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青铜瓶给放回去,这一次的任务就算是大圆满了。
我吸了一口气,检查了一下道包,刚准备下去,却被鱼薇给一把拦住了。“道士,你等一下。”
“怎么了?”我疑惑的问道。
“你看看……”鱼薇指了指周围。“这附近的盗洞不少,但是你却有没有发现,挖掘出盗洞的主人……却好像根本就没有上来的痕迹。我们是不是应该谨慎一些?”
鱼薇的话让我忍不住一愣。
我连忙朝向周围望去。
没错。
女人就是细心一些,连这些细微的始末,她都能够分辨出来。我看向了一个距今不久的盗洞,差不多也就在这两三年间挖出来的……那里的土呈现出红色,我随手抓了把土,在手心里面搓了一搓,顿时眯起眼睛。
这土里有血!
“怎么了?”鱼薇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墓穴不简单。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准。”我顿了顿,再次说道:“鱼薇,你往后退一点。猞猁,你去替我抓一两只兔子,要活的。”
猞猁立刻窜出了树林。
我翻着道包,从里面揪出了一根绳子。
“怎么了?”鱼薇再问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土里面很可能会有东西。”我咂了咂嘴。“不过这挖出来的土时间太久,那些东西好像都跑了。”
“什么东西?”鱼薇连忙瞪圆了眼睛。
“先不说!”我摇了摇头。究竟是不是我猜测的那些玩意,谁也说不准。我这人就这个特点,不是百分百有把握,我很少会信口雌黄的胡乱开口。
很快,猞猁就回来了,抓了两只又肥又美的大灰兔子。
我提起耳朵,将绳子系在了兔子的腿上,拿出刀,顺着兔子的另外一只腿狠狠一抹,割开一条血印。
不顾兔子的挣扎,我将这兔子提着绳子,放进了其中一只盗洞里面。
鱼薇死死的盯着我手中的绳子。
兔子仍旧在挣扎。
绳子晃动的频率也是有限……但是突然间,绳子疯狂的动了起来。盗洞内的兔子就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疯狂的左摇右摆着。又像是一只吃了饵食的鲤鱼,挣扎着想要拔掉嘴里的鱼钩。
我瞪圆了眼睛。
鱼薇愣在当场。
猞猁咆哮了一声,一步步的朝向后面退去。
“赶紧给我捡一些树枝,把酒精点上,烧火!”我吼道。
鱼薇吓的丢开了兔子,赶紧抱起一大蓬的碎枝叶,倒上酒精,凑起树枝。大火顿时就这么伴随着浓烟,噼里啪啦的烧了起来……
我拽起绳子,拖出了那只已经半死不活的兔子。
鱼薇连忙眯起眼睛。
她能够清楚的看见……这只兔子的身上,竟是长满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孔,像是被某一种昆虫给咬的。我不敢用手去弄兔子,捡起一截树枝,将这只半死不活的兔子丢进了火堆里面。
“啊……”
鱼薇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她发现,兔子的身上竟是有东西在密密麻麻的蠕动了起来。它皮肤上那些数也数不尽的小孔中,竟是钻出了一只只细小的虫子。这些虫子在大火中疯狂的扭曲着身体,如同爆竹一样,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把火架高一点。”我说道。
我也没有停着。
立刻在四周找起了树枝,丢进了火堆,火越来越高,越来越旺。
大火甚至是炙烤着地面都蒸腾了起了一阵阵的水雾。
然后,便是惊人的一幕。
地面像是蠕动起来了一般,土壤之中,无数的小虫子迅速的钻了出来,疯狂的朝向远处跑去。那密密麻麻的毒虫,竟犹如虫海一般,让人忍不住毛骨茸然。
“这是什么?”鱼薇捂住了嘴巴。
我也觉得一阵阵的头皮发麻,嘴里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蛊墓!”
ps:感谢读者‘?s打赏100书币。‘小达尔’‘龙湖独钓’打赏588书币……
94。第94章 下墓()
如果说,还有更容易盗的墓是蛊墓,那么最难盗的也是蛊墓。
苗疆的人最擅长中蛊。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苗疆的人会取毒虫……最常说的也就是五毒,蝎子、蟾蜍、毒蛇、蜈蚣、壁虎。苗疆人将这些毒虫、毒雾放置进一个器皿之中,然后再加以药引子,让这些蛊物进行自相残杀。能够活下来的毒虫,也就是蛊!
也就是最多的蛊!
这种蛊物毒性强烈,通常只有下蛊的人才能解开,和降头术一样无比的阴险。
如果不是鱼薇及时的提醒,说不定我就会直接下了盗洞,被这些蛊给钻入身体,最后被吃的一干二净。
可为什么所蛊墓也是最简单的一种呢?
因为只要你发觉,那么就相当的容易解除。比如说我现在就在这土堆之上点燃了大火,就是为了让火焰炙烤这周围。蛊物大部分都是喜阴湿的,一旦土壤中的温度达到了它们无法忍受的地步,那么它们就会争先恐后的逃跑。
就像是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一幕。
“火,把火加大一些。”我喊道。
我连到处找一些树枝。
将一些树枝丢进了火堆里面,然后还没有忘,将一些大型的柴禾烧成炭,逐一的往各个的盗洞里面丢过去。
“道士,我们这么做是为什么?”鱼薇问道。
“我打算把这周围所有的蛊虫都给烤出来,记住……要把每个盗洞内都给倒上一些炭火,什么时候把这周围的地面给蒸的冒了烟,这墓就算是安全了。”我说道。
鱼薇点了点头。
当下,咱俩就不在局限于那些细小的树枝,而是专门挑一些老树根。这些树根一颗最起码有三五十斤,一旦烧起来了,火势就越来越大,而且相当的耐烧。我是怎么知道的呢,这当然源于安徽的‘守财’习俗。
年三十晚上,农村家家户户都有‘守财’的习惯。
一家人围在一起烤着炭火。
我奶奶就喜欢烧树根,因为很大,基本上一块树根能烧整整一夜,而且还不会灭。这烤火也有个讲究,必须要冒烟。因为树根是泼上水的,是湿的,所以烧起来会冒烟,很呛人。烟往哪边吹,也就说坐在这个方位的人会发财。
当然,这都是习俗。
不过现在这烟倒是有了用处,专门用来熏走蛊虫。盗洞里面的火势越来越大,浓烟滚滚,就连那些深埋在地底的蛊虫也都被惊醒。蜈蚣、毒蚁……密密麻麻的蛊虫大军,争先恐后的逃走。
忙的满头大汗,我和鱼薇就这么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望着这熊熊的烈火,我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我的生命,是不是也会像这些火焰一样在这短暂的十年内疯狂的燃烧,然后等到生命尽头的来临?
鱼薇呢?
她只剩下三年的寿命,想到这里,我使劲的攥紧了鱼薇的手。
“滇王墓是不是也是这样,都是这么多的蛊虫?”鱼薇突然问道。
“或许吧。”我点了点头。“两千年前的滇王,他知道的蛊虫和巫术,肯定会比现在多。毕竟他可是滇王……是苗疆历史上最恶毒的一位君王。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些?”
“杨队不是给了你一块滇王宝印么?”鱼薇说道。“我们迟早要去滇王墓的,早点知道一些,对于以后也是有些好处的。”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滇王墓可是九死一生的地方啊……
我们会活到那一天吗?
谁也不知道。
或许我们会死在下一个墓地,这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
摇了摇头,努力的把这些思绪从脑袋中扫出去。
我一跃而出。
“差不多了,我来重新挖一个盗洞。鱼薇,你把我的道服给撕了,做两个火把。咱们接下来之后还得进墓,谁也不知道墓里面究竟是什么?”我笑着说道。
“恩,放心,交给我吧!”
我掏出洛阳铲,就开始挖掘了起来。
铲子一铲子的挖掘,将土给一捧一捧的挖出来。土里面有很多没有来得及逃走的蛊虫都被烤死了,甚至就连最底层的土都微微冒着热气。我摸了一下,用手搓了搓,心里已然是明了不少。
像是这样的温度的土壤,蛊虫是很难以存活下来。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鱼薇,把火把交给我,你在上面守着,我一个人先下去。”我说道。
“我要和你一起。”鱼薇的态度很坚决。
耸了耸肩膀。
没辙,我缩起身子,迅速的顺着盗洞潜了下去。一个轻巧的落地,我立刻高举起手中的火把,朝向四周荡去,火星和浓烟顿时朝向四周冒了出去。没有毒虫,没有蛊物。
“下来吧!”我对着鱼薇喊道。
鱼薇立刻跳了下来。
两只火把一点,整间墓穴顿时清晰明了不少。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这间墓穴并不大,差不多也就是四五十来平米的模样。反倒是我们迄今为止所见得的最小的一个墓穴。
“这墓穴怎么这么小?”这个时候,就连鱼薇都有些忍不住疑问了起来。
“很正常。”我说道:“苗疆的墓穴基本上不是太大,因为上面有蛊虫覆盖。所以基本上就是一个天然的防御……你没有看见吗,那么多的盗洞,真正能够到达下面的能有几个?基本上都是再挖洞的过程中,就被蛊虫给吃掉了。”
“那我有个问题。”鱼薇挑了挑眉头。“我们的祖父究竟是怎么着,才会来到这些墓地,将这些冥器给盗走的呢。而且我看见,他们基本上都没有破坏墓地的机关和陷阱。”
“摸金校尉呗!”我笑着说道。
摸金校尉可是一项技术活。
是早在三国时期就已经存在的职业,他们通晓的事情肯定是相当的多,口口相传下来,自然是早就对这些机关陷阱了如指掌。只是由于时代的变迁,摸金校尉早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能够通晓那些奇门秘术的人也早已经不在了。
说个最直白一点的。
我就听奶奶说过,我爷爷盗墓的时候,会有一件宝贝护身——摸金符。据说是穿山甲的爪子做成的,经过秘术炼制而成,只要有它在,盗墓就会安全不少。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至少我是没有见过摸金符。
和尚对这一行比较懂,改天让他去古玩市场看一看,不知道能不能买到一个摸金符。不过这东西也是可遇而不可求,想要碰上也没有那么容易。
将青铜瓶给放了下去。
浑身猛的一震,久违的轻松感再次蔓延了出来。
我和鱼薇忍不住相视一眼,露出了微笑,这一次的债算是还掉了。
ps:感谢读者‘卖萌的会长’、‘仅存的温柔’打赏100书币。
95。第95章 师叔祖(1)()
这一次的旅途,到此便算是结束了。
猞猁并没有和我之前想的那般,跟我一起离开,在护送着我们出了森林之后,它便是自行回头了。此次一行,却是超出了我和鱼薇的意料之外。因为咱俩都认为,最危险的可能是墓地,但却是没有想到先遇猞猁、再遇**,到最后的蛊墓,却是显得有惊无险了。
……
森林。
木屋。
一个人影缓缓出现,他长着绿色的指甲,整个人都笼罩在了斗篷之下,怀里抱着一只黑猫。这黑猫半眯着眼睛,绿油油的眼睛如同一盏漆黑的冥灯不停的扫过周围。它便这么的被人给抱在怀里,那只长着绿色指甲,干枯而又瘦弱的手缓缓的顺着黑猫的脑袋上抚摸而过,黑猫也是忍不住露出着享受的表情。
“在这里!”
黑衣人缓缓的推开了木门,他顿时眼前一亮,把目光落在了那一件鱼薇脱掉的外衣上。
这件白色的短袖衫背面已经被猞猁给一爪撕碎,那上面更是沾染了鱼薇的鲜血。
“嘿嘿!”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将那件短袖衫给缓缓的收了起来。
……
“坏了,我衣服忘在了小屋里面。”车上,鱼薇猛的一惊,想起来了。“算了,没事,反正那件衣服已经破了。”
“放心……”我也摆了摆手。“马上就到省城了,这么长的时间,老刘和和尚都应该好了吧。嘿嘿,要是和尚知道咱俩再谈恋爱的话,他肯定会吃醋死掉的。”
鱼薇也是点了点头。“和尚这家伙坏死了,我觉得他满肚子坏水。说实话,人虽然不错,但总是给人一种小肚鸡肠的感觉。”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省城。
老刘和和尚早在几天前就出了院,老刘已经开始上班了,和尚倒是回了龙虎山。
我和鱼薇相视一眼——得,白跑一趟,早知道直接去龙虎山就好了。
坐着车,再赶去龙虎山。
大老远的我们就在山脚下看见了窝成一团的和尚。
“****!”
我直接骂了出来。
和尚今天没穿袈裟,穿的是一身褐色的袍子,不知道是和别人打架了还是怎么着,身上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再加上他那体积——我敢打赌,这家伙住院的那几天,肯定是狂吃海喝,把自己撑到了三百斤。
我远远看上去的时候,这家伙就像是一头守门的石狮子。
结果他这么冷不丁的一喊我,差点没把我的小魂给吓的魂飞魄散。
“和尚,你怎么在这里?”我问道。
“师傅和师伯把我赶出来的,我只知道是师叔祖来了……”和尚小声的说道。“师傅让我在这里看着,不允许有其他的人上山!”
师叔祖?
我忍不住一愣。
师傅曾经和我说过,龙虎山的构架是这样的:
师傅是六十二代的掌门人。
在他之上,有三个人。
其中一位是六十一代的掌门人,其他俩人是师弟,也就是我们口中的师叔祖。但是问题来了……我师父今年已经八十有三,那么这位师叔祖该有多大?
一百岁?
鱼薇也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这位师叔祖比师傅和师伯,至少要大上五十岁。”和尚神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