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沈星月听过无数妖精下山的故事据说人间更妖娆有无数良辰美景风月场据说人心更凶险比妖心更狡诈狠毒难测她只想了结前缘一步升仙却不料三千红尘深陷不可自拔豪门争斗谈笑间杀人不见血妖魔鬼怪不见天日却光怪离奇天地孕育的神兽桃花树下的美男子借尸还魂的姻缘肖墨自以为是冷血的捉妖人可没收服枕边的妖却化了一颗石头的心
93735
001 借尸还亲()
三月十八,吉,宜婚嫁,宜动土,宜安葬。
今夜,是三月十七。
风城新南街,一座富贵宽敞的大院,门口,贴着红彤彤的喜字,院子里,挂着一串串红色的灯笼,这是城中有名的富户沈家,沈家的大小姐沈星月,明日出嫁。
此时,沈星月的卿秋阁里,却并非是一片喜气洋洋。
屋子的门关的很紧,丫头们被远远的指使到了院子里,听不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房里,一个尖锐的女声虽然压制着音量却控制不住得意的道:“姐姐,真是看不出来啊,平日府里最文静不说话的就是你,竟然悄不声响的勾引起男人来了。还……还勾引了这么一个下三滥,真是叫人看不懂。”
“别,别这么说,赵公子他不是……。”坐在桌边局促不安的女子即使垂着头,也能看出面貌极佳,虽然穿的素净,可一身衣服却是质地极佳,即便现在脸色凄苦,眼角还带着泪痕,却比站在一旁的华服女子要美上许多。
“怎么这会儿喊赵公子了,今天,我可听的明明白白的,你喊他赵哥。”沈秋月淬了一口:“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跟别的男人这么亲密,我听着都觉得害臊。肖家也是瞎了眼,竟然指定了要娶你做少奶奶,也不怕以后头上绿油油。”
沈秋月说着,斜眼看了眼桌上摊开的画卷,画卷上,画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是个清秀书生,眉目含情而笑。女的,笑意中微微有些羞涩,正是眼前将要出嫁的准新娘,沈家的大小姐沈星月。
听着妹妹说话如此难听,沈星月不由的道:“秋月你别这么说,我和赵公子……”
“好了,我可没闲工夫听你和别的男人有什么瓜葛。”沈秋月抚了抚头上的珠翠:“沈星月,咱们就把话说明白吧,我给你两条路,第一,不管你装病也好装疯也好人觉得你不能嫁,叫爹换个女儿出嫁。反正肖家和咱们家定的婚约也没定哪个女儿,老大不能嫁,还有我这个妹妹。”
沈秋月,是沈家的二小姐,和沈星月却是同父异母,非沈家正室夫人所出,这联姻之事,自然也落她身上。可是嫁给风城首富,这是多吸引人的婚事,更别说她这几天总听人说起,肖家大少如何英俊潇洒,男儿气概。
“第二。”沈秋月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要是你执意要嫁,可别怪我不讲情面,明天我就将这事情禀告爹爹,到时候不但你名声毁了嫁不出去,连你的心上人,也要跟着倒霉。”
还有第三,但是这第三,沈秋月先没开口,那毕竟是阴损的法子,无论用或不用,都没必要叫沈星月知道。
沈星月一脸的苦涩,心已有所属,她又何尝愿意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但这儿女的婚事向来是父母做主,哪里能轮到她说话。她说了,又有什么用。
沈秋月说完,衣袖一摆,趾高气昂摔门而去:“你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可给我好好想想。”
望着重新又关上的大门,沈星月愣了半响,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画卷上。
虽然是沈家嫡女,可母亲早逝,这些年她活的并不轻松也不惬意,沈秋月的母亲善媚,虽只是侧室却将父亲哄的服服帖帖,顺带着一个庶女,便牢牢的压在她头上,除了一个不可动摇的嫡女大小姐的名分,其他,再无半点好处。
夜渐渐深了,屋子里的灯灭了,沈星月将画卷卷起,放进柜子的暗格,转身走回床边,解下长长的衣带,抬手往屋梁上抛去。
门外,已经离开的沈秋月却并未马上离开,而是转到了屋后,有些偷偷摸摸的从袖子里摸出块黑黝黝的东西,将其中的一半压在了花盆下面。
紧跟着,沈秋月从袖子中拿出把匕首,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将锋刃对着手指划去,几滴暗红色的血滴在那东西上,像是滴在烧红的铁片上一扬,发出滋的一声响,消失不见。
此时,屋子里的沈星月已经踩上了板凳,将白绫套在了脖子上,一道血芒从窗外窜进屋里,直击心脏,沈星月痉挛了一下,身体猛地一阵抽搐,眼耳口鼻都渗出血来。
沈星月脚下一阵乱踩,板凳被踢翻到角落,发出一阵杂响,院子里的丫头听着屋里有动静,试探着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借着月光看见一脸血迹的沈星月,不由的一声大叫。
铜镜不是很清楚,可依然能照出镜中人的娇艳如花,五官秀丽。
沈星月缕了下耳边碎发,满意的打量着镜子中如雪的肌肤,虽然还有些不习惯,但总算不错,这沈家小姐也算是个美人。即使不如自己过去那张脸,但也算是百里挑一了。
何况,沈星月还是一身盛装,衣服上绣着精美的华丽花纹,一头乌黑秀发梳着复杂的发髻,还没戴上凤冠,只斜插了一只翠玉簪子。
门外,虽然整个沈府都是一派喜气洋洋,披红挂彩,但气氛却要压抑一些,特别是沈星月的卿秋阁外,几乎是三五步便站了一个小厮,外人乍一看了,不像是守着新娘子,倒像是守着犯人。
“新娘子装扮好没有,新郎快到了,可别再出什么岔子。”这最后一句的声音虽然明显小了下去,但还是被许多人听见了,有人瞪了风风火火往里走的梁嬷嬷一眼,她自知失言,不自在的掩了掩口。
“行了,小霞,把凤冠递给我。”沈星月向一边的丫头伸手。
小霞是沈星月的贴身丫鬟,在这深宅大院里,可算是最亲近的人,也是要跟着她陪嫁去夫家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晚上闹了一出之后,便有些神志恍惚,每每看着沈星月的时候,都控制不住的发抖。
沈星月喊了两声,她才像是突然回魂了一般,颤抖着将凤冠递了过去,交接时,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手指微凉她小小惊呼了一声,手指一松,往后退了两步。
“小霞今天这是怎么了?”一旁其他的丫头连忙伸手接了过来,所幸没落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给沈星月戴上了,一边打趣的道:“小姐又不是不带你去,看把你这给担心的?”
沈星月笑了笑,不甚在意道:“想是昨晚没休息好,去旁边歇一歇吧。”
小霞不敢说话,低头应了声,退到了一边。
沈星月戴好了凤冠,丫头们给细心整理好衣服,听着外面一叠声的催了,便蒙上了红盖头,由个膀大腰圆的嬷嬷背了出去。
还没走上两步,门外一阵急促脚步,和沈星月长的三分相似的沈秋月冲了出来,她看着已经装扮好的沈星月有些意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被沈星月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吓的一个哆嗦。
沈星月将红盖头掀起些,示意下人等一等,缓缓走到沈秋月身旁。
“秋月。”沈星月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道:“本来,我有把柄在你手里,现在,正好相反了。有些事情,说出去我只是名声受损,你可不一样,这么邪恶的术法,你说是会被烧死,还是淹死?”
沈星月低低的气息吹在沈秋月耳边,冰冷刺骨,甚至在她耳廓上,结了薄薄一层的白霜。
沈秋月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结冰了,大太阳下,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起来,牙齿咬得咯咯响,直到沈星月说完话,转身离开,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器!!!11
002 花园诡事()
风城是凉国的商业中心,繁华热闹,这里聚集着四面八方来的商人游客,街道上,永远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今天是个好日子,风城常住的百姓都喜气洋洋的,因为城中的两大富商,肖家的独子肖墨和沈家的千金沈星月,今日大婚。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城中缓缓前进,最前面的,是身姿挺拔的新郎,一身红衣,胸带红花,看起来不过二十二三的年纪,面容俊朗,英俊不凡,除了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一切都很完美。
新娘在轿中看不见容貌,但十七八岁无丑女,何况沈家千金是有名的美貌,更别提跟在队伍后面,一担一担看不见尽头,长长的嫁妆队伍。
一时间,十里红妆,风头无二。
沈星月坐在轿中,跟着轿子晃啊晃啊晃,两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眼睛一转,将红盖头掀开一半,嘟起嘴唇,冲着轿子门吹了一口气。
一时间,狂风大做,轿子外的传来众人的惊叫,轿帘也被这莫名的一阵狂风吹开,沈星月眯着眼睛一看,在轿帘落下前,依稀看见前方高头大马上挺拔高大的身影。
“和原来的那个小书生,真是完全不一样了啊,没想到这一世,他竟然这么……。”如愿看到新郎的新娘子托着下巴,嘴角不可抑制的露出点笑意,像是十分满意。
这莫名的风来的快去的快,除了几声惊呼,并没有带来什么其他影响,不过晃了晃,接亲的队伍便又在向前走去。
沈家和肖家离的并不远,但依着风城的规矩,接新娘这队伍,是要在城中主要的道路上转上一圈的,一来是接受大家的祝福,二来,主要是针对富裕的人家,有些炫耀显摆的意味,叫大家看一看自己接亲的阵势,陪嫁的嫁妆,女儿家么,是不是受娘家重视,最的表现可不就在这里。
风城虽叫风城,平日里风倒是不大,却有一条百水河穿城而过,连接东西,百水河上,架着一条百水桥,当沈星月闻着一阵淡淡水腥味时,便知道到了百水桥了,而这时,轿子却突然停了下来。
百水桥虽然只是座桥,可是不窄,而且肖家财大气粗,怎么会叫迎亲的队伍受到阻碍误了吉时,因此一路走来,都是先派人在前面开道的,这突然停了下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沈星月皱了皱眉,她可比别人更不愿意误了吉时,她将窗子略打开点,问跟在轿边的陪嫁丫头道:“出了什么事,怎么不走了?”
丫头的脸色有点难看,不过还是的道:“没事儿,可能时有人拦着讨点喜钱,小姐您快别探头,新娘子可不能叫人看见。”
说着,丫头二话不说的将沈星月的脑袋推了回去,将窗帘遮了个严严实实。
沈星月被推了回来,无奈的皱了下眉,侧了侧脸,耳朵微微动了下。
尘世间繁杂的声音都像是过了筛一般的越来越远,越来越淡,身边丫头小厮轿夫的交谈,围观人群的议论,都在耳边退去,却有几声哭越来越大,有老者的,有女人的,尖锐低沉,而最刺耳的,却是其中夹杂着一个若有若无的低泣。
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似乎混合着水声,含着无数幽怨。
沈星月轻轻的叹了口气,将红盖头重新搭上,数千年的岁月,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伤心人她听得多见的多,虽然无奈,却总不能避免。
不一时到了肖府,拜了天地敬了茶后,沈星月便被一群喜娘丫头簇拥着送进了新房,然后房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窗子关的严实,红盖头却像是被一阵风吹起,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桌上,凤冠下,一双略显冷清的眼睛有些好奇的四下打量。
门外,突然有悉悉索索的声音,那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沈星月即便不刻意的时候,听力也较寻常人好,因此还是听得真切,顿了顿,起身拉开大门,看了出去。
肖家是大户人家,宅子自然也是大的,那些微的声音,便是从转角处的花园里传来。
花园这地方,白天的时候,花团锦簇,到了夜里,却幽暗丛生,仿佛深处藏着无数的威胁和鬼魅,实在是有些恐怖。
沈星月一路往里走,一直快到了尽头,这才看见有个人影蹲在一丛灌木后面,还有隐约的火光和烧焦了的烟味。
难道是肖墨根房里的哪个小丫头有私情,如今少爷成婚,丫头见没了指望,因此在这儿烧物寄情?不过今日可是她大婚的日子,这丫头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
沈星月心里嘀咕着,又再走进一点,脚下踩着落叶发出轻微的声音,这声音却一下子惊动了烧火的人,一个激灵的抬起头来,有些颤抖的声音道:“什么人?”
沈星月虽然是初来乍到的媳妇,可却从来不是有事躲着的性子,见被看见了,便又走过去几步,见那果然是个丫头打扮的女子,便拿出副女主人的架势道:“你是什么人,这是在做什么?”
那丫头果然做贼心虚,本来就战战兢兢的,这一被发现,自己便先慌了,待看清沈星月的打扮的时候,更是一副不知道该如何的表情。
沈星月虽然去了凤冠盖头,但一身红衣艳丽的晃眼,有眼睛的人一看,便知道是新娘子无疑。
“少奶奶。”那丫头慌慌张张的,一副做坏事被抓住的样子,本身是跪在地上的,给沈星月磕了个头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沈星月倒是不太在意,又走过去一步,看着面前的火光。
这就是寻常人家祭祀烧纸用的火盆,里面一堆黄纸已经烧到了尾声,还有些余光亮着,而那纸上,隐约可见写的符,沈星月蹲下身,随手从边上折了根树枝在盆中挑出张还剩一半的纸来,却见上面上面的字是朱砂红色,黄纸朱砂字,虽然看不明白写的是什么,却能猜出是符咒无疑。
符纸上,好像还沾了些血迹,那丫头的手腕上,也有点红色。
大半夜的在花园里烧符咒,这可不是寄托感情了,应该还有别的意思吧。
沈星月正要问问,树枝在盆中划拉了一下,好像看见了什么其他东西,用棍子挑了挑,勾上一个半黑半红的带着链子的东西。
“这是什么?”沈星月皱着眉将那东西举起来,借着月光仔细的看。
丫头脸色煞白,哆嗦着道:“不,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