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令狐莞尔又拉住韩夕颜笑道:“夕颜,你又不是没来过,上回来找我四哥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回去也是无趣,枯坐桌前与青灯古卷为伴真闷死人了,来来来,咋们一起。”
韩夕颜刚想拒绝却已经被拉进了翠红楼。旋即就有十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上前来争相献媚。
同性之间除了一些特殊的癖好,那友谊往往止步于至交或闺蜜,尤其现在这种根本都不认识的女子上来勾勾搭搭,金凤至和韩夕颜显然有些不悦。
令狐莞尔轻“咳”一声,顺三和刘四立刻上前来挡下那些投怀送抱的女子,拿些碎银子打发了,旋即她们又都站回到大街上继续揽客。
大堂之内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很多地方都镀了金,乍一进门眼前都是金灿灿的,墙壁上还有立柱横槛上都绘有美轮美奂的彩绘,朱漆的立柱红艳艳的甚是喜人,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吊灯似繁星璀璨,整个的装修的奢华无比,直叫人咋舌。
进了门见没人招呼,顺三心里很是愤恨,要是在杭州谁会这么不长眼?于是横着身子在前面开路,赶跑了远处桌上一对卿卿我我的男女,然后回头谄媚的请老爷夫人还有韩小姐坐下,因为吃不准老爷对这位韩小姐四爷家夫人是个什么态度,所以也是极尽讨好。
片刻之后,顺三和刘四捧来了酒食和点心,或许是太忙太火爆的缘故,真的没人上来招呼。
看着一对对男男女女迅速的配对成功,搂搂抱抱相拥着走向二楼,金凤至心中有些黯然,也不知道他们家里的妻儿父母知道不。
中央的圆形小舞台上,几个曼妙妖娆的金发女郎扭动着小蛮腰激情四射的热舞也让场中气氛极其的活跃,蒙着面纱的俏脸更加平添几分神秘的感觉。顺三把手头的活都忙完,也望了过去,奇异的道:“那女的怎么一头金发啊?”
刘四笑着小声道:“可能是胡姬吧,咋们在杭州可从来都没见过,不愧是扬州城啊。”
看着所有人眼睛都直了,金凤至心说:原来男人都喜欢看穿的少的女人,不过也是,自己平日里是裹的太严实了,只是一想到要有那么多陌生男人瞪大了眼睛看,想想都觉的难为情。
一旁的韩夕颜原本就是被强拉进来的,虽然她曾不止一次的到过这烟花之地,却都是为了揪秦老四回去,此刻听着靡靡的声乐,看着一众女票客的丑态,感觉真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本能的愤愤看向令狐莞尔,却见他双目淡定的微闭,自顾自的自斟自饮,转眼的功夫酒壶已经见底了。
“嘿,真是冤家路窄啊!”
却在此时,一个阴沉沉的声音传来,韩夕颜扭头看了一眼,来的居然是那个张大奎,不由的眉头微微一皱,赶紧侧过头去。
“啪”的一声,张大奎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惊动了左右不少人,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不怀好意的道:“小子,咋们又见面了……”
见令狐莞尔面露不悦,顺三一个箭步上前十分亲热的笑道:“王公子是吧,哎呀,王公子真的是您啊,咋们可是好久没见了!”同时搭着那张大奎的肩膀,手指却是不着痕迹的压着张大奎的声线。
与此同时,刘四欢喜的大步上前,紧紧的握住张大奎的手,笑容洋溢的道:“王公子啊,真是想死兄弟我了。哎,这人多,咋们出去好好叙叙旧,来来来,哎呀王公子你可真是太客气了,喝酒好啊,但这顿必须我请。”
张大奎心里纳闷,老子怎么就改姓王了呢?只感觉浑身被压的喘不过气来,想要呵斥喊人帮忙却怎么也说不出话,双臂就像是被铁箍紧紧的箍住丝毫动弹不得,根本容不得抵抗挣扎的就被往外拽。
顺三笑着对周边人道:“误会,误会,大家继续,继续。我与这位王公子出去聊点事马上回来。”
刘四又补充道:“多年的好兄弟相见太激动了,大家都不要介意,哈哈。尽兴,大家尽兴。”
张大奎心知蹊跷,说不出话就赶紧用目光向众随从们示警,却又被两个高大的身躯挡住了。
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陆大回过头挥手示意道:“我说哥几个,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来,咋们喝酒去。”
王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看这架势不像啊!一众家丁随从见自家少爷欢喜的,喜不自胜的与人亲切交谈,并迫不及待的要摆席喝酒庆祝,于是也赶紧跟上出了青楼的大门,都心说没准少爷高兴还能蹭一顿好的。
令狐莞尔见陆大他们几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心下冷笑不已。
金凤至小声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令狐莞尔道:“不会,陆大他们几个下手知道轻重,估摸着见了血就停了吧。给他点教训,好让他知道个天高地厚,别以后又得罪了哪个大人物送了小命。这也算是为夕颜出口气,就是这小子昨晚纠缠夕颜不放让我给撞见了。”
韩夕颜听令狐莞尔叫自己名字越来越顺口,心中复杂,难以言表,若是这个世上有后悔药她情愿从来都不认识他,或者……
怎么感觉有点狗血……!这可是武侠小说,得赶紧绕回来。同时感谢组织上赞助的封面,从此不用光着腚,小老弟我一下子感觉逼格满满,节操爆棚。作为早上十一二点钟的太阳,祖国的花朵,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二十一世纪的建设者,小老弟要更加全心全意的全身心投入其中,为祖国的精神明文建设添砖加瓦,添油加醋,添柴加薪。
(本章完)
第223章 淮左名都(完)()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顺三大摇大摆的跑了回来,朝着令狐莞尔和金凤至点点头,然后端着个酒杯“啪”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引来众人侧目,只见顺三大声叫唤道:“老鸨子,老鸨子,龟奴,人都死光了吗?”
过了好一会,一个三十多岁相貌猥琐,身材短小的男人跑了过来,陪着笑脸道:“哎呦,这位爷,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可别砸东西呀。”
顺三冷“哼”一声道:“砸东西?老子还打人呢!”只见顺三张开大手,“啪”的一声,将那龟奴打翻在地,嘴里还恨恨道:“打死你这不长眼的东西。”
龟奴一脸的衰样,捂着脸,像是伤的不轻,依旧勉强挤出个笑脸道:“这位大爷,有话好说,好好说,别打人啊,打了人就不好收场了。”话中还带着些许威胁的意味。
一旁的韩夕颜瞥了令狐莞尔一眼道:“你这样纵奴行凶是不对的。”
令狐莞尔撇了撇嘴,他那也纳闷呢,顺三这小子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顺三挺直了胸膛,异常的神气,“哐当”一声把两个银锭砸在桌子上,指着龟奴的鼻子呵斥道:“去,给我好好安排一下,要是咋们老爷满意了,重重有赏,要是不满意看老子们拆了你的店。”顺三这也算是为自家老爷出口气,要是在杭州地界到哪不是有人殷勤的满面春风的招呼着奉承着,哪像在这儿被晾在一边许久。况且这外面太嘈杂,万一又闹出些事情来就不好了。
见了银子,龟奴眼睛一亮,赶紧站了起来,鞠躬陪着不是,偷眼敲了正主一眼,穿着虽然朴素了点,但相貌堂堂,堪比人中龙凤。干他们这一行的都有先敬罗衣后敬人的习惯,见来人是几个穷书生,所以他们都没有太在意。旋即弯着腰,弓着背,笑的无比灿烂的道:“这位老爷,两位公子,几位大哥,快快快,里边请,恕小的招待不周,恕小的有眼无珠。”边说,那龟奴双手还轻轻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光挠痒痒。
刘四啐了一口道:“有些人都是要给他些厉害的才知道轻重,你打的太轻了,我来帮你。”
看在银子的份上,龟奴没有辩解,捂着脸告饶,笑容依旧谄媚。
一路往里面走,青楼的后院居然是个占地极广的湖泊,湖岸边杨柳依依,红亭白塔点缀其间独具匠心,一溜的临湖小楼中灯火通明,歌舞升平。湖面上白莲绽放,亭亭玉立,暗香浮动,更有十多艘画舫徜徉其中,为这并不宁静的夜平添几分香艳。蜿蜒曲折的石桥通往湖心十多个楼阁,汉白玉的基座上矗立着两层的小楼,周边的水幕使得那幽暗的小楼更显神秘。
走近一看,只见小楼顶上有几个巨大的水箱正均匀的向四面八方洒水,而小楼正处于这水幕之中,似瀑布飞流直下,如银河倾倒而出,恍若美人披肩的香发令人神往。
龟奴在门口重重咳嗽一声,原本幽暗的小楼转眼之间就变的灯火通明,里面的婢女点亮所有的油灯蜡烛,然后齐齐在门口恭候。龟奴笑着道:“贵客里边请。”
踏进这凉殿之中,令狐莞尔感觉芳香阵阵,透心的冰凉,畅快的笑道:“好好好,真不错。”
金凤至也觉的这很不错,以水车或者其他外力往顶上的水箱里注水,再像帘幕一样的流淌而下,很有效的消暑法子,听令狐莞尔连说了三个“好”子,金凤至就琢磨着回去也挖池塘盖两间这样的房子。
韩夕颜有些警觉的问道:“这是什么香?”
龟奴赔笑道:“水边多蚊蝇,此香不仅可以驱蚊更能怡情怡性。”
令狐莞尔不客气的在桌子旁坐下,拉着金凤至也坐下来,又招手道:“夕颜,你也坐啊。”
刘四掏出两个大银锭递给龟奴,恶狠狠的道:“去,把这里最好的姑娘给叫来,别想耍滑头,小心我揍你!”
龟奴谄媚的笑道:“是是是,老爷们放心,小的去去便回。”
顺三又补充了句道:“还有,这三位都是雅人,你自己掂量着看。”顺三这么说主要还有两位女客,万一姑娘们太奔放,太热情,到时候不好收场。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有五六个女子拿着排箫,捧着琵琶,抱着瑶筝进了门,调试几下就开始弹奏,声乐很轻柔,显然是为了稍微调剂一下气氛。
片刻之后,一个浓妆艳抹的看不出年纪的女人领着五个粉嫩水灵,服饰花哨姿色姣好,身材曼妙,体态轻盈的女孩进了门,满脸堆笑道:“贵客临门,有失远迎,不周之处还望几位公子见谅。”然后指着一个淡黄色罗裙的女孩道:“她叫香玉,二九年华,能歌善舞,琴棋诗画无一不精,她是若兰,年方十七,名门之后,颇通诗书音律,歌声也好听。这是冰清……”
金凤至听了有些发愣,都是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却忽然怎么感觉自己人老珠黄,年老色衰,因色衰而爱弛自古女人的坟墓,金凤至甚至感觉自己半只脚都踏进了棺材,完全没了早前的淡然和自信,年轻女孩一茬一茬的上来,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她有些恐慌。
令狐莞尔手一摆,说道:“都留下吧。”
老鸨子笑逐颜开道:“几位公子若是觉得好,大可以留宿,价钱咋们好商量。”言下之意就是说,这几位都是场子里的红人,卖艺也卖身,就是女票资不菲,您自己估摸着看吧。言罢就转身出去了。
几个女孩朝着众人一一行礼,然后很熟练驾轻就熟的坐到令狐莞尔、金凤至、韩夕颜身旁,非常的殷勤。
令狐莞尔朝着陆大几个人摆摆手,然后几人都退下了。
但见王二站在一旁不动,刘四笑着道:“走,二哥咋们几个也去喝一杯,弟兄们不会去嫂子那打小报告的,你放心。”
顺三也笑道:“还没成亲就先怕上了,那以后可怎么办啊?”
王二瞪了一眼,小声道:“去你们的,老爷身旁不能没有人。”
三人笑着就出去了。
令狐莞尔依旧是老样子,双目微闭,一副淡然的样子,口中淡淡道:“我听说玉树后庭花传唱数百年而不衰,不知你们会不会唱啊?”
那香玉和若兰同时应声道:“妾身会唱。”
令狐莞尔笑着道:“唱来听听。”
“那妾身献丑了。”
一旁的乐师也是停了停,而后换了个调调,清丽婉约,颇为痴缠。而香玉和若兰也就这声乐轻声唱着:
丽宇芳林对高阁
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
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
玉树流光照后庭
花开花落不长久
落红满地归寂中
一曲终了,令狐莞尔拊掌大笑道:“好,真不错。”
金凤至却道:“亡国靡靡之音,听听也就罢了,有什么好的。”
令狐莞尔笑道:“好诗,好词,好曲,好歌喉,这是客观的事实,只不过是恰逢其会,遇上倒霉蛋皇帝亡了国。就好像夏亡了责任推给妹喜,商亡了全由妲己揭锅,这不公平啊吧!”
在坐众人都听明白了,这是为她们女子鸣不平,心中都颇为感激,香玉举杯道:“公子高见,妾身敬您一杯。”
令狐莞尔一饮而尽,却听一旁的冰清媚眼如丝欠身道:“公子高见,非寻常人所能比拟,枯坐也是无趣,妾身且抛砖引玉吟诗一首,还望公子品鉴。”
只听冰清悠悠的吟道:“新妆竟与画图争,知是昭阳第几名?瘦影自临春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
金凤至听的是目瞪口呆,这,这也太直白了吧……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逗,没有半点的顾忌。
旁边一直很沉默的韩夕颜也有些皱眉,心中暗骂不知廉耻。
令狐莞尔听明白了,原来是闺怨,空虚寂寞,是想要一双粗糙的大手去抚摸,是想要一个强壮的男人来抚慰。口中笑道:“好好好……有件事情我总算是想明白了,咋们当代的大诗人李太白传唱的诗歌多如牛毛,才思敏捷,源源不绝,仿若皓月星空。小时候我觉的他老人家是见识广博,阅历丰富,持之以恒,努力进取所以才思如泉涌。等长大了,我知道是我想错了,原来他是赐金放还的,不管走到哪都有美女美姬名女支随侍左右。文人的才华要在青楼里释放,天马行空的灵感要在你们的身上得到激发,要是没有你们,恐怕他老人家的的才思也有枯竭的时候,无数脍炙人口的诗词也将变的索然无味,说的再直白些,李太白一路走来,一路女票过,留下了美艳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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