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小雪被封印时,只有拇指大小,你为什么不趁机夺取它的灵识呢?”秦玥突然问海伦。
“因为小雪的身体虽然被封印,但他的灵识还是成年灵兽的灵识,强大健康,我的灵魂对付不了。”海伦坦率地说。“而你的灵识刚刚觉醒不久,就象一棵刚刚发芽的嫩枝,才有可能采下来嫁接在我的灵魂上。当然随着灵识的成长,我也会越来越痛苦,而且不管我怎么努力,最终它都会吞噬掉我的灵魂。”海伦说到这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秦玥很想问一句,那到那时,你会变成什么样子?会长毛吗?
不过现在不是八卦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问题。
“虽然你说得好象很安全,可是这是灵魂啊,万一出点差错,对我的灵魂伤害太大,我不是就魂飞魄散了吗?”
什么事没有危险?吃饭还有可能噎死呢!巫术又不是奇迹。琳娜听秦玥越问越多,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秦玥瞪了她一眼。你们要抢夺我的灵识,还要我好好配合,难道我多问二句都行吗?
居然还敢不耐烦。
“你也太不相信我了。”海伦装作没有看见似的,笑着说,“虽然你的灵魂会受到一定的伤害,但是绝对是可以治愈恢复的。这件事我已经准备了很久了。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从找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很喜欢你,所以一直在努力想办法尽量减少你的痛苦。如果你还不相信。小雪是你的守护兽,你有危险他就能感应到,你可以问问他。”
秦玥没理会海伦的后半句话。而是撇了撇嘴,“你这么处心积虑地算计我,居然还好意思说一直很喜欢我,有这样的喜欢?有这样的朋友吗?”
海伦神色一黯,“从小到大,我的理想就是成为最强大的女巫。所以我很想得到潜藏在你身体里的力量。但这并不妨碍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
秦玥轻轻哼了一声。虽然如此。但她望着海伦的眼睛,看出她确实是真心实意。秦玥的气莫名其妙的平了。
趴在柜子顶上的彩虹看着这一幕,暗暗鄙夷。秦玥真是太傻了。海伦虽然不是坏人,但她要夺取你的东西,那她就是敌人,说得再好听再真诚也没有用。
但也许就是因为秦玥这么傻,所以历经轮回,不管相貌怎么改变,每一世的她才都是小雪心中最美丽的女生吧?
彩虹望着秦玥。心情复杂。
“确实有危险,但是你不会死。”小雪也望着秦玥,天蓝色的眼睛里有担心,也有自责,但他还是沉吟着说。“我现在感应到的危险甚至比刚才你喝了饮料后,没吃解药前还要小了些。”
他果然是希望我拿走秦玥的灵识。他希望秦玥彻底变成一个普通人。海伦心想。
“可是如果没有了灵识……”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不能再接触业火。”小雪打断秦玥。说。
“雪焰里有业火。所以你无法再使用雪焰。”见秦玥没有做声,海伦连忙补充说。“不过你的女巫天赋很强。我可以为你重新做一根魔杖,保证能充分发挥你的天赋。你还可以做出任何你想做的魔法化妆品。”海伦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如果你再做遗忘香水那样属于黑暗魔法的化妆品,就会受到黑暗惩罚了。
秦玥倒没有想到这个,只是想着金色火焰停在自己指尖上那种清凉入心的感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业火。”她喃喃地说。
海伦也叹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秦玥就算是不在乎潜藏的力量,也还是舍不得业火。
秦玥突然笑了笑。“海伦,刚才你说用吸灵沙吸去了雪焰的魔力,只是我觉得你小瞧了雪焰。它可是小雪为我做的。你的巫术未必就能对付它。”
“如果你想试一下,就试吧。”海伦温和地说,并没在意秦玥的激将法。“不过我再提醒你一次。吸灵沙可以吸走任何魔杖的魔力,当然效果不会是永远。我在托盘里放了那么多的吸灵沙,雪焰再强大抵抗不了。你至少需要紧紧地握着雪焰好几天,让雪焰吸收你的女巫天赋,才能重新建立起和它的联系。”
秦玥很想不相信海伦的话,但雪焰就这样放在桌子上,海伦姐妹甚至连个结界都没设,显然是并不担心自己使用它。秦玥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就算她们认为自己无法操纵雪焰,自己也要试一试再说。
有机会放手一搏,当然要搏一搏。
秦玥知道以自己的水平,打败筹划已久的海伦三姐妹不可能,但只要自己能够自保,小雪就可以带着彩虹一起逃出去。就算到时候便利店里的吸血鬼和灵兽朋友也无法解开彩虹身上的毒,但至少可以商量一个更好的办法,而且可以由艾暮雨来出面谈判。不用像现在这样被困在重重结界里,只能任人摆布。
秦玥踮起脚拉着小雪毛茸茸的小耳朵,轻声说:“我知道彩虹中了毒,我也想做一个普通人,但是灵识长在我的灵魂上,不管海伦怎么说,让我就这么拱手交出来,我还是不甘心。”
小雪什么也没有说,侧身让到了一边。
秦玥又抬头向柜子顶上看去,“彩虹,希望你不要生气。”
彩虹一动也不能动,只是一双眼睛望着秦玥,亮晶晶的满是鼓励。原来自己一直低估了秦玥。彩虹心想。秦玥虽然傻,但此时此刻倒是满让人刮目相看的。她很想点一点头,告诉秦玥只管好好打。不管她输了赢了,海伦都不会真的伤害自己。
就算海伦戏做得再足,彩虹就是不相信她会真的毒死自己。最多也就是逼着自己给她那个讨厌的小妹妹当守护兽而已。
秦玥当然不知道彩虹的想法,更不知道彩虹刚刚和海伦打过一场。虽然是刚刚才知道,但灵识毕竟一直在她的身体里,是她的一部分,她不甘心毫无抵抗的就把自己的一部分交出去。她又对彩虹说了一声对不起,才深吸了一口气,向自己的魔杖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二只大鸟()
原本乌黑光润的梧桐木被吸去了魔力,变成了吸灵沙一样的浅黄色,看上去就象一根褪了色的旧筷子。
这样的魔杖有点陌生,秦玥不禁回头看了看小雪。
“握在手里,什么也不要想。”小雪提示说。
秦玥依言拿起雪焰,紧紧地握在手里,心又是往上一提。雪焰不仅失去了原来的颜色,就连握在手里的感觉都不同了。雪焰内一片死寂,不但感觉不到业火,就连平时只要一接触就能感觉到的那种勃勃生机也消失了。
“业火不会消失。”小雪象是知道秦玥在想什么,低下头附在秦玥的耳边轻声说。雪白的毛皮蹭在秦玥的脸上,毛茸茸的有些痒。“你专心想业火,努力唤醒它。”
一朵如金色泪滴般小火焰出现在秦玥的脑海里,火红的外焰包裹着金色的焰心,虽然是火焰,但感觉却清凉如水滴。
秦玥向手中的雪焰看去,以往只是她握着雪焰,一想到业火,雪焰的尖端立刻就会有业火燃起。可是现在,什么也没有。
“不要着急,再试一次。”小雪说。“业火并不是巫术,它只是被放在了雪焰里,所以不管雪焰有没有魔力,你都可以召唤出业火。”
“那我召唤出业火后,雪焰会怎么样?”就算是小雪的声音很低,但秦玥还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犹豫,悄悄瞥了海伦一眼,低声问。
“速战速决。”小雪答。“反正你也没法使用巫术。”
不是没法使用,只是如果要用漂浮和捆绑那样的咒语,雪焰没有魔力,就必须全靠我的女巫天赋,而海伦比我强得多,使了也是白使而已。秦玥心想。
小雪见秦玥没有说话。天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秦玥,用力眨了眨。
秦玥恍然大悟,想起雪焰在制作过程中差一点被业火烧成木炭。当时艾星林拎起小雪想把它扔到业火里。自己又惊又吓,差点和艾星林翻脸。小雪拔了自己的几根绒毛粘在雪焰上,雪焰才抵抗住了业火,最终炼成。所以小雪不是说雪焰用不了巫术,而是在提醒自己,这次的情形正相反。雪焰没有魔力。只靠那几根绒毛,只怕支撑不了多久,雪焰就会被业火融化。
秦玥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海伦和绮莉对望了一眼。就算秦玥和小雪的声音再低,在这间布满了结界的实验室里,声音不能外泄,她们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她们都觉得小雪只是让秦玥速战速决,秦玥怎么就一脸郑重的表示她明白了呢?
秦玥不管她们,只是握紧了雪焰,努力感应着。还是一片死寂,什么也没有。秦玥不肯放弃,她闭上眼睛,凝视神气,拇指按在了底端的凤鸟雕刻上。
寥寥几笔雕刻出来的凤鸟,虽然一眼看上去神采飞扬。但秦玥用拇指的指肚摩挲着它。除了一点点凹陷的线条,几乎什么也感觉不到。
难道真的不行吗?秦玥在心里问自己。脑海里的业火越发明亮清晰。愉快的燃烧着。秦玥审视着,看着业火带着一股清凉宁和的气息从脑海中流了出来,缓缓涌入心里。秦玥怔了怔,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以前她想象业火,要么在心里,要么在脑海里,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在心和脑之间突然开了一条通道,业火如风般流动起来。
秦玥更紧地握住了雪焰。她看到一只火红色的大鸟站在实验室的窗前,正无限悲悯地望着自己。
大鸟二米多高,全身火红,长长的尾羽搭在海伦脚边,海伦却浑然不觉。秦玥知道自己又出现了幻觉,只是她望着大鸟金色的眼瞳,那双眼瞳里流露出来的悲悯是那么真实,让她不由自主的去设想大鸟是真的突然出现在了这间实验室里,只不过除了她自己,谁都看不见它而已。
随后秦玥感觉到就象一把巨斧劈开了她的头颅,剧烈的疼痛象夹杂着火焰的凛冽寒风,呼啸着从碎裂的骨头缝里一拥而入。秦玥觉得自己一刹那间就被冻僵了,偏偏身体里还有烈焰在烤。她只哆嗦了几下就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双腿,一下子瘫倒在地,双手却依旧紧紧的握着雪焰。
海伦看着秦玥软倒吓了一大跳,忘了自己才刚刚给她吃过毒?药,急急的向前迈了几步,伸手要扶。小雪却一伸爪子,拦住了她。
“她怎么了?”海伦一边伸手想推开小雪,一边说,“吸灵沙只是吸走了魔杖的魔力,对人可没有伤害啊!”
“不是吸灵沙的事。”小雪拦着海伦,不让她靠近秦玥,“你不是你要秦玥的力量吗?那就好好看看吧。”他意味深长地说。
海伦看了看小雪,突然反应了过来,她惊讶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虽然知道灵识生长十分痛苦,但并没有亲眼见过。秦玥虽然一直很信任她,但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也没有对海伦描述过。
海伦瞪大眼睛望着秦玥,秦玥的全身都因为疼痛而颤抖抽搐着,但这只是身体在疼痛下的自然反应,可怕的是她脸上的表情浑浑噩噩,眼神都涣散开来,好象已经到了极限,只要再多一点刺激,就会发疯。
海伦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样子,看上去比最厉害的黑暗惩罚还要可怕。
彩虹趴在柜子顶上,看着瘫倒在地的秦玥,心里一阵同情,看来做人,果然比做灵兽要痛苦得多。
不过秦玥并不知道此刻自己看上去有多可怜,她虽然痛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却仍旧尽力扬着头,望着幻觉中的大鸟的眼睛。
大鸟也低着头,注视着她。一朵金色的火焰从大鸟的胸口处蹿了出来。秦玥咬紧了牙,才不至于发出呻?吟,只是在心里暗想,为什么每次看到它,它就要自焚一回呢?
不过这一次,业火还没来得及从大鸟的胸口处蔓延开来,就有另一只大鸟突然出现在了它身边。
秦玥虽然痛得死去活来,却还是在心里‘咦’了一声。她已经出现过多次幻觉了,但还是第一次看到火红大鸟还有一个伙伴。
这只第一次出现的大鸟比火红大鸟还要高出近一米,身上的羽毛五色缤纷,华丽至极。它站在火红大鸟身边,望着秦玥,突然清鸣一声,声音高亢嘹亮。秦玥全身一震,大脑就象被水洗过一样一清一空,一瞬间连疼都忘了。
五彩大鸟看到秦玥怔怔地望着自己,也定定地望着她,一双和火红大鸟一样的金色眼瞳炯炯有神,充满了力量与自信,纯粹灿然如黄金。
火红大鸟扭头向身边看了一眼,扑了扑翅膀。五彩大鸟倏的消失了。
一个幻觉中的幻觉。秦玥心想。
秦玥的目光落回到火红大鸟身上,同时咬紧了牙关,经历过很多次了,她知道目睹大鸟自焚时自己会比现在更架剧痛难忍。
火红的大鸟冉冉的消失了。
秦玥松了一口气,彻底瘫软了下来,她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心里还在奇怪,它这次居然没有自焚?
“业火。”秦玥心里想着,虽然被剧痛折磨过后的身体软弱不堪,但至少她还记得,在出现幻觉之前,自己正在努力什么。
清凉的气息从脑海里流出来,在心里打了一个转,然后沿着手臂,汇入到手里紧紧握着的雪焰之中。
一道红光闪过,雪焰的杖身亮了亮,却没有出现业火。
秦玥心里大喜,她想起自己第一次用雪焰的情形,也只是一道红光闪过,没有看到业火,却融化了艾暮雨家的白瓷盘。
“业火。”秦玥喃喃自语,语气坚定自信。她挣扎着站了起来,左手垂在身侧,右手握着雪焰,举到胸前,正是平时在艾星林家练习时习惯了的姿势。
一朵金色的火焰出现在雪焰的尖端,宁重耀眼,虽然拥有熔化一切的力量,却没有温度。
“秦玥。”海伦望着业火,惊呼一声。
刚刚那些耗尽了秦玥所有力量的剧痛都过去了,秦玥只觉得自己好象破茧重生了一般,宁静愉悦,充满力量。
小雪摇了摇头,雪白的皮毛抖动,如雪浪一般。小雪也在为我高兴。召唤出业火,有了和海伦一战的资本,秦玥心情大好,笑着看了小雪一眼。小狗高兴起来,都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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