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被媒体围了个水泄不通,司机静静地坐在原位,唯有邵连赟的命令也不知该不该开车。
我听见邵连赟静静地出声:“可是,他却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八岁那年,我的母亲爬上了公司的顶楼一跃而下,父亲却还在别的女人的床上。。。。。。”
我看到他眸子里满是哀伤,又听见这么令人心碎的事,于是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想要给他一些安慰。
“那个女人,你也见过。。。。。。。”
我蹙了蹙眉,他抬起头对上我的眸子:“就是娟姨。”
我的脑海里立马蹦出一个穿着棉布白裙子眼眸清冽的中年女人。
邵连赟苦苦地笑了笑:“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答话,只是咬了咬唇。
“她那时候还年轻,家境不好辍学来了我家当帮佣,也不知道是哪一点吸引了父亲,竟然为了她一次又一次地逼迫母亲离婚,终于母亲不堪受辱,跳楼自尽。。。。。。。。”
他的手握成了拳头,骨节分明:“娟姨心里觉得愧疚,不愿接受父亲的再娶,不愿当这个百亿富豪的妻子,甘愿在邵宅当一辈子帮佣,她说,这是在还我母亲的债,她说她年轻不懂事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邵连赟的拳头慢慢松开:“其实我不恨她,只是我的父亲,那个在金融街叱咤风云的人物,从我母亲跳楼死的那一天起从没有说过一句抱歉的话。。。。。。。。。”
“八岁的我,站在雨里哭喊着要妈妈,围着我的保姆至少三五个,佣人也是一大群,可是谁能体会得到,我比任何人都要孤独。。。。。。。。。”
“母亲走后,我与父亲的交流也变得越来越少,我甚至有些怕他,怕他也像母亲一样一声不吭的离开我,于是他说什么我便去乖乖做好,从不忤逆从不让他失望。。。。。。。。”
“后来他对我说他老了,集团要交给我了,连同吸血鬼猎人组织也要一并交给我。。。。。。。”
说到这里,邵连赟终于缓缓抬起眼睛,他的眼睛泛起一圈浅浅的红色,满眸哀伤:“我不想当坏人,可是我也不想让他失望。。。。。。。”
他看着我:“魏潜想要报复我,我能理解,可是吸血鬼猎人计划,不能。”
他说:“一朵,你是善良的,我不想你在中间难做,可惜,我和你的男人,终究躲不过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70 万花筒()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万花筒里的世界?
五光十色的镜面里全部是璀璨的光亮。
每一个角度都是美好的,都是绚烂。
只是那世界太小,太狭隘。
你在这一头看世界,连另一双陪伴的眼都没有。
那是一种华丽的孤独,绚烂的落寞。
我想到慈善夜后的邵连赟,就像是看到了他的万花筒世界,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我蜷缩在宽大的沙发里,听见潜在阳台低声打电话。
我看着繁星越来越明亮,电视节目开始循环重播,却还是没有睡意。
等到潜打完电话进来,他也很惊讶地看着我:“刚刚不是说要睡了么?”
我叹口气:“睡不着,一闭眼心里就很乱。”
潜坐到我身边来,轻柔地将我拥进怀里:“你的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戳了戳我的额头,满眼的宠溺。
我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舒服的又朝他下巴挪了挪:“你在美国那么厉害,为什么要回来?”
潜的眸子微微一动,紧了紧双臂:“因为母亲。”
我的心微微一沉,最近两天是不是得了知心姐姐的病,身边的人都争先恐后的跟我诉说家务事。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我不是一直想要多了解了解潜吗?
于是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腮帮子,意味抚慰。
潜会意地继续说道:“母亲忌日,我们得回来。”
“什么时候?”我问。
潜顺了顺我耳侧的发:“十二月十五,那天也是我们被转化的日子。”
我记得那个悲惨的让人诧异的故事,于是翻过身来将他抱住:“我不希望你跟吸血鬼猎人起正面冲突,我想,你母亲也不希望看到。”
“不会的。”
他沉声说着,我却听不太明白:“什么不会的?”
他摸了摸我的耳廓:“我的母亲会希望我做这件事,因为我不仅仅是尚白的哥哥,还肩负了保护整个素食吸血鬼家族的使命,我的资历最老,所以不能只顾自己。”
他淡淡地说着,我却仿佛看见了一整片恢弘的江山蓝图。
我问:“你们是族群生活,所以你是他们的族长对不对?”
“可以这么理解。”
他笑了笑,又沉下眸子道:“所以我不能放任不管,这些年,已经死了许多我们的人。”
我抓着他的胳膊:“你说邵连赟他们,是为了制作毒品?”
他微微点头。
我蹙眉道:“如果我能劝服他不再继续呢?”
他顿了顿,垂头看着我道:“他为什么会听你的?”
回答这个问题比较尴尬,况且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信心这么笃定的相信邵连赟一定会听我的。
于是我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只是说道:“我想试试。”
潜的眸子一阵明暗交错,半晌却道:“不要去试。”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这是能将伤害降到最低的方法,为什么不试试?”
潜笑了笑,却不如往常那般温润,倒显生硬:“他不会听你的,所以你也根本不要去试。”
他说完后严肃地看着我的双眸:“慈善晚宴那天,是我最大的极限,我希望以后你跟他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我一下子挣脱他的怀抱翻身坐起,双眉蹙起说道:“我还以为你能理解我的用意,我只是不想让我的朋友孤立无援。”
他的眸子覆上一层雾气:“神女无心。”
他只吐出四个字,我却一下懂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于是气呼呼地站起,未等我说话,潜却又开口道:“还有尚白,也不要去见他。”
我只觉得可笑:“我最好谁都不见,再买个笼子把我关起来好了!”
潜罕见的阴沉了脸,他也起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保护你。”
我倔强地跟他争执道:“你让我不要见邵连赟我还能理解你们之间有仇有恨,可尚白是你弟弟,为什么我连你弟弟都不能见了?”
潜不想争辩:“我是说少见。。。。。。”
我不依不饶:“这句话你就不该说!”
潜的眸子闪过一丝沉默,他静了半晌:“我只是。。。。。。。。”
我在气头上,不给他再多言的机会:“你只是什么?你是不是认为我跟谁待久了就会喜欢上谁?你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你自己?还是你只是占有欲太强了?恨不得把我当只金丝雀关起来得了!”
我越想越气,干脆甩门进了房间。
我和潜的争执不多,这次算是第一次。
我生了他的气,但也十分想要让他来哄哄我给个台阶下就算了。
可无论我在房间里弄出多大动静潜都没有推门进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火气不减反增。
我觉得潜真真是西晋的迂腐木头,活了三千多年,哄个女孩子都不会吗?
想到这里,我大跨步走到房间门前,使劲拉开了门,却发现客厅空无一人。
我有些发怔,开始思索起方才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伤人的话,气的潜离家出走。
可我理智想想,这种可能性不大,于是摸索起了手机打电话给潜。
打了第一遍潜没有接,第二遍那头才响起声音。
可接电话的并不是潜:“喂?我是tiffany,潜现在很忙,没空接你电话。”
我一愣,又查看了一下拨出去的手机号码无误,于是放低了声音,柔柔地说:“我看他突然走了,所以想问问他去哪里了。。。。。。。”
我在想他为什么会和tiffany在一起,最后却又不想自通,在认识我之前,他们也一直住在一起啊。。。。。。
于是心里觉得苦涩,舌头也有些打结:“我能不能来找他?”
“我说了,他很忙。”
tiffany生硬地说完这几个字便挂断了电话,我听见电话那头突兀的忙音,心却不知滋味的酸楚起来。
我抬头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
毫无睡意的我想到了晴朗,于是打电话给她,她却精神抖擞地告诉我她正在开party,让我也去,我抓着了失眠的救命草,于是穿戴一番打了车去了爱朵咖啡屋。
推开咖啡屋的大门我险些怀疑我进了不该进的场所。
原本小清新的咖啡屋被银蓝两色交替的灯光缭绕,音乐声咚次咚次的响着,男男女女或是举着酒杯闷头拼酒或是勾着脖子跳着摇摇晃晃难以欣赏的舞蹈。
我一眼便看见坐在已经变成酒吧吧台的咖啡台前的晴朗,然后侧身让过两对喝得烂醉的男女来到她的面前。
她化着精致的妆,穿了深v到肚脐的银色连衣包臀裙,翘着手指拿着一杯香槟冲我魅惑地笑笑:“早都想给你打电话,可是怕你家那个比家长还要难缠的男人不让你出来,怎么,今天解放了?”
她打趣的笑笑,又抬了抬睫毛:“潜确实比你爸都要难缠!”
我不开心的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香槟仰头喝下。
晴朗动了动眼皮便露出一幅洞察世事的笑容:“怎么?吵架了?”
我闷声不语,将包扔在了吧台上换了话题道:“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
晴朗耸耸肩:“尚白找来的。”
我讶异地环视一圈:“他从哪里找来这些不三不四的人?”
晴朗提唇笑笑:“他开心就好。”
我看见晴朗眼里不大对劲的神色,于是问道:“尚白那家伙呢?”
晴朗努了努嘴:“那边。”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却见尚白正跟一个穿着红短裙的女人勾肩搭背。
“这你都能忍?”也不知怎得,我居然火冒三丈,心疼地看向晴朗。
晴朗还是耸耸肩,提唇妩媚地笑笑:“男人嘛,逢场作戏,再说了,那女人哪一点比得上我?尚白也就是玩玩,他高兴就好。”
说着,晴朗取出一支女士香烟抽了起来。
我却没她那么淡定,气冲冲地朝尚白走去。
他搂着那女人坐在角落的沙发里。
我过去的时候他正邪笑着拉开女人的衣领朝进瞟着。
我站定在他面前,喊道:“尚白!”
无奈音乐声太大,我的声音就像被海浪一下子埋起来了一样没了踪迹。
尚白又凑过去在那女人的耳边悄声细语着什么,而后两个人哈哈大笑。
我回头看了看晴朗,她正有意无意地看着这边。
我了解她,她越是说不在意就越是在意。
于是我更见坚定了要好好管一管尚白的决心,于是又大喊了一声:“尚白!”
我的声音又一次被音乐声盖过。
这下尚白干脆在那女人身上乱摸一通,眼看着伸着下巴就想朝那女人嘴上亲去。
我心里一急,上前一步一把打开正扶在女人脸上的手,气势汹汹地瞪着他。
尚白这才缓缓地抬眼,一双眸子暗的像是涨潮后的大海。
他今天罕见的穿了一件黑色衬衫,乍看下去,竟然和潜还有些相似。
不过潜比他要洁身自好很多倍!
我想到这里,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像是龙卷风一样袭来,我也沉下眸子伸手拽着那女人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
她娇滴滴地埋怨道:“你干什么呀!”
我冷冷地看向她:“我找他有事!你回避一下吧!”
女人不依,又坐回尚白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尚白,你看看这个疯女人。。。。。。。。”
“滚!”女人的声音还没落下,尚白突然发作,沉沉的吼了一声。
我的身子一怔,显然被他吓住了。
他身旁的女人也是一个激灵,满脸苦涩地颤巍巍地站起身子,准备离开。
谁知尚白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抬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苍白的光亮,含着冷酷的笑将女人又拉回了怀里,对着我道:“我是说,让你滚!”
71 过火()
走不完的路发现脚下就是尽头。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像是置身于茫茫沙海中,一眼望去天地一线,脚下黄沙漫漫,人渺小的不行。
又像是立足于苍穹之上,以为攀上顶峰就能见到太阳,谁知被另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脉挡住了视线。
其实就是希望破灭的感觉。
又带着丝丝解脱的快感。
这些我是从尚白眼里看到的。
听到这种话,我应该气愤才对。
可惜我早就知道尚白是个有精神分裂症的神经病,所以对于他偶尔发作的像个猛兽偶尔乖顺的像宠物这件事已经深谙于心。
我不在乎,所以我不生气。
只是提唇冷冷地嘲讽道:“不要总把自己当上帝,你充其量就是个神经病!”
尚白的眸子一动,良久的沉默。
我再俯身下去将那穿着红短裙的女人从他身边拉开,一双眼睛喷出火焰:“现在你可以走了吗?”
那女人许是见我不是好惹的对象于是灰溜溜地抓着手包离开了。
尚白也再没有阻拦,而是十分惬意地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我想了想小时候老师是如何对付班里那些问题学生的,于是揣摩了几招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我拍了拍他的腿,说道:“诶,你是不是很缺爱?所以脾气阴晴不定?”
我在他面前嘴毒惯了,也没有觉得不好。
他却闭着眼睛不理我。
我觉得可笑,于是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腿:“你有病啊!我又没惹你!怎么总是要给人脸色看?”
我见他还不理我,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一巴掌拍在他的大腿上。
我的手打疼了,他还是没动静。
我也气不过,不想再热脸贴冷屁股,起身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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