,小高和小金自会帮你处理尸体!”
秦昆毛骨悚然,这是人命啊,虽说见到那群人丑态百出,秦昆却不认为这群人该死。
况且……100多号人,这是和平的法治时代,不是你当年的民国好不好!
葛战骂了句‘干不了大事’,再没多说什么。不过秦昆看到他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个小本本,在记着什么东西。
雾州渔楼、玉虚观、苦浊寺、飞水山、草头寨这些帮助过秦昆的宗门,葛战记好了揣入口袋,秦昆好奇打听了一下,葛战只说等开春暖和点去雾州走走,谢一下同道赏脸,也顺便拜访其他同道,多走动走动,免得宗门后生历练在外,有个急事没人帮忙。秦昆苦笑,人老了心眼也小了,这哪是去雾州走动关系?明显是打击报复去了。哪尊庙能容得下你?大爷……96了,消停点行么……
中午,秦昆陪葛战吃了顿饭,才返程回家。
住了一个月的招待所,来到阔别已久的家,太惬意了,留下看家的徐桃、笑面鬼他们见到秦昆回来,格外激动。
“昆哥,我想死你了!”
“等等!!!”
秦昆眼角一抽,屋子里烟味未散,茶几上烟头堆积,垃圾桶也是脏兮兮的,厨房全是泡面,一股怪味弥漫在屋子,让秦昆无比火大。
“徐桃,会的多啊?现在还会抽烟了?”
秦昆眼角在抽搐,徐桃眨着眼睛,看到秦昆捏起沙包大的铁拳,急忙道:“不是我!”
“那是谁?!”
笑面鬼、十六阿哥迅速摇着脑袋,表示也不是自己。
石蛇姬从没见过秦昆煞气这么重,脑袋洞里,那些钻来钻去的小蛇似乎迫于威压,也都钻回。
锦衣老鬼发现自己被盯上,干笑道:“不、不不是,不是我啊……老汉只是个种花的……”
秦昆眯起眼睛,留下看家的鬼差,似乎少了一个?
“食灵魔哪去了?”
“咳,被宰了。”
徐桃有些惋惜,不过没表现出多么悲痛,那个独眼怪其实人挺好的,赌博还输给自己好多冥币,唯一惋惜的就是以后没傻子赢钱了。
被宰了?
秦昆一怔:“谁?”
徐桃偷偷指着秦昆的卧室:“昆哥,你自己去看吧……反正和把家里弄乱的人有关。我有些困,先去睡了哈……”
徐桃带头,其他鬼差作鸟兽散。
秦昆表情狐疑地打开卧室门,突然心脏急跳,眼睛圆睁。
好……好白的一条腿!!!
床上躺着个人,蒙着脸看不清是谁,一条玉腿伸出,洁白无瑕,旁边散落着女士内衣,卧室的烟味更重。
我艹……这谁啊?
秦昆蹑手蹑脚走了过去,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女人,感觉不到一点阳气,似乎是个尸体,但是脚趾在动,证明还活着,而且轻微的鼾声也表示,她不是个死人。
乌黑的秀发散落在枕头上,秦昆揭开被子,发现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杜清寒?
许久未见的杜清寒已经让秦昆觉得很意外了。
而且……还跑我床上来了?
“嘿,醒醒!”
秦昆拍了拍对方脸蛋,对方睡得很死。
秦昆舔了舔嘴唇,低眉瞥了一眼对方,兴奋打了个哈欠道:“老子忙了一个月,没睡几次好觉,你不醒我钻进来了!”
秦昆的脱衣服速度非常快,转瞬间就剩一个睡觉穿的恤和宽裤,心热地往被窝里钻去。
我尼玛,这事不能怪我啊,你自己要睡我床上的,大家都是成年人,睡觉不犯法吧?
秦昆哧溜一下钻入被窝,杜清寒体温传来,闹的秦昆心痒不已,抬手故作失手往屁股摸去,突然下巴上抵了把匕首。
“你准备干什么?”
平静的口气和锐利的刀尖,让秦昆浑身僵住。
这刀……开过刃的啊!
杜清寒睁眼瞳孔漆黑如宝石一样,十厘米的距离,她静静地看着对方的脸庞,半晌才道,“你就是秦昆?”
什么叫我就是秦昆!
你来我家,钻到我被窝里了,竟然不记得我是谁?大姐,翻脸不认人不是你这样的!
刀尖扎入肉里,秦昆只得一脸无奈,老实道:“是。”
“古顺子认识吗?”
黑衫贼,桥岭古。这不是你们盗墓圈里的卸岭力士吗,30年前还有过一面之缘好不。
“认识。”
杜清寒道:“我伯父死了,家里掌柜也快死了,古顺子说,除了他这个世界只剩你记得我是谁了。”
不知为何,她语气平淡,但是秦昆却听到了一种孤独。
“对,所以呢?”
“我困了,睡会,你别吵。”
匕首狠狠扎在两人中间,直透床板,杜清寒说完,闭上了眼睛。
秦昆脑后一凉,这地方不能待了!
想走,却发现胳膊被抱住,秦昆苦笑,没一会,又听见杜清寒的轻鼾。
第七四零章,焕然一新的杜清寒?【第二更】()
秦昆也累了,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起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卧室里烟味不见,旁边多了个滴了香精的加湿器,西柚味的烟雾似乎和柚子皮一样,有净化异味的功效。
秦昆疑惑出屋。
客厅收拾的整整齐齐,包括墙上秦昆从没理睬过的几幅《地狱经变图》,也被掸去灰尘,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个扫地机器人,秦昆不知道,什么时候多的鸡毛掸子,他也不知道。至于沙发上突然出现的大蝎子抱枕、客厅里一坐下去就陷里面的懒人沙发,秦昆就更不知道哪来的了。
衣服已经洗了,秦昆臂弯提着洗干净的睡衣,虽然不如自己的居家恤那么,但是似乎多了种不一样的感觉。
“喂。”
看到厨房有身影在忙碌,秦昆叫道。
那是个女人,头发盘在脑后,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锅铲在锅里乱戳。
“嗯?”女人转头,黑宝石一样的眸子疑惑看向秦昆。
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加上身上穿的围裙,秦昆错愕了一下,杜清寒这一回头,看得他心中不知为何有些荡漾。
“咳,我衣柜里的恤呢?”秦昆按捺住情绪,问道。
“都洗了,你手里的睡衣是给你新买的,喜欢吗?”
女人的态度特别冷淡,秦昆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她想与自己的生活息息相关,但又疏离于感情之外。
秦昆有些憋屈:“这是我家。”
“嗯,你想说点什么?”
“你现在不认识我了?”
“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记忆不见了。”
“你不认识我,给我打扫屋子,又洗衣服,现在还在厨房做饭,为什么?”
杜清寒咬碎嘴里的棒棒糖,小棍一弹,准确无误丢进垃圾桶中。
“之前记得我说过,我伯父死了,家里掌柜的死了,现在古顺子也快死了,我想让你记住我,起码让我觉得自己活着,就这样。”杜清寒回答的一本正经。
“你神经病啊!”秦昆回道。
杜清寒将一锅乱炖的菜倒入大碗里,端着碗回到客厅,边走边道:“这个世界上的人只要能被情绪左右的,都是神经病,圣人才无动于衷。我不是圣人,很在乎别人是否记住我,不可以吗?”
“让别人记住你的办法有很多!”
“但是我不想让不相干的人记住我。那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秦昆记得,杜清寒曾说过她盗墓,是为了探索生命的意义,现在看起来探索的差不多了,整个人记忆断片不说,说话还这么哲学,自己从没这么费劲的跟人讨论过事情,她说的什么自己大致能明白,但一点都不理解。
好吧,费心去理解一个探索生命意义的人是很可笑的,而且显得自己很无知,还不如填饱肚子来的实在。
碗里是烩菜乱炖,杜清寒又搬出一个蒸锅,锅里都是热腾腾的馒头,小碟里还有咸菜、辣子酱,另外的一个锅中,是稀饭。
杜清寒是北方人,这桌菜也是北方的做法。
上次来杜清寒连面条都不会煮,这次不知从哪学会的做饭,还挺合胃口。
秦昆在吃饭,鬼差们也都出来了。
有好奇者比如常公公、茶仙鬼之流都在悄悄打听,“那女人谁啊?”
“杜姑娘,现在看来,八成是主母了。”剥皮叼着草枝,看到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咽了咽口水,他也想吃啊。
“主母?”
常公公一怔,这可是大事,看向剥皮道:“要不要合一下八字?杂家虽然不能娶妻,但在宫中也听过‘佳偶天成’四个字,八字不合要出事的!”
剥皮撇撇嘴:“拉倒吧,你那是迷信。”
常公公大怒:“我们都是鬼了,还不能迷信吗!”
剥皮一怔:“你说的好有道理,不过我得去修炼了。”
看热闹的鬼差纷纷散去,客厅还是先留给主子的好,万一一会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被嫉恨,那就得不偿失了。
牛猛也看了一眼吃饭的二人,拍了拍常公公肩膀,闷声道:“老常,闲事少管,小心被克扣供奉。”
“这是闲事吗?!这是咱家主子的终身大事!”
牛猛撇撇嘴:“老牛觉得结婚这种事,除了他们两个人,其他人都是闲人,闲人管的肯定是闲事,这道理没错吧?况且,你连人都不是,你是鬼啊!管这么多干嘛?”
常公公看到牛猛离开,神情错愕,半晌无言以对。
吃完饭,秦昆看到杜清寒在刷锅洗碗,自己则一脸懵逼地坐在沙发上。
怒掐自己几下,觉得不是在做梦。
出去干了一个月的苦活累活,上天见我操劳过度降福报了吗?送了个妹子,会收拾家务洗衣做饭,这也太爽了啊……
不过,杜清寒并不喜欢和秦昆交流,一直冷冰冰的,忙完后自己干自己的事情,看自己的电视,玩自己的手机,甚至自己出去遛弯,到睡觉,也只是睡在主卧,而且给秦昆留了门。
秦昆好奇进去,以为有惊喜,结果迎头就是几个飞刀,急忙又缩了出来。听见飞刀扎在门后,秦昆一叹,自己还是回书房睡吧,万一豆腐没吃上,小兄弟被割了,那就悲剧了。以杜清寒现在的状态,这种事还真有可能发生。
多了个人,没了交流,秦昆也只能干自己的事,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洗了澡轻松了一下,他觉得十死城,应该是个好地方。
……
……
金霞,焦土,血雾。
秦昆自半空中落下,矫健地调整好身形,稳稳落地。
无名街区变成了艮山狱,熟悉的一切变成了陌生,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人物也不见了踪影,几次进来,秦昆已经习惯了新的十死城。
昆仑墓有些冷清,这里却是鬼差们最自在的地方,来到这里,理论上是不受约束的。
秦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剥皮!”
正和吊死鬼切磋的剥皮一怔,听见秦昆叫自己,连忙跑来。
“昆哥,有事?”剥皮狐疑。
秦昆手掌一翻,弹性空间里,掏出一个骨灰坛:“赏你的。”
剥皮鬼将骨灰坛打开,一缕青烟冒出,变成了一个女人。
第七四一章,血磨坊的尸体()
剥皮瞪大眼睛,嘴巴里的草枝掉到地上。
其他鬼差也惊愕异常,毕竟那个女鬼……未着寸缕。
“大大大大人……”女鬼很柔弱,又有些胆怯,第一眼就看到一个剥皮而死的血尸,血尸微张着嘴,模样有些吓人。
“赏你的鬼妾,记得善待。”秦昆嘱咐了一声,便招呼鬼差们离开。
剥皮打了个激灵,连忙将人皮抖出,给女鬼披上。
“阿弥陀佛,昆哥大善。和尚观剥皮血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