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谢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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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谢郭嘉-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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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刚见面,他就要走了么。司马黎不禁将手掌翻过来,转而覆上他的。

    要嫁给他的同时,也早就预见了这一天。

    陈登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淡瞥了一眼,及时开口道:“只是你夫人走不得。许夫人只是暂时帮我一次,吕布也想借此还一报,只是他不知道你我二人的关系而已。他现在总归还是信任陈宫多一些,我和父亲加起来也敌不过他的分量。我说了这么多,你该明白吧。”

    “明白。”郭嘉接着道。他淡笑着说:“这次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怎会给你添麻烦……不,还是要麻烦你照顾好阿黎。”

    陈登优哉游哉道:“这个容易,你放心。”

    司马黎垂下眼,轻声道:“有劳元龙先生。”

    她心里终归有些闷闷不乐,在这乱世中,她统共只有郭嘉这一个至亲之人,现在又要与他分开。郁郁之间,她无意识地拿起一樽酒解渴,郭嘉本是下意识阻止,然而目光落至她平坦的小腹时,到了嘴边的话又消了音。

    那天,他还本想去带她看医生,却没想到她出趟门的功夫就被吕布掳走。

    也幸好她没怀上孩子,不然还不知吕布该怎么对待他们母子。

    不过,没有孩子,做别的事也就方便许多了……

    到了夜里,**初歇,司马黎依旧心情沉闷地枕在郭嘉身上,直到听见他轻轻叹了一声,低下头与她再次温存了一番,愁云密布的心绪才算转晴。

    “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他故意把时间说得看似很长,实则到这月月底,也不过还剩三五天的时间。

    司马黎没说话,他就靠过来,手抚上她的小腹,在她耳边轻声道:“唉,结果还是没等到小奕儿。”

    “小奕儿?”她愣。

    “给儿子起好的名字。奕奕,优也。”郭嘉缓缓念出,语气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期许。他似邀功般问着她:“如何?”

    “好是好,”她在他怀中仰起头来,捏了捏他的下巴,无奈道:“你一个人的时候就想这些呀。”

    他低声道:“这就是要事之一啊。”他拉起她的手,在掌心上写下“奕”这个字,一笔一划填补着心中的满足感。

    “突然也有些期待他的到来了……”司马黎靠上他的肩头,迷迷糊糊地睡去,一夜好眠。

    第二日,郭嘉这赖床专业户睡到晌午也没睁开眼睛。司马黎本想和他一同赖着,却忽然记起这是陈登家,不好太随意。待她轻手轻脚地起来后,在门外遇着刚点卯归来的陈登。

    陈登见她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心下也了然郭嘉定是没起。

    他站定后抄袖一笑,呵呵笑道:“要不你再回去陪他睡会儿?”

    这么善解人意的好友哪里找?

    怪不得郭嘉睡得那么惬意安稳。

    司马黎回到房中,见他不老实地把被子蹬开了,只好上前帮他重新盖了盖。

    若是……以后生了儿子,怕是家里就有一大一小两个让人头痛的捣蛋鬼了。

    稀奇的是,她想到这一点后竟不感到头痛,反而愈加期待。

    她在床边坐了没多久,躺着的人悠悠转醒,郭嘉蹭了蹭枕头,目光柔和地看向她:“阿黎……我饿了。”

    “那还不快起来洗漱,元龙先生说等你一起吃午饭。”司马黎推了推他,他才懒洋洋地做起来,一双修长的手柔若无骨地系着衣带,慢条斯理很是没力。

    司马黎别了他一眼,三下五除二帮他穿好衣服。郭嘉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乖乖地去洗脸了。不多时,他一身清爽地带着司马黎出门,忽然记起一件事:“元龙说今晚要请长文过来一聚,阿黎还记得他吗?”

    “啊……”她低呼一声,放慢了脚步,想起半月前她还求陈群帮忙带个话,而后来她也没再见过他。

    眼下郭嘉就在徐州,可难为陈群不知把话带到哪去了……

    若是他知道郭嘉就在徐州,还得担心吕布是否已经听到风声。

    “我半月前在吕布府上见过他一次……”司马黎略心虚地将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换来郭嘉一声沉吟。

    “唔……”其实这并不是一件值得深思熟虑的事,可是他却无奈道:“看来今晚又要被他嫌弃一番了。”

    “诶?”

    “你知道的,我与长文和元龙早在颍川就是熟识了。只是彼此行事的方式大不相同,长文眼里揉不得沙子,总是渲染他的理论给我们听……”郭嘉边说边陷入回忆中,他想着想着,记起一件趣事,还低声笑道:“起初我还与他争辩一番,到了后来懒得听他讲了,就把元龙推出去,看他们辩得面红耳赤才好。”

    那是他们不过青涩年纪,争强好辩的特性不比小学生好多少,只是……郭嘉的特技就是转移战火,坏得不行。

    两人齐肩走到厅里,饭食早已摆到案上,香气扑鼻。只是室内空无一人,不见陈登的身影。两人都没多想,司马黎还忍俊不禁地接话道:“长文先生只是为人严谨。”

    毕竟陈群是曹魏的司法部门一把手,断不可能像郭嘉这样总是肆意妄为。

    “好你个郭奉孝,待晚上长文来了,让他教育教育你。”陈登突如其来的嗓音自门前响起。他着一身家居装,套着宽氅,手上拎着两只烤鸡和两壶酒,一脸小学生打小报告样,很是神气。

第57章 内奸不易() 
虽说郭嘉已经对陈群的唠叨免疫了,可听到陈登要告状时,笑容还是不淡定了一瞬间。

    陈群猛于虎。

    华灯初上时,陈群带着淡笑出现在厅中,他穿着一件松青色的直裾,添了丝风雅。他见着郭嘉后,风度依旧,还友善地跟他打招呼。

    司马黎坐在郭嘉旁边,跟陈群道了声好,也没来得及提起上次所托之事,就听陈群斟了一杯酒说道:“我月初往兖州去了一封信,寄给文若的,他说你跑到徐州来了,让他一个人收拾烂摊子。”

    郭嘉坐得正了正,只是笑,不说话。

    荀彧忙得焦头烂额的模样赫然出现在脑中,教人想想都于心不忍。

    郭嘉见陈群张了张口,还欲再说,他便抢先一步接过话来:“我答应他下月就回去了。”

    陈群闻言只得闷了一口酒。

    “长文为何不投奔曹公?你这次寄信于文若,怕是让他想起了你这茬,迟早都要向曹公提及举荐之事。”郭嘉笑眯眯地传销着“曹操**好”、“文若**妙”,就怕陈群不入坑。

    若是陈群也去了,荀彧就不会只盯着他一个人了。

    陈群闻言呵呵一声,指着立在原处燃香的陈登,不急不缓道:“你先把元龙说动了再说。”

    “啊,”郭嘉面显难色,他叹道:“实不相瞒,元龙已经在暗中为主公谋事了。”

    陈群:“……”

    “哈哈哈,”陈登朗声笑着走近了,也坐下来加入他们,跟着郭嘉一道儿极力忽悠着陈群:“怎么,莫不是之前在刘备那寒了心,不想再出仕了?”

    陈群早些时候,也是在刘备手下谋事的。只是后来刘备被打跑,陈群也只得跟着来到徐州避难。这期间,他一直安安稳稳地过着隐居生活,亦很少被打扰。

    “家父大病未愈,我想等他恢复好了再议。”说起正事,陈群也端正了神色,他摇了摇头,叹道:“至于刘备……选择他并非长久之计。文若的回信中也的确提及,有意要我一同投奔曹公。再者,如果能拉着这人一起上路,则最好不过了。”他说到最后,眼一斜,盯向了吃得正欢的郭嘉。

    “文若也是,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怕我跑了不成。”郭嘉放下著,还很无奈。

    “他是忙不过来了。”陈登夹了一块鱼肉,细细咀嚼着,两只小眼又眯了起来。他哼哼道:“老实讲,吕布这些时日听了陈宫的进言,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虽然他的怀疑是对的。”陈登挤了挤眼睛。

    郭嘉学着他的样子,眨了眨眼,笑道:“那就看你如何将他的怀疑变成’假的’了。”

    陈登端着酒樽重叹一声,似乎很是苦恼。他自顾自地念着:“我得从别的地方下手。”他转向司马黎,问道:“郭夫人与吕布的扶月夫人似乎很是熟稔?”

    司马黎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

    郭嘉在这时拔高音量,笑了起来。司马黎瞥了一眼倒在他身后的酒壶,零零散散倒了七八只,他手上拿着一壶新的,正在给陈群添酒。

    “长文再来一杯。”郭嘉笑眯眯地劝道。

    陈群睨了他一眼,双颊已浮起两朵红晕,已不胜酒力。

    “就凭你,别想把我灌醉。”他忍不住打了个酒嗝,又及时掩住唇,总算没失了风度。

    “你让我试一试便知。”郭嘉说着,又拎着酒壶凑上前,换来陈群一阵嫌弃。

    如此一来,陈登就与司马黎坐在旁边,在两人的拼酒声中讨论起正事——

    “元龙先生意欲如何?”司马黎深知吕布的宠爱已经令扶霜变成了靶子,就是不知陈登是否打算射上一箭。

    “唔,我只是听说有人要杀了她。除非,拿她孩子的命来换。”陈登这话说得冷意十足,司马黎听得拧了拧眉,顿觉一股江湖气扑面而来。

    谁会想杀了扶霜?

    许夫人似乎是最有动机的人,莫非陈登和她达成了这个协议?

    “呵呵,”陈登装傻似的笑了一声,他明明看懂了她的想法,却不道明,而是继续说道:“所以,郭夫人去劝劝扶月夫人也好,若是她不听,就只有一尸两命这个法子了。”

    司马黎沉默了数秒,旁边的郭嘉还在追着陈群劝酒,哄闹声几乎盖住了她的答复:“我会转告的。只是,希望先生明白,我无法对一个未成形的孩子下手。”

    她隐隐约约感到陈登有借刀杀人之意,她说这话也不过随口一提。

    “自然。”陈登举樽抿了一口酒,算是默认了。

    这时,闹腾的郭嘉也渐渐安静下来,对面的陈群双目已是一片迷离。

    “……”司马黎看了看脸颊同样微红的郭嘉,欲言又止。

    最后,陈登还是亲自把酒醉的陈群送了回去,顺便对着郭嘉好一顿叨叨。郭嘉喝得也不少,还得让司马黎把他扶回房。

    好在他不会耍酒疯,累了就睡着了。

    倒是司马黎只喝了一点酒,大脑兴奋到难以入眠。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个时辰,依旧没有困倦的意识。又一个翻身过后,她把郭嘉惊醒了。

    “睡不着?”他低着声音问道,还有重重的鼻音。

    司马黎闻声顺势靠进他怀里,“嗯”了一声。

    他没说话,而是将手慢慢摸索进了她的里衣。

    “干什么……?”她小小地惊诧了一下。

    郭嘉不是喝醉了吗?竟还有心思做别的事情?

    “嗯?难道不是因为今晚少了一道程序,所以才睡不着?”他问的话看似很傻很天真,实则是在调侃她呢。

    司马黎以牙还牙般在他腰间轻扭了一把。

    正当郭嘉因此而不开心地往被子里缩了缩时,司马黎吸了口气,与他说起了正事:“今天你是故意向长文先生劝酒的吧。”

    “嗯。”

    黑暗中,她抿了抿唇,继续问道:“那这么说,你是知道元龙先生说的事,又不想让长文先生知道咯?”

    “嗯。”

    她没问是谁想杀了扶霜,只道:“其实……我以前杀过人。”

    在独自流浪的那段时间里,为了生存,她做过许多不得已的事,只是如今不想提及罢了。

    郭嘉也明白,他将头靠过来,在她耳边问道:“因为这个睡不着?”

    “不……我只是想起你说的话,我是该离那些戾气远一些。因为……”她说着,把郭嘉的手拉到自己小腹上,忍笑道:“总感觉小郭奕已经在这里了。”

    郭嘉还未完全酒醒,听了她这话险些就信了,愣了片刻起夫妻两人重逢还没有几天,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怀上?他苦笑道:“可别让我空欢喜一场啊。”

    见他难得这样患得患失,司马黎终于忍不住闷笑起来。

    “你就等着当父亲吧!”

    郭嘉轻笑了起来,笑声已有些飘飘然。

    “我也睡不着了。”他哑声道。

    “那……跟我说说扶霜吧。我还没想好要如何跟她说……”司马黎还拉着郭嘉的手覆在小腹上,她对扶霜有些难以启齿,兴许是因为她也提前体会了做母亲的感觉。

    况且,她对扶霜颇有好感,也受过她的帮助。若是她们未曾相识,她一定能像完成任务般,将陈登的话一字不改地转告她。

    虽然扶霜看起来并不想要那个孩子,但被人主宰生命的滋味定然令人崩溃。

    扶霜为了戏志才的养育之恩,几乎做到了逆来顺受。

    郭嘉缓缓叙述道:“再怎么样,那个孩子也是吕布的后代。纵使她无心偏袒吕布,可她毕竟是孩子的母亲。如此一来,那个孩子的身份则相当棘手。”

    “其实志才已经将她送给主公,凭他定夺了。先前主公在攻陶谦时就曾被吕布从后方偷袭,眼下又被他占了徐州,这块地主公势在必得。元龙与我也是如此作想,否则他也不必战战兢兢地留在这里做内应。而吕布也只有一个败的下场……”郭嘉似料定结局般,娓娓道来。

    吕布会败,仿佛命中注定。

    司马黎心中浮现这样一个想法,她凝神想了半天,才记起自己曾在绢布上记下了这一战役的结局。

    记忆又开始消退了。

    “拿掉扶霜肚子里的孩子,反而是元龙的主意。他并不信任扶霜,他也不认识志才。”郭嘉叹了一声,接着说道:“他做这份工作,总得格外小心。”

    “我明白。”司马黎点点头,陈登一家老小都在吕布眼皮子底下,还有个陈宫与他不对盘。

    “也不能怪他怀疑,”郭嘉说着说着,又道出一个悬念:“也许你未曾听说,志才去年在长安病逝了。”

    他的语气也变得古怪起来,道:“而他生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把扶霜托付给了主公。”

    “戏志才……过世了?”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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