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他们,我家死的也只剩我奶奶了,没有他们,我家死的也只剩我奶奶了,这对于我赵长生来讲,是有啥区别的么?
我被张啸莫名的话搞得情绪不太好,现在拎着这些香烛纸钱的人是我,受着劳累的也是我,我不图张啸或是那些游魂野鬼买我个好吧,但最码我是给你们忙活。没有功劳苦劳的我也就不说啥了,至少总不能还落得一身埋怨吧?
再者说了,我手里拎着的东西都是给他们的。这左右手加在一起的重量少说也是有个十几斤重量的,张啸他倒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数落起我来了,我心里说不痛快那是真的。
我也不是个因为善良就没了脾气的人。
于是,我一把把提了着的东西给一撒手的扔到了地上。
然后我问他道:“你到底去不去了?你要是说不想去了用不上我了,那我这就回去,这些东西全都给你。你要是有办法烧了那你就自己个儿想主意吧,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儿伺候你。”
“怎么?这就生气了?”没想到张啸听了我的话,他不怒反笑了。笑的还是一脸的轻松,和刚才那个摆着张死脸冲着我教育我的人完全就是两个人一样。
对于张啸的这一点,无可厚非他是个有点想法的鬼,就这样一个就连做了鬼都是能屈能伸的态度的,我估摸着他生前也是个立地拔葱的好苗子。
看着他的这张可以瞬息万变的脸,我真的是实在琢磨不透他了,从第一次无意间给他烧了点给我二爷爷烧剩下的香烛和纸票以后,他就三番五次的闯进了我的生活。
而且,张啸做事的行为手段也实在是让人很难摸清他的行动路线的。这样一个人,我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就和他走的这般近了,现在想想。这样一个有心机的鬼,就是他害了我我都是没处说理的了。
我一直都想问他到底是什么人,可是每次这个问题只要是一问出嘴来,都被他用三言两语给我搪塞了过去,今天看他前后反常的两种态度,我更加是对他的身份表示了好奇的。
我上下大略地打量了他一下,依旧是最初给我的邋遢鬼的影响,让我胸结,对他的身份是越发的好奇了。
“你在心底儿里琢磨我呢吧?”果然他的洞察力不是一般的凌厉。拿眼睛斜着一眯楞打眼儿一扫就能大概知道个我的心里是在想啥的了。
可是,关于他身份的这个问题,让我憋在心里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我终于还是再次问出口这个困扰我的问题,我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然后问他道:“张啸,你到底是谁?”
“一个孤魂野鬼而已。”他再次回答的轻描淡写,可是连他自己都知道,这个回答是很难让我信服的。
可我却不知道该再怎么开口问他了,反正每次得到的回答基本都是一样的。
我们两个就此沉默了一会儿。
终于,还是他打破了这份安静,他迎上我直视他的眼神,跟我说:“你见过我的,在你二爷爷家里,你记得么?”
然后。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赵国时期,有个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赵王,他贪婪而且好战。
赵王他永远不满足于自己现有的土地。不满足他土地上的子民的人数,于是,他在整个赵国的土地上敛财征税充当军饷,还强行征集年满时岁的男丁壮大自己国家的军队,以备为了征讨各国而用,搞得百姓连天叫苦。民不聊生。
为了扩大军队,赵王下令指派兵部尚书采取自愿和非自愿为国效力的原则,试行了强制和自愿参军的指令。
若是自愿参军的还好。强制送到军营的都是从各户百姓人家抢来的男人。
被强行抓的男丁从十几岁到几十岁都不等,为了训练军队的战斗力,被权力冲昏了头脑的赵王想要训练出来一支战无不胜的铁军队,他甚至下令把饥饿的猛兽与这些被抓者同关一处,以此用来训练军队的兵力,也从在猛兽一处死里逃生的男人们中训练出了一支骁勇的战斗军。
这其中就包括一个叫张啸的男人。
他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是自愿参加了征战的队伍的。
对于农村的男娃娃来说,当兵都是渴望不可及的,而张啸他从小就胸怀壮志凌云,一心想要回报国家,他想要被重用,想要出人头地,也因此更加卖命的为赵国而战,由此也梦想成真的有幸被选拔成了这支军队的领头军,也就是那时候所说的将军。
也正是由张啸带领的这支军队,为赵王争得了更加广阔的土地和更多的子民。
赵王爱权如命,对他格外的看重,一层层地提拔张啸直到做了护国将军。
外忧解决之后下一步就是去除内患。赵王深怕在未来的某一天张啸会被他人收买或者自己举兵谋反来篡夺他的政权,经过深思熟虑以后,还是决定斩草除根。
于是赵王随便给张啸按了个无需有的罪名将他拉到午门以外处死。
处死的手段还是极其残忍的,割喉喷血,其赵王名曰杀鸡儆猴,也是在张啸临死前还告诉他他的心愿达成了,因为他的热血是洒在了他热爱的这片土地之上。
张啸恨,临死之前都在恨着虚伪做作的赵王。
满心装着国家一心为国效力的张啸就这样含冤而亡。
他死不瞑目,因为嗓子里卡着的一口怨气,让他因为怨念深重而无法投胎转世重生为人。
从前是为国家效力拼死拼活而不得善终的张啸,死后把自己的情怀洒给了与他同赴沙场战死在兵戎刀枪之乱的兄弟们的身上。
于是他便把自己当作军幡插在这片土地上,因为这里有他曾经一起同生共死奔赴沙场,为了战争而战亡的兄弟们,他的兵们。
他要守在这片土地之上,为他的将士们镇守这一方热土,这里有他们的血,这里的土地有他们生命的气息。
“我以为我会一直在这里守下去,直至尸体腐烂成泥。”张啸的目光平和,没有半分的起伏,就像是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
“直到那一天……”
第六十九章:有人来了()
“我以为我会一直在这里守下去,直至尸体腐烂成泥。”张啸的目光平和,没有半分的起伏,就像是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
“直到那一天……”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悲凉起来,他的全身迸发出恐慌,随后各种复杂的情绪全都涌去进他的眼里,有恨,有绝望。让我看见了都觉得跟随他的话目光,心都是凉的。
“直到那一天怎么了?”看着他这么说话,语气突然转了样儿,我突然觉得后面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的了。
在我的印象里,认识张啸少说也是有个个把月儿的了,可是张啸面对什么事情哪怕是突发的状况也没有现在这般严肃过,所以,我猜,之后发生的事情一定是足以毁了他的精神的大事儿了。
我看得出来张啸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可无奈,军将之才都是侠肝义胆豪言壮语的人,最后,他还是把千万说不出口的情绪化做一口浊气给叹了出来。
他接着说“直到那一天,一个军队来到我被处死以后葬身的乱坟岗,找到了我的尸体。”
“找你的尸体?尸体?找到了尸体,然后呢?”我问他道。
我知道,这不单单是一个张啸给我讲的关于他自己的故事,我是可以从这个故事之中琢磨琢磨张啸这个人的,这也是方便以后我俩之间再打交道,了解了一个人就是可以更好的去和他融合的了。
张啸的目光一下子变的深邃起来。就像是回想昨天的事情一般,他跟我细细地把历史一道儿摆了开来。
他跟我说道:“后来,一个穿着黑袍子的男人指挥他的手下带走了我的尸体,那时我刚死不久,也没什么鬼道行。那个黑袍子的男人一看就是个不普通的角色,我想着,反正我的死了,我的尸体也只是一堆没有血的烂肉了,我本心里想着他们拿走我的尸体也不会搞出什么名堂的,所以我也就没跟上去了。”
鬼和道士几乎是一个性质的,他们同样都是修炼的时间越久,法力就越高,这也就是为什么从古墓里挖出来的尸体一旦变异都是十分可怕的了,这也就像我们在二爷爷家的地窖里看到的那个身穿铠甲的将军一样。
“那再后来呢?”我总是有预感告诉我,这个故事一定是没有那么简单的,如果只是单纯的被搬走一具尸体,那也不会引发张啸他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了。
“再后来,又来了一堆人马,同样是那个黑袍子的人带来的,他们搬走了所有乱坟岗里的穿着盔甲的士兵的尸体。”他顿了顿以后,看了我一眼接着说:“我再看到我的尸体的时候,就是再次爆发了战争的时候了,我的尸体不知道是被做了什么手脚,连同那些被一起带走的战士的尸体全都变了模样了。浑身长了坚硬的毛发,有的甚至扎透了盔甲穿出来,我们就像一群怪物一样,成了他们杀戮的工具。”
“你们的尸体被那个黑袍子的男人做了手脚?”我觉得这是个挺不可思议的事儿的,如果说是拿活人做文章还好说,于情于理都是说得通的。拿一个死了的甚至是魂儿飞血干的尸体能做出什么大能耐来。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了在那个地坑里看见的一幕,全身长了怪毛的死了的人以及我娘……难不成……
“是,他们做了什么手脚这我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清清楚楚的拿眼睛看到,那个我已经不是我了。”
“你不是已经死了么?”我下意识的想到了张啸的尸体一定是经历了和我们村儿甚至是我娘一样的经历。
“没错。我是死了,但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具会移动的尸体。”
我不再打断他,任由他接着说道:“我清清楚楚的看到我的尸体在和赵王的军队抗衡之间,很清楚地就能一目了然到我这个死人统帅的死人军队就是战无不胜的,因为我们已经死了,不怕疼不怕伤,我们的眼里什么都不怕,只有终结,终结眼前一切活人的生命,这是我清清楚楚感受的到的。因为那毕竟是我的身体。”
“这么跟你说吧,打个比方来说就是,我是我身体的灵智,人活着以前是由灵智来操控和支配身体的,可是我死了。灵智脱离了肉体,我也就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但是,总归我和身体才是完整的一个‘一’所以,身体就算是被别人支配操控我也能多少体会的到一些的。”
我虽然听的一知半解,不过还是点点头,没有插嘴打断他。
“那个黑袍子的人是吴国的军队,是以前的甘愿投降赵王而被留下的一个小国,赵王把他的城池全都收回赵土,只分封给他一座极小的城池,吴王的城府很深,表面上俯首称臣还经常朝拜进贡,而实际上却勾得一些懂得巫术妖法之人,把我们的尸体给偷偷炼化,让我们这些赵国的兵有朝一日反过来去攻打赵国。”
“因为我的死带着怨恨。让他们的炼化过程更加的容易一些,我本身就是恨着赵王的,我恨他过河拆桥出尔反尔,所以当我看到赵王的军队因为我一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尸体将军而全军覆没的时候,我是高兴的。因为这样的君王不值得让人去臣服于他,他也不配当这个一国之君。”
“你想像不到,赵王看到我攻进大殿之时的表情有多么的精彩,同样精彩的还有吴王。”
“只是没想到,那个黑袍子的男人的计划有了一点小小的变故。”
听到这,我这才又被他吊起了胃口来,一般说道变故那都是关乎到历史转折的,于是,我催促他赶紧说。
他这时也不跟我唱反调了,还真的就往下说了起来:“那日杀进宣誓殿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大雨,赵王是在宣誓殿前被吴王亲手斩杀的,可赵王死的那一刻,天空中突然击下一道闪电,正正的劈在了我的身上。原本已经听从了黑袍子的人的操控停手了的我,突然又狂躁起来,我的狂躁让那些士兵的尸体同样一触即发起来,也就是说,在那个黑袍子的人的计划中,我是应该在替他们夺得江山以后就被毁灭的,可是这一道闪电却让我完全失控了起来。”
“就连那个黑袍人都制止不住你?”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是将我们的尸体炼成了僵尸,僵尸也是分等级的,他把我炼化的应该是在他的能力范围内能完全掌控的住的级别的也就是毛僵,可这一点闪电的未知的力量竟然让我顷刻之间就提升到了飞僵的程度,”
“我本来想因为我的存在能为这个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因为我,能让百姓衣食无忧可我却没有做到我当初立下的凌云壮志,相反,这一切,恰恰因为我,百姓好日子还没过上两天就又陷入了死亡和纷纷的四处躲藏的恐慌之中。”
“我就这么成了一个怪物,而原本那个把我炼化成这样的黑袍子的男人也不见了,我彻底成了一个扰乱纲常的一个行尸走肉,我的手上沾满了无数的无辜的老百姓的血。”
“那后来呢?”我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我听不得别人说自己,看见他这样困苦的为难自己,我忍不住地想把这个话题一跳而过。
“后来,出现了一个仙衣道人。他率领了众多弟子费劲了心血力气收服了我,拿自己的血和我的尸体定下血煞,这才得以将我封印了起来,那个道士几乎是用了毕生的气力才得以捉服我,这也是他在这个人世间最的最后一件事儿了。只是我也不知道。他是把我封印在了你二爷爷家的那片的地下。”
听着这越发熟悉的情景,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了林入画跟我说的一幕:“在这人间毁灭的关键时刻,谭处端横空出世,以道之大法术将行尸装进了青铜巨棺,并由自己的血以血煞盟封印了这个将军的尸体……”
原来,那天在二爷爷家的地窖里遇到的,竟然是张啸的尸体……这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听完他说的话以后,我醒了醒神儿,正寻思着要不要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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