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看了苗人阿克一眼,然后示意一旁侍女,不过数息之后一众侍女从两厢端着一个个碟子鱼贯而出,时值隆冬,没什么时令水果,多半是干果。一旁的侍女上来倒酒被令狐风制止,而是继续倒茶。
苗人阿克坐在香榻上,依旧冷冰冰道:“好吃好喝好招待没用!你让她们都下去吧。”
中年男人立刻示意闲杂人等出去,依旧是哈腰点头,随即双手呈上一叠厚厚的账本,然后扼要道:“主人您给的任务是三十五万两白银,小人总算不负所望向上交割了三十九万两。”看中年人那表情举止,其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自不言而喻。
苗人阿克慢慢翻阅着账本,而一旁的令狐风则是吃了个不亦乐乎,感觉这每一个盘子里的干果都好好吃,很多令狐风都叫不上名字。可只能浅尝辄止令狐风只抓了一把就撤了下去。随即上来的是一些秘制调料凉拌的卤牛肉鸡肉之类的东西,虽是冬天,但是屋内暖和,吃起来格外舒服而且也非常的好吃。
“从这账目上来估算,恐怕远远不止你所说的那个数吧?”
“主人您明鉴,自天宝元年以来,李林甫把持朝政,贪官污吏当道,土地兼并严重,山贼强盗横行,这疏通官员需要钱,持有土地需要钱,聘用镖局需要钱,打发强盗也需要钱,进项虽然多了,可花销也变多了。”
“嗯……”苗人阿克很随意的答了一声,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中年人咽了口唾沫,擦了擦冷汗,知道自己是过关了,于是道:“主人,您尝尝,这些都是为您特意精心准备的。”中年人陪着笑脸说道。
也不知道苗人阿克是怎么搞的,只吃了一点点,也没有喝酒,难道他不饿吗?令狐风有些不解,这么好吃的东西令狐风还是头一次吃到,花样百出,蒸炸煎煮炒炖腌做法各异,样样都是无与伦比的美味,只可惜每一样都只能吃上一两口就撤了,难道是怕吃撑了?看着架势确实是这样。
看着自己精心配置的食谱居然全进了个脏兮兮小鬼的五脏庙,中年人心中自然有些不悦,于是试探性的问道:“主人,这位小兄弟是……”
“我的衣钵传人。”
中年人立刻溜须拍马道:“少主请放心,我们这里有十几位一流大厨,各个地方的特色名菜都不在话下,就算比之皇宫御厨也不遑多让。”
“最近江湖中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回主人话,最近江湖中的泰山北斗令狐人杰亲自发出请帖约集江湖中一众豪杰打算前去剿灭日月神教,其子令狐煌也是积极的走动游说各个门派,恐怕用不了多久这整个江湖中将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最近城中也有不少的武林中人走动。”
苗人安之若素的依旧淡然,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
令狐风心中一惊,心中知晓肯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先前苗人阿克就透露过些信息给府中的弟子,自己的父亲爷爷知情后岂能善罢甘休?虽说如此,令狐风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阻止,这是因为他自己也并不是怎么干净的缘故。
“还有,今天下午黄昏之际,沧州五行拳掌门吴奇才大侠的尸首被他的弟子用马车运到了城中,像他那么厉害的人居然也会被人杀死真是不可思议,凶手被认定为是一个剑术高手,其弟子正积极的寻找凶手的下落并且向吴奇才生前的一些好友求助,其中还包括终南山三清观的清玄道长。”
苗人阿克随便问了一句道:“那老道还没死吗?”
“清玄道长功力精纯,可谓集道家之大成,虽然年逾七旬,却依旧耳聪目明,神清气爽,鹤发童颜,行动如风。霞举飞升,长生不老之时指日可待。听说咋们当今皇上都多次派人拜访清玄道长寻求长生之道。”
苗人阿克似有所思的口中自言自语道:“清玄道长?”
(本章完)
第94章 幸福来得太快()
看见苗人阿克若有所思不甚了解的样子,中年人立刻讪讪解释道:“那吴奇才从小就和清玄道长修道习武,虽然其后还俗,但是却一直保留着师徒的名分,而且两人也长期保持着书信的联系。”
苗人阿克脸上露出了犹豫再三的神色,好像有什么事情他久久不能拿出决断,嘴里又喃喃自语道:“清玄道长……”
中年人可能会错了意,又赶忙解释道:“那请玄道长是……”
“闭嘴!滚出去。”
听闻苗人不冷不热的话语,中年人顿时面如土色,惊慌失措,立刻闭上了嘴,连忙退下,生怕惹怒了这位活阎王。
“你去想办法给我查一下清玄道长的下落和行踪。”苗人阿克思量片刻后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
只见那中年人已经都出门了,又赶紧毕恭毕敬的颠颠的跑回来,鞠躬行礼,陪着笑脸道:“是是是,主人的吩咐小人一定办的妥妥帖帖,漂漂亮亮。”
苗人阿克又瞄了令狐风一眼道:“给他打扫个上好房间出来,洗个澡好好休息下。”
令狐风也感觉确实有些疲累,吃饱喝足了也毫不客气跟着中年人出了大门。
中年人虽然不了解令狐风,但是苗人阿克居然这么说了,而且令狐风居然敢在苗人阿克面前如此放肆,其自然也不敢怠慢,笑脸迎人,点头哈腰,不知道怎么伺候这位小祖宗,就干脆不说话,穿过悠长的走廊,进了一间宽敞的装饰极为华美格调极高的大房子。
“少主,您先稍坐片刻,马上会有人伺候您沐浴更衣,小人还有事就先不打扰您休息了。”
“哦……”令狐风很随意的应了一声。
这敞亮的灯盏,扑鼻的熏香,高贵的摆设,典雅的布置,真可谓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一件件一桩桩看的令狐风这个乡巴佬是眼花两乱,目不暇接。
正当令狐风心中感慨之余,几个十六七岁的侍女款款步入房中,有的手里捧着白毛巾,有的端着小木盆,有的拿着许多些味道清新的锦囊,在房内屏风后面忙活了一会就出去了,随即又有几名侍女提着热气腾腾的木桶进了门往屏风后面大木桶中倒水。
令狐风想了想,笑道:“不用这么麻烦了,我还是随便找个水塘洗洗就可以了,你们不用忙了。”令狐风的话自然是好意,可哪里知道话音刚落,一众侍女们纷纷跪地,似有呜咽的说道:“奴婢不敢……”而从门外刚进来的另一波侍女见状了纷纷跪地,一个个跟小鸡似的。
看见那些女孩提个木桶挺吃力,令狐风连忙笑道:“我来帮你们提吧,我力气大!”言犹在耳,只见那些个女孩一个个连连磕头道:“少主人,您折煞奴婢们了,您折煞奴婢们了……”
这使得令狐风大为尴尬,想了想道:“好吧,我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坐在这儿,你们赶紧起来吧,快起来啊!不然我可就真生气了。”
闻言,一众侍女这才鹌鹑似的慢慢起身,口中一直念叨道:“多谢少主人……”
令狐风也是非常的无语,但看着这些一个个红扑扑粉嫩嫩的小女孩,令狐风心中有着莫名的骚动,顺手抓住一个正往外走的侍女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回少主人的话,奴婢小翠。”
“今年多大了啊?”
“过了年就十七了。”
令狐风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哦,比我大了三岁,我过年十四。”
小翠听着面前少年语气和顺这才有胆子微微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只见眼前的这位主人年纪虽轻,个头不小,高高瘦瘦,外形颇为硬朗,虽然蓬头垢面,衣裳破烂,但是那双流星般闪亮的眼睛顿时看的小翠有些失神,虽然稚气未脱,却是俊美不凡,耳朵上挂着的一对紫色月牙形耳坠真是让人浮想联翩,细腻光洁嫩滑的皮肤更是如新生儿般吹弹可破。
“你的家人呢,怎么不跟他们在一起啊?”
“那年饥荒,父母逃难到这里就把我卖给了掌柜的。”
闻言,令狐风道:“怎么能这样啊,那你一定吃了许多苦吧?”
“现在这光景就这样,老百姓都没法过活,在这里一点都不苦,虽然是伺候人活计,但起码能吃饱穿暖,每月还有几钱银子的进项。掌柜的倒是个好人,说是等我年纪再大些就给我们这些当丫鬟的寻个婆家。”说完小翠的小脸蛋微微一红。
“哦……”令狐风很随意的应了声。
这时,一个身披白狐裘的美貌少女进了门,只见她生的是鹅蛋脸儿大眼睛,樱桃小嘴远山眉,肤如凝脂骨如玉,神如幽兰韵如诗。其面若桃花含笑,其发如流云低回,双目似星辰闪动。头戴彩凤镂金朱钗,身穿织锦兰花薄衫,脚穿红色绣花鞋,曼妙玲珑,优雅含羞,且粉黛不施更显清新可人,年纪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出落的极是惊艳动人。“小翠你先出去吧。”那女孩说话声音很好听,但是比起清新亮丽的外表,其话语显的很平淡,甚至是冷淡。
“是小姐。”小翠应声出去了。
令狐风呆望了半晌,有些难为情的笑笑道:“姐姐,你……你好。”
“小女子楚吟香见过公子。”边说,那女孩走到令狐风跟前欠身施了一礼。
令狐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傻笑,哪怕是生与死的离别都不足以令他如此的难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此刻他居然感觉如此狼狈和尴尬。
“啪”的一声门关上,剩下几个随侍的女孩,其他的都走了。只见楚吟香解下白狐裘,顿时美肌玉骨香肩展现在令狐风,然后慢慢上前羞涩难当的说道:“请让妾身伺候您沐浴更衣。”
令狐风这叫一个目瞪口呆,先是目不转睛的看了人家好一会,然后立刻低下头喃喃道:“要不你洗吧,我随便找个池塘泡一下就可以了。”令狐风话还没说完,只感觉一股淡淡的异香扑鼻而来,温软的纤纤玉手搭在了令狐风的肩膀,然后慢慢解开令狐风的衣襟。
瞬间僵硬的令狐风感觉这么小小的波动比阿克叔叔全力一掌还要厉害,打的令狐风甚至都动弹不得,倒吸几口凉气的令狐风好不容易才说道:“额……额,要不我自己来,你们都转过身去。”
闻言,同样如蒙大赦的楚吟香收回玉手,心惊肉跳的转过身去,怯生生说道:“公子请自便。”
不知不觉心跳加速,浑身冷汗,小脸通红的令狐风瞥了周围一眼,只见一众侍女头按他的吩咐转过身去,于是令狐风慌忙转到屏风后面,感觉如临大敌一般,心“噗噗噗”的跳个不停。看着这热腾腾的水,又看了看那些女孩鹌鹑似的乖乖把头转了过去,令狐风心下稍微安定,于是也就把衣服一脱,“噗通”一声进了澡盆,谨小慎微的说道:“没我的吩咐你们不许转过头来。”
“是……”一众侍女纷纷应下。
不过一会功夫,令狐风就从一个破破烂烂浑身恶臭的小乞丐变成了英俊美少年,眉宇间透着股儒雅和睿智。穿上柔软丝滑的睡衣,令狐风这才小声道:“好了,你们可以把头转过来了。”
只见那些个侍女好奇的转过头,看见令狐风一个个脸蛋都红扑扑的,羞红着脸,然后簇拥着令狐风坐下,梳头的梳头,修指甲的修指甲,服侍洗漱的服侍洗漱,一个个都很久章法,收拾一番之后又一个个退出了房间。
侍女们一个个的都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令狐风和楚吟香两个人,气氛旖旎且香艳。
令狐风愣了愣问道:“吟香姐姐,你怎么不出去呀?外面冷还是把狐裘披上吧,别着凉了。”
被令狐风这么一问,楚吟香也是愣了愣,洁白的牙齿轻轻咬着朱唇,且微微有些颤抖像是就快哭出声来的样子,心中也似乎在做最后的抗争,她堂堂名门大家闺秀居然要沦落到不求名分,只能做别人的通房丫鬟的地步,这样的屈辱她那颗高高在上的心岂能轻易被征服?
跟令狐风这种经揍抗打,忍饥耐渴,寒暑不侵的鬼畜禽兽不同,虽说屋子里有暖炉,但毕竟是冬天,一个女孩穿着单衣也是冻的微微瑟瑟发抖。“你冷啊?那就上床吧,床上有棉被盖上能暖和点。”
在结束了内心最后的纠结之后,楚吟香慢慢站起身子,莲步微移坐到床头铺好床铺,然后似有几分沮丧的对令狐风说道:“您也早点休息吧。”
令狐风闻言也是惊了个呆,自言自语道:“不是……这,我们这算不算是结婚?我可是已经答应了美智子娶她为妻的,吟香姑娘这样……”令狐风矫揉造作,胡言乱语的骚情半天还是钻进了被窝,与这个陌生的美丽女孩躺在一起,令狐风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一动不敢动,心中的澎湃不能用言语来表述,那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令人沉醉其中。
而一旁的楚吟香紧闭美眸,静静的等待这个是女人都要过的坎,只感觉身旁这个男孩就像一个小火炉,原本冰冷的被窝转瞬之间就暖洋洋的。许久也不见动静,又想起父亲的嘱托,想起这是一族人摆脱彻骨痛苦的机会。可这种事情哪有女孩子主动的,但此时此刻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玉手轻轻抓住身旁男孩的手,感觉细腻柔滑,身子又往近了靠一靠,深深的感受到这股只有在寒冬才能体会得到的男子汉血气方刚的气概,可令人失望的是他就像是一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惊异的楚吟香睁开眼睛,凝神着身旁这个清秀的男孩,原来他已经睡着了。
(本章完)
第95章 不知如何消受()
对于一个年仅十三岁的男孩来说,这么美好的夜晚除了睡觉还能做出些什么来呢?那当然还是睡觉。令狐风的所做所为不过是一个青涩懵懂的少年对美丽女孩的本能追逐,更何况这个女孩又岂能仅仅用美丽来形容。多年以后,令狐风每每回想起来,都会因为当时的无作为而悔断了肠子,当然这是后话。
我们的襄王无意,枕边的神女也无心,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了一夜,可能是许久没有这样的高床暖枕,令狐风睡的格外死,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这也是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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