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脸,五官分配的十分完美。
女孩的模样撬开了杨俊飞久远的一直封闭住的记忆,令他心里涌上了难以言喻的苦涩。琴!是琴!她的模样跟琴十分相似,这令老男人几乎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就快要追过去将其静静地抱在怀里痛哭一场。
理智最终阻止了他的行动。他一步也没动,浑身僵硬,甚至在微微颤抖。不可能是琴!琴已经死了,在他高三时就因为意外而死。何况那时候琴已经有21岁,不远处的女孩虽然跟她长得很像是,可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
杨俊飞艰难的转移开了视线,再注视下去,他害怕自己真的会做出不当的举动。
许薇薇见老男人突然脸色煞白,全身还像承受着某种巨大痛苦般发抖,不由得吓了一跳:“杨老师,杨老师,你怎么了?”
在许老师的呼唤中,杨俊飞这才回过神,苦涩的笑了笑:“没事,老毛病了。”
有些东西越解释越麻烦,还不如潦草的用某种病掩饰过去。
“要我叫救护车吗?”许老师还是很担心。
“不用,站一站就会自己好的。”杨俊飞转了转脖子,假装伸了个懒腰:“你看,我现在已经完全没问题的。”
“最好还是去学校的保健室休息一下。”许薇薇坚持押送这个长相十分帅气,令她很有好感的孱弱新老师去保健室,还吩咐他躺着休息。
杨俊飞被她的热情弄得没办法,只好睡在**上。可一闭上眼,脑海里便再次浮现出那道倩影。内心在滴血,仿佛还没有好的伤又被割开了几个口子,鲜血淋淋,伤上加伤的感觉很不好受。他甚至觉得,这次回故乡,会不会原本就是一种错?!
有人说时间是抚平一切不合理枝杈最锋利的剪刀,时间流逝的越长,遗忘的东西就会越多,最后从前的痛苦也会变成微微一叹,清风般不留痕迹。或许时间不够长吧,对杨俊飞而言,那段感情就像水草,急着挣脱就会死死缠住脚踝,将他溺死。
睁开眼睛,热心的许薇薇因为有课已经离开了。保健室的老师在他俩进来时就偷笑着离开,希望不要流传出八卦才好。
他掏出手机上了下网络,在本地新闻网上看到了一则置顶的标题。
‘今天早晨八点左右,岳云中学一学生突然发狂,四处咬人。多个学生被其咬伤。
据闻,咬人的学生叫做李洋,岳云中学高中部二年三班的学生,成绩优良,家庭并无精神病历。
有专家称,出现这种现象是由于前几天,李洋曾经被狗咬伤,22日来到鼻城医院治疗,当时李同学已经出现怕风、恐水、呕吐等症状。一天后,李洋选择出院。然而,第三天刚到学校后,李洋突然变得狂躁,砸坏校门口的垃圾桶,并手持玻璃片自残,然后开始追逐起附近的上学学生。
学校保安额头被咬伤,另一名保安被抓伤。据一些逃跑及时的现场同学称,狂躁过后,李洋瞳孔开始出现放大现象,并在袭击一位新来老师是被老师制服。医院和警方立即组织医护人员展开抢救,最后因抢救无效,李洋在救护车上死亡
第1013章 那个男人像只狗(2)()
鼻城医院方面表示,根据临**症状初步判断,李洋之死,可能为狂犬病发作。··..’
狂犬病?杨俊飞对此颇有些介意,一个狂犬病患者能够跟他对持几分钟不落下风,而且还完全失去了痛觉?
总觉得这个学校有些古怪,或许高一二班的连续意外又或自杀案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他刚从**上坐起来,就听到保健室的门被‘啪’的一声撞开了。保健老师急急忙忙的带着几名学生跑了进来。
听过一个预言,说有一只小鸟飞到南方去过冬。天很冷,小鸟几乎冻僵了。于是,飞到一大块空地上,一头牛经过那儿,拉了一堆牛粪在小鸟的身上,冻僵的小鸟躺在粪堆里,觉得很温暖,渐渐苏醒过来。它温暖而舒服的躺着,不久唱起歌来,一只路过的野猫听到声音,走过去看个究竟,循着声音,野猫很快发现了躺在粪堆里的小鸟,把它拽出来吃掉了。
这个故事便告诉了我们,不是每个往你身上拉大粪的人都是你的敌人。也不是每个把你从粪堆里拉出来的人都是你的朋友,还有,当你躺在粪堆里时,最好把你的嘴闭上。
搞不清楚状况的杨俊飞现在就把嘴闭的很紧,而且还再次躺了下去,眯着眼睛看现下的状况。
保健室医生将那些学生带进来后,一个接着一个的涂消毒药水,然后打针。外边闹哄哄的,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在排队。没过多久,医生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对后边的学生喊道:“没有狂犬病疫苗了,大家不要慌,等下我带你们去附近的医院集体打针。”
杨俊飞眨了眨眼睛,顿时释然了。估计这些学生都是今早被那个狗男咬伤的人,医院方面宣称他得了狂犬病,那被这家伙咬伤的人恐怕都有换上狂犬病的可能性,所以才被校方通知统一来打狂犬疫苗。
初步估计,早晨有二十多人被咬伤,这件事恐怕掩饰不了了,网络上的评论疯传,现在校长老头肯定头痛的要死。
保健室里常备的狂犬疫苗普遍只有十五只剂量,保健医生给医院打了电话,准备领着没有打针的剩余十个学生离开学校。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其中几个学生开始全身发抖,嘴唇发白,瞳孔也胀大起来。眼睛里滋长出血丝,喉咙中也渐渐地发出轻微的野兽般低吼。
“怎么回事?”校医探头往外看了一眼。只见那几个脸色明显不对的同学开始朝着附近的学生扑去,张着嘴就咬人。正常学生‘哇’的叫喊着,四散逃避,毕竟早晨就被咬伤过一次,也算有点经验,他们很快就逃得没影了。
失去目标的四个仿佛狗化的学生抬起苍白的脸,纷纷望向校医。校医只是个普通的二十多岁女孩,早已经被吓傻了,呆呆的不知所措。
杨俊飞暗骂一声,靠,难道那貌似狂犬病的症状还具有极强的传播性?再也没办法装昏迷。他下了**挡在了校医身前。四个驹偻着背的学生猛地朝他扑过来,老男人拳头一扬,先重重的打在了最前边的学生腹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那学生身体一软就倒在了地上。根本没有早晨那个李洋强悍。
满怀着诧异,他很快就将四个发疯的学生制服,又吩咐校医拨打医院电话。学生们被送到鼻城医院打了狂犬病疫苗后,似乎狂犬病立刻就好了,再也没出现过其它怪异的症状。
老男人在学校里待到下午,实在是有些疲倦。办公室在4楼,玻璃窗外满是春天来到的绿意,美得不可自拔。可是他老是觉得不对劲儿,仿佛外界和教学楼是两个世界,两个完全不同的,不能用普通常识来衡量的世界。
只是一种感觉,他根本找不到哪里出了问题。可只是回到了这城市一天而已,却接连不断的遇到怪事。早晨有人跳河、被自己救了。一进校园门便遇到狗一般疯咬人的学生。参观学习时还莫名其妙的看到了个跟自己的初恋长得极像的女孩。还没等缓过劲儿,他有遭遇了被狗男咬伤的同学狗化的无法解释的现象。
简直是一团乱麻,绕的他不但解不开,而且像是已经深陷进去了似的。随手撕开早晨校长给他的黄色牛皮口袋,里边有一把钥匙和一叠意外死亡学生的资料。钥匙上标明着地址,那是学校分配给他的临时宿舍。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晚上的欢迎会没有受影响的照样开了,不过席间老师们都很沉闷。校长致辞后,鼓励他好好教书育人。然后跟所有人一起闷头大吃,气氛十分的不活跃。只有许薇薇没话找话的不断地找他搭话。
酒席就在这种让人不舒服的气氛下草草结束了,许薇薇似乎就住在他的隔壁,所以两人一起回了宿舍楼。然后说了些毫无营养的客气话,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宿舍的条件还不错,有卧室,有厨房和卫生间,家具也比较新。杨俊飞脑子稍微冷静了一点,疲惫的倒在**上,打了个酒嗝。可一平静下来,回忆就如同潮水般拍打阻隔记忆的壁垒,那道倩影又无可歇止的浮上了表层意识。
本想研究下牛皮口袋里那叠资料,可现在的他实在没有了积极性。本以为许多年了,时间会扼杀掉那段痛苦。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时间并不是良药,反而会令他更加的伤痕累累而已。
在**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才煎熬到了早晨。第二天去上课时,刚踏进二班的教室,他彷如雷击似的,惊呆了。
那个长相貌似初恋女友的女孩,正好端端的坐在最末尾的位置。昨天还没有出现过,难道她便是薛倩?为什么会那么巧,为什么她长得那么像琴?为什么她恰好就是二班的学生!杨俊飞本来就已经很混乱的脑子更混乱了,他的一只脚停在讲台上,一只脚还未迈上去,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那个叫做薛倩的女孩发呆。
第1014章 那个男人像只狗(3)()
这个嘴唇微微撅起的女孩注意到了新老师灼人的视线,抬起头,眉头突然一展,兴奋的喊着“是你!”
“我?”杨俊飞脸色麻木,目光呆滞,傻傻的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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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不出我了?”女孩指着自己的脸“昨天我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还是你将我救起来的,我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救命恩人的脸呢。没想到你竟然是新来的老师,实在太巧了!”
她是昨天自己救起来的女孩?原来不是自杀!杨俊飞脑子迟缓的转动着,看着女孩不断翻动的嘴唇,一丝苦涩涌了心头,心脏难受的要命,眼睛也很不舒服,甚至好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畅快的哭一场。
果然,她不是琴。那时的琴已经二十一岁了,眼前的年轻女孩怎么会是她呢。琴已经死了!早已经死了!
杨俊飞背过身去偷偷的消化哀伤,他假装在黑板写板,他压抑着自己流血不止的内心。好不容易才将课熬到一大半。
课堂里,学生们依然一如昨日般沉默寡言,似乎多说一句话会沾厄运似的。在下课前,老男人皱了皱眉,问道“明天谁值日?”
“我。”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孩站了起来“本来是我和周毓的,不过明天周毓有事。所以我一个人负责。”
“你似乎叫,高静?”杨俊飞用手指点了点桌子“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我下午会去买个花瓶放在讲桌,你明天带一束花来,插在花瓶里,装点一下讲桌?”
这个班实在太死寂了,学生们都小心翼翼的,像是在畏惧某些东西。杨俊飞希望借用西方的学校做法,用花来点缀教室,看能不能将学生的积极性提高一点。
“嗯哪!”高静认真的点头表示明白。
下课后杨俊飞还是没有看牛皮纸里的资料,而是受到许薇薇的邀请去鼻城逛了逛。对于这位热心的老师,他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对琴的思念令他喘息不过来,再不找事情消耗时间,他觉得自己肯定会扛不住而疯掉。
何况,许老师长得很漂亮,说不定两人间还能有一些儿童不宜又不需要负责任的**故事呢。
第二天,在杨俊飞的纠结、痛苦与龌龊思想流逝了。
4月21日一早,值日生高静照着杨老师的要求,带了一束去学校。开门,将杨俊飞放在讲桌的花瓶灌好水,然后将花插了进去。
装着红色花朵的花瓶摆放在讲桌,果然让整个教室都顺眼了不少。高静满意的点点头,环顾了下四周。整洁干净,仿佛最近的阴郁一扫而空。虽然因为死了6个同学,这个班级稍微有些人心惶惶。不过对于班里传说的许多恐怖故事,她还是嗤之以鼻的。
这世界哪有什么鬼鬼神神的东西,不过只是庸人自扰而已。
高静走下讲台,按学校要求随手打开吊扇通风,然后出门去了一趟卫生间。等她回来后,突然惊讶的发现本来一尘不染的黑板,在右下脚的位置被画了一只蜘蛛。是用粉笔画的,画工不是一般的丑,蜘蛛的每一只脚都很尖锐,仿佛刀似的。它的螯牙画的很长,不知为何,光是看到让高静觉得很痛,仿佛她被涂鸦般的蜘蛛咬了一口似的。
不知道是谁趁着自己小解离开的时候做的恶作剧,要被姑奶奶她抓到了,绝对要这混蛋家伙好看。高静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出门前黑板什么都没有,况且她用了也不过五分钟而已。涂鸦的人手脚麻利,看来是恶作剧的老手。
她没有在意,拿起刷子轻轻地将黑板的讨厌涂鸦擦掉了。在这时,拿刷子的手猛地一痛。高静‘哎呀’大叫一声,条件反射的扔掉板刷缩回手,视线凝固在痛处,却什么伤口也没看到。而刚才还疼痛的地方,如同幻觉似的,痛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高静呆呆的站着,背脊有些发凉。原本还明亮的教室唐突的变得可怕起来,她打了个冷颤,连窗户外吹进的风,在她的皮肤感觉下,也恍如地狱阴风。
“平常心!平常心!”她喃喃念叨着,苦笑的想,看来自己也被同学们的鬼故事影响到,开始胡思乱想了。
熙熙攘攘的学生进了教室,课铃声响起了。第一节、第二节、第三节……时间平淡无,高一二班依然气氛死沉。
早晨的第四堂是杨俊飞的英语课。他走进教室,看到讲台的花暗自点点头,表扬了高静一番,这让她十分的开心。
老男人一边讲课,一边若有若无的用视线打量着薛倩。起伏的心潮和心里的苦楚无法压抑,每多看一眼,心脏会被多割一刀。
这样课到了一半。
高静突然觉得手臂很痒,于是下意识的用手挠。可右手越挠越痒,那种痒痒的感觉甚至渗入了骨髓,她的手指无法触及到。她低头一看,除了自己挠出来的红色痕迹外,并没有异常。可那股难以忍受的痒更加强烈,令她难受到死的心都有了。
由于她正处于薛倩附近,发花痴的杨俊飞偶然间察觉到了这位学生的异常“高静同学,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手有些痒。”她的声音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