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夏继续追问:“什么钥匙?”
“开门的钥匙。”
“钥匙在哪?带我去找好吗?”
“好,”陈珈说着就朝病房外走去。
尚夏对门外守着的刘白说,“跟好陈小姐,她带我们去找钥匙,这东西对她恢复记忆非常重要。”
刘白楞了一下,他知道李志军在看监控。之前两人有约定,只要电话不响,无论尚夏干什么他都得支持。
尚夏又问:“陈小姐,钥匙在哪儿?”
“临江雅苑。”
“噢,”尚夏点点头,“小刘同志,带路吧!”
刘白忐忑不安的带着两人去临江雅苑,路上当着尚夏的面儿给李志军打了电话,“尚教授,陈小姐暂住在李局家,我汇报一下没问题吧?”
“这个自然。”
“尚教授,李局说他一会儿赶来,让我们先去”
临江雅苑,处于被催眠状态的陈珈梦游般晃进了李志军的书房,在书架下方的暗格里找到了李志军的保险箱,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叠东西和一个平板电脑。
刘白有房间的钥匙,却不知道房间里居然放着两个保险箱。卧室那个估计是李志军用来迷惑小偷的,书房这个才是真正藏匿重要文件的。
他看着那叠被陈珈随手扔在地上的东西咽了咽口水,几本护照、一叠美金、一叠欧元、还有好几张身份证。她也真厉害,居然想到把重要的东西藏李志军这儿。估计李志军根本不知道这事儿,否则顺着这些证件一查,还愁查不到陈珈的真实身份?
尚夏也看见了地上的东西,愈发相信陈珈是上面派来的另一个卧底,他着急的问:“钥匙,你要找的钥匙在哪儿?”
陈珈手拿平板,道:“这就是钥匙。”
尚夏可没料到钥匙会是台电脑,他问:“拿到钥匙之后你要干什么?”听到这个问题,陈珈惊恐地把平板电脑扔到一旁,“不要碰钥匙,不要碰钥匙,我不应该碰钥匙。”
刘白没有见过陈珈失控的模样,只觉得不能让催眠继续下去,他捡起平板,小声说:“尚教授,要不今天就到这儿?”
尚夏拿过电脑,继续诱导陈珈,“我知道钥匙对你很重要,这个秘密放在心里已经很久很久了把它说出来,一旦说出钥匙的秘密你就不会有负担,活会变得轻松无比,你不想试试这种活?”
陈珈喃喃自语道:没有秘密,不是秘密,只是一个约定,一个不能触碰的约定
尚夏又问:“约定,什么约定,你怎么知道约定是否有效?”
“我不知道,我相信他,只能信他。”
“你可以信我,把约定告诉我,放下这个约定,你会放下一切烦恼幻想一下没有烦恼的活,无论高山或是海洋,只要没有烦恼,这个世界都在你掌握之中,你可以去任何一个地方。”
尚夏满是**的话语终于打动了陈珈,她木呆呆的接过平板,开机后熟练的输入一串密码。只见显示屏出现提示语:“es”还是“”陈珈还在犹豫,翘起的指尖一直没有按下去。
一旁站着的尚夏伸手帮她点击了“es”。显示器突然黑屏,再次亮起时,平板电脑上出现了临津市的地图,一个红点在地图某处不断地闪烁着。
尚夏又想伸手帮陈珈点击,刘白眼疾手快的抢过平板,“尚教授,陈小姐失忆了,我们这样侵犯她的只怕不好。”
“小刘同志,这怎么叫侵犯?看医是陈小姐主动要求的,她也配合我进行了催眠,眼看着就要解开她的心结了,你这是阻挠治疗。”
“我”刘白被他说得无言以对。他的想法很单纯,如果尚夏是红衣主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看到陈珈电脑上的机密。
“拿来吧,”尚夏伸手去抢刘白手中的平板。“不要,”刘白避开了尚夏,两人争抢的瞬间,始终木呆呆的陈珈突然有了反应,她也伸手去抢刘白的平板。她的身手比两人都好,不等两人有所动作就抢到了平板,并拿着电脑就朝门外跑去。算着时间的李志军恰巧赶到,正好把她拦在了门口。
“让开,”陈珈恶狠狠地说。李志军拦着没让,家里没监控,他并不知道事态发展成了什么样儿。
陈珈毫不犹豫地攻击了李志军,不过一个回合,李志军就被她打翻在地,随身带着的也被她抢走。
“李哥,”刘白赶过来帮忙,还没出手就已经被陈珈用抵住了脑袋。尚夏没料到事情会失控,他压低嗓音温柔的说:“没人会抢你的秘密,你很安全你躺在上,睡得饱饱的,很快就醒了!”
尚夏弹了一下手指,陈珈突然从被催眠的状态中醒来。看到地上放着平板电脑,身下压着李志军,手里的还指着刘白,犹豫了不足一秒,她双眼一翻佯装昏迷。
李志军焦急的呼唤声喊得她心烦。闭着眼,她不断地自问:为什么要那么自信?若不是这样又怎么会被人催眠?她不太记得被催眠的过程,但有一点能肯定,平板电脑是她主动找出来的,她的梦就这样碎了
临津一行是她和彩虹的赌约,彩虹给她一定信息,让她抓住红衣主教。如果这期间全凭自己的能力,没有使用彩虹的帮助,这一局算她赢。回去之后,彩虹放吴修与她离开。如果这期间她使用了彩虹的帮助,这一局算彩虹赢,她再也不用回到吴修身边。
彩虹所谓的帮助,那是全方位的,定位追踪器,武器,乃至药品应有尽有。当时给她三个案子挑选,她之所以选了临津这个最难的,就因为这儿有李志军,她觉得李志军会给她一切帮助。
她失手了,一旦启动平板电脑,彩虹那边就会给她一个坐标,以便她找到补给点后楼梯意外她都扛过来了,本意为还有时间慢慢寻找红衣主教却不想栽在自己找来的心理医这儿
一百三十七、碎梦()
十分钟,陈珈只能有十分钟平息怒火。一旦过了这个时间她就得一脸懵懂的睁开眼睛,问:“局长大大,发什么事儿了?”
尚夏走了,李志军与刘白正在谈论发在屋里的一切。
“李哥,我今天没做错吧?看她把那台电脑宝贝的紧,里面一定有重要信息,这东西怎么能给”
“刘白,”李志军打断他的话语,示意他这些话题没必要现在说。陈珈压下好奇,轻声问:“我失忆之前就住这儿?今天发什么事儿了?为什么屋里那么乱?”
李志军问:“你不记得?”
陈珈摇摇头,催眠途中发什么她根本不记得。所有一切全都是看见平板电脑之后,根据当时屋里情形逆推出的结论。
刘白很有说书的天赋,三言两语就把今日发的一切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陈珈看着藏匿许久的一切就这样摊开在李志军眼前,只得佯装镇静,道:“能把平板电脑还给我吗?它对我一定很重要,可惜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李志军犹豫了一会儿才把电脑递给陈珈。整件事已经超出了预期,陈珈说过,她的听觉与视觉并不同步他以为陈珈并不容易被催眠,怎么也没料到尚夏的催眠水平竟然那么高。
可是被催眠的人会什么都不记得?回忆早上看过的监控,陈珈与尚夏除了对话之外,她还喝过几口咖啡,这是最值得怀疑的地方。“刘白,一会儿把她房间里的桶装水送去检测中心,我怀疑水里被下了药。”
一刻钟后,刘白对李志军摇摇头,“我们走后,一个送水工换掉了她房间里的桶装水。”
“该死!”
陈珈刚回房就知道桶装水被换过,图片记忆的好处就在于此。像陈妈妈那么严格的人,怎么能容许她把衣服鞋子乱扔乱放?她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别人看到屋子里那么乱,翻找东西的时候一定非常大意,这就中了她的计策。有别于他人的记忆能让她通过散乱一地的东西判断是否有人入侵过她的地盘。
想到早上那杯咖啡,她骂了句和李志军同样的话:该死!怎么就没想到尚夏会用药,还有什么比致幻剂更好的控制方式。李志军认识尚夏,难道是他一秒不到,陈珈就打消了这种想法,李志军不是这种人,最大的可能就是李志军也不清楚尚夏的底细。想到好几次他都说不出尚夏的名字,难不成他也被催眠了?
陈珈越想越心惊,继而回忆起陈思源跃入地铁轨道那一幕。或许那不是自杀,她只是被催眠了,催眠她的人告诉她此刻跃入的是泳池,而不是铁轨。她一直在接听电话,之后又把衣物和提包全部整齐的放在一旁,那感觉真不像自杀。站台上的监控失踪,肯定是怕警察发现陈思源卧轨时这诡异的情形
红衣主教是尚夏?
陈珈不确定,尚夏不应该精通电脑,最大的可能红衣主教是个代号,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或者更多。
事情发展到这步,红衣主教是谁还重要吗?
她已经输了,她和吴修之间再无可能。即便她像原来一样死乞白赖的跟着他们,彩虹说得对,她能跟多长时间?又有多少热情经得住岁月的考验。吴修心里只有一个米佳也,那女人是吴修对青春,对所有美好往昔的回忆。如今的吴修,不过是个执行任务的机器。她对这台机器而言,只是一个随时可以修复的u。
隔了一天后,陈珈告诉李志军,她想知道平板电脑的密码,还想再次被催眠。
尚夏再一次被请到医院,征得同意之后,他对陈珈进行了催眠。没有咖啡,陈珈进入状态的时间要比前次晚了几秒,他有些得意的问:“钥匙,这是禁锢你自由的关键,还记得钥匙的密码吗?”
陈珈熟练地输入密码,进入主页,点击了地图上那个红点,“秘密就在这里,我们要去这里。”
这一次,李志军和刘白一同陪着他们去了地图上所显示的那个位置。地处闹市区的几栋老楼,陈珈带着他们到了其中一栋,站在一户标有待租字样的房间门口。她拦住身后跟着的几人,轻声说,“秘密,你们不能知道!”
她的态度很坚决,眼神里那股杀气和用指着刘白那日非常相似。刘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李志军没有动,尚夏轻声说,“我知道这里藏着秘密,这是你的秘密,没人能偷走这个秘密。我不是警察,只是一个旁观者,我能进去吗?”
“旁观者,旁观者,”重复两次之后,陈珈说,“你可以进,你看不懂秘密,”说完,她熟练的撬开了门锁。
尚夏主动替她拦住了李志军,“为了避免她情绪失控,我一个人进去就行。”
李志军看了看屋子门口的积灰,又想了想陈珈的身手,学刘白那样后退了一步,“尚教授,一切都拜托你了。我们会守在门口,遇到意外你大声呼喊就行。”
尚夏点点头,随着陈珈一起进入了屋子。“砰”地一声,房门关闭。刘白好奇地问:“你说里面会有什么?”
“你认为呢?”
“护照,钱,这些能让她随时改变身份的东西都不重要,什么重要?她的家人不在这里,难道是她的爱人?不对啊,人怎么会是秘密,除非是死人。天啊,李哥,里面不会冰冻着一具尸体吧!”
李志军鄙夷的看着刘白,道:“护照,钱,这些只能改变身份,我觉得屋里放着可以保命的东西。”
“保命的东西?那是什么?”
“武器。”
刘白张着嘴就忘了合拢,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支管制只是对普通人,像陈珈这种持有多国护照,且每个护照都能查到信息的人,私藏武器实在太正常不过。
“你让尚夏进去是不是早就料到陈珈不会有危险?那她会不会突然失控杀了”刘白没有继续,杀人犯法,他是警察,这话不能胡说。
李志军说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屋里有什么,他不知道陈珈是否会杀尚夏,他甚至不知道陈珈失忆一事儿是真是假,他什么都不知道。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大意是指用别人的方法来迫害那个人自己。可以理解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尚夏刚进门就被陈珈用逼到了墙角,先前还木呆呆的被催眠者,转头就成了冷酷无情的杀手。
“你没有被催眠?”
“恩。”
“你不怕我叫?”
“红衣主教喊救命,警察局长信你还是信我?”尚夏脸色一变,乖乖站到墙角。
“怎么不叫了?”
“你没杀我,说明我还有价值。”
陈珈收起,就在尚夏放松的那一瞬,朝着他的脖子扎了一针。
“你”尚夏来不及说完一个句子就感到全身痉挛,喉头像被什么锁住了一样。他用手掐住脖子,瞪大双眼看向陈珈。
“想要我救你吗?”
尚夏艰难的点点头,陈珈竖起手指,从一开始往下数。手指竖起四根时,尚夏毫无意识的混到在地。陈珈从容的将他救醒,笑眯眯地说:“蛇毒,给你注射了血清,死亡边走一趟的感觉怎么样?”
尚夏气喘吁吁地看着陈珈,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不喜欢跟人讨价还价,刚才是行为只是让你明白,当我开始问话之后,你最好老老实实地给我答案,好吗?”
尚夏还是不说话。
陈珈自言自语道:“假设你有一把和一颗,你会杀哪一个人?警察、小偷、你讨厌的人、路过的女人。多数人回答,讨厌的人或者路人。我回答警察,因为杀了警察就可以抢杀死所有人。”
尚夏抬了抬眼皮,眼底的讥笑一目了然。
“差点忘了,你学心理学,非常熟悉反社会人格。我猜赵凯文和邱明涛也都是差不多的人,见识过他们,我又算什么?”自嘲一番后,陈珈接着说,“我认识一个警察,同时也是一个连环杀人犯,他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当你想要问点儿什么时,最好先知道点儿什么。”
“对于您,我确实想知道一点儿什么。隔了一天才找你,别以为我是惊吓过度躺在病上休息。我很忙的,既要清空屋子为今天做准备,同时还要想方设法找到您的资料。可惜,你们那个年代流行纸质资料,我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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