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令狐风一阵痛苦的惨叫,忽然感觉自己的右臂居然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小幅度的活动,而且疼痛感消失了大半,想到自己左臂残废那么些年带来的不便,令狐风看了苗人一眼道:“阿克叔叔,我的右臂会不会痊愈,有没有病根或是后遗症?”
苗人阿克冷冷道:“那吴奇才使出的是分筋错骨的功夫,关节骨头错位如此严重,就算是复位,自然愈合肯定会留下些毛病……但若是你骨骼强健坚韧,那就另当别论了。”
令狐风默然无语。
苗人阿克想了想,又犹豫许久,这才话锋一转道:“现在把一切都告诉你似乎还有些早,但迟早你是会明白的。这个伤痛的问题你尽可放心,我早有打算,等你二十岁了身体成长基本定型,到时候碎骨重塑,引蛊入身,因蛊虫而重生,不只你的右臂,就连你左臂,还有身上所有的受损的脏腑都能获得新生,现在受些伤不过是为了减小日后的阻碍。嘿嘿嘿……到时候可谓千秋万载,万寿无疆。”苗人阿克信心满满的说道。
苗人阿克显然是不知道令狐风有所奇遇,身体得以重塑,焕然一新。但在此之前令狐风的遭遇可以说悲惨无比,被打的从里到外都没一块好地儿,五脏六腑损伤严重,只不过是处于成长期没有显现,就这样下去恐怕令狐风年不过三十就会身染百病,缠绵病榻,生活不能自理,短寿早夭而终。
父母之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原来苗人阿克想的那么长远。令狐风想了想,原来阿克叔叔打伤自己是有更加长远的打算……自从令狐风在极北之地得以新生,身体完全恢复正常,对苗人阿克恨意已经减少了很多,毕竟都过去了,自己现在什么地方都好好地。
此前虽然阿克叔叔对自己有培养的情分,可是他如此重伤自己这一直是令狐风心中的仇恨种子之一,今天才知道阿克叔叔原来另有深意,即便还不知道他打的什么阴诡主意,但是毕竟心中的隔阂仿佛在此刻开始慢慢消融,可话又说回来,这也算打我的理由?令狐风心中暗暗腹诽。
(本章完)
第92章 无奈啊,叹息吧!()
苗人阿克看着令狐风奇怪的表情和神色,心想是不是自己过早的透露了信息对这小子日后的进步会产生不利的影响,于是立即补充道:“你可别以为我是好心,没准是打的什么坏主意!”此言一出,就连苗人阿克自己都不相信。
令狐风瞟了苗人阿克一眼,低下头浅浅的一笑道:“其实阿克叔叔你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闻言,苗人阿克好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反应激烈的大声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令狐风重复道:“其实我觉的阿克叔叔你并不是坏人,只不过……”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坐在地上的令狐风就被死死按在地上。
“你有胆再说一遍!”苗人冷冷道。
“只不过……”令狐风刚一开口,拳头就落在了右腮上,打断了令狐风的话。随即又是十余拳下来,都狠狠的打在令狐风的脸上,顿时整张脸都鼻青脸肿,眼睛上的大血包把整个眼睛都盖住了,连嘴巴都被打歪了,满脸的血污,狼狈不堪。
苗人阿克宣泄了心中愤恨,这才盘膝半悬浮的坐在一旁的一株枯草之上运转内息没有再说话。
满脸无辜的令狐风慢慢坐起身来,右手缓慢的揉着肿的不成样子的脸蛋,偷瞧了苗人阿克一眼,然后继续说道:“阿克叔叔其实你并不是什么坏人,只不过……”令狐风顿了顿,又瞟了苗人阿克一眼,见他无意再来打自己于是继续道:“只不过是阿克叔叔你的所作所为不受中原那些所谓正义之士以及主流认知观点的认同罢了,而阿克叔叔你的想法和对人生价值的定义与俗普世的观点向左,仅此而已。”
原本表情平淡的苗人阿克顿时神色大变,本来想让令狐风闭嘴,但是以他对令狐风那倔强的脾气的了解,不管如何打骂都不可能阻止的,好像手持棍棒的自己好像还没能打服过这令狐小鬼,当即恢复平静,不动声色,看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见阿克叔叔没什么动静,于是令狐风继续说道:“魔教,也就是日月神教,相对于中原正统的教派可以称之为‘异教’但不能谓之‘魔教’,这不过是因为苗人团结,日月神教过于强大,中原各教派无力单独对抗从而党同伐异栽赃诋毁嫁祸丑化对手伎俩罢了,或许就连那些高高在上中原武林人士也没有察觉其中的丑陋。”令狐风作为所谓正邪争斗的牺牲品,屡屡因为自己和日月神教或有沾边的可疑而遭到不公正的待遇,心中的郁结难消,对于这种行径自然也没什么好感。
古往今来,众多先贤历史名人他们的品质中无一例外的都具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为人正直,尽管他们所处的时代不同,形形色色的环境也错综复杂,但是这些人却始终如一的能保持心灵的正直和高贵,从而本能的拒绝卑劣和阴诡。令狐风出身名门,可谓武林世家,若无意外十数年后当成为江湖武林中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可惜阴差阳错的站立在原本人生轨迹的对立面,也许只有在这种的情况下,原本正邪森然对立的壁垒才会如此清晰的展现在他面前,其实这不过是丑陋的争斗罢了。若是没有日月神教的存在难道整个武林就会其乐融融,相安无事,一团和气?恐怕不会,各种的内斗层出不穷,或许还会更加混乱。名与利的执着追求至始至终都如同巨兽吞噬着那一代代功名心迸发且又一发不可收拾的人们。
或许是经历近十年的苦难与歧视,使得令狐风格外的痛恨压迫和欺凌,也使得原本就天赋异禀,绝顶聪明的令狐风年纪轻轻就能透彻的看清楚那些当局者、当权者、掌权者、身居高位者、盲目跟从者、自诩清高者、除魔卫道者永远都无法看透的本质。
苗人阿克此刻面无表情,可是平静的背后却是内心的波澜壮阔,没想到这小鬼居然……
令狐风稍微停了停,很自然的又瞅了阿克叔叔一眼,然后才继续说道:“我的父亲和爷爷都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正道领袖,而我却师承日月神教一系……”看见阿克叔叔表情有些奇怪,令狐风有补充一句道:“都这么久了,与阿克叔叔的师徒名分我始终坦然接受的。”
闻言,苗人阿克冷冷“哼”了一声,脸上却露出一丝隐藏极深的笑意。
“我的出身与所谓的‘正邪’两道都沾了边,或许这样我才更加有话语权,双方百年世仇,仇深似海,相互残杀并不稀奇,中原武林人士总是宣传苗人多么卑鄙,杀害了多少人,可是他们想过没有,又有多少无辜的苗人死在他们的剑下,就以我来说吧,这么些年被误认为是苗人,若非有些武艺在身,恐怕都死了十余回了。若溯源而上,仇恨的根源不过是多数主体的中原汉人对少数南疆苗人的征服与欺压,而苗人也无所不用其极的对中原汉人报复,仇恨也由此深埋……这世道,很少会有人倾听少数人的心声,也没人会尊重弱势者的权益。”
话说一半,令狐风清了清嗓子,然后又说道:“我与阿克叔叔相处这么久,相信阿克叔叔是一个有理想……或者说是有野心的人,但绝不是没有底线的人,你所做的一切是释放积压已久的仇恨,改变苗人现在的现状,为后世争取更加优越的环境。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不可避免的掺杂卑劣和诡谋,但换一个角度和立场那却是伟大的崇高的,为后世苗人所铭记的,纵然这会使得成千上万的汉人无家可归,流离失所。”令狐风说了这么久,苗人阿克始终微闭双眼,也不知道在不在听,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的盘膝打坐,一如往常。
百无聊赖,时间飞速流逝,这冬天日头就是短,过了中午就是黄昏,令狐风一跃而上,轻巧从容的站立在数丈高的枝头上,凌冽的寒风吹拂着令狐风脏兮兮蓬乱的头发,单薄宽大的衣衫在寒风中晃动,夕月下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单寂寥落魄,一种让人感觉焦躁不安失落的感觉正逐渐蔓延,好像离光明越来越远,前方的道路是一片的黑暗,命运之轮无可挽回的如同这日薄西山的余晖没落沉沦,那颗在黑暗中徘徊的心不知是否还依旧向往光明?
(本章完)
第93章 睢阳城()
天渐渐黑了,令狐风稍微吃了些干粮,又喝了些水,与苗人阿克之间始终再没有任何言语,一个人靠坐在大树旁调息,以此尽快恢复内伤,抵御严寒。令狐风除了要忍受苗人阿克残酷的虐待,还要忍受这种几个时辰甚至是几天几个月没有任何人与人之间交流的死寂。
次日清晨,经过一夜的内息运行,令狐风感觉自己不轻的内伤已经好全了,右臂也好像痊愈了一样,没有任何的疼痛感和不适,心下不由的感叹这副新的躯体伤痛恢复能力居然如此之强。
霜华弥漫的清晨,令狐风丝毫不敢怠慢的日复一日的开始了扎马步的练习,原本是双手各提一个两百斤的麻袋,因为担心右手的伤,所以令狐风左手很轻巧的甚至不用灌注任何内力就一并提起了两个袋子,四百斤的重量在这条左臂面前似乎无足轻重。至上午薄雾散尽,白日当空,令狐风这才轻松的放下两个麻袋,长长的舒了口气,稍微活动一下身躯,又转眼瞟了一下阿克叔叔,只见他盘膝半悬浮的依旧坐在那株枯草之上,双眼紧闭,双手交叉置于胸前,这个姿势已经维持了近一天一夜,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没有吃任何的东西,没有喝水,甚至没有拉屎撒尿放屁。
令狐风也不管他,兀自喝了些水,吃了两个干饼。说实话,令狐风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每天只吃干粮跟没吃一样,刚吃完就饿了,等到下一个饭点那早就是饿的前胸贴后背死去活来的,可那也没办法只能凑合。
忽然,苗人阿克睁开了眼睛,紧接着毫无预兆的就是偷袭,其速度极快,根本不看不出他已经一天一夜水米未进,或许之前他好好饱餐了一顿。
令狐风的警觉几乎已经是习惯成自然,随时随地提防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哪能让阿克叔叔如愿,左闪右闪的一一躲避。
偷袭不成,苗人阿克面无表情的停了下来,冷冷道:“走吧,天黑前我们要赶到睢阳郡城,也就是宋州。”
令狐风也习惯了,不冷不热道:“那好吧,我们走。”
于是苗人阿克在前带路,令狐风则紧随其后在官道上一路往北快步前进。冬日的官道上极为冷清,偶尔有商旅或是有信使快马穿行而过。
北风凌冽,令狐风无外力可借,甚至要逆风而行,背着四百斤的金锭步伐沉重,心中自然不是滋味。若是换了一般人背着四百斤的金子他心中指不定有多欣喜呢。
黄昏时分,星月初升,挤着熙熙攘攘的进城百姓,令狐风跟着苗人阿克就进了城,城池高耸,占地极广,城内道路宽阔,商肆林立,商旅云集,虽说是黄昏时分,大街上依旧车水马龙,热闹异常,灯盏敞亮,花灯如云,灯笼烛光将整个城市都照亮了。
睢阳,自古居天下膏腴之地,汉七国之乱梁孝王以一国之力,屏蔽阻遏东方诸国,由此可见一斑。加之陆路水运交通便利,自古便是商贾云集之地,时至本朝大运河开通,睢阳更是江淮水系北上河北,西进洛阳、长安的重要集散地。
苗人阿克似乎没有投栈或是去饭庄大吃一顿的打算,一直沿着主路走,走了许久,直到客栈酒楼已鲜有出现的时候,终于绕进了主路旁的一个不起眼的巷子,转到了一个大户庄园的后门,然后才敲了敲门,听到门内有人应声,用令狐风听不懂的话语说了一通,那可能是暗号吧,然后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个小厮,后面还站着个锦衣绸缎样貌普通的中年人,苗人阿克当先,令狐风紧随其后进了门,适才开门的小厮和那个中年人很机灵的往门外扫视一圈然后快速关上了门。
进了门,只见假山流水湖泊亭苑错落有致,虽然光线昏暗且时值隆冬景致萧索,但这绝对是一个格调极高的美丽园林。穿过白玉雕栏朱漆圆柱壁画精美的悠长回廊,令狐风跟着苗人阿克和前面引路的中年人进了一个大屋子,一进屋子感觉里面暖洋洋的,香气四溢,令人沉醉,装饰摆设也极为华贵,外厅整齐的放着几张紫檀木的椅子和桌子,墙上挂着些很不错的字画,可能是名家真迹,往里是翡翠玛瑙水晶的珠帘将内外两厅隔开,屏风是金丝楠木所制,雕刻美轮美奂,油漆细腻光滑,堪称绝佳的工艺品。
绕到内厅,空间极为宽敞,装饰更是极尽奢华,正中央放着一个镂空金丝的暖炉,里面烧的通红的碳是上好的无烟碳,两旁或站或立约有二十余个女乐师,各个身穿薄纱单衣,身材曼妙窈窕,容貌秀美端庄,四周又环立十余名侍女,一个个也都是水灵灵的漂亮女孩,当她们看见苗人阿克和令狐风进来时,她们的眼神都是无比的惊讶,或许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居然有人能迈进这个房间。
最里面靠墙的是一张长榻,材质特殊,释放着异香,上面摆放镶嵌着各种玩意令狐风都没见过,长榻正中央放着一张小案,榻上放着软垫铺着毛毯,其材质也……
见令狐风有些疑惑,刚才那个开门的中年人战战兢兢解释道:“这是来自天竺的白香檀木所制,而这……”
令狐风似乎对着并不感兴趣,看见小案上的茶杯毫不犹豫的上前抓起一个杯子一饮而尽,水温适中,刚好入口,茶香四溢,但令狐风并不会品鉴。
苗人阿克冷冷问道:“你早就知道我要来?”似乎他被人知道了心思行踪极为不悦。
中年男子急忙解释道:“不是的主人,小人是怕主人您突然驾临未免唐突招待不周,所以天天命人准备着,时刻恭候主人您的到来。”
见此情景,令狐风也就不跟苗人阿克客气一屁股坐上香榻软垫,然后问道:“大叔,有吃的吗?”
中年男子看了苗人阿克一眼,然后示意一旁侍女,不过数息之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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