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给孩子花钱,是好事。孩子们跟了这样一个爸爸也算有福气。就是看他的样子,好像没看上的孩子?”
“毛毛不错啊,丫丫也不错。年纪大点的,豆豆也挺好,都是乖孩子。”
2楼,一群查房回来的老师,在水房洗漱,也在小声地八卦着秦昆的身份。
于老师有些疲惫:“明天还得上课呢,都早点睡吧。”
于老师说完,突然疑惑道:“对了,高老师呢?”
一个女老师愣神道:“不是巡西二楼了吗?你送秦先生上楼的时候应该能看到啊。”
于老师心中打鼓:“怎么会,我送秦先生上三楼时,二楼楼道都没开灯啊。”
第五六五章,三十年前的故旧【第二更】()
西边那幢楼,楼顶,一个30多岁的妇女,摆了香烛,在痛哭流涕地烧纸。
“陈老师求求你别缠着我了,求求你她们也给院长打过小报告,说你虐待孩子,不光是我啊”
30多岁的妇女,不敢哭的太大声,她捂着脸,突然听到身后,楼顶的石子出现响动。
妇女僵直了身子,咽着口水转过头,身后,一阵凉风扑面,什么都没有。
妇女觉得浑身有些发冷,擦了擦眼泪,偷偷返回楼里。
回到老师宿舍,一群老师已经洗漱完了。
“高姐,刚怎么没见你呢?”
“我我刚在打电话。”
“哦,就说嘛,于老师还去找你了。”
见到高老师回来,几个老师松了口气,先后回到宿舍。
水房,只剩下高老师一人,灯光昏暗,打上洗面奶,高老师抬头的时候,突然,心脏为之一抽。
镜子里,她背后,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陈陈”
那女人歪着头,浑身碎肉烂骨挂在脸上,显然是摔死的鬼。
水龙头哗啦啦在流淌,高老师瞳孔紧缩,失神片刻,发现镜子里的高老师,不见了。
赶紧洗漱完毕,高老师端起脸盆,回到宿舍。
这个宿舍,门口挂着一个小镜子,是高老师听来的辟邪法子,坐在宿舍床上,高老师心里忐忑惊慌,拨了个电话。
“喂,高姐?”
“于老师,我、我又见到陈老师了!就在水房!”
电话那头,于老师浑身一震,不知道该说什么。
与高老师相似的是,这几天,她也见到过陈老师,那个已死的陈老师!
于老师牙关在打颤,水房就在她宿舍门口,幽静的过道里,传来脚步声。
于老师心脏跳到嗓子眼上。
咚咚咚。
敲门声很突兀,衬托地今夜格外安静。
寂静无声的屋子,于老师咽了咽口水:“谁啊?”
“我。”
于老师对门口道:“谁?”
“陈敏。”
陈敏!!!陈老师!!!
于老师吓得发出尖叫,门口赶紧道:“嘿嘿,于老师,我是小爱。吓你的。”
门打开,门口是小爱,这是新来的老师,看到于老师惊魂未定,吃着果脯,好奇道:“于姐,你这是怎么了?这几天真中邪了?别告诉我,你真看到陈老师了。”
鬼神之事,小爱是不信的,于老师眼眶里带着泪,狠声道:“小爱,以后你再这么恶作剧,我们就断绝姐妹关系!”
看得出,于老师被吓得不轻。
小爱耸耸肩:“高姐呢?也在害怕?”
整个孤儿院的老师,就于老师、高老师对她好,但这几天二人先后说自己见到脏东西了,小爱以为是她们俩合起伙吓自己。上师范的时候,小爱就喜欢听鬼故事,这类故事最刺激,但她是从来不信的。
连续几天,两个姐姐愈发不正常,小爱也有些相信了。
“都是高姐当初多嘴!”
于老师有些埋怨,“孤儿院里的孩子,其实很多都挺孤僻,性格、脾气控制不住,喜欢攻击讨老师喜欢的小朋友。陈老师认真严肃,没事会管一管,方法都比较重。高老师当初向院长汇报,说陈老师体罚一个孩子致晕倒,当时报社记者就在院长办公室,然后被登报。陈老师迫于舆论跳楼自杀了。”
于老师鼻头通红:“我们以前都给院长打小报告,就是觉得陈老师罚的太重了,院长大多会说她两句。高老师去的时候,时机不对啊这能怨谁。”
大晚上的牢骚最为无奈,于老师一边说一边感慨,只是小爱吃果脯的手突然停下,看向于老师的床。
“于姐,陈老师是跳楼死的吧?”
于老师一愣,点了点头。
“你后边那个被摔碎的女人是、是是是陈老师吗?”
于老师猛然转头,看到一张支离破碎的脸。
周围,黑烟出现,房子已经看不到门口。
于老师在大声尖叫,叫声却无法传出去。
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狠声道:“于娟娟,你委屈什么,牢骚什么,害怕什么?现在轮到你来装好人了?你既然念我是姐妹,不如陪我一起死好了!!!”
“陈敏!我没害你!”
“那记者询问孤儿院老师的时候,你向他说了我有体罚孩子!!!我就是让他们站着,体会一下错误而已!我用得着被你们渲染的这么恶劣吗?!有必要吗?!你说,是不是怕我抢了你外联老师的位置?!”
“我没有!!!”
腥臭的嘴巴,牙齿缺失的不成样子,女鬼表情狰狞,满脸怨毒,大声咆哮。
于老师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恐惧,心脏骤停,晕了过去。
腥风弥漫的房间,小爱见了,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我小爱胆子大,不怕你!你敢过来,我找道士收了你!”
小爱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声说道。
鬼故事听多了,小爱知道一个道理,人都是被吓死的,鬼不能杀人!
她只要不怕,这只鬼奈何不了她!
小爱死死瞪着那个女鬼,浑身在发抖,但不曾退后一步。女鬼眯着眼,周围黑烟随着她一起走出门外。
秦昆是被冻醒的。
窗子没关严,冷风吹拂,秦昆苏醒后,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
周围好重的阴气!
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12点半。
秦昆急忙穿上鞋,走出门外。
楼道里,阴风激人,楼道的风,堪比穿堂风一样冷冽,嫁衣鬼在楼外巡视,秦昆透过鬼差天眼,没看到外面有脏东西,想必一定在楼里了。
“该死的,天眼术即便是破障,都看不穿这么多房间,这个家伙,到底在哪?”
孤儿院,凹字楼,里面除了女人都是孩子,这地方天然属阴,好在孤儿院种着很多松树、杉树,这都是阳木,有天然辟邪作用。
但楼里很难说,东、中、西三幢楼,各三层,秦昆用出匿尘步,鬼影一样行走在楼道。
今晚自己在这里坐镇,如果闹出鬼害人的事,自己的脸可就丢尽了。
这厮到底在哪?!
突然间,秦昆停下脚步,后退了回去。刚刚路过一排幼婴房,隐约间听到里面咯咯的笑声。
“桀桀桀桀,小不点,好不好玩?鬼爷爷再给你变个脸!”
一个佝偻地后背,下颌无须的老头,在逗一个小孩子,孩子秦昆白天见过,是沐院长建议他领养的,叫毛毛还是丫丫,反正他忘了,看起来正和老头玩的开心。
秦昆收敛着气息,老头没发现自己,秦昆无奈摇头,老头浑身血淋漓的,胸口破洞,心脏被掏,但看起来,并不像惨死的猛鬼一般阴戾。
“桀桀桀桀,小不点,好好睡吧。鬼爷爷出去找点吃食。”
老头得意地安抚完小孩子,背着手走出门口。
刚一出门,他发现一个年轻人倚在墙上,打量着自己。
老头双手大袖一抖,秦昆周围黑烟弥漫,刹那间,场景光怪陆离地变幻起来,稳定时,周遭已经变成了红漆宫墙。
“秦昆!!!”
老头扬天长啸,声音尖利。
秦昆呵呵一乐:“常公公,好久不见啊。”
“你将杂家抛弃在鸟不拉屎的地方三十年!杂家九死一生,你知不知道!!!”
“这不是还活着么。”
“放你娘个狗臭屁,杂家今天跟你拼了!!!”
三十年前,三坟山一别,秦昆便通过系统离开了,也不知道这厮是怎么找到临江的。
掏心鬼,大明公公,常长!
第五六六章,收服常长()
阴风四起,血雾弥漫。
周遭是场景变成了大明宫墙!
秦昆实在不信,常长的精神力竟然超过了自己,营造出了他的地利!
常公公转头,瞪着秦昆:“血河九环,乱臣枭首!”
常公公手上凭空出现了一个铜盂鬼器,那个铜盂倒飞而出,边沿锋利,带着血雾刮向秦昆。
血滴子!断头盂!
“秦昆,你害杂家九死一生,杂家要废了你!”
我尼玛一个阉人的怨念比起女人都要强大!
“常长,有话好好说!”
血滴子来回旋转飞舞,秦昆看出了常公公的怨念,但没看出了常公公的杀心。这也就是最让人无奈的地方,常长根本不想杀自己,就是发发不满,不满于被抛弃,同时心中又很高兴与秦昆重逢。
最无奈的是,自己还要去哄一个公公。
钉头杵被牛猛带到修罗道去了,秦昆趁手的法器就一把夺业刀,刀身业火遍布,变成了半米的柴刀,但,短兵相接,颇为危险!
匿尘步,配合柴刀,连续挡下血滴子的攻势,秦昆没有对付血滴子这种奇门鬼器的经验,被划了好几条口子,也有些不耐烦了。
三步并两步,突然积攒的灵气激荡,秦昆闪现到常长身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有完没完!!!”
一耳光打飞了常长一颗牙齿,秦昆积威甚重,双目如电。
常公公旋转倒飞,落在地上,回过神后,常公公捂着自己的老脸,突然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小常子有愧于先帝啊!!!无法惩治乱臣,希望以死谢罪!”
周围蜃界支离破碎,常长还在哭,秦昆无语,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乱臣了。
你家大明江山又不是被我灭的。
秦昆捂住常长的嘴巴,拖着朝楼顶走去:“行了别哭了,多大个人了。”
楼顶天台,秦昆花了500功德,兑换了一套豪华摆饭。
这就是纯粹的一顿饭,灵力加起来和10功德的冥币蕴含的差不多,就是一个字:香!
常公公吃的涕泪横流,腮帮子鼓起,怨念地瞪着秦昆,又舍不得面前的吃食。
这可是宫中的八珍六膳啊!多少年了,自己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摆饭了!
天台有风,秦昆抽着烟,看着常公公在吃,自己也斟了杯酒,这摆饭,毫无营养,和灶王坛,食为天的鬼食一样,就是尝个味顶个饱。
酒味不错,仅限于入口一刹那,然后就忘了。
“常长”
“别说话!公公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秦昆一杯酒泼了过去:“你再给老子摆谱,你死定了!”
不曾想,常公公就吃这套。
宫中的人,就是欠虐,说白了,都是一群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泼面酒,没把常公公怒气泼出来,把他泼的更委屈了。
“秦昆!!!你知不知道,公公以为你死了!!!公公跑遍大江南北找你啊!给你立了好几个坟你知不知道!!!”
秦昆一愣,这酒有些辣喉,看得出,这厮真把自己的当主子了。
生前精神寄托是大明江山,被掏心而死,死后没被超度,离开燕京去桑榆城修佛,那时佛祖是常公公的精神寄托。
后来自己去了白龙寺,跟着自己南下,秦昆又成了常公公的精神寄托。
可以说,有些人注定是为别人而活的。
你可以将这种活法称为奴性,也可以赞扬其忠义,是一件见仁见智的事。
秦昆自问何德何能能成为这厮的精神寄托,但看得出,常公公确实不是在演戏。
尼玛,有朝一日,我竟然被个太监感动了一下?滑天下大稽!
秦昆有些惆怅,开始深思历史上那些皇帝为什么宠这些宦官了,愚忠果然最能动人心啊。
“好了别扯淡,我这不还活着么。说吧,你怎么找到临江的。”
常公公擦去眼泪,冷哼一声:“自你从三坟山失踪后,杂家就被那个疯和尚逮住,关了几年,因为公公修佛法,疯和尚离开三坟山,杂家也被他放了。然后就跑遍大江南北找你。后来想到,你曾说自己是临江人,估摸着总能在这地界找到你。可惜当地城隍爷死了,鬼城又无鬼王主事,打听不到你的消息。”
常公公吃了一个鸡腿,狠声道:“杂家还托千乘国把式张找你,哼!那贱民,竟然不理会公公,早晚有一天公公要把他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鸡腿骨被他嚼碎,好像是把式张的腿一样,秦昆灭了烟,低声道:“给你个机会,认我为主。我供养你吃喝修行。”
“杂家的主子是大明皇室!想让杂家奉你为主,你做梦!!!”
“真不认?”
“哼!”
“常长,我特么给你脸了,你以为你那张老脸值多钱?我稀罕你吗?”
看到秦昆有些动怒,常公公还是比较心虚的,眼中阴毒闪过:“秦昆!你侮辱公公的话公公记住了,今日认你为主,是权宜之计,公公哪天反水,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叮!掏心鬼常长认你为主,是否接受?’
常公公明显在嘴硬,秦昆不跟他一般见识,立即选择了是。
常公公突然在吃饭,身体身不由己地颤抖起来,他是想认秦昆为主,而且早在三十年前就认定了。秦昆给他的冥币,将他从厉鬼供奉成恶鬼,常长是感激的。
他一个无后太监,死后几百年,一路靠抢夺得来的供奉,勉强达到厉鬼,日子过的太苦了,三十年前见到秦昆愿意供养他,他就打定主意,追随秦昆。
只是被秦昆无故抛弃了三十年,他也带着怨念,现在只是想挣点面子,嘴硬了一下,可是突然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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