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家里收拾完之后,我赶紧联系了修理门窗的。纵然日子过不成,但家总该要有一个家的样子。
等一切收拾好之后,也已经天黑了。
就在我准备关门时,江挚却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到了楼下,让我去接他。
他出院不在我意料当中,但仔细一想出了这种事他自己应该没脸在医院待下去了,能待的地方除了这个家还有哪儿?
我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想都没想就挂上了电话。身体一晃,平躺在了沙发上,就这么盯着天花板看。
这个家,是他想回就回的吗?
我倒是想看看他瘸着一条腿怎么蹦回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听到钥匙捅锁眼的声音。声音越是急切,我嘴角咧开的弧度越大。我不仅把大门锁给换了,我连家里每一扇门门锁都换了。
这个家,我就是让你回不来!
“钟夏,你给我开门!你他妈给我开门啊!”江挚暴跳如雷地吼叫着,隔着门我就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我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门口。只是开了一道门,隔着防盗门,我看着江挚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
“现在知道着急了?你昨儿把我关在门外的时候你有想过我吗?”没有吧,自己跟个孙子似的躲得远远地,让我一个人面对曹斌他们几个。
你江挚能做得出的事情,我钟夏照样做得出来!
8。别拿死威胁我()
“小夏,你让我进去,有什么话咱们进去说好不好?”江挚站在门外,身体颤颤悠悠的,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看的出他刚才上楼一定花了很长的时间跟精力。
看着他这样,我心里多少有些心疼。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把门给开了。
门刚一打开,江挚整个人就瘫了下来。幸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不然他还不知道会摔成什么样。
不过抱住他的时候,他的双臂却一下子就将我紧紧抱在了怀里。
下一秒就听到他的道歉声,声泪俱下,听上去要多真有多真。
“小夏,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我混蛋,我不该做出这么混账的事情。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推开他的时候看到他哭得不成模样。
我记得上次哭得时候还是三年前他爸去世,没想到今天却因为这件事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我扯了扯嘴角,有些哭笑不得。
“不会再犯?”这话乍听之下我确实有些心动。说真的,我也不想走到离婚这一步,毕竟六年的感情,两个月的婚姻,就这么放弃的话,我自己都舍不得。
可是我还能相信他吗?
在医院里他说的那些话像刀子一样直接戳在了我的心窝上,是我如何都不能忘记的。现在才过了多久,他就求着让我原谅他。
“江挚,是你把我逼到这个份上,离婚不过是个早晚。至于那十万块钱的赌债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说到这里,我毫不留情地扭头往卧室走。
江挚见我要走,一把拽住了我。
“小夏,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跟她真的就是玩玩而已。我跟你在一起六年了,我要是真的不爱你那为什么还要跟你结婚呢?”江挚轱辘一下就跪了下来。
身后发出沉闷的响声,我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
真是好笑啊,上一次下跪是求着我帮他还赌债,现在下跪又是为的什么?
“你爱我?”我甩开他拽着我腿的手,“江挚,你现在说这话你不觉得违心吗?在医院你是怎么说的,你嫌弃我啊!嫌弃我不顾家,嫌弃我不体贴,嫌弃我床上功夫不好是吧。你既然这么嫌弃我,那你干嘛还要跟我结婚呢?江挚,跟我在一起,可真是委屈你啊!”
甜言蜜语就是毒药,听得多了无疑是对自己的伤害。
我相信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我不想江挚会是这种能回头的浪子。
“不是的,我当时都是气话!真的!”江挚信誓旦旦道,拖着一条瘸了的右腿挪到我的跟前,他的双手死死地攥着我的衣服不放。这副摇尾乞怜的样子是我平生所未见过的。
看着他这样我既觉得讽刺又觉得心疼。
这就是我的丈夫啊,以前是多么有担当的一个人,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副德行?
“小夏,咱们不离婚好不好?你也不想想咱们才结婚两个多月,这离婚的事情要是被咱爸妈知道这得闹多大啊!我妈身体不好,她可受不得一丁点的刺激啊!”
这事我倒是不曾想过,不过他倒是给我提了个醒。
“你放心,到时候真要是离婚了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妈的。”撂下这话后我直接甩开他进了房间,随手就把房门给锁上了。
进房间没多久,李助理给我打来了电话,约我明早九点钟一起去医院。
我一愣,一时间没能明白李助理的意思。
他疑惑问我,难道钱没有汇到我的账户?
我说到了,猛地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意思。我既然拿了梁谨言的钱,也就意味着我要履行自己的义务。
十万块钱换一颗卵子,本身就是一笔不折本的买卖。可如果江挚没有背叛我的话,我说不定就一口答应了。
但现在,我反悔了。
我握紧了手机,试探地问李助理,如果现在把钱还回去,那我跟梁总之间的交易可不可以中断。
李助理犹豫了一会儿后才说,这件事让我直接找梁总商量。
与李助理的交涉以无用而告终。我有气无力地挂上了电话,整个人像一只被水打湿的蝴蝶一样瘫在床上。
脑袋嗡嗡直响,近日来的画面断断续续地在脑海中回放着,就像电影片段似得。短短几天,我的日子翻天覆地,一发不可收拾。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是我上辈子没做好事,没积德才会让我现在承受这些吗?
我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该怎么想明白。
就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个多小时,我才从床上爬起来。晚饭还没吃,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房门一打开看到江挚竟然跪在房门口,更没想到的是他手里竟然还握着把菜刀。
“江挚,你疯了吗!”看到他手里握着的刀,我眼皮突突直跳。可叫完之后,我又觉得不对劲。
“小夏,我求你了!咱们不离婚好不好?你到底要我怎么办,你才能原谅我?”刀子就握在他的手里,热汗与泪水糊了一脸,样子别提多狼狈了。
他一边求着我,一边颤抖着手把刀朝自己的脖颈怼。
我眯紧了眼睛就这么看着他,纵然心里已经紧张到不行,可我面上依旧装的无波无澜。不过等了半天也没看到他真把刀往自己的脖子上刺,他这样无非就是装装样子,想骗取我的同情跟可怜而已。
“小夏,小夏,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不会再犯了,你原谅我好不好!”看到刀尖距离他的脖子不到两公分的距离,我一咬牙,一把抢过了刀直接丢在了地上。
“江挚,你闹够了没有!你跟我玩自杀是不是,你拿自杀威胁我是不是?”我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起来,可是骂着骂着我就没骨气地瘫在地上崩溃大哭起来,“你江挚就是混蛋,王八蛋!你的心被狗吃了啊!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非要这样对我!”
江挚见我哭得厉害,顺势将我揽进怀里,双手捧住我的脸颊时,对着我额头就亲了一口。
“别哭了,乖!别哭了,好不好?”他竭尽全力安慰着我,哭到最后我竟然在他怀里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人躺在床上,江挚坐在我旁边打屯儿。
见他一脸苍白的样子,我心里多少有些不舍。刚准备叫醒他,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我动了动嘴唇,眼角瞄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晚上十点了。我让他上床休息,我去卫生间里洗个澡。
江挚腿受了伤,行动不便,能把我抱上床估计用了不少的力气。看着他在床边折腾了半天都没上去,我只好抬起他的腿,一点点把他挪上去。
就在我准备进卫生间时,他一把拽住了我的手。
“小夏,你还生气吗?”江挚声音沙哑,鼻音很重。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眶有些红肿。
“你说呢?”我没好气道,我自知自己就不是那种肚量大的人,不可能老公出轨还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江挚见我这副反应,忙掏出了他的手机,“小夏,你相信我!我以后真的不会再犯了。你要是怀疑我,咱们就把手机给关联起来,我的那些QQ、微信密码你不是知道的吗。你要是怀疑我,你可以登我那些账号看的。”
这一刻的江挚,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努力地想在家长面前重新塑造一个三好学生的形象。
我轻笑了一声,顺手拿起了他的手机来。行啊,他能说出口,我就能做到。
把一切能设置的账号重新设置了一遍,我才把手机还给。
临进卫生间前,我还是把老话重提了一遍,“我可以暂时不跟你离婚,但是钱的事情我不会再给你想办法!”
话说出口,我就这么靠着门框盯着他。
江挚低着头,头发遮挡了他半张脸,以至于让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恹恹地挤出一个“好”字。
9。可以终止交易吗()
江挚的这个“好”字让我五味杂陈,我听不出这是他的权宜之策,还是打心底不让我为着十万块钱操心了。
看了他一眼后我进了卫生间洗澡,等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我拿了一床被子搬去了客房,这段时间我想我是不愿意看着他这张脸入睡的吧。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江挚拖着腿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我的时候整个人怔了一下,表情也有些僵硬。
“起这么早做什么?”我面无表情地问,下意识多看了一眼他的右腿。
江挚摸了摸鼻梁,“昨天走的时候医生嘱咐我今天去挂点水。”
“我替你去拿药水吧,回头再社区的诊所挂水应该一样吧。”我扫视了他一眼后,拿起沙发上的包便往外面走。临出门的时候江挚又叫住了我。
“小夏,离婚的事情我希望你慎重的考虑清楚。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可我对你是有感情的,我爱你。”最后三个字迫不及待的从他嘴里说出来,我下意识抠紧了手心。
沉默了一会儿,我抬头看向他,“在你腿好之前我可以不离婚。”我现在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种地步了。不管她现在心里到底爱不爱我,可从他背叛我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已经变了。
离开家门后,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望着熙熙攘攘的行人,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同时也觉得自己很没用。
我到现在都忘不掉江挚在医院里说的那些话。有人说,男人出轨不要全把责任推到男人的身上,作为女人自己也要想想自身。为什么别人的丈夫不出轨,偏偏是自己的老公呢?
这话,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甚至有些无理取闹。
可是一旦自己摊上这种事情,我自己也会不自觉的去想,为什么别人的老公能规规矩矩的,而江挚却不行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对他还不够好,才导致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我跟他才结婚两个月,按理说这是新婚燕尔的阶段,却出了这样的纰漏。我该怪罪的到底是江挚,还是我自己?
我报复似的抓了两下自己的头发,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叹了口气,朝医院方向走去。
到了医院,我拿出江挚的病例还有检查单,替他取了药准备回家。
就在我出医院的时候,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这号码有些陌生,我看了一会儿后还是接通了。
那头瞬间传来了梁谨言的声音,我一愣,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问我在什么地方。我四下看了一眼,老实交代,在医院门口。
梁谨言没多说什么,只让我在原地等,说是十分钟就到。电话挂的匆忙,然而我等了还不到十分钟,他的车就停在了医院门口。
只见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的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一见我便拽着我往医院里走。
被他抓住的刹那我立刻挣扎了起来,岂料袋子里的输液瓶全部掉在了地上,幸好是塑料瓶,不然肯定都摔碎了。
梁谨言盯着地上的输液瓶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他松开我,嘴角微微上挑,没有笑,却给人一种相当威严的感觉。
我张了张嘴,喉咙一阵发涩,然后才说,“梁总,你找我有什么事?”
“跟我走!”梁谨言没给我捡起输液瓶的机会,拽着我就朝电梯走去。起初我还挣扎,到了后来我发现这些都是枉然,于是只好放弃。
进了电梯之后,我故意与他保持一段距离。过了一分钟的样子,他才开口,“听李助理说,你后悔了。”
“嗯。”我没有否认,交叠在一起的手指颤抖的不成样子。
梁谨言轻哼了一声,双手直接插进了裤袋中,“欠下的债这么快就还上了?”
“没有。”我的头垂得更低了。
“那为什么反悔?”电梯到了顶层,梁谨言再度将我拽了出去。
他一边拉着我往前走,一边问我。
我踉踉跄跄地跟在他后面,心脏简直要从嗓子眼蹦出去了。直到进了一间不算大的会客室里,他才松开我。
我一得到解脱,立刻从他身边弹开了,整个人惊惧地像一只小兽。
梁谨言见我这样有些欲哭无泪,末了他走到一个档案柜旁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文件夹。交给我之后,他整个人慵懒地靠着桌子望着我。
半眯起的眼睛透着一抹看不透的神采。
我看了他一会儿,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夹,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勾了下唇角,将文件夹往我跟前推了推,“这是协议,签了吧。”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两下,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时就跟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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