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地笑了笑,打开手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又过了一会儿,我从后视镜看到他无聊的在捏自己的肚皮,于是觉得他更加可爱,又开启了我的搭讪之旅:“我还第一次见到这么小这么可爱的小吸血鬼呢。。。。呵呵呵呵呵。。。。。。。”
他继续懒懒地抬了眼睛,白了我一眼。
我再次干干一笑,拧开水瓶喝了口水,想要开口跟潜聊聊天恢复恢复被冷拒的心情,正欲开口:“那个。。。。。。。。”
却听到后座上传来一个冷漠又稚嫩还夹杂着些许不耐烦的声音。
“你这个女人很烦内~~~~”
41 什么鬼?()
我觉得人很奇怪。
顺顺利利妥妥当当就能够做成功的事情,非要绕上十万八千里再回归正轨。
对待人也一样。
热脸贴热屁股一般不怎么让人留恋。
热脸贴冷屁股却让人流连忘返。
于是我居然对这个叫做赤子的小家伙充满了兴趣。
与其是说充满了兴趣,不如说是激起了我的挑战欲。
我转过头干脆一把揪过他滑滑嫩嫩的小脸蛋,口中说道:“有你这么跟大人说话的么?”
赤子疼的龇牙咧嘴,手脚并用地开始胡乱地蹬踹。
专注开车的潜只是暗暗一笑也不言语。
“你个死女人!松开你的手!”
稚嫩的童音提高八度,一张圆润的小脸皱成了核桃。
“小心我咬你!”
他说这句话更显可爱,于是我打趣道:“咬我?你是小狗吗?”
我依旧不撒手,而是变本加厉的开始揉搓他的小脸。
眼看我将赤子的脸揉成了一个肉包子,他突然露出尖利的獠牙,吓得我瞬间松了手。
赤子恨恨朝我扬了扬牙:“你以为我看起来是小孩就是小孩吗?我可是吸血鬼。。。。。”
他将“吸血鬼”三个字咬的很重,然后大喘了一口气道:“小孩。”
我本来被吓得哆嗦了哆嗦,可听他慎重地告诉我他是吸血鬼小孩时我不禁笑场了。
而且这一笑场还有收不住的趋势。
赤子蹙着眉头很不能理解:“疯女人你笑什么呢?”
我一边笑一边拍打着潜的肩膀:“他真的是tiffany的先祖么?”
我想到tiffany严肃的神态,再看看后座上一脸愠怒的萌物,实在是不能理解。
潜伸出手拉了拉我临空晃悠的胳膊,耐心道:“吸血鬼在被转化的那年就会停止身长,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智都会永远保持在被转化的那个状态。赤子是在六岁那年被转化,所以他永生永世都会停留在六岁那年,心智和身体都不会再成长。”
说完,潜冲我微微一笑:“不要害怕他,赤子不咬人。”
我眨眨眼睛:“他也是素食吸血鬼吗?”
潜点头。
于是我更加放心大胆地转过身揪过后座上正揉着脸蛋的赤子,拉着他的胳膊来回的看:“啧啧啧啧,素食还吃的这么胖。”
赤子大力抽回手臂,嘟着嘴望向一边:“臭女人,你管得着吗?”
我不服气的又去拽他的胳膊:“你真是个不懂礼貌的坏孩子!快叫我姐姐!”
赤子冲我做了鬼脸:“愚蠢的人类!”
我不信邪的继续逼迫:“你快叫我姐姐,不然我让潜打你屁股!”
赤子盘腿坐在后座上,撑着头望向窗外:“幼稚!”
我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六岁孩童说幼稚,于是更加放不下,于是严肃的转过头望着潜:“你得好好管教他。”
潜含笑着问:“要打他屁股吗?”
我笃定地点头:“要!”
潜顿声回应:“好!”
于是我不再说话,一脸严肃盯着前路,而是换了方才一直高冷的赤子开始手舞足蹈的抱着潜的后脑勺哭诉。
“呜呜呜呜。。。。。。。潜哥哥你跟着这个臭女人一起欺负我。。。。。。。”
“呜呜呜呜。。。。。。。潜哥哥你不要打我屁股。。。。。。。”
潜也随我一起,严肃的望着前路。
星夜缱绻,月华融融。
我们折腾了近两个小时才到家,因为沿路问了好多家医院急诊科都没有血袋,最后还是在一家极不起眼的小诊所里买到了黑市上的血袋。
回到我家后,赤子先是背着小手将家中所有的装修以及家电鄙视了一番,而后一蹬他的小短腿躺倒在沙发上,拉开装着血袋的包一袋接一袋的狼吞虎咽。
我闻着空气里淡淡的血腥味有些难受,于是走到阳台透透气。
潜跟了出来,搂住我的肩膀:“快两点了,你不睡么?”
我看着远处星辰袅袅,心中升起感慨。
“不想睡。每天跟你见面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我怎么舍得睡觉?”
潜搂着我的手紧了紧:“可最近你的气色越来越不好了。”
我回过头冲他微微一笑:“没关系,我白天多睡一会儿就好了。”
潜看了看我,说:“好。”
我们相拥了许久,相顾无言。
我喜欢极了这般感受,头倒在他的肩上不知不觉睡去。
等我再度醒来已是艳阳高照的时刻,时针再多走一刻便到了正午十二点。
我懒懒地拖着步子走到潜睡的房间,轻巧推开门缝却发现房内毫无一人。
不见了他和赤子的踪影,我还有些担心。
但再一想,似乎也没有什么担心的。
也许是赤子闹着要离开,潜不得已带他回了丛林里的大别墅吧?
我这样想着,才算是定下心来。
于是去慢悠悠地洗了脸刷了牙才算清醒了一些。
再从包里摸出手机,一下子将我的灵台搅了个底朝天。
手机屏幕显示有二十七个未接来电,大部分都来自老k。
我这才想起来,老k今天要回总公司开会,嘱咐我今天早晨要自己开车去片场,7点第一场就有我的戏份。
想到这里,我恨恨地打了打自己的脑袋。
怪不得上学时父母和老师总说早恋误事。
现在虽然已经过了早恋的年龄,但竟然也因为谈恋爱误了正事。
冼一朵啊冼一朵,你真没出息!
我暗暗骂了自己几句就赶紧匆匆地下楼开车。
等我赶到片场时几个场记正蹲在外面的空地上吃盒饭,看情况,应当是休息了。
于是我揣摩好道歉的语句忐忑的进了片场。
谁知还没等我两只脚踏进片场便被一个熟悉的身影给挡了下来。
我蹙蹙眉头:“我今天没心思跟你吵架!”
挡住我的正是左千语。
她今天倒是一改昨天哭哭啼啼的怨妇模样,眼光顺着飞扬的眼线翘到了天上。
下巴也因为装了假体更加显得她整张脸都透着一股飞扬跋扈的劲儿。
我实在没心情跟她进行每日撕逼活动,于是板着脸准备侧身进去。
谁知左千语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而是抱着手臂戏谑地看着我,声音尖利刺得我耳朵生疼:“你还没红呢就开始耍大牌了?你知道有多少人等了你一早上么?”
我冷冷看她一眼:“我自然会去跟剧组道歉,但也没必要在这里跟你废话。”
她捂嘴冷笑:“我从没听哪个演员跟监制说话是在说废话的,还真以为你是什么大明星啊?”
我困惑地看了她一眼:“监制?”
她含着冷笑凑了过来,冷唇贴着我的耳朵幽幽地说:“你就可以用手段当上女主角?我为什么不能耍耍手段当一当这部片子的监制?”
她顿了顿,笑声森冷:“冼一朵,我们走着瞧。”
她说完这话才缓缓地退了两步,看了我两眼后突然将嗓音抬高了八度。
“我们辛辛苦苦等了你一早上,你一来竟然指责我给你安排的场次太早了?难道睡觉比拍戏更重要吗?”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很快引来了一大批的围观者,里面不乏有对我怨声载道的场记和副导演等人。
我当然不肯吃这个哑巴亏,扬着声音也给她喊了回去:“左千语,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她却瞪大了眸子,眼中晶莹泛泛:“你说我胡说?难道你放了我们一早上的鸽子我连说说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冼小姐,你未免太过仗势欺人了吧!”
这句话落,旁边冲出几个抱怨的声音:“放人鸽子脾气还大,真把自己当角儿了。”
我慌张地四处望望,冲着声音的方向连连说道:“不是,不是。。。。我。。。。。”
左千语不等我说话,抢言开口道:“经济人打电话不接,副导演打电话也不接,难道你还要陈导亲自给你打电话不成?你知不知道给你化妆的ada姐,家里小孩发高烧还一直迟迟不敢走,生怕走了你又来了搞得你不高兴,冼小姐,别人都可以不辞辛劳的为你着想,你怎么自私的不将剧组放在眼里?”
她表演到兴头之上还指了指周围端着盒饭对我指指点点怨声载道的人们:“他们今天早晨五点就为你搭布景,生怕赶不上拍摄进度,你倒好,谁都不理,你让他们怎么想?”
这时,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个挂着“剧务”工牌的小姑娘扶了扶左千语,安慰她道:“左小姐别生气了,生气对宝宝不好。”
我愕然,一夜之间左千语怎么就怀孕了?
左千语冲她哀哀地点点头,瞬间柔软了下来,还几乎倾了倾身子,一幅惴惴欲倒的样子。
这时,嘈杂声响挤满了我的耳朵。
几乎都是骂我的声音。
在这一刻,我及其痛恨我有这么敏锐的听觉,因为那些骂声几乎快要像潮水一般将我湮没。
我心里委屈,却又说不出来委屈。
毕竟是我的过错,左千语做做戏也让我无言以对。
我咬着唇低下了头,眼泪悬在眼眶中。
左千语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朝我走来,伸手拉了拉我的胳膊,声音软了下来:“好了,你年龄小,我们不怪你,只要不要有下一次就好了。”
说完,她冲我温温一笑,而我,彻底懵了。
42 物欲横流的社会()
其实人生就是一场舞台剧,谁闹腾的厉害谁就能够独挑大梁。
很显然,我还没到挑大梁的时候。
经过左千语这么一闹,原本被我拉近距离的演员都开始疏远我。
就连跟我演对手戏的小鲜肉都有些怯生生地对待我。
于是我只得逢人便说抱歉,却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终究抵不过一场盛大的宴会,当邵连赟带来了一辆载满酒店食物的厢式货车后,大家对我再没了刚才的横眉冷对。
我怔怔地站在离车行道不足百米的地方,看着老k跟着邵连赟朝我风风火火地走来。
老k一边招呼着大家去货车那边将五星酒店大厨做好的食物搬下来,一边高兴地扬了扬声音:“今天我们一朵请客!”
然后等到他俩站定在我面前,我还是有些缓不上劲儿。
“怎么会有。。。。这么多吃的?”我的眼神顺着人群涌动的地方望去,光见保温食盒都有些数不过来,再加上还有跟车的三五个厨师一幅准备亲自现场操刀的架势。
邵连赟佯装愠怒地看了我一眼:“睡过头了吧?“
我不好意思的看看他,没等我开口,就听见老k迫不及待地罗嗦了起来:“我给你电话打不通的时候连少就猜到了你肯定是睡过头了,于是就让开开和小米去抓紧时间订了餐,直接送过来,不过紧赶慢赶还是到现在了,关键威斯汀酒店那边今天接了好几场婚礼,忙不开,我说一朵诶,怎么我不盯着你你就这么不靠谱呢?”
老k苦恼地抚了抚额:“看来以后开会这种事儿我也是能不去就不去了!”
说到这,邵连赟很是赞同地说道:“以后你只用盯着她,其他的不重要的事,都不用管。”
老k捂嘴一笑:“对对对,我们家一朵最重要。”
说完,他低声朝我努了努嘴,好像是在说:“你哪里修来的好福气?”
我咬咬唇,内疚的低下头也不说话。
说实话,若不是邵连赟突然出现来替我收拾这个烂摊子,我都不知道接下来的戏还怎么拍下去。。。。。。。。。。
等所有剧组的人吃饱喝足了后,老k又带着我亲自去跟各个组的头头道了歉,最后轮到陈导,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以后不要这样了。”然后也懒得再跟我多说什么。
我觉得有挫败感,但也是自找的,于是我跟老k说,接下来的日子一定加倍努力。
但是天不遂人意是固有模式,我带着一股子发愤图强的心情却在下午的拍摄中稳稳当当地卡了壳。
这场戏是陈导亲自执导,并且是一场很重的感情戏。
戏里的我要被男主角撕扯,啃咬,熊抱,亲吻。
可我克服重重心理障碍也只能被他撕扯一下。。。。。。。于是在导演喊了十几遍“卡”之后我的内心崩溃了,跟我搭戏的小鲜肉崩溃了,享誉国内外的陈导也崩溃了。
我捂着脸蹲在一边,耳朵里不断地回响着陈导抑制不住情绪地朝我大喊:“专业!专业!”
然后委屈如潮水涌来,泪如雨下。
片刻过后,正当我哭的伤心,肩膀上突然盖上了一双大手,我抬起泪眼,以为是邵连赟,却不料是失踪了一天的尚白。
我惊讶的带着哭腔问他:“你怎么在这?天黑了吗?”
尚白一改往日的邪笑,只是淡淡地抬了抬唇:“立秋了,天黑的早,太阳前一秒落山,我后一秒就到了。”
我用手背抹了抹眼泪,问道:“那你来做什么?”
尚白耸了耸肩:“听潜说你很喜欢你的新工作,所以来看看。”
话音一落,修长的身影便蹲下身来,与我并肩。
他撞了撞我,问道:“要不要我帮你?”
我眨了眨眼睛:“怎么帮?”
他邪邪一笑:“催眠。”
我恍然了悟,对啊,尚白能够催眠我。
只要让我克服了这一难关,后面的拍摄就不成问题了。
我急切地站起身,尚白也随我站起来。
我看着他的眼睛,迫切的像是在看我最爱吃的烤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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