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恋是不被社会允许的,要被大众知道了,杨老师的前途完了!”许薇薇苦口婆心的劝说“趁现在还没被传开,早点和薛倩同学断绝关系的话,还来得及。我嘴严,绝对不会传出去。可被别人看到,说不准了。”
“谢谢许老师的关心,我有分寸。”杨俊飞头有些混乱,他急迫的想结束这段没营养的对话。薛倩的生命每多拖一秒,会向死亡边缘多走一步。留给他的时间不够了。
“可是……”许薇薇还想说什么,老男人已决定不再理会,加快脚步毅然的离开。只留下许老师一个人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独自离去的背影。许薇薇觉得自己很委屈,她看着那个高大、充满安全感的背影,发觉那人离他越来越远,自己或许根本没有碰触到他真实的一面。或许,永远也没这个机会了。
不知为何,眼泪顺着脸颊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越流越多,无法歇止。终于,哭声也随着泪水涌了出来。
这一幕杨俊飞自然没看到,算看到了,心急如焚的他也没时间去理会。从某种意义而言,他自己想象的更冷血。他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只会拯救被他在乎者的命。他快步走进教学楼,来到了位于6楼的高一二班教室前。
打开门,安静的教室在手电的光芒下一览无余。二班一共69人,死了7个,还剩下62个学生。一排排的座椅在黑暗静静的潜伏着,讲台无声的诉说着夜晚的压抑。
杨俊飞经历过很多事,他觉得算是潜入未被发现的埃及金字塔也这个地方来的轻松。自从潜意识里清楚教室有某种超自然力量时,他的视线朝着教室的任何位置,都会觉得有种莫名的诡异。
他紧张的咽下一口唾液,来到了黑板前。黑漆漆的黑板,不断地吸收着从外界传来的光线。讲台这个位置,恐怕是教室最为阴暗的地方。老男人左看右看,还是没从这块普普通通的黑板找出异常的地方。
这是块到处都能见到的平面固定黑板,用的应该是苯晴压旋工艺。在这块黑板,杨俊飞每天都在写写画画,从来没想到始作俑者会是这玩意儿!他用手敲了敲,声音显得很厚实,不是空心的。
实在没有头绪,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将其一卸下来后付之一炬。毕竟关系到薛倩的命,他为了保险起见,又拨打了夜不语的电话。
接通时小夜正在吃饭,咀嚼的声音光是听觉得很香很惬意。
“我不建议你鲁莽的毁掉这块黑板。”夜不语听完他的想法后,立刻说“因为不可预见性太多。贸然毁了黑板,你不能保证薛倩能够获救。甚至,会造成更可怕的严重后果。所以,现在你应该先想办法把黑板弄下来,存放在没人能够接触到的地方。然后,调查看看,黑板的来源以及究竟有什么故事。”
杨俊飞深以为然。他拨打了校长的电话,让其叫来保安。他跟执勤的三个保安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沉重的,足足有五米多长的黑板卸下来,抬到了室内操场后边的体育用保管室。
办完这件紧要的事情后,他去了一趟财务室,将最近3个月的采购调了出来。很快,杨俊飞便找到了装嵌在高一二班教室里的那块黑板的详细介绍。
那块黑板果然采用苯晴压旋工艺,基材为同性层合板,厚度大约有30毫米,黑板表面涂层厚度2。黑板边框为茶色铝合金,厚度为10,宽度为10,黑板边框铝合金壁厚5,呈流线型,abs包角。镶嵌式,固定在墙壁的平面。
制造单位为‘帝极板材用公司’,位于鼻城西郊50公里的一个小村子里。
杨俊飞将这张清单打印出来,看了看手表。凌晨一点三十五,现在去那个村子也没有用处。来的时候是礼拜一,礼拜六刚过,已经是星期天了。还是到医院里看看薛倩的情况,再早点赶到那个村子调查。
他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照得整个世界一片银白。他的心情也被月光弄得无迷茫。薛倩的父母他没敢通知,老男人怕被认出来,也不忍心让他们看到自己二女儿憔悴无,徘徊在生死边缘的状况。对于他们,他还是有着深深的负罪感。
琴是如此,她的妹妹也是如此。杨俊飞很无力。他来到医院,看着薛倩本来应该青春无限的美丽脸孔变得失去了光彩,心痛的难以言喻。
他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女孩被惊醒了,吃力的睁开眼睛“回来了?”
“嗯。”杨俊飞点点头“我找到了些线索,说不定明天能解开你的诅咒。”
这纯粹是一句安慰的话,连他都怀疑自己语气里蕴藏着多少真实度。女孩笑了笑“那好。能握着我的手吗,冷。”
老男人伸出自己的大手,覆盖在女孩既小有柔软的手。
第1037章 伞下的残酷爱情(4)()
那双手真的很冷,仿佛冰箱里冻过似的——;病**一侧放着一个很不协调的纸箱,里边装着那只催命符般偷取女孩生命力的怪手。
女孩很疲倦,说了不长的几句话后,又昏睡过去。杨俊飞就这样握着她的手,将头趴伏在**沿边,非常不踏实的睡了几个小时。
4月二十六日天刚一亮,睡了不足3个小时的杨俊飞急急忙忙的开着车朝帝极板材用品公司所在地驶去。
帝极板材用品公司,通过老男人的关系网,他只调查到了一些很片面的信息。这个公司成立于3年前,说是公司,其实规模不过是一个作坊的大小。员工不足10人。所用的制造机械也很老旧。法人代表是个叫做卞渡的40岁中年农民。
他以非官方渠道弄到了一张质量突击检查的文件,堂而皇之的在公司经理诚惶诚恐的恭维下进了这家小作坊。
厂房很小,而且非常的臭,如果他真是质量检查员的话,早就贴上红牌警告,勒令他们停业整顿了。经理就是那个叫做卞渡的中年人,他察言观色的不断打量杨俊飞的脸色,发觉这位调查员脸色不善,眼神也很严峻,似乎不怎么好打发。
于是卞渡偷偷的给财务打了个手势。财务立刻明白了,他堆积着挤大便般的笑意,在隐蔽位置将一个用报纸包住的厚厚的方块物体递给了杨俊飞,还一个劲儿的客气道:“不知道您突然来访,实在是招呼不周,这点小小意思还请笑纳!”
杨俊飞皱了皱眉,自然不会傻得去接。他收回视线,将兜里的清单拿了出来:“这次来,主要是两个月前岳云中学在你们这采购了一批黑板。质量有问题,所以有人投诉了。”
“不会吧,那批黑板的质量本公司还是很有信心的。五千一块,复合板用的全是上好的锯末和材料!”卞渡偷偷擦了擦冷汗。
“这我管不着。原料你们是从哪里进来的?有清单吗?”杨俊飞问。
“当然有。”经理连忙示意财务去拿,财务走了没多久便回来了。递给老男人一长串资料。他看了一遍,没发现奇怪的地方。制造一块黑板用到的材料有很多,不过最主要的是用锯末压制的同性层合板。
“你们的锯末是从哪里弄来的?”杨俊飞和上清单问。
“是旁边的锯木厂。”卞渡回答的很快。
“带我去看看。”他想了想后,提出了要求。
经理很奇怪,一般调查员来这里检查后,不合格的就封存和开罚单,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要求从原料上深入检查的。可那份文件没有作假,真是想不明白啊。
卞渡更加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位与众不同的调查员,杨俊飞去了锯木厂溜达了一圈,有让锯木厂的工作人员开着拖拉机载他到厂里一直都在获取树木的那片森林。可是忙到下午两点过,还是没有查到任何异常。
他心情更加沉重了,本以为调查黑板的来源就能找出答案。可现在答案没找到,反而弄得更加一头雾水。那块出问题的黑板,究竟是制造环节有问题,还是在运输环节上发生了异变呢?实在令人费解!
实在找不出结果来,杨俊飞只好拖着疲倦不堪的身体回到了鼻城。还没走到学校就听到周围乱糟糟的,大门口围了一圈人。特警紧张的驻扎在操场里,校门被拉上了警戒线。无数好事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将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男人突然冒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他连忙拨打了校长的电话。
校长一接通,接连连惊叫着:“慕楚,大事不好了,看来我们学校就要完了。这次不论我怎么掩盖,估计也没办法掩饰住。”
“发生了什么?”杨俊飞沉声问。
“你们班里的一个男同学,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把别一个女同学给绑架了!”
人类的心灵,其实远远没有人类想象的那么强大。在这个已经变得日渐畸形的社会里,只要一旦被外力入侵,只需要哪怕指头尖小一块力量,就会产生四两拨千斤的效应,让畸形的心态变得实质性,延伸为畸形的实际行动。
时间回到3个小时前,四月二十六日早晨十一点左右,正在跟俩个好友逛街的王思梁接到一个电话,便单独回了学校。
高一二班的门没锁,她推开教室的门,走了进去,大嗓门嚷道:“方西,你想到什么好玩的了?”
方西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用手托着下巴往窗外望,并没有回答她。
“方西,你傻了?”王思梁走了过去,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周雯和许慧呢,还没来?”
“我没叫她俩。”方西转过头望她,王思梁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可哪里有问题,又不怎么说得上来。
“你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明明说想到个不错的游戏,要我们四人一起玩的。”女孩皱了皱眉:“她们不来,我可要走了。真没意思!”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便急着想离开。
方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抓的很牢。女孩用力甩了甩,没甩掉,不禁气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有些话想对你说。”方西用低哑的声音说。
“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聊,非要把我骗过来。”王思梁瞪了他一眼。
“我喜欢你。”方西对她凶巴巴的眼神视而不见,依然紧拽着她,自顾自的说道:“跟我结婚吧。”
“什么?结婚?”王思梁的大脑没反应过来,她觉得这段话太有跳跃性了,所以语气有些结巴:“我们都才十六岁,怎么结婚?而且,我也对你不感兴趣。再说,结婚这种事情,不是要先交往后深入了解才水到渠成的吗?你脑袋秀逗了,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没开玩笑!”方西的声音猛地大起来:“我很认真!非常非常的认真,这辈子第一次这么认真!”
“我们今天就结婚吧!”
第1038章 伞下的残酷爱情(5)()
“你这人,到底有没有长耳朵。;我刚才有说,对你根本不感兴趣。你不论个子、样子、还是成绩,都不是我那杯茶。”王思梁冷哼了一声:“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可要报警了!”
“报警?”方西笑起来,他眯着眼睛,一巴掌扇在女孩的脸上。五根红红的手指印立刻在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来。
王思梁简直难以置信,她用自由的左手愣愣的捂着被打的火辣辣的脸颊,好久才反应过来。她反抗的也用手回击,可却被方西狠狠一脚踢倒在地上。
那个从初中开始就同桌的男孩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将她狠狠地用脚踢,就如同一分钟前说爱自己的是别人一般。王思梁很快就被打的头晕目眩,有股腥味在嘴里散发,居然是血从破损的嘴角流到了舌头上。
王思梁从小打到大从来没有被人打过,她害怕的要命,不断地求饶。方西根本不在乎她的哀求,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麻绳,将她牢牢的绑住在椅子上,然后走出了教室。
女孩从挨打中清醒过来,她惊恐的呼救。可周日的校舍空空荡荡,基本没有任何人会来。教室的窗户又牢牢地关闭着,声音根本就传不了多远。撕心裂肺的叫嚷了一番后,她咳嗽了几声,嗓子着火一般的疼痛。
方西究竟想要将她怎样,女孩完全不清楚,她惊慌失措,大脑一片混乱。眼泪顺着脸颊流个不停。
她泪眼朦胧的视线到处窜动,最后凝固在了胸前的位置。平时喜欢用手机听mp3,所以手机一直都挂在那里,这个习惯偶然令她有了一丝逃生的希望。王思梁吃力的用受伤的下巴拨号,这部手机有快捷拨号功能,在‘1’中存有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号码。
她好不容易才拨通,还没来得及说话,方西已经回来了。只见他手里提着一个小箱子,上边还有‘医疗室用品,禁止外带’的标志。
“方西,我答应当你的女朋友了。结婚也好,什么都好,我都答应。求求你放了我吧。”王思梁一边抽泣一边说。
“我不放心啊。我那么爱你!可你礼拜一就要转学了,不离开多好。”方西面带柔和的神色,用手背抚摸着女孩的脸。
“我不转学了,回去就跟老爸说取消。我永远都留在这个学校陪你。”王思梁一动不动的任他抚摸。
“嗯,我相信你!”方西点点头,面带欣慰:“真好!你总算感觉到我传达给你的爱意了。”
“我能感受到,真的!完全感受到了,强烈的很。”女孩不敢再哭,怕刺激到对方。她猜测电话那端的好友应该已经听到了对话,可能准备报警了。没等多久,警方就会来救出自己。
方西笑的很开心:“早这样听话,我肯定不会绑住你的。”
“那就把我解开啊,我一定听你的话,认认真真的听,每句话都不违背。”王思梁语气急促的说。
“别忙,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男孩完全没有解开他的意思,只是从医疗箱中掏出了一些东西。看到那些东西,王思梁的心都快跳出了心框。
那在他手上的是医疗用的针线。接近中午的阳光很炽烈,光线照射到细细的针尖上,反射着冷冰冰的寒光。
“你想干嘛!”王思梁尖叫道。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绝对不分开。”方西重复着,带着爱意摸着她的脸,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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