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下颚张得巨大,口中出现一股吸力,将无头鬼往嘴里吸来。
那股吸力,吃不下无头鬼,但是无头鬼身上两处伤口逸散的鬼气,被他迅速吞入腹中。
西装男长鲸吸水一般,贪婪地舔了舔嘴唇,非常满意:“再不叫你的主人出来,你就死了!”
西装男咧嘴,显然无比兴奋,狰狞的表情,彻底扭曲了刚刚文质彬彬的气质。
不过,西装男耳畔,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在叫我吗?”
西装男一怔,回过神时,后脑挨了一记重击。
噗——
一个踉跄,西装男被打地跪在地上,只听耳后有破空声,一只大脚凶猛踏下,西装男迅速躲开,惊愕地看向秦昆。
“匿形匿气你是鱼龙山缇骑?”
“就鱼龙九变能匿形匿气吗?”
秦昆说完,看到西装男迅速拉开距离,自己则开始闭气。
几秒的时间,西装男在调整呼吸,秦昆则一脚踏出。
掏枪,拔枪,射击。
西装男一气呵成!
虽然手枪中是锥钉,但和子弹没什么区别,一枪射出,但是射空了。
身后,秦昆出现,一把太刀从对方背后刺入。
“你”
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
西装男口中鲜血喷涌,秦昆看到他正在偷偷调转手腕,枪口在瞄向自己。
“哼!”
手刀打下,手枪落地,秦昆顺势折断了对方的手腕,将他踩在地上。
战斗结束。
从开始到结束,就2分钟时间,刚刚太惊险了,要不是看无头鬼撑不住了,自己才不会现身!
这人什么来头,竟然有封魂钉?还装在枪里?
那地上的锥钉,秦昆在魔都灵侦科见过一次,是法器,专门对付鬼用的,没想到被安装在枪里后威力倍增,而且对人也能构成致命杀伤!
“最好乖乖的别动!”
秦昆对地上的西装男警告道。
“你到底是谁???”
“你呢?黑魂教派你来干什么的?”
西装男怔住了,对方竟然知道黑魂教?!
心思电转,西装男强忍着疼痛转过头:“你就是那个有‘星夺’的家伙?”
对方知道自己,自己不知道对方,这对秦昆来说是很被动的。
看他刚刚的模样,秦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鸟,提着他的头发,笑盈盈问道:“想爽快点死,就老实交代你是来干什么的,黑魂教现在也参与绑架这种低级暴行了吗?如果想挨折磨,我有一百种方法满足你!”
“哈哈哈哈,真神的使徒不怕死亡!”
“好,一会就带你去殡仪馆火化楼。放心,清灰的小工说过,那里绝对是人间最孤独、最凄惨的地方。你会在火里陪你的真神,直到永恒。我保证你魂都不会剩下!”
秦昆阴测测的眼神和煞有介事的描述,让西装男不寒而栗。
火刑之于异端,是最恐怖的刑法,没有之一,火舌缠身的痛楚,比绞刑、砍头甚至其他虐型而言,都要痛苦一万倍,痛苦到人只能去感受,根本没工夫滋生怨毒的情绪。
“等等!我可以说,但是”
西装男表情僵硬,秦昆冷笑:“你没资格跟我提条件!!!”
秦昆一拳打在西装男鼻子上,鼻骨碎裂,他倒地惨叫,秦昆一脚踩断他的胳膊,看到周围的阿猫阿狗想跑,大喝:“今天谁敢跑,和他一个下场!!!”
半个小时的车程,涂庸来到三环外一个垃圾场。
前面走的小混混一笑,拨了个电话:“喂,蚊子,你们在哪?”
“三坑。”
“好,我来了。对了,你怎么口气怪怪的?”
蚊子跪在地上,面前是一个年轻人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年轻人闲的无聊,用一把剃头刀在给他们剃头。
明晃晃的刀尖就停在自己的头皮,蚊子忍住哽咽,对着电话道:“我冷。你赶紧过来吧。”
秦昆吹着口哨,地上趴着死狗一样的西装男,几个亡命徒齐齐跪了一排,乍眼看去,全是光头,但是手艺就不好说了,坑坑洼洼的脑袋,和癞痢头没什么区别。
小混混领着涂庸来的时候,突然僵住了身子,冷风一吹,血腥刺鼻,小混混想跑,一个声音警告道:“再跑我就开枪了。”
小混混毛骨悚然,显然不信,但他还没跑,突然一枪打中自己的小腿。
小混混杀猪似的哀嚎,旁边,涂庸看到坐在轮胎上的年轻人,血气上涌,发出低吼:“是你!秦昆!!!你绑架了我妻子和女儿?!”
秦昆摆出姿势,正要迎接涂庸痛哭流涕的感谢,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表情僵在那里。
“秦昆!你这么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涂庸口气咄咄逼人,似要把秦昆剥皮抽筋一样。
秦昆再也忍不住肝火,反手一耳光,抽在涂庸脸上。
啪——
涂庸发现,秦昆黑着脸,非常鄙夷地看着自己。
涂庸咬着牙,低声道:“秦昆你要缺钱,你就说!毕竟你救过我的命!要找我聊天,我可以请你去我家喝茶,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论辈分,我女儿还得叫你一声叔叔!论关系,我还是韩垚的大舅子!你怎么可以”
涂庸越说情绪越激动,秦昆实在没忍住,又是一耳光抽了过去。
涂庸捂着脸,强忍住惧意:“你放了我女儿,打我多少耳光都行!”
秦昆又抬起手,然后放下。
算了,这时候是打不醒一个失去理智的人的。
秦昆叹了口气,不耐烦道:“你媳妇在我车里,女儿也在,睡着了。”看到涂庸嘴巴抖动,又想说些什么,秦昆气急败坏,“你能不能冷静点?!有人绑架你妻女,被老子碰见了,是我把她们救了!!!”
嘎?
涂庸微张着嘴巴,气氛有些凝固,嘴唇动了动,看到秦昆又想抽自己,急忙甩去一些臆想的桥段,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地上,是三具尸体,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其他人老老实实跪在一旁,他们看向秦昆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
“穿西装的那个,黑魂教的。刚刚我审过了,找你是为了打听我的消息。这事因我而起,还有一半原因是你在黑伞佣兵雇的那个保镖。”
秦昆用最简单的描述解释了整个过程,“那个西装男,还没死透。自己想问的话就带回去,不过,得让韩垚跟着你。”
没一会,几辆警车过来,苏琳和钱君昊来了,当然还有韩垚,是秦昆刚给他打了电话的。
涂庸冷静下来后,这才渐渐捋清了事情过程。
“秦昆我”涂庸苦笑着捂着脸,刚刚误会对方了,在日本救了自己的命,现在又救了妻女的命,一家三口都被他救了,感觉得给秦昆点香供着啊。
“涂庸,下子脑子给我清醒点。你老婆和女儿在那边车里,钥匙给你!”
秦昆说着,把车钥匙抛了过去。
涂庸拿着钥匙急忙去秦昆指的方向了。
警车一字排开,苏琳打量了一下周围场景,怎一个惨字形容。
“秦昆,又是这种烂摊子。以后能不能少杀点人?”
苏琳看到血泊中的尸体,还有断头的,这手段太残忍了!
秦昆点了根烟道:“都是黑魂教那个家伙杀的,这锅别给我乱扣。”
苏琳一怔,发现误会了秦昆,只能捏着鼻子招呼人干活,韩垚则凑了上来。韩垚身边,祭炉鬼一直站在那,秦昆刚刚就发现它和涂庸一块来的,想必是韩垚嘱咐的。
“昆哥,多亏你了,我真以为涂哥家里要出事,谁能想到,还是余祸。”
“是余祸啊”秦昆一叹,“土娃,刚刚得到了个不好的消息,我们被人盯上了。”
秦昆比了个手枪的手势,目光唏嘘,“就在临省。”
卡文了卡文了卡文了。。。()
第七一三章,会议()
2月中旬,秦昆从垃圾场回来的当夜,就跟冯羌通了电话。
翌日,秦昆第一次参加了灵侦总局的视频会议。
西装革履坐在电脑前,觉得有些新奇。
灵侦总局配的笔记本,据说网络卫星信号是专属,这次视频会议,在座的都是各地灵侦科的首脑,也就是灵侦总局的各位‘组长’。
vr眼镜戴上,笔记本的摄像头将秦昆的形象扫描,眼镜中,周围的景象变成一个长桌,警局中的老式吊灯悬挂头顶,冯羌稳坐首座,副手是自己,以及一位气质阴鸷的年轻人。
与会者,作为魔都灵侦科首脑,斗宗三虎之一的万人郎也到场了,聂雨玄还在睡觉没能出席,其他的组长秦昆一个都不认识。数来数去,足足三十多位组长,听说这些组长只是灵侦总局的冰山一角。
还有许多空余的椅子,冯羌见到人到的差不多,清了清嗓子。
“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秦昆,南山省人,我的旧识。代号‘昆仑魔’,前不久加入,级别副局。”
空降的副局,还是灵侦总局这种地方,许多组长纷纷惊愕,能在这种机构获得这种级别的,要么资历很老,要么本事很大,这个年轻人,到底什么来路???
秦昆也是一怔,冯羌从来没跟自己商量过级别问题。怎么摇身一变,自己成为灵侦总局的副手了?
“冯老大,凭什么他能戴麒麟警号?”那位位次同样很高,坐在冯羌另一边的青年低声问道。
冯羌看了一眼秦昆,又看了看青年,淡淡说道:“因为,他够强。”
众人哗然。
强这个概念,是相对的,能坐在这的哪一个不是万里挑一的好手?枪械专家、刺杀专家、催眠专家等等复合型职业的人比比皆是,普通的兵王在这里几乎排不上号。
这是灵侦总局,灵侦总局不一定都是对付鬼的驱魔人、道士,还是处理专门的疑难事故、非正常案件的地方。
不止本事,每个人都有自己一套应对那些离奇怪物的能力。
他很强?
这既然是冯阎王的认可,那他在某些领域,应该不是一般的强。
秦昆没多话,甚至多余动作都没有。自顾自地抽着烟,抽烟是会议中许可的,反正旁边人也闻不到烟味,不过笔记本把他抽烟的神态扫描了进去,整个人的气质淡漠,眼神如同寒潭深不见底,但怎么看,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年轻而已。
“好了,介绍完毕,这次叫大家来,是因为两件事,一是黑魂教。去年春末夏初,临江市发生校车血祭,死亡21,黑魂教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华夏境内。六月,临江市又发生婴灵祭,是黑魂教目前所做最大的一次血祭。昨日,秦局提起黑魂教已经来到了云河省,此次叫大家前来,想提醒各位组长,其他地方出现黑魂教的踪迹及时汇报,然后想问问大家有什么对策。”
冯羌言简意赅,说完后,不少声音纷纷响起。
“黑魂教?没听过,不过冯局,你既然是问策,那肯定存在帮忙的意思了,我们最近在追击一只木魅,可能没办法帮上忙。”
“同上,最近辖地那只铁尸还没解决,没法援手。”
“云河省,那应该是姚组长的片区啊,冯老大,姚舟怎么没来?”
冯羌抬手,制止了众人的讨论:“这也是我今天要说的第二件事。今天中午,云河省灵侦科发来信息,姚组长被杀了。尸体在家中被发现,死亡时间超过10小时,不过尸体高度腐烂,似乎中了什么邪术。他的胸口出现倒五角星的血痕,也是黑魂教的标志。同时发现了一只断手,经过检验,是他的搭档,也就是他妻子‘水蛇’的。”
长桌周围,一瞬间鸦雀无声。
姚舟,实力能排前10的组长,枪械专家,代号‘神枪’,他的妻子,代号‘水蛇’,灵侦总局的搭档中,这一对颇为有名,但是他们就这样死了???
众人意识到事情的危险。
冯羌看到他们瞠目结舌的表情,开口道:“各位既然都有事,我也不勉强,这些时日小心为上。那群人防不胜防,比起我们平时对付的家伙,要狡诈的多。”
冯羌说完,离云河省最近的几个省份,负责的组长不由得小心问道:“秦、秦局,敢问黑魂教来了云河省,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于秦局这个称呼,秦昆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堂堂殡仪馆秦师傅,离职半年不到就成了秦局,变化也太快了。
但是楚千寻曾告诉自己,要有城府。什么是城府?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通俗点就是泰然自若。
听到那位组长发问,秦昆灭了烟,回道:“起初有只小鬼闹事,我去了后意外撞见了黑魂教的人,于是我收拾了他,审过后,他自称‘夜行人’,说黑魂教已经扎根在云河省。”
这种汇报工作的感觉,暂时还不习惯,不过秦昆也没辙,拿了灵侦总局给的薪水,就得在新单位任劳任怨,况且自己还是个官。
“原来如此,打先头的狼来了。”万人郎捏着自己的手指,表情若有所思,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一个50左右的组长,声音粗犷:“冯老大,夜行人在黑魂教里是什么级别?我们有资料吗?”
冯羌答道:“黑魂教,下属情报机构——斑鸠,神职机构——黑魂祭司,武装力量——黑魂骑士,低级教徒——黑伞佣兵。根据我们的消息,黑魂祭司之上,还有血祭司,黑魂骑士之上,还有血骑士,斑鸠之上,就是夜行人了。”
高级探子?
秦昆没想到灵侦总局的资料这么全,原来昨夜那个西装男扮演的角色,是个探子。
“秦局,你那里还有别的消息吗?”一个穿着冲锋衣,完全大众脸的瘦削青年问道,他也是云河省相邻省份的组长,显得忧心忡忡。
“没了,嘴很硬。”秦昆道。
审人是剥皮、常公公、无头鬼一起审的,蜃界之下,即便意志力坚强,只要有一丝求个痛快的念头,都不会想承受这种折磨,除非视死如归。
秦昆觉得,那个西装男心里已经扭曲,将死亡视为一种荣耀。
秦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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