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在苏联援建的住宿楼里,武森然见到了3o年前有人给秦昆留了顿饭,已经太冲击人的世界观了,这次又是亲眼见到了一处鬼城,武森然打了个哆嗦,跟秦昆待得久了,真容易成神经,这种经历,说出去都没人信啊!有时候自己都分不清那是现实还是在做梦。
他觉得,这次旅行结束,自己得去踏青赏花,舒缓一下精神才行这种旅行,一次两次也就够了。
院子里石桌前,秦昆、康老头、老庙祝坐在一起。
老庙祝看着秦昆手上的锥子,深深一叹:“没想到,这东西都出来了”
康老头点了根烟:“老东西,事情还不是因你而起!”
老庙祝苦笑:“世间自有缘法,与我何干?这位小兄弟,你真的不是茅山的道士吗?”
秦昆摇了摇头,南宗北派,奉茅山为祖庭,自己这个殡仪馆入殓师,是靠向王馆长那边的,怎么算也算不到茅山那里去。
“这东西,你们认识?”秦昆看到二人问道。
“怎么不认识”二人异口同声,相视苦笑。
康老头道:“祖匠之器,这是棺匠老祖宗叶良凿棺的钎锥!据说传了上百代了,上代老棺匠死的时候,把这东西带进了棺匠冢。相传宋时茅山有天师路过村子,想要换走这根钎锥,开价良田百亩,金银千两,没换成。”
秦昆一震,都说捉鬼师,尤其是那些江湖前辈,都是制作法器的高手,而且是茅山的天师!他想要换这个法器,那只能证明,这个东西非常有用。
老庙祝道:“不过这东西不详,历代老棺匠,都是拿这个东西自杀的。自太阳穴钉入,死相恐怖不堪。当初老祖宗就说过,这个钎锥是一个邪物,无物不凿,可以惑乱心智。”
秦昆可以感觉到,这个凿命锥,和他的其他法器不一样。
上面的鬼气极其浓郁,这东西,不是对付鬼的,是对付人的。
凿命锥
种类:法器
介绍:凿命裂魂,邪锐锋利人有三魂,命魂、阴魂、阳魂,此物只伤命魂
综合评价:大邪之器,有逞凶之威,相传原为阴冥兽牙所造
秦昆收好凿命锥,这东西威力还没试过,不过看起来,应当不会差到哪。
“既然这位小哥身怀道术,老头有个请求,棺匠冢有一口井,井中有个女鬼,不知能否帮忙除去?”
井?
秦昆摇着头。
昨天他差点栽在那里,事后想想,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以自己的身体素质,就算爬出井口,再怎么脱力,也不至于一头晕厥。
他觉得,那口井肯定有古怪!
这种地方,他是再也不想去了。
老庙祝和康老头有些遗憾,不过也没办法,秦昆明显就是来旅游的,看样子有些实力,可是他不想管他们村的闲事。
老庙祝看秦昆态度坚决,于是按照承诺,送了个寒石做的枕头,离开了。
秦昆道:“康大爷,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今晚就会走,多谢你的款待。”
康老头点了点头,沉吟半晌,康老头突然说道:“其实寒棺村每一代都有个规矩。”
“什么?”
“谁能在棺匠冢得到凿命锥,谁就是这一代的棺匠真传。秦小哥,你想学打棺吗?”
我靠!
秦昆瞪大眼睛,别搞我啊,谁没事学那个!
“不!绝对不学!”
“那你得把凿命锥交出来,这是我们村祖传的”
“不!你休想,这是我找到的”
“那又如何?”康老头眼底,绿光一闪,秦昆愕然现,自己到了一个蜃界之中。
这怎么可能?!
大白天,秦昆周围,除了康老头,其余漆黑一片。
他面前的桌上,康老头递出一本无比古老的经卷,上面写着铁画银钩的三个字棺字卷。
第二五二章,时代不一样了()
1975年,鹅县,寒棺村。
天空小雨纷纷,康大龙躲在阎君庙里,庙里是个年轻的庙祝。
“大松!大松!”
康大龙趴在殿外,叫着庙祝的名字,庙祝叫顾大松,和康大龙年纪相仿,都是不到2o岁的年纪,青涩少年。
“大龙?你不去上工吗?”
顾大松现好友来了,小声问道。
“不去了!走,打鸟去!”康大龙掀开油布,里面是一杆簇新的鸟枪。
顾大松眼睛一亮,有些心动,不过为难道:“今天不行,师父在里面接待客人,让我守着这。”
“客人?你们这种鬼庙,也有客人?”
康大龙摸不到头脑。
顾大松怒目望去:“别胡说八道,我师父听见了,小心挨揍。”
“怕什么!肯定有了不得的人物请你师父打棺了,我们去听听去!”
“这不好吧?”顾大松为难道。
“哪不好了,走!”
康大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自顾自摸到厢房窗下,竖耳偷听,顾大松也跟了上来。
顾大松的师父既是阎君庙的老庙祝,又是寒棺村的老棺匠,现在的棺匠,属他师父最为厉害!
厢房里的声音,除了顾大松的师父,还有一个老者,二人点破窗户,现那个老者,6o、7o的年纪,精神矍铄,言谈让人如沐春风,甚是和蔼。
“云尊,屈尊到我这小庙里,在下受宠若惊。”顾大松的师父,老庙祝拘谨地欠了欠身子。
那个老者回礼,同样恭敬:“不敢,棺匠传人太客气了。同属生死道,你我应当平辈论交。”
二人寒暄了一会,老庙祝客气道:“不知云尊屈就下榻小庙,有何贵干?”
那位和蔼老者眉头一皱,点点头:“确实有事。”
和蔼老者低声道:“我有事要去桑榆城一趟,想借你凿命锥一用。”
老庙祝一怔,沉吟片刻,抱歉笑了笑:“可能不行,每代凿命锥都会随着上一代棺匠葬入棺匠冢,谁能得到,便是棺匠真传,这法器,只打棺,不打鬼。”
和蔼老者开出条件:“我可以允你一名弟子,随我修行。”
老庙祝摇摇头:“云尊抬爱,我弟子其实也就是个乡下匠人,没那个福命,高攀不起。”
老庙祝态度坚决,和蔼老者则惋惜一叹:“既然这样,那便保重吧。”
和蔼老者走了,老庙祝没有去送。
良久,顾大松和康大龙来到厢房。
“师父,那是谁啊?”顾大松好奇问道。
老庙祝回过神,叹了口气:“一个苦命人。”
“苦命?”顾大松疑惑,那个人衣着、气度,明显像是城里来的大人物,他要是苦命人,自己算什么?
老庙祝看向康大龙,突然说道:“大龙,你又不上工!一个棺匠,天天打鸟,你长大还怎么娶媳妇!”
老庙祝显然和康大龙关系不一般,回过神来,痛心疾骂道。
康大龙一阵无语,正说那个苦命人呢,怎么又扯到自己了?
他翻了个白眼:“我打鸟赚钱比上工少不了多少,再说了,棺匠棺匠,多不吉利,我才不要当棺匠!”
“胡说八道,这是咱们村子的手艺!不学手艺,你以后喝西北风啊?”
“国家都实行火葬了,再不济也是土葬木棺,谁现在入葬裹石棺?”
老庙祝气急败坏:“你爹死得早,你大伯无子,把你当亲儿子养大,瞅你现在就是这德行?手艺是不能丢的啊!我和你大伯从小到大的交情,以后,你和大松一起跟着我学习手艺!”
“别啊!我不学”
老庙祝手劲很大,拎着康大龙和顾大松,逮小鸡一样丢在房子里:“不学由不得你!”
一晃,近5o年过去了,康老头手劲很大,很想像逮小鸡一样将秦昆逮回去,或者把凿命锥收回来,没想到,秦昆手劲更大。
“我说康大爷你行行好,放我走行吗。”
秦昆反剪着康老头的手,康老头大叫:“后生,给老子放开!你想干什么?”
“大爷,这东西是我找到的,怎么用是我的事,你想收回去,做白日梦啊?别添乱行么”
秦昆没想到,三十六卷天书的棺字卷,竟然在康老头手里!更没想到他也是生死道上的人。
不过棺字卷属于下二十一卷,威力不强,秦昆有了阵字卷,是没兴趣再多学一门手艺了。
最终,康老头挣扎无效,还是选择了放弃。
夜晚,寒棺村村口,秦昆一行人背着背包,康老头和一群黑鹅站在路边,为秦昆他们送行。
“当年棺匠真传本来是我或庙祝老头继承,结果我俩谁也没找到凿命锥,真传一事就搁置下来。你真不考虑一下?”
路边,康老头叼着秦昆递来的烟,有些唏嘘。
其实顾庙祝的师父死后,他二人先后进过棺匠冢,不止一次,但是没人找到过凿命锥。于是棺匠传承基本就断了,这一次,秦昆给了他们惊喜,却不愿学习棺字卷,让康老头很受伤。
“放心吧,到时候我如果找到合适的传人,会给你们介绍来的。棺匠手艺可能没几个感兴趣,石刻的手艺还是有人喜欢的,康老头,有时候可以换个思路,时代不一样了啊。”
康老头气急败坏,什么时候轮到秦昆教育自己了。
远处,午夜灵车缓缓开了过来。
康老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灵车,目瞪口呆,看到午夜灵车载着几人扬长而去,秦昆在窗口跟他挥手作别。
康老头确定,那车里是一车的鬼,他心中一震,什么时候,鬼也会开车、坐车了??
好像时代真不一样了啊。
这辆车,不再是临江市车的那辆,可能是鹅县附近的灵车,依然是煤气包,黑窗帘,秦昆交了买路钱,车里,第一次遇到人哦不,鬼爆满的情况。
一群鬼,挺尸一样坐在公交车里,双手放在膝盖,双目笔直地看向前方,安静无声,包括灵车也是安静无声,有时候颠簸一下,这些鬼会如水草一样来回摇动。
秦昆皱着眉,这些鬼的表情,看起来都不怎么友好,他们贪婪地望着他们几人,一车人默默咽口水的声音,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秦导我害怕”涂萱萱看到一个满脸青紫的男子,正襟危坐,但是针尖一样的瞳孔,斜视着望着自己,看的她有些心虚,生怕对方随时扑上来咬自己一口。
“不用怕,谁敢乱来,我弄死他。”秦昆粗暴的安慰道。
秦昆说罢,售票员突然大咳一声,瞪着秦昆。
秦昆笑呵呵回敬了一眼,售票员现秦昆身上,有股特别的威势,说了句:“阴阳相济,阴阳相安,年轻人,莫猖狂。”
秦昆点点头:“不狂,只不过”
秦昆现,刚刚涂萱萱身边那个满脸青紫的男子得寸进尺,开始贪婪地吸着阳气气,秦昆有些不满,捏着他的脑袋把他提了起来。
“这种事,你也不管吗?!”
第二五三章,超V【第二更】()
鬼群中,有一位西装革履,脑壳碎裂的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正了正自己领带:“这位朋友,只能怪你搭错车了!”
西装鬼洋洋得意,下一刻,笑容却僵住,秦昆松开了刚刚那个面色青紫的鬼,突然捏住西装鬼脖子,打开窗户丢了出去,像是顺手扔掉一块破布一样。
咚
公交车颠簸了一下,好像碾到了什么东西,窗外传来那个西装男惨绝人寰的叫声,血浆溅到了车窗。
秦昆回头,环视车里的众鬼:“还有谁觉得我是搭错车了?”
被秦昆扫过的鬼,心中不免打了个冷颤。
这到底是哪来的阳人?这么凶残?他们是阴体,车是灵车,被车碾过的痛楚,和活人被普通车碾过的痛楚一模一样,魂魄会被碾碎!!那是会彻底挂掉的啊!
秦昆的举动再没人敢多话了,秦昆走到最后一排,一只学生鬼站了起来,结结巴巴道:“叔叔,您要不坐这里?”
秦昆二话不说,拎着学生鬼的脖子,打开窗户,准备丢出去。
学生鬼杀猪一般大吼:“哥哥!我刚刚叫错了!哥哥!给我一次机会!”
被丢出了半个身子的学生鬼又被拎了进来,学生鬼惊魂未定地松了口气,抹着眼泪跑开了。
这下,以秦昆为圆心,整个半圆的鬼走光,齐齐站到了过道。
“大家都是来搭车的,不是来找茬的,对吗?搭车就好好搭车,别出来惹事,大晚上的,你们刚睡醒,我还没睡呢”
秦昆的话与其是说给车里的鬼听,不如是说给那个售票员听。
潜台词很明显,没睡觉,心情差,别惹我。
售票员沉着脸,秦昆这种道士,在她的地盘惹事,她恨不得捏死,但是,售票员也没把握能不能弄死秦昆,只好收回怨毒的目光,吩咐道:“都坐下吧。”
从鹅县,到下一个目的地,总共3个小时的车程。
自秦昆飙了一次,再没什么不长眼的敢上来惹他。
这样就很好,出门在外,秦昆不喜欢让别人觉得,自己是好欺负的。
“终点站,到了。”车停稳后,售票员面无表情地说道。
黄河以北,高山巍巍。
自临江市到鹅县,再到这里,历时7个小时的车程。
旅行第二站终于到了。
桑榆城!
下了车,这里是一条没有路灯的街道,街对面,是一处荒废的空地,新楼高建,设施齐全,只不过对于这个三线城市,房产供过于求,便造就了现在的鬼蜮。
“这位上师,迷路了吗?这里是桑榆城东郊鬼楼,不住人的。”
一个老鬼和秦昆一起下车,迫于秦昆带来的压力太重,硬着头皮上前打了招呼。
灵车已经开走,下车的鬼也全都散去。
秦昆看到桑榆城东郊鬼楼,感慨着这里还真是大啊。
2o层以上的建筑,放眼望去,就有几十栋,但是路没修到这里,商圈也不繁茂,导致桑榆城东郊,几乎见不到人影。
“盖这么多楼荒废着,太浪费了。”
秦昆自言自语地感慨,那个老鬼本来想走,听到秦昆的话,又不敢轻易离开,硬着头皮解释道:“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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