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忽然摆起了严父的姿态,让林子淼一时难以接受,以为自己睡迷糊了,笑道:“爸爸你受刺激了?还是没睡好?”
林子鑫弯了唇角,被逗笑了。
林泉拉长了脸,“你看我像不正常吗?”
林子淼认真瞧了瞧,好整以暇地点点头,“像。”
“哈哈哈!”林子鑫笑出声来,一大早,心情畅然得不得了,“淼淼,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林子淼顿时囧了脸,再看父亲安静而不怒自威的脸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遭到了林家最高长官的怀疑和监视。
她不乐意了,“凭什么啊,我有人身自由权,你让陶叔看着我干什么?我上厕所他也跟着吗?”
然而她再不情愿再撒娇撒泼,还是拧不过林泉,毕竟那是她敬重了两辈子的父亲大人!
一路去金鹿棠,林子淼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
她有私人教室,进去绘画的时候陶叔就毕恭毕敬守在外头,她去上公共课,陶叔守在阶梯教室外面。
好在金鹿棠富贵人家的学生多,对此见怪不怪,但林子淼却别扭极了。
一气之下,她干脆将自己关在了绘画教室里,拿着碳笔刷刷刷在素描纸上画着,力道又重又快。
“小姐。”陶叔的声音忽然隔着门扉响起,“高小姐要见您。”
高小姐?林子淼碳笔一顿,看向紧闭的门,是高以美吗?
来的可真是时候,林子淼眼底痞意显露,“让她进来。”
说罢,她转过头去,继续画她的画。
高以美应声进来,带进来一缕凉风,打着转儿落到林子淼那边,掀起了画纸一角。
林子淼用手压平了那片角儿, “什么风把高小姐吹来了,难为你都知道我在这里上课。”
“林小姐这么厉害的人,想要打听你的事一点都不难。”
高以美微微笑着,站在门边仔细瞧着逆光画画的林子淼。
林子淼嗤之以鼻,不给面子道:“这马屁拍得真溜。”
若说她最看不惯哪种人,那必定是高以美这样假正经的,一边说着好话迎俸别人,一边又在不动声色鄙夷人。
身前身后,两种嘴脸。
听林子淼直白地嘲讽人,高以美也不恼,笑笑:“以前还在想林小姐会念什么学校,今天就听人说起林小姐画画很好,都在艾斯办了场画展,连带着把林小姐的学校都打听出来了。”
“那高小姐有没有听说我继母死了的事?”林子淼从头至尾都没看她一眼,专注画画。
“很遗憾,林小姐,你要节哀。”高以美垂了眼表示哀痛,轻叹一声,心里却想到之前在林家看到的那个瘦骨嶙峋的身影,不由问道:“不过以美听说林太太身体一向很好,不知得了什么病,就这么去了,当真可惜。”
“哦,她没病,是我杀的。”
林子淼忽然转脸,朝她森然一笑,白晃晃的牙齿逆了阳光,看得高以美心头一跳,下意识退后一步。
“林小姐……”
“开玩笑,真无聊。”
林子淼轻轻笑出声来,高以美一愣,刚松了一口气,又听她道:“不过高小姐要是太挂念我继母,小心她来找你,听说非正常死亡的人在新死后会反魂……”
林子淼阴森森的话还没完,高以美已经打断了她话,“林小姐,要相信科学。”
高以美当然不信那套神鬼理论,但孔子也说了,敬鬼神而远之,她很不愿和林子淼在这里讨论林太太之死的事,再看这间画室,明明阳光充沛,她竟觉得冷飕飕的,不由抱了手臂道:“林小姐,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向你买一副你的画。”
林子淼抬起了头盯了她一眼,颇觉奇怪,“你要我的画干什么?”
“这个林小姐就不必管了,我想挑一副水墨画,出多少钱我都买。”说明来意后,高以美不忘套话,“林小姐的画画得这么好,以后肯定要出国吧?”
林子淼听了,一下子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一肚子心思,有什么话明说就好,偏偏要绕个九曲回肠。之前你喜欢唐白,不肯讲,找我抬身价来让我退出唐白的生活。现在你还是这样,我要出国了,你就安心了是吧?但是唐白要真的喜欢你,他还会因为我而不娶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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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别急,唐少下一章就粗来了~
大家七夕节快乐,么么扎!
043 蠢蠢欲动(二更求追文)()
高以美心底其实拿捏不准林子淼这个人,所以一切都小心翼翼,不管是在说话上还是举动上,她都怀着一种要压下她的心思,因为她害怕,她就是有这样一种直觉,林子淼会成为她嫁给唐家的最大绊脚石,只要林子淼好端端呆在a市她就不能安心。
而她今天找到了林子淼的画室来,是因为父亲昨晚和她说:“美美,唐夫人从英国回来了,目前没回唐家,在美院担任教授。对了,唐夫人是个画家,很钟爱绘画,之前去过艾斯画廊,你要是有空可以找唐夫人聊些艺术上的话题。”
高以美心中动容,今天就来了林子淼这儿,她知道林子淼前不久办了画展,说不定唐夫人就看过她的画,所以她想从林子淼这找副画对对唐夫人的眼。
她用尽了心思,却换来林子淼如此鄙夷的一番话,这让她犹如受到当头一棒,沉了脸。
“林小姐这话太伤人,你不是唐少,怎么知道唐少心里怎么想?”
“我比你了解唐白。”
“真是够了,林小姐真以为自己是唐少什么人,我看林小姐这画不肯卖我了,那我也不自取其辱了,告辞。”
高以美的苛刻永远隐藏在她的修养之下,也永远温和大度地说着尖锐的话,就像那些高门大族里自恃高傲的阔太太们。
林子淼已经想像到了她以后会是豪宅里拿腔作势的贵夫人样,不由轻轻一笑,转了笔,将画对着太阳光照,自言自语道:“真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出生,什么样的人也配什么样的人。”
已经要走的高以美听到她这句话心下又气闷,但不想再和她装腔作势,哪知林子淼又说:“你知道唐白最讨厌什么人吗?第一,矫情,第二,虚伪。而真不巧,高小姐你两样都占了,难怪唐白不喜欢你。”
嘲讽的话说到这里,高以美已经明白了她这是存心气自己,不禁脸上一白,想要发怒,但想起唐少俊美疏离的模样,又生生忍住了,不住劝自己不要和林子淼这样的小痞子斗嘴。
听到她摔门而去的声音,林子淼嘴边浮出一抹冷笑,她就是存心气高以美,她就是要破坏唐白和其他女人的感情,为什么?因为她林子淼自重生以来还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哪怕那样东西只是作为一种赌注!
但是这时候想到唐白,她想起他眼里琥珀如琉璃的华光,那天他在画廊里救她的时候,她竟觉得他的眼睛格外漂亮,漂亮得像是小时候在母亲怀里望见的夏日星空,璀璨、明亮、深沉,一丝一分,吸引她一看再看。
她自从打起他的主意时好像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他的长相,只是粗略地知道那是个出色俊美的男人,像雪地里的昙花,开出极致绚烂迷人的景致,却转瞬即逝,等再看的时候,他又高高在上孤傲不可一世。
“太优秀的男人就是一种蛊毒,太可怕,要远离。”
林子淼将手里的素描画卷起来,系上一个金色丝带,收进一个小礼袋里,叫来陶叔:“帮我把这个送到唐家,给唐少。”
陶叔一愣:“小姐,先生交代……”
“没事,你交给唐少后可以回去和我父亲交代。”
林子淼龇牙一笑,一点也没为难陶叔。
她是个直爽的人,特别和家人,喜欢摊开了说。但是她也喜欢拧巴,既然那么多人都明里暗里反对她嫁给唐白,那她偏要嫁!
*
金家,拉着厚重鹅绒窗帘的大书房里。
披着件金色睡衣的金少律站在镀金的器具柜前,拿起一个清朝时期的青釉吉祥纹花瓶细细地看,嘴里叼着一支上好雪茄烟,模糊不清地笑:“这些古董玩意不比毒品少赚钱,就看你怎么卖了,凌兄,你说是不是?”
坐在檀木桌案前的皮椅上的凌落峰不发一言,沉默抽烟,面容隐在暗光里,模糊了冷漠的表情。
“凌兄,你可是马失前蹄啊。”金少律摇了摇花瓶,一手抽出烟吁出一口气,白烟顿时缭绕起来,“就跟你说了,唐白那小子不好对付,听说智商170,上回我们想劫仇齿,被唐白来一招围魏救赵,给阴了。”
“他阴你的还少吗?”凌落峰冷冷搭了腔,倒不觉得自己被唐白伤了是件坏事,毕竟知了底,他以后有个提防,“你和林家太太那事,丢光的不止一点脸面。”
“他妈的别给老子提那事!”金少律现在一想起这事就火大,呸一声吐了烟蒂,“秦悦那贱人也不是个好东西,现在死了,呵,早该死了!也幸亏被唐白揭了,那女人压根不是颗好棋子,迟早要毁了她。”
“你的三号棋子有用吗?”
“这个你放心,比秦悦好用多了,保证万无一失。”金少律得意的同时又一脸愤恨,“他妈的邢大方,把芯片放哪儿不好,居然给了仇齿两份!他妈的摆了我们一道!”
“干我们这一行的哪个不是精明人?邢大方精明,信任仇齿,我们几个全都是棋子,芯片是假的,他给了仇齿两份,仇齿也精明,把假的一份带身上,真的不知藏哪里去了。”
凌落峰从口袋里掏出两份指甲大小的芯片,瞧也没瞧一眼,扔进了桌上的烟灰缸里,然后将嘴里的烟扔过去,又扯了两张纸凑到烟蒂上着了,火苗蹿起来,一下子点燃了芯片,嗤一声轻响,烟灰缸里爆起了不大不小的一串火花,把金少律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我这古董宝贝差点砸了!”
“我希望金少这次不会再出错了,你的三号旗子希望能帮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得到那份真的芯片。”
“这个你放心,只要林家还牵扯在走私案里,我的棋子就永远不会失去价值。”金少律阴沉沉一笑,放下花瓶伸出手去,“凌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凌落峰伸出苍白瘦削的手,与他达成合作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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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因为剧情需要,唐少下一章才出现。
第二,求追文,编辑今天下午找我说数据不好,所以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双更,具体请看我之前发的通知。
追文率关系着痞妻能不能顺利走到终点,所以我希望爱痞妻的能每天登陆会员名点一点。面对追文,我不想像其他作者那样每发一章节都要在后面说一声求追文,我怕你们烦,但形势比人强,我不知道你们也有没有遇过这种情况,一次次的失败,真的会很沮丧。但痞妻还在观察期,她还没夭折,所以我希望大家给点援助,让她继续茁壮活下来,谢谢!最后,我会一直写下去,把之前未完成的糖水夫妇写下去,哪怕要我写20万公公也没关系,但就算是这个愿望,也是需要你们的支持才能走下来!我爱追文的你们,感谢!
044 赌徒出千(有奖活动,必戳)()
夜晚,皇城俱乐部里五光十色歌舞升平,游戏厅和赌场全开,生意好到爆。
唐白一个人坐在vip包厢里,点着一支烟,慢慢抽,手边是一个方形玻璃杯,茶几上摆着一瓶白兰地,他的脸隐在暗淡的光影和缭绕的雾气里,模糊而沉默。
没多久,包厢的门被打开了,娄经理和五六个俱乐部高手保镖走进来,并推进来一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
男人发出恐惧的呜咽声,身上的白衬衣染着丝丝血迹,左腿瘸了,走进来一拐一拐的,被保镖一推,顿时跪在了唐白脚下。
“少爷,就是他,出老千,一个礼拜赢走了我们三十万!”娄经理垂头哈腰报告。
“不!不是我!”那被揍得看不出模样的男人嘶声尖叫,“唐少,不是我,我胆子再大也不敢顺唐家的钱!”
“叫什么名字?”
“少爷,他叫温一壶,三十一岁,外地人,是个赌徒,赌运奇差,曾经卖过妻子来还债。”娄经理赶紧将手头的资料如数报给唐少。
唐白嘴边溢出一丝冷笑,抽了口烟,“一个赌运奇差的人忽然连赢一礼拜,赢了三十万,还不是出老千?”
“冤枉啊,唐少,我真的没有出千!”温一壶瞪大了眼睛惶恐不安,急得伸出手要去抓唐白的黑皮鞋,“我赌运是差,为了赌博几乎倾家荡产,但,但我真的没有出千!钱,钱也不在我这里啊!”
唐白一脚踢开了他,脚尖落在他手背上,微微用力一拧,温一壶就痛得嚎叫起来,身子一扭,几乎要碰倒茶几,被两个熊腰虎背的保镖一左一右按住了。
“给少爷说实话,谁指使你的?”唐白朝娄经理一抬下巴。
娄经理赶紧捧过一台笔记本,插入一个u盘,鼠标点了几下,画面上出现了一个视频。
娄经理将电脑屏幕转向温一壶,“哥们,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保镖扯起了温一壶的头发,逼迫他抬脸看向屏幕。
屏幕上晃动着几个人影,赫然是个监控录像,记录了温一壶一礼拜内的赌博情况,他牌九和骰子都玩,但把把都赢,而且就坐在同一个位置上,那位置正对着摄像头,监控人员可以很方便看到他的出牌情况,从上面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温一壶看了一半就大叫起来,“我没有出千,真的没有!”
唐白笑了一下,继续抽烟,“再看看清楚,那个人是谁。”
话落,娄经理再打开一个文件,录像反映的时候,温一壶脸色就变了。
“少,少爷……”
“他是谁?”
“我,我没有出千,那个人我也不认识!”温一壶哆哆索索地嚎了一嗓子。
唐白眯起眼睛,冷不丁踹了茶几一脚,冷声道:“娄六。”
娄经理得令,拎起桌上的白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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