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禁忌不一样,禁忌之所以成为禁忌,便是不可轻易招惹,便是招惹了,也要全力将之抹杀,因为山界无数轮回,不知有多少势力因禁忌而没落消失。
但想要抹杀禁忌,又怎是那么简单?
山界有种种束缚,因为禁忌是对抗异族的一把利刃,其他至强者绝不允许利刃被山界自己折断。
故而,对禁忌多是拉拢,便是打压,也不会太过分。
平复内心惊骇,李振整了整语气,道:“北凉天林氏,有一对人杰,便是长青与长天,在长青破入法境后,修为便不再向前,而长天则进入山府授教
然而,谁人能想到,那个沦为平庸的林氏长子,会有那样惊人的身份?那样惊世骇俗的修为!”
李振咽了口唾沫,即便如今想起,他内心依旧颤悚,道:“林氏长青,他的另一个身份,便是九圣天的一尊天!”
嘶!
浮屠嵬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即便道心如他,也闻之色变,九圣天的一尊天,这太耸人听闻了,九圣天,是韩界七重天,一个势力以一界为名,可见其是何等的强势。
九圣天的每一尊天,便是一位主宰,也就是说,九圣天明面上的主宰便是九尊。
若非九圣天招惹了一个不以常理看待的傲九天,如今的它,依旧是一方巨擘。
当年那场阴谋,傲九天身陨,可他亦以一己之力,颠覆了这个强大的宗门,灭杀九天。
若非因为剑****长天的缘故,林长青必死无疑,即便如此,他也被禁身于林氏族地,一身修为尽散。
九圣天的每一尊天,神秘无比,无人能知他们是谁,故而,知晓林长青身份的人寥寥无几,也不会有人主动去说,该知道的知道,不知道的便是秘辛。
在世人眼中,九圣天的九天,早在八百年前尽数覆没了。
一方巨擘,烟消云散。
这便是禁忌。
真正的禁忌。
诸天剑,傲九天!
万年之中,天下第一人。
浮屠明悟,他看着那些人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语,被禁身的林氏长青出现在一剑天,不知道是否是天地****的前奏?
即便修为不复,可没有人敢小觑一尊曾是天的存在。
“你之名,为禁忌,天下不可言!”
浮屠嵬双眸微阖,心神看向丹田,本命道兵沉浮,其上裂纹依旧,密密麻麻,剑柄在消融,在弥补剑身,“诸天”二字模糊,取而代之的则是另外两个渐渐清晰的古字,隐隐可以看出,其中之一是一个“葬”!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章 少年,白狗!()
因为当年的那场变故,浮屠嵬战名难以完全显化,其中一字线纹流动,无人知晓。
一字“葬”!
三身死,一剑一狱一浮屠!
这,便是葬!
长天剑王,傲九天亦兄亦父的存在,当年傲九天身陷囹圄,他一日之间,跨越九重天,从通幽九境破至九幽巅峰。
那一战,恍若无山主现世,他便死了。
即使如此,他也受到了难以想象的重创,否则九天锋芒道,也不会被其他无上分割,利益均占。
林长青受到桎梏,不得离开林家,可是如今却出现在无上隐匿的一剑天。
也不知将会引发什么样的风波。
浮屠嵬沉思,数息后便摇了摇头,他置身事外,便是风波,又与他何干?
“林氏,长青!”
浮屠嵬喃喃,手指潜意识的拂过肩上的绒毛,紊乱的心绪彻底宁静下来。
两人一路无语,来到宴请宾客之地,浮屠嵬送上了一枚通天境的冰心,作为寿礼。
这是他的一份心意。
此礼年轻一辈无人可比拟,便是那位欲与该族联姻的洞天真传也不例外,两人没有理会他人目光,径直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山脚,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怀抱着只白狗,跟在玉柳族侍者之后,向山上走着。
“死狗,你确定玉柳那老家伙已经挂了?”
“嗯,已经坐化了。”
“如此便好,我可不想去招惹一位圣者,即便是气血衰竭的也不例外!”
“这是自然,因为他又活了,如今气血鼎盛,这个家伙的遗蜕,可是好东西啊。”
“噗!”
少年蓦地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身旁的侍者,用一种看着白痴的眼光看着他
至少少年是这样想的。
解释一二,少年含笑与侍者交谈,魂识怒火冲天。
“你不是说他死了吗?!”
“是死了啊。”
“那怎么又活了?!”
“”
白狗无言,只是用一种鄙夷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少年,他真的是一个白痴么。
“”
少年扶额,他渐渐明白了这家伙的意思,被手挡住的眼中,充满了惊骇之色。
山界轮回残破,根本无法转世,多少修士欲求二世而不得,便是天下第一族的念氏,也是借助天蚕九变方可挣脱这天地轮回。
是故,多少寿元干枯的无上叛出山界,只为那无尽寿元,转世轮回。
谁人能想,这位玉柳圣者,竟活出了第二世。
如此说来,八百年前,其魂灯熄灭,应该是真的,换句话说,这只死狗说的,圣人遗蜕,也是真的!
一念及此,少年眸中精芒闪烁,数息后散去,那双冷眸中,闪过一抹柔意,不知他想到了什么。
那位侍者还不知道,身旁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正打着玉柳族祖坟道主意,否则的话,不刀斧加身才怪。
“小子,又想那女娃子了?”
“老狗!闭嘴!”少年怒喝,抱着白狗的右臂勒紧,仿佛要将怀中的小兽扼杀。
侍卫吓了一跳,看着突然怒目圆睁的少年,心中发寒,此子有病!
白狗没有挣扎,可是少年用尽力气,都没有伤到它分毫,它知道这个家伙怒了,否则也不会口吐“老狗”二字。
白狗哈气,传音道:“你这样值得吗?”
“不用你管!”
少年拂袖,将白狗扔了出去,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侍者顿时凌乱了,他看着少年,再看了看消失在眼中的小狗,愣愣道:“大人,这”
少年理了理皱起的衣袍,嘴角含笑道:“不用管它,死就死了,反正我早就看它不顺眼了”
“”
侍者欲言又止,只得传讯,让族人前去照看那只可怜的狗,不要让人吃了。
这位侍者不知道,那位族人并未找到那只小狗,因为忙碌,便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直到数个时辰以后
那时的他,噤若寒蝉,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充满了恐惧。
因为那只该死的狗,竟趁着圣宴上的一场惊变,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家族祖坟,盗走了一具祖尸!
这一日,玉柳圣者出手,将两位年轻人放逐,镇压绝境。
一场圣宴,掀起狂澜。
天上山,一片喜庆。
琼楼玉宇中,一道道飘渺的身影浮现,有丝竹之声悦耳,有道音震震,引人发聩,一道道气势如虹冲天,突破境界。
大喝声,对饮如流,有谪仙漫步,神曦氤氲。
真是一方净世灵土。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方喜庆的世界里,一道细小的白色身影,就在人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向玉柳族禁土掠去。
速度太快了,便是那些强者都难以察觉。
宾客宴请之地,白衣少年来临,目光柔和的扫过这喧闹的场地,他眉头不禁微蹙,蓦地,他的目光看向一个角落。
那里,两个少年人正坐着,相谈甚欢。
少年眸子微凝,转瞬间便如常,他径直朝着那个角落走去。
浮屠二人谈天地种种,坐而论道,不经意间的言语,便让彼此心有所悟,他二人对彼此的重视,越发重了。
“见过两位道兄!”
这时,一个白衣少年来到角落,坐了下来,轻声道:“在下余寒,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李振!”
“寒嵬!”
浮屠二人答道,李振本是长袖善舞之人,而浮屠嵬今日,则是有大收获,故而也笑脸相迎。
来者是客,且他二人亦是客,又何须冷着一张脸?
“寒,嵬?”
“寒嵬?”
“寒杝,浮屠嵬,寒嵬!浮屠无畏!天狼?果然是你!”
少年含笑,心中杀机藏胸,谈笑自若,即便灵觉如浮屠嵬,都没有感知到那股来自眼前的恶念。
他的容貌变化之法,难以瞒过两种人,尤其是道山九术之主,只要刻意,便能发觉他身上那道残缺的破山拳意。
而眼前的少年,虽轻慢如云,却心中草木皆兵,毕竟这可是要在圣宴挖了圣者坟墓的人啊。
怎能不谨慎小心!?
当他目光扫过此地,作不经意打量时,竟差点错过了那个角落,若非冥冥中的牵引,他便与他擦肩而过。
来到近前,那股牵引之力更浓,这是道山九术之间的密力,可惜眼前的天狼,拳意残缺。
他果然斩去了破山拳!
那日,那个血衣剑者追杀而来,他根本逃不了,每当出现在一个新的地方,未过多久,剑者就会出现,若非死狗,他差点身陨。
这便是因为道山九术的缘故,后来,直到一个黑衣女子出现,拦住了剑者,他才彻底摆脱了那个家伙。
今日,他遇到了他,而没有破山拳的浮屠嵬,并不知他是谁。
如此不做一些什么,怎能对得起自己,怎能对得起她?
“若是让你在这里容貌恢复,想必会有好戏”
白衣心中冷笑,这家伙能在那么多大能的追杀下活下来,他不愿与之正面争锋,可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坑他一把,他不自在。
“补天丹?浮屠嵬?天狼——”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一章 机锋,发难!()
天上山,第二重境,青衫青年迈步,走在这显得冷清的天地,心情愉悦。
此处草木苍翠,却有着一股杀伐之气,寂静无声,走兽灭绝,飞禽不停。
一根根巨树擎天,裂开的老树皮斑驳如龙鳞,这里灵气太浓郁了,超出许多大势力。
然而,此处却无人修行。
在这片土地中部,有一间草庐,一座简陋的庭院,在庭院中,有一张石桌,石桌旁,有两张石墩。
此时,一个绿衣少年,十七八岁模样,正在火炉上烹着热茶。
一道嫩绿色的茶水从茶壶中倒出,拉出一缕弧度,落在茶杯里。
放下茶壶,两杯绿茶白雾缭缭,灵气逼人。
一只泛白的手,拾起茶杯,轻抿一口,赞道:“你的道,更精了。不愧是活出第二世的人。”
绿衣少年摇头,看着眼前的男子,道:“看来天真的要乱了。”
“是的。”
青年颔首,他的出现,自然有所昭示,天地不乱,他出世又有何意义。
“可你不该来这里。”绿衣少年淡漠,林间一根被露珠压弯的小草陡然绷直,露珠还未曾落地,便消失殆尽,仿佛从未出现过。
一股锋芒,裹挟着铁血杀伐,从小草中迸现,腾越九天。
这是圣者的道!
“可是我已经来了。”青年笑着,饮了饮茶,虽然圣者锋芒展露,但他依旧,云淡风轻。
“咦?”
倏尔,圣者一声惊咦,他抬头看向篱笆外,一个十七八岁的红衣少年正踏步而来,他每一步落下,便有一股血红之火迸发,灭尽那些草木杀兵。
“焚天姜氏!”
圣者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红衣少年来到石桌旁,对圣者恭敬一拜,而后伫立在青衫青年身后。
其面色苍白,但终究是到了。
“九天余孽,本圣倒不介意斩之,以祭苍天!”圣者笑语。
然而便是这一句话,让那红衣少年脊背发寒,比之穿越这座森林还要危险。
“不要吓坏年轻人。”
青年摆了摆手,神色凝重道:“齐山毁了,已然易主!不死仙齐姜一脉,已无人存活。而今,他可能已是齐山唯一的后裔了!你真的下得去手?”
圣者漠然,如今谁也不知道齐山到底怎样了,药祖身陨,这是大劫。
至那年后,齐山之事,已和山界隔绝,无人能探知其所发生之事。
虽然焚天姜氏确实不容于不死仙姜氏,但终究是一族。
他真的下不去手。
怎能让药祖,断子绝孙?
“既然到了,那便不能让你空手而归。”
圣者弹指,一滴苍翠一闪即逝,没入焚天姜氏体中,顿时,少年苍白的面孔潮红,黑色的长发披散,尽数化作了火红。
一股焚天之火从他体内爆发。
“安心炼化吧,这是造化。”
青年开口,如寒泉贯体,少年盘坐在地,阖目搬运山力,要将造化纳为己有。
“你倒是舍得——”林长青笑道,他可想不到这家伙也有一天会如此大方,须知镇压妖道的圣者,可是穷人。
“终究是药祖后裔,当年吾曾受过药祖恩惠,今日既然见到,自然也要有所表示。”
两人无言。
饮茶之声时而响起,时而消失。
许久。
青年方才开口,道:“天地末路,你如何选择?”
“唯战而已!”
“你的道有残缺。”
“第二世又怎是那么容易活出的。”
“补天丹!”
“”
圣者笑而摇头。
“我可以为你补全大道。”
“我知道,大回天术!”
“你不愿?”
“不愿。”
“为何?”
“不愿就是不愿,没有为什么。”
“突然发觉,跟你谈话,让人有种杀人的冲动。”
“忍忍便好。”
“砰!”
青年捏碎了手中茶杯,怒视圣者,倏尔,他笑了,怒容不见:“真是有趣,补天丹么?”
圣者低头看去,石桌衍化,一道光幕现出,一个少年,举院皆敌。
“是他?”圣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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