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桐面具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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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桐面具师-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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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南宁。我太阳,幸好上面没写谁的名字,不然我这辈子就栽了,无缘无故就留了个案底,冤枉得。

    赵停妆无奈摊手:“我从不知道我爹有这么大能耐,真的。我还以为他会直接扔颗炸弹把机场炸了。”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开玩笑,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可能她认为她老爹会叫人往机场扔个炸弹,再把事情说成是恐怖袭击事件,然后自然的我们几个就成了制造混乱的恐怖分子。

    “这时候就别打趣了,公路都封锁了,飞又飞不了,难不成我们还能做个小木船,走水路不成?”莫已终于收好手机,“这年代水路不好走啊,今年雨水不多啊。我也想学红军长征过雪山,躲过敌人的围剿。这里也得有雪山给我躲才行啊。”

    “我们走出南宁。”赵停棺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很震惊的话。

    “别逗了,你疯了吗?!”刘千古从座位上跳起来,头一下子撞到车顶,他嗷地叫了一声,又做回座位,一脸不满地揉着头。

    赵停棺把车开到一条弯路上之后停了车,拿出支烟,点火吸了两口,“我没疯,我清醒得很。我们现在已经在南宁的边界,你们好好看看周围吧。”

    我们便纷纷下了车,周围走了走。赵停棺开车一直走的土路,现在大概开到了某个县的边界,周围全都是山岭,一片连绵的绿。往远处看可以看到农田和只有一两层的红砖平顶楼,蝉在耳边吵闹,天空总飞过一群鸟。

    “有什么?这里周围全都是山,还有农田。”莫已和陈懓两个逛了一圈,“那边还有个关卡,也有警察。从乡下走,也一样过不去的。”

    赵停棺摇摇头,他掐灭了手里的烟忽然问:“我说,你们走田埂的话行吗?今天没人穿那种难走路的鞋吧。”

    “高跟鞋?你不说我还不记得呢,”莫已说,“谁逃跑还穿高跟鞋的,等被抓的节奏。”

    “那就好。”

    “等等,你不会是要我们从此在这里隐居种田吧?”

    “你要想种我不介意留你下来。这里的老光棍应该不少,你这种小女生会很受欢迎的。”

    “哥哥是说,既然路上都有警察,我们就绕开大路,装作农民,从田埂上走出南宁?”赵停妆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意思。这个法子确实行得通,这南方的农田都是大片大片连着的,市与市之间有农田相连,农田之间却不会设有收费站之类的,更不可能有警察站岗。如果走田埂,警察离我们很远,就算是看见了也会以为是几个农民。最重要的是附近绝对不会有摄像头。这个季节的田埂没有开春那么滑,是最结实的时候。但是田埂一般都很高很窄,且弯弯曲曲的,对于我们来说也算难走了。

    走了大半天,我们都累的不行,更别说走田埂了。大家都是城里人,走惯了平坦的水泥路,这田埂又细又高,今儿个又是艳阳高照的天气,不修整一下恐怕还没走出南宁,我们几个就被晒成人干了。

    “哥,走过这片田是哪个市?那里有机场吗?火车的话恐怕会不够快。”说话间,赵停妆已经拿了块面包咬了大大的两口,一点也不顾形象。她本来就大大咧咧的,不像陈懓,她从不介意别人的看法。

    “来宾。到了来宾我们就搭飞机去香港。”赵停棺坐在一片树荫下,正在用焖烧壶闷面条,已经到了后段,往里面舔了些盐油。

    刘千古一听,立马就抓狂了,说不是吧,还要飞香港?!你们有钱你们折腾,我听说那边物价高的要命。

    他的担心是对的,不仅我们没那么多钱,时间上也很紧了。

    你个大男人咋就一点胆气都没有呢?吴爵忍不住奚落几句他,他的意思是,香港那边他们难查难管,顺便他们兄妹两个换个身份整个容什么的,从那里飞去上海绝对安全。

    我心里直犯嘀咕,去一趟香港,再飞上海,中间又要拖好几天时间了。学期才开始我就整天请假,这学还念不念了?便道:“这中间的时间拖沓得太久,恐怕又有变故吧?我等着完事回校呢。你们倒好,个个都跑了,我还得回去接老王(班主任姓王)的口水。”

    陈懓也很担心。“是啊,就怕拖的太久,要是他们把上海西安石家庄的机场都封锁了,我们到时候还会被逮个正着。”如果是这样,那接下来的计划也很难走了。

    “嗯,确实,赵家要封锁那边的机场,只是时间问题。他们大可以把我们说成毒贩子,到时候全国都在抓我们。”赵停妆肯定道。

    “那好吧,莫已,你先订好去上海的机票。我们走。”赵停棺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我们也各自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物件,出了大路,走上一条泥泞小路,下了田。

    夏日的阳光毒辣的紧,这几年全球变暖气温就更高了,虽然提前备了些干粮,此刻最重要的却是水。然而之前只准备了一壶,二十升的水,眼看着已经见底了。而忙了一天,天色渐渐晚了,夜里在田里走着总不是回事儿,会被农民当做是贼。

    刘千古和赵停棺便商量着找个农家借宿一晚,想来这种地方民风还是很纯朴的,再不行问个路也好,也能找个小旅馆住下。通常乡下若是有什么旅馆,管束不会太严,有些甚至不需要身份证什么的。再不行,找个网吧,占着电脑睡一晚反正给够了钱老板是不会介意你用电脑当枕头的。这种地方的网吧一般都是私人的,有点钱就能进,不需要身份证的。

    商量好之后刘千古就指了一座有点破旧的瓦房,跟我们说到了那里之后要怎么怎么的,首先给人家印象要好。这就需要我们提前编好一个谎言,接下来就只是让谎言看起来很真实。以他们的演技,要做到这一点绝对没问题。至于我,倒不需要说什么话做什么事,站在一边就好了,更显得我们没问题。

    刘千古很快准备好了一套说辞。这个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就是,我们几个本来是来这里旅游的,结果运气不太好,遇到了一个黑心导游。导游在夜间偷偷拿走了我们的所有钱。我们差点被卷光钱不说,还被丢在这荒山野岭的,实在是没办法。

    刘千古说的没错,第一印象好是最重要的,我们必须向屋主人证明我们真的是来旅游的,而且没有坏心思。

    所幸车子上还带有两台相机,有相机的话看起来更像旅游者。不过我们只能把车子抛弃在这里了。

    这理由蛮合适的,看我们几个都衣着光鲜,一看就是城里人,附近山山水水的来旅游的人也不少,难免有些人出什么意外。刘千古还准备了一些夸人的话,说我们来这里旅游,这里山青水秀人淳朴,总之要多好说多好。

    准备好之后,我们便出发了。

第二十章 眼熟的老伯() 
走出这片田野,便有好多一条羊肠小道,四通八达的。小路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说不出名字的花草,有些都有膝盖那么高了,蝴蝶蜻蜓到处飞,眼看着接近了,伸出手要去捉,它却又忽的飞走了,飞得远远的。太阳灼得人口渴,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出那片田野。

    还好现在不是春天,不然田埂和道路都坑坑洼洼的更不好走。我平衡感很差,这主要来自于我的恐高症,总觉得自己会摔下去。

    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那些平房啊,瓦房啊,背后烟囱黑咕隆咚的洞里都开始冒起烟。我在城乡结合的地区,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因为那里的厨房几乎都不用柴火了的,而是用煤气和电。我有些犹豫,该不会这里还落后到没通电吧。不过田埂上路上远远近近的电线杆打消了我的疑虑。

    我们沿着最近的一条条小路一直走,顺着那条路拐了几个弯,一直到天色暗了几分,才到了目的地。我们也见识了不少“新鲜”的事物:猪,牛,七星瓢虫

    刘千古指的那个屋子并非我想的那种有一个大院子,是那种南方很常见的土楼,这里的土楼都是这个格式,一个人家里总共有三栋土楼,一栋主楼两栋副楼。主楼总共可以分为两层,但是看起来只有一层,因为第二层不住人,也没有楼梯上去,一般是放东西的,下面有个开口。人要取或者放的时候就取个梯子搭在开口处爬上去。

    主楼的第一层一般有一个厅堂和四个房间,整体呈“凹”字形,不过,是倒“凹”。主楼左右两边各一个副楼。左边的副楼分三个房间,两个是养猪的,一个是茅坑。右边的副楼也有三个房间,一个是厨房,一个是洗澡的,还有一个是养鸡的。一般来说,还会有个水池,当然不是露天的那种,上面修了个打水的东西,不知道普通话怎么叫,打水时把上面的棍子压下抬上,水就会出来。

    当然,这只是我看到的,这里的屋子格式上大概就是这样,也有些是不一样的,而有一些的作用不一样而已。不过,农村里的土屋的主楼都是这个格式,一个厅堂四个房间,两边两个房间突出来一米左右。主楼一般修得比副楼高半米左右。好像听谁说过,这种地方农忙的时候,收下来的东西都放在指定的地方去晒,木薯拿进山里,谷子花生什么的,拿到大队附近的坪上晒。

    这里处处是田和山,我们走的时候特意绕开了那几个警察。我觉得他们不一定注意到我们,这种地方不像市里那么混乱复杂,他们守的也很松懈。我们走过去的时候,那土楼旁边只有个上了年纪的伯伯捧着一碗饭,背靠着一只竹凳坐在厨房门口吃,旁边一只同样上了年纪的大黑狗也在吃着它破碗里的饭,吃的扒拉扒拉响。这里的屋子还用了红砖堆成墙半围起来,上面种植着一盘盘的仙人掌。那种东西我知道,农家人种来不是用来看的,有时候得甲状腺炎了,用来敷在患处的效果很好。这里的鸡一点管束都没有,在主屋周围乱跑,有些甚至跑到人家地里面去。这一切对于我们来说都十分新鲜。

    似乎是听见了陌生人的脚步声,大黑狗抬起头来对这边警惕地叫了两声。老伯伯也抬起了头,但是眼睛里一点警惕都没有。

    我停下脚步。我自幼怕狗,这是辛姨说的,因为小时候经常被狗咬。直到失忆之后,虽然以前被狗咬的经历都忘掉了,可是对狗的恐惧还是深深根植在心里,见状立即不敢向前了。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可以看家,不会见利忘义,只要认定了主人就会很忠诚。但狗的好归狗的好,我的害怕归我的害怕,就像一个好人,不可能让全天下所有好人都喜欢他,虽然大家都是好人。不过其实我还是蛮喜欢狗的,然而喜欢不代表不害怕

    刘千古的搭讪能力最好,立即就换了一副笑,整理一下衣领,踏着方步走过去,操着流利的普通话问到:“阿伯(此处刘千古念bǎi,以显得更亲切),食夜(吃晚饭)呢?今儿个的什么菜色呀?”

    一般很多地方都有自己的方言,但是有些地方的方言在发展的过程中逐渐被后人遗忘,只有一些老一辈的人会说。我不知道南宁地方的方言跟我们那边有多大差别,以我在桂林的情况来看,几乎每一个县,甚至有些村落都有自己的方言,大抵有些相同,又有些不同,能够听懂,只是讲的快了便难以辨清。不过这一点似乎用不着我担心,农民伯伯显然是会听普通话的,我也相信刘千古的交际能力。刘千古一开口就用了他的家乡话,我猜语种和阿伯说的话差不了多少,毕竟隔的也没多远。而且我知道,在一些说土话的地方,说一些土话更加能赢得当地人的好感。

    果然,阿伯抬起头笑了笑,满脸皱纹像刀刻出来的似的,让我不由得想起那副名为父亲的油画。那幅油画里的父亲,正捧着碗坐在稻田里。我

    “小猴(伙)仔(子),爱地(外地)来的?”老伯也笑着打招呼,他的一口普通话很是不正宗,脸上还是那种老实的笑,我发现他说话中带着客家人的口音。

    在南宁以及它周围这些城市里客家人并不少见,但和汉族杂居大多数被汉化了,不过当地汉族人也过他们的节日。我所知道的客家人最多的地方,就是玉林市的博白县。我高中时正在玉林一个学校读书,虽然我的记忆只有那里的最后一年,还是记得一些。班里面有对姐妹就是博白人,说起话来大多数听不懂。也由于听她们讲过客家话,我才能听出老伯的口音。

    也不知道老伯是因为什么原因住在这里,村子里的楼完全不是客家建筑,学过高中地理的人都知道客家建筑的模样。

    那边刘千古和老伯不知道扯了些什么,老伯眉飞色舞,哈哈大笑,一个劲地说话。看起来势头不错,留我们停停脚应该没问题。旁边几个人也走上前和老伯搭讪。不同于我们对农村人沉默的印象,老伯十分健谈,谈了几句就哈哈的笑,笑得十分爽朗,不像是一个穷苦农民,倒像武侠小说里面描写的那种老侠士。说不定老伯年轻时候,也有那么一段传奇。

    我从他那不正宗的普通话中听到他年轻时当兵的事情,聊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好像他又回到了当年的战场,意气风发。看来是刘千古很适时地夸了他几句。我忽然觉得这老伯很眼熟。

    一种很莫名其妙的眼熟,很眼熟,但是没有见过,从没见过。可是我的心告诉我我认识他。

    这是什么概念?我一向在桂林玉林两个城市之间辗转,但很少到过南宁,更别说这种乡下地方,我是连听都没听说过。而且老伯显然也不认识我。

    最后刘千古凭着他那舌头,愣是把老伯给说服了,还说的人家乐呵呵的,直说:“好猴仔啊,都系好猴仔,读虚(读书)多了擦去(出去)有本事!”

    刘千古忙笑道:“哪有哪有!看您的年纪,您儿子女儿也都上大学了吧?”

    “嘿!鹅(我)女去年哈(夏)刚毕业,人嘎(家)讲是去什么西大勒。周围的人都跟我说,你个宝贝妮子,给你长面子嘞。可是俺老汉,哪里知道啥西大哟,就知道它一年要的钱都贵死,还好俺娃子争气,会自己挣钱。”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广西大学诶好厉害那可是一本啊,然而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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