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冲着紫七懒懒吩咐道,“把此生未了蛊的解药给他。”
把薛峰抬回屋子时,他总算止住了狂呕。
“九弟,你千万要振作起来。”薛贵说着也忍不住落泪起来。
薛峰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痕迹和嘴角的水渍,若无其事地抬起头,然后一拳打在了薛贵的脸上,撕心裂肺地吼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出卖我?”
“九弟,我们也是逼不得已的,你”薛礼说着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逼不得已?”薛峰冷冷地哼了两声,道,“说什么逼不得已?你们和爹一样自私,都只想着自保,完全不顾兄弟之情。”
“对不起”薛贵泪水纵横地跪倒在薛峰的面前,道,“是我们对不起你,千不该,万不该,可我们已经做了”
薛峻呜咽着道,“是呀,九弟,你一定要原谅我们。”
薛科薛帆也都泣不成声。
薛峰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九弟,你先把这颗药丸吃了,我们再想办法对付甄红颜。”薛贵低声无力地劝道。
说着,把解药往薛峰的嘴里塞去。
薛峰把头往一边歪,药丸瞬间滑落下来,薛贵急急忙忙地寻找,终于在床上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然后示若珍宝地拿起来,小心翼翼地递给身后的薛帆。
“你们让我死了算了,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被那种妖妇侮辱了,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薛峰面如死灰地道。
“九弟,如果你死了的话,梅林镇的所有百姓都要为了陪葬,你忍心吗?”薛贵道。
薛峰面色一动,瞬息又冷冷地回道,“他们的死活关我何事?”
“你--”薛贵面色一滞,可又找不出话来反驳。
“九弟,话不能这么说,如果因为你一个人,就要全镇几千人陪葬的话,未免太残忍了吧?”
薛峰忽然激动不已,冲着薛礼吼道,“难道你们对我所作所为就不残忍吗?”
薛礼顿时愣住了,面带尴尬之色,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用得着什么要死要活的吗?不就是陪那个老女人睡了一觉吗?你就当去嫖了的,行不行?男子汉大丈夫因为这点事就寻死觅活的,像什么样子?”薛科忍不住大声斥责道。
薛峰上有嘲讽之色,冷冷地看了薛科一眼,目无表情地道,“那是因为被人强暴的不是你,所以你才能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薛科紧抿着唇,大袖一甩,羞恼地出去了。
兄弟几人轮番劝了一遍,薛峰依然无动于衷,只能作罢。
站在屋外,兄弟几个小声商量道。
“今晚我们几个轮流看着九弟,免得他想不开寻死。”薛贵一脸严肃地道。
众人表示同意地点点头。
“可是甄红颜说明白再把九弟送过去,那怎么办?”薛帆担忧地道。
“还是今日的老办法。”薛科压低声音道。
因为甄红颜,大家整日战战兢兢,根本无暇顾及萧芳芳等五个夫人的尸体。甄红颜就让手下把她们抬到柴房,任由她们在那里发臭发霉,就连老鼠和蟑螂都不敢靠近她们的尸体。
随后两日,兄弟五个把薛峰看得严严的,没有给他丝毫独处的机会,一到暮色降临,就强行给薛峰灌下媚药,然后把他送到甄红颜那里,然后早上又把他接回来。
薛程里到处宣扬甄红颜的恩德,说她大发慈悲救了他和儿子们的命,并呼吁民众为甄红颜建一座宅院,让她保佑梅林镇的百姓从此安康乐态。
经薛程里这么一怂恿,老百姓果然都十分赞同,开始着手建造宅院的事,其中有几个人提出异样,第二日就死于意外,当然这都是甄红颜拍红一他们几个做的。
薛程里又开始四处散步那些人惹怒了天神的言论,说甄红颜就是上天派来的使者,众人就再也不敢有所怀疑,拥薛程里为首在后山建红颜冢。
薛贵他们几个本想派人到隔壁镇子去通风报信的,奈何甄红颜的人一直守在门口不让他们出去,而且他们又很快培养了一大批手下,将整个薛府控制住了。
屋内,兄弟几个只能暂时浑噩度日。
这一天太阳刚刚下山,薛帆弄来媚药化在水里,正准备强行给薛峰服下时。
薛峰却忽然开口道,“你们不用给我灌药了,这几日我也想通了,与其这样苟且偷生,不如搏一搏,表面上故意装作迎合甄红颜,然后伺机寻找出镇的机会。”
“九弟,你想通了就太好了。”薛帆脸色大喜。
薛贵却将信将疑地问道,“九弟,你真的想通了?”
薛峰点点头,道,“就算我不为自己,也要为全镇的百姓,也要为我娘”
说到这里,薛峰的眼中一片潮湿,想到他娘萧芳芳他就忍不住难过,对甄红颜的恨意就更深了一层。
众人忐忑地把薛峰送到甄红颜那里,然后不安地退下了。
甄红颜扫了薛峰一眼,就知道他今天并没有吃下媚药。
正当她疑惑地皱起眉头时,薛峰已经走了过来,到床边时,他从容不迫地解开衣服,脸上的表情如行尸走肉般,就好像面对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具尸体。
虽然如此,甄红颜还是满意地勾起唇角,笑道,“想通了就好。”
薛峰身子本能地一抖,想要退缩,却终是没有,闭上眼睛任由甄红颜摆布他的身体,心里的泪水不断流淌。
任凭甄红颜百般诱惑,他都没有回应,他恨不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方能缓解心中的恨意。他紧紧地咬着唇,控制着胃里不断往上涌的酸水。
他的脑海不间断地浮现萧芳芳死时的情急,还有薛程里的话也在耳旁响个不停,这些就像鉆子一眼不停地敲着他的脑袋,让他头痛欲裂,让他不能自己,让他的精神趋于崩溃的边缘。
忽然,他无法自抑地低吼一声,跨起腿把甄红颜压到身下。他需要发泄,需要疯狂的发泄
难以承受的压力变作了狂风暴雨般的**。今日没有媚药,薛峰却依然勇猛,他就像一个斗士,伤痕累累地选择着自己斗争的方式,这种方式或许能暂时让他忘却痛苦,却如饮鸩止渴一般,更伤七分。
迷醉时,甄红颜忍不住低声呓语道,“宝儿,不要离开娘,永远都不要离开娘,好不好?”
薛峰一怔,猛然想起这几日似乎都听到甄红颜说过这句话。宝儿是谁?她的儿子?
甄红颜眼睛紧闭,眉毛额头皱成一团,脸上尽是急色,不停地呼唤,“不准抢我儿子,不准抢我儿子”双手还在薛峰的身上胡乱地抓打,仿佛薛峰就是那个抢她儿子的大坏蛋。
薛峰凝眉沉思,看来甄红颜确实有个儿子,而且还被人抢了,如果抓住这点的话,也许就能制住她了。不如趁她半梦半醒时,套她的话。
正准备询问,甄红颜忽然泪如雨下,苦苦哀求道,“把儿子还给我,求求你,把儿子还给我”
那肝肠寸断,泣如啼血的模样让薛峰看了都有些骇然,然而理智还是稍占了上风。
“谁抢你的儿子?告诉我,我帮你去抢回来,好不好?”薛峰尽量放低声音,放柔语气,他的声音本就略带磁性,如此刻意为之就像春日里醉人的清风让沉迷。
甄红颜嘴角微动,眉眼扯了扯,似乎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
薛峰的心紧紧一缩,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唯恐将甄红颜惊醒,此刻的他,就连眼神都是柔和的,仿佛怕太过锋利冰冷甄红颜会感觉到。
“我”迟疑片刻后,甄红颜终于开口了。
薛峰面色一喜,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上了,紧张地双手发抖,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甄红颜的脸,耳朵高高竖起,生怕听错了一个字。
半饷,期待中的答案还是没有出来,可薛峰还是耐心地等待着。
又过了一刻,甄红颜脸上的表情慢慢趋于平和,薛峰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到底是谁抢了你的儿子,你告诉我,我帮你,好不好?”
甄红颜勾起唇,发出一声嗤笑,然后睁开眼讥讽地看着薛峰。
一时间,薛峰面色凝固,怔怔地愣在那里,忘了该如何反应。
甄红颜抬起右手,将食指放到薛峰的干燥的唇上。她的手滚烫滚烫的,好像火烙一般让薛峰骤然惊醒,身子往后一退,眼神立刻变得清冷锋锐,充满了恨意。
甄红颜“呵呵”地嫣笑道,“做戏要做足,如果在我清醒时,你也能那么温柔的话,说不定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了。”
薛峰心一动,正思考着要不要虚与委蛇地迎合甄红颜,甄红颜却忽然发话了。
“哦,对了,你的床上功夫真的很不错,想不到我们居然可以一齐达到顶峰。”甄红颜意味深长地看了薛峰一眼,手猝然往前伸,想要握住什么。
有了前车之鉴,薛峰急忙跳下床,顾不得一丝不挂,拿起衣服就匆匆地跑了。
甄红颜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嘴角一直咧到两腮,笑得身体发抖,笑得肚子酸痛,还没有停住。
最后一直笑得眼角溢满泪水,大颗大颗地滑落下来,这才收敛了嘴,抱着被子无声地哭了起来。
薛峰一路跑,一路穿衣服,一路狠狠扇自己的耳光。被迫和那个女人颠倒鸾凤已经够让他无地自容的了,这回居然还主动寻欢,此刻,内疚、羞愧、耻辱潮水般地将他湮没,让他无法呼吸,心口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三天后,甄红颜操办了一场葬礼,将梅林镇所有因为七窍溃烂散死去的人一齐火烧。
原本还有些人反对,不忍心亲人尸骨无存,想土葬,可甄红颜却信誓旦旦地说如果不火葬的话,恐怕瘟疫会再度传染。
愚昧的人们听到这话,自然被吓住了,纷纷同意火化。
薛峰虽然千万个不愿意,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芳芳的身体葬身在火海里。蓬蓬大火烧的不是萧芳芳的身体,而是他的心。
薛贵兄弟几个想尽了办法,几次三番地想逃出梅林镇,却最终被甄红颜的人抓了回来,如此反复十几二十次后,他们终于心灰意冷地放弃了。
薛峰亦是如此,每次服侍甄红颜时就想法设法地套她的话,可总到关键的时刻戛然而止,甄红颜每次都清醒得及时,她似乎很喜欢看到薛峰挫败的样子,也很享受这种猫玩老鼠的过程。
后山上的红颜冢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薛程里从开始的不情不愿,到后面变得乐在其中了,甄红颜给了他无限的权利,让他沉迷,无法自拔,他已经彻底屈服于甄红颜了。
至于薛家的六个兄弟也成了甄红颜的男宠,一个不落地遭到蹂躏。
甄红颜在梅林镇就宛如帝王般的存在,而薛贵兄弟六个和紫七他们几个就是她的后宫佳丽。
时间长了,薛贵他们也就认命了,或者说是表面上的认命。
他们行尸走肉般地活着,一直到一年后,红颜冢终于建好了。
甄红颜带着薛氏六兄弟,和紫七他们,还有成群的仆人,在梅林镇老百姓炽热的目光下浩浩荡荡地去了后山--红颜冢。
薛程里已经彻底沦为甄红颜的看门狗,仗着甄红颜的势他在梅林镇作威作福,不过几个月,梅林镇的人们就苦不堪言,对甄红颜这个所谓的活菩萨也不那么迷信了。
这一年,对薛峰也影响巨大,由于长期收到甄红颜的摧残,他对女人变得非常厌恶,尤其是和甄红颜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女人,看到就会惊慌失措,呼吸困难。
“姑娘,听说紫七他们明天要出去采买东西,正好经过隔壁镇,自从我的三位姐姐嫁出去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们了,尤其是七姐,她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我想求姑娘,让紫七他们帮我带封信给我七姐,可以吗?”薛峰巴巴地看着甄红颜,声音又软又低,那模样哪里还有往日的风采和气势。
这一年,甄红颜把他们兄弟六个看得很紧,不准他们任何人和外界接触,哪怕是一封信也不准传出去,可以说,他们已经和外界隔绝整整一年了。
这才来到红颜冢,薛峰见甄红颜似乎对他们松动了不少,兄弟六个就商量如何偷偷逃走,但是暗中查看一翻后,才发现红颜冢里里外外都是甄红颜的人,他们根本就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甄红颜心一动,这一年,已经把他们兄弟六个的性子磨平了,这还是她喜欢的那个薛峰吗?
浅浅地叹了口气,甄红颜道,“把信拿来吧。”
“谢姑娘。”薛峰喜不自胜,感激涕零,朝着甄红颜虔诚地扣了三个响头,然后把信递了上去。
甄红颜展信一看,上面不过平平的几句话,都是问候和思恋,也没有什么不妥,落款是薛峰,也很正常。
“紫七,你就帮他跑一躺吧。”甄红颜懒懒地道,随手把信交给了紫七。
薛峰面色如旧,心里却长松了一口气,忙和紫七说了他七姐的名字和住址。
榆林镇和梅林镇相隔有一百公里,两镇之间又都是崎岖的山路,所以很难走。
到第三天中午,紫七他们才到了榆林镇,按照薛峰说的地址找到了他的七姐薛玉凤。
薛玉凤继承了萧芳芳的美貌,长得十分漂亮,加上性子又好,所以嫁给了榆林镇的镇长。
榆林镇和梅林镇略有不同,榆林镇和锦州挨得比较近,所以繁荣得多。
薛玉凤接过信,温和地看着紫七道,“请问公子,我弟弟他还有交待什么话吗?”
出门在外,紫七他们都恢复了男儿妆扮。
紫七笑着摇摇头,道,“没有什么,他只让把信交给你。”
薛玉凤笑着点点头,关切地问道,“我们薛府这一年多没有出事吧?”
紫七又摇头,道,“没有,他们好得很。”
“那就好,”薛玉凤说着又打量了下紫七,随口问道,“公子,怎么我未出阁时,没有见过你呢?”梅林镇虽然不小,可也不大,长得这么出众的人,她不可能没有见过。
紫七笑着道,“我是一年前到梅林镇定局的,所以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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