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瑟瑟若有所思轻摇头,不以为然低喃:“他是为了我才设这样的局,若去劫,恐怕伤亡惨重也未必能把人救出来。”
桃儿走过去抱着香瑟瑟手臂,忧心忡忡低念:“可是,那箭阵听着可怕,夫人你并非刀枪不入吖,万万使不得!”
“你们都在这!”
突然传来蝎爷的声音,众人不约而同扭头看去,随后就看见金光闪耀的蝎爷‘春’光拂面往这边快步走来。
香瑟瑟收了脸上紧迫之意,打趣笑问:“蝎爷‘春’光照面,可有喜事?”
蝎爷来到屋檐下,欢喜笑问:“你们可听说了东市皇榜的事?大伙的人都在议论你会不会闯箭阵哩!”
“议论我?”香瑟瑟‘迷’‘惑’低念。
蝎爷理所当然点点头,也带几分‘迷’‘惑’道:“也不知怎的,这皇榜一出,大伙哄闹了,说你会去揭皇榜闯箭阵,听说……那叫……”他鹏眉头纠结了会,忙说道,“淮寅!那叫淮寅的是你们苍月国的人,所以呀,他们就认为你会为他闯箭阵。”
香瑟瑟浅笑不语,哪有这么简单,恐怕是战王差人暗中煽动群情,‘逼’迫她不得不答应。
纳兰北峰连忙反驳:“我嫂子才不要闯那什么箭阵,你们别在那瞎起哄!”
“为什么不?这可是名留青史的大好机会!”蝎爷不以为然反瞪了他一眼,继而从袖中‘抽’出一件金黄‘色’的软甲递给香瑟瑟,笑道,“蝎爷我还特意给香姑娘准备了秘密武器哩!”
“金丝软甲?”慕容忆讶然低念。
蝎爷满脸得瑟点点头,双手拈着肩角位置把软甲打开,看向香瑟瑟诡秘笑道:“我们董文侯府的传家之宝,刀枪不入!香姑娘你穿着它就可以所向披靡了……”
“呸!”没等他说话,纳兰北峰就气急败坏冲上去一手抢过所谓的金丝软甲扔回蝎爷的脸上,愤懑道:“你穿上这个没头没脑的东西站在这不动,待我直接冲你‘射’了三千支箭后,若你还活着再来献宝!”
蝎爷扯下罩在脸上的金丝软甲,愠闷瞪向纳兰北峰责备:“你这人真不识好歹!”
“谢了。”香瑟瑟忽然低念了声,伸手拿过蝎爷手里的金丝软甲。
“香姑娘才是识货之人!”蝎爷旋即满脸得瑟道。
“嫂子!”纳兰北峰迫切喊了声。
香瑟瑟抿‘唇’浅笑,扫看神‘色’紧迫的众人,轻敛眸‘色’,若有意味道:“你们放心,我香瑟瑟虽然喜欢玩命,但并非视自己如草芥。正如徐所说,赔本的生意,我是不会做的。”
说罢,她把目光定格在蝎爷身上,深深看了他一眼,秘笑道:“谢了。”
蝎爷被她这么一瞧,忽感‘胸’口拔凉拔凉的,莫名的心虚快速顺着血液流动,轻轻打了一个‘激’灵,华丽的衣服下便长了不少‘鸡’皮疙瘩。
“汹……”香瑟瑟低念了声,侧头看向神情冷漠的柳岩,若有意味道,“你替我去办一件事。”
顿了会,她又转向慕容忆试探问道:“慕容公子也没有把握闯过箭阵吗?”
慕容忆轻皱眉头,回答道:“并未试过,把握不大。”
“足矣。”香瑟瑟诡秘低念,转向蝎爷笑道,“蝎爷,一块揭皇榜去?”
蝎爷愣了愣,藏起心底的怪荏,忙扬起手来欢喜道:“好叻!”
香瑟瑟才刚出府‘门’,痴痴崇拜于她的纨绔子弟就围上来,哄哄闹闹拥着她往东市去揭皇榜,敲锣打鼓领着她来到战王的军营。
听见狂热的哄闹声,战王倪坤领着众将领从营帐里走出来,看了眼众星拱月的香瑟瑟,冷笑问道:“军营乃重要之地,你们到这吵吵闹闹作甚?”
香瑟瑟看了眼被吊在牌坊上的淮寅,收回目光看向倪坤,扬起手中的皇榜,一字一顿道:“闯——箭——阵!”
倪坤意料之内冷嗤,却是轻蔑睨向她,冷声道:“就凭你?”
第233章 邀约 暗地帮助()
“瑟瑟!瑟瑟!瑟瑟!”
随行而来的又起哄了,负责敲锣打鼓的人跟着来劲,人声鼓声铜锣声‘交’织成一团,差点没把耳膜给震破了。 。
香瑟瑟把手一横,他们很有默契地安静下来,她对上战王的锋芒,浅笑问道:“我乃苍月国之人,不知道可否揭这皇榜,闯那箭阵?”
“无碍。”倪坤冷笑道,下意识往吊在牌坊上奄奄一息的淮寅瞅了一眼,再转向香瑟瑟别有意味问道,“只是,你为什么要为了此人揭皇榜闯箭阵?”
“需要理由么?”香瑟瑟一脸纳闷反问,再扫看自己疯狂的支持者,重复问,“需要理由么?”她继而低低浅笑,双手负后,睨向战王,傲慢戏谑,“有能耐就是任‘性’,我香瑟瑟想在天银国名留青史,战王有没有兴趣一同挑战这箭阵?再比个高下,如何?”
“瑟瑟!瑟瑟!瑟瑟!”
群情一下子轰动起来。
倪坤低嗤,故作遗憾道:“这是本王的犯人,本王不能参与其中。奉劝姑娘一句,这箭阵是九死一生,需慎重。”
“多谢战王提醒。”香瑟瑟冷冷低笑,轻抬眼眸看向吊在牌坊上的淮寅,再转向倪坤笑道,“这箭阵我愿意闯。”
“不……不许……我不同意……”
突然传来一个竭斯底里却又极其虚弱的声音,众人循着声音扭头看去,才知道说话的正是被悬挂在牌坊上的淮寅。
倪坤轻作低笑,看向香瑟瑟无奈笑道:“这闯箭阵,还有经当事人同意才行,看来,不能如姑娘名留青史的愿望了。”
香瑟瑟皱了一下眉头,低笑问道:“我可不可以单独跟他说几句话?”
“无妨。”倪坤应声击了击掌。
随后便有两个士兵将悬挂在牌坊上的淮寅放下来,并将他抬进营帐里去。
待士兵退下后,香瑟瑟独自走进营帐来,看了眼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淮寅,毕竟深‘交’一场,她没想到白若惜竟能对他下这样的狠手。
趴在地上的淮寅缓缓抬起头来,动了动干裂‘唇’,虚弱低念:“你……你别中计……我不需要……没有必要……”
香瑟瑟缓慢蹲下来,紧蹙眉心低念:“你是为了救我,才被害成这个样子的。”
淮寅摇摇头,不以为然喃喃道:“我出手并非为了救你,我只是不希望若惜一错再错……你说得对,稚子无辜,我……是我把若夕成今时今日这个模样,我既不能劝她回头,为她而死也没有任何怨言。”
他知道香瑟瑟到天银国来除了因为三国会审一事,还因为她要对付白若惜,所以他提前到来,一来想帮助白若惜对抗香瑟瑟的谋害,二来想劝白若惜放下怨恨随他远走,却没想到怨恨已经让她走火入魔了。
她让他一起看香瑟瑟囚在密室里抱着假世子的痛苦哀求的场面,当看到那孩子死去,香瑟瑟几乎崩溃痛哭,她疯狂大笑的时候,他觉得她特别可怕。
为了报复香瑟瑟,竟然残害无辜的幼儿‘性’命,也是让他不寒而栗。
他救香瑟瑟,一来不希望白若惜继续造孽,二来,正如他对白若惜所说,这一路走来,香瑟瑟的确不曾害她,在这场恩怨纠葛中,真正的无辜者是香瑟瑟。
“嗬。”香瑟瑟忽然轻蔑冷哼。
淮寅收回思绪,缓慢抬起眼眸看她。
香瑟瑟轻俏嘴角冷声道:“聂云庭怎么会将你这种见‘色’轻义、重‘色’轻友之辈视为至‘交’?”
“你……”淮寅才刚开口,香瑟瑟没有给他说话机会厉声责备:“当日你眼红他跟白若惜恩爱,从中作梗,以致白若惜心理扭曲至此;现在为了一个不爱你不需要你的‘女’人,而至需要你的知己好友不顾。像你这样的人的确不该继续活下去!可你就算死,请不要把你虚伪的小恩休留在我这里,我觉得恶心!”
闻言,淮寅顿时怒火攻心,气急败坏反驳:“我从来没打算给你施小恩休,我说了我只是……”
“那你就答应!”香瑟瑟疾言厉‘色’打断他的话,凛厉的气场一下子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她盯着他冷冷低念,“你无心救我却已经救了,我可不希望在你那白姑娘的眼里又无端多了一条害死她粉丝的罪名|加不想用你们恩怨来恶心我,你我的恩、怨必须偿还得干净!你可以为她去死,但前提不要跟我沾上边!”
淮寅‘胸’口依旧起伏的厉害,被她这一呛,咳嗽不止,遍体鳞伤的身体疼痛不已,许久,他无奈低笑,缓慢抬眸提醒:“你可知那是夺命的箭阵?”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香瑟瑟意‘欲’站起来,却被他扯住了衣角,她低眸看他并无说话。
淮寅缓和了气息,试探问道:“我知道……你并无意于云庭,却为何偏偏选择他?”
香瑟瑟轻敛眸‘色’沉默,选择跟聂云庭站在同一战线上,除了他有这个能耐,当然,最重要的是某人曾诚惶诚恐的以为他俩互为桥渡,既然他恐惧,那她就要它成为现实,让他这一生为他恐惧不得安宁。
“你既要死,何必管活人的事。”香瑟瑟‘抽’回衣袖冷声道。
纳兰北峰神‘色’匆匆来到名修客栈一号厢房外,拿出藏在袖中的腰牌,守在‘门’外的两人才允许他进去。
正在研究图纸的夜如昼抬起头来,见他来得急,忙问道:“瑟瑟出事呢?”
纳兰北峰忙来到桌子前,将今日之事统统告诉他,皱了皱眉头,神‘色’忧忡道:“三日后就举行,她哪能挡下那些箭吖!”
“又是战王?”夜如昼别有意味低念了声。
闻言,纳兰北峰撅起眉头回想道:“师傅,我看嫂子跟那战王的恩怨恐怕不仅仅因为屠场的事情。今天又看到了一个人,嫂子称他汹,似乎与他有关。”
“汹……”夜如昼若有所思低念,心中微讶,莫不成真被她拿下了黑面鬼?
思忖着,他自言自语喃喃低念:“这也是好的。”
“好?”纳兰北峰着急问道,“您也觉得嫂子应该闯那箭阵?”
夜如昼忽然侧头睨向他,骨痩嶙峋的脸布满恐怖的警告栗‘色’。
纳兰北峰怔了怔,顿时把嘴边的话噎回去。
夜如昼微敛眸‘色’,郑重提醒:“不许再称她作嫂子。”
纳兰北峰啧了啧舌,连连点头,低头间,无意瞧见图纸上“进攻”二字,微讶,忙问道:“师父,发起进攻呢?”
夜如昼轻抿紫黑的‘唇’冷冷低笑,盯着图纸上的标志,杀气盈眸,点头道:“筹备多时,是时候该出手了。”
入夜,倪坤的别院里来了客人,他挥退左右的人,侧头看向坐在案几旁的黑衣男子。
“咳咳……”黑衣男子虚咳了两声,摘下头上的帽子,若有意味低念,“听闻王爷跟从苍月国来的香瑟瑟杠上了。”
倪坤听见他带有点责备的语气,打量了他两眼,拂袖回到座位上,给自己倒了杯酒,打量着他深不见底的眸,试探问道:“莫不成,少城主跟那个‘女’人有关系?”
夜如昼低沉浅笑, 意味深远道:“她对本城主接下来的计划有很大作用,还望王爷高抬贵手,别为了‘私’人恩怨,坏了大事。”
倪坤搁下酒杯,指尖轻敲桌面,诡秘笑道:“你要本王饶了她,得给本王一个确切的理由。”
夜如昼瞬间冷了眸‘色’,沉沉问道:“王爷的意思是非对付她不可?”
倪坤不以为然笑道:“并非本王非要害她,是她狂妄自大,非要为了一个囚徒揭皇榜闯箭阵,现在事情已经报到皇帝那去了,本王想阻拦她,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夜如昼没有再说话,拂袖而起,身形虽枯瘦,但气势分毫不减。
倪坤知他怒了,忙站起来说:“此事已经报到皇帝那去,本王的确没有能力取消,要么她自己放弃,不过是丢脸的事罢了;又或者那囚徒突然死了,那就没有进行的必要了。”
夜如昼背对着他,睨向屋外的夜‘色’,冷冷低念:“既然囚徒本就该死,何必为他的生死多生曲折,对吧?王爷。”
“报!”外面突然传来探子的急切的声音。
倪坤看了眼夜如昼的背影,琢磨了会,扬声道:“说!”
探子疾步走进屋来,单膝跪下恭敬道:“回禀王爷,凌霜城的人马攻下了都狼国禹州!”
倪坤不由得心中暗惊,这禹州可是都狼国边塞要地,此城一破,恐怕边关之地会以排山倒海之势覆灭。
最可怕的是,之前并没有听到任何攻城的消息,也就是说,他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悄无声息就占据了禹城。
此时此刻的都狼国,恐怕已经陷入一片惊惶失措。
他的目光定格在夜如昼痩削的背影上,心念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对手,若有意味道:“你说得对,大事要紧。”
太子府邸,路崇煜独自在亭子里目无焦距凝视着水中的倒月,转动手中的酒杯,思绪久久未能凝聚到一处。
许久,他忽而冷了眸‘色’,目光仍然停留在水中月处,冷冷低念:“看来城中的男子夸赞你并不虚假,胆子忒大的,竟然敢‘私’闯到太子府来了。”
香瑟瑟双手覆在腰前慢步走进亭子来,浅笑道:“崇太子若认为瑟瑟有罪,一声令下,身上早就多了几个窟窿了。”
进到太子府她就察觉到四周埋伏着不少暗位,只是他们训练有素,并不直接冲出来将潜入的她逮住,而是远远地暗中盯着。
怕只要路崇煜一发令,她便无退路。
“那是因为……”路崇煜沉沉低念了声,忽然将手中的杯子掷入水中,一掌拍到案几上翻腾而起,杀气凌然冲过去直接掐住她细嫩的脖子,咬牙切齿道,“本太子要亲手杀了你!”
香瑟瑟神‘色’不变,浅笑问道:“我与你,有何恩怨?”
路崇煜冷嗤低笑,沉沉低喃:“你敢动她分毫,足以死一百遍。”
“原来,崇太子是把‘胸’中的怒气和不甘全撒在瑟瑟身上了。”香瑟瑟戏谑道。
路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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