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走远了二三十米,身后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几乎将我的耳膜刺破。我和沐泽相互看了一眼,感觉到了不妙,应该是出事了。我也没想这么多,就往生源处跑了去。
心里嘀咕着:这是怎么回事,最近老是出事,怎么我就这么容易碰上这些事呢?
第九十四章 、再见故人()
当我看到那个场面的时候,真的宁愿自己今晚没来过这里,刚刚没听到那个声音。冲进去的那一刹那,我忍不住胃里的翻涌,刚刚喝下去的皮蛋瘦肉粥一股脑全都吐了出来,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比这个场面更恶心的。
紧急看护病房里,刚刚还瞪过我的小护士已经吓晕在地上,门半开着,空气里满是挥散不去的血腥味。红色的液体慢慢顺着地面往我脚下流过来。我鼓起勇气推开了门,却被里面所看到的那一幕。吓得说不出话来。
病床上,本是白色的床单已经被彻底染成了血色,一个人平躺在床上,他的腹部已经被打开,里面空落落的,什么都不剩。一只手垂了下来,另一只手放在了嘴边,手里握着什么东西,他的嘴被塞得满满的,双眼瞪出来,看着天花板。
恶心的东西见过不少,可我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视觉冲击,一下子有些承受不了。
这种情况我只能报警了,前不久女护士被挖心脏也是我,这一次血染病房又是我。不知道有没有侦探会觉得,我的嫌疑最大了。
我没有走进去,正在转身要打电话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床的另一边,地上摆着一些东西。蹲下去一看…;…;
竟然是人的内脏,横七竖八丢在地上,像一堆腐败的烂肉。肠子整个被绕在一起,看上去极为恶心。消化的,没消化的东西全部混在一堆。血腥味中带着恶臭,我再也受不了,捂着嘴跑向了卫生间里。
刚刚我就在附近,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是谁干的,手段如此残忍。
没多久,警察局的人就过来了,园园和谢宇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看到那个场面的时候,都有些受不了,我看最近大家都不会想吃肉了。
这就像是一场恶作剧,对方把病人的内脏全部摆在地上,他身上的血已经流干了,心脏被放在了旁边的饭盒里,发现的时候还有温度。最令人恶心的是,做尸检的法医在死者的口腔扯出了属于他自己的大肠,一直通到了食管,初步判断是他自行吞咽下去的。
园园的表哥林青告诉我们,尸检的初步结果,凶器应该是死者那把削水果的刀,内脏有被咬过的痕迹,有些已经不完整了,像是被吃掉了一部分。
光是听着这些,我就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了,现在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干的。病房里是没有监控的,整个晚上都很安静,护士查房时才看到这个场面,当时就被吓晕了。
这个病人还是白天才做了直肠部分切除术,正在观察期的病人。并没有什么亲人,就他自己一个。我们相互看了一眼,心里的疑问更多了。
“会不会是我们想太多了,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想的和自己有关一样,这年头变态杀人犯也很多的。说不定是他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这样的话不过是自我安慰,心里却和大家想的是一样的。为什么大家身边总会遇到这些事情,即便我命格不行八字轻,也不会三天两头就遇上这种倒霉事儿,还偏偏都要和我扯上那么点关系,这不是很奇怪吗?
折腾了一整夜,一直到早上才散去,我已经精疲力尽,没半点精神,感觉自己走路都会摔倒,许多事情都来的太过突然了。
我刚进去卫生间,正要关门的时候,一个人影从我眼前闪过,那样的熟悉,我怎么会不认识。
我立即追了上去,可早上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多人,一下子,那个身影就不见了。可我确定,那个背影不会错,那双勾魂的眼睛。还有那种笑,不是李璇,又会是谁。
难道说,这一切,又是她弄出来的?
她消失得太快了,眨眼间就不见。早上医院的人很多,我看着一个个过往的背影,怎么也找不到刚刚那个身影。我很肯定刚刚没有看错,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消失了那么久,终于出现了吗?
这个女人,又想干什么…;…;
“你怎么了?左卿,跑那么快,看见什么了?”园园很久才追上我,跑得气喘吁吁。我四处张望着,希望能看到李璇,可惜并没有。
“我…;…;我刚刚在洗手间看到李璇了,只是一眼,我立即追了出来。她却不见了。”
“你确定自己没有眼花看错吗?”李璇销声匿迹很久了,沈瑶也一直没有说出李璇的下落,她就在暗处躲着,看我们玩,关键的时候冒出来刺激我一下吗?
“我真的没有看错,她就在我面前走过,那双眼睛我怎么可能忘记,她对着我笑了笑,我立即追了出去,她眨眼就消失不见了。她为什么会出现,会不会又和什么事有关,昨晚那个死人?”
这么残忍血腥的手段,如果说是李璇干的,也不是不可能,她连活剥人皮都做得出来。这又算得了什么。
“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被她抓住的那几天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可是,你不能因为这个产生心魔,知道吗?”
心魔?这两个字让我突然静了下来,这样就是心魔吗?园园见我冷静下来。就打算拉着我回去休息,大家一整晚都没有睡了,白天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才有精神。
我感觉自己的生物钟完全颠倒过来了。越来越少的休息时间,镜子里的自己也憔悴了很多,我只能利用白天空闲的时间补回来,可发生这么多事,我实在睡不着。
我们两个刚从医院大楼出来。就听见了一个年轻人的谩骂声。
“哪儿来的疯婆子,走路不长眼睛啊,要碰瓷吗?”这男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只是被一个有些神志不清的老婆婆撞了一下,摆着一副臭脸骂骂咧咧就走了。连坐在地上的老人家都不扶一下。
一看就知道这老婆婆有些不对劲,坐在地上表情呆滞,只会一个劲的自己小声嘀咕,嘀咕些什么,也听不清楚。
我上前去。把老人家给扶起来,问她半天要去哪儿,她却一直不理我。我和园园正在犯愁,老婆婆总算看了看我,只是看见我们两个以后。一脸的震惊,连嘀咕都不会了。只是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们两个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该不会真的像刚刚那个男的所说,这老婆婆是出来碰瓷的吧!我身上可没什么钱,这个月请了这么多天的假,还不知道要被扣多少钱,一想到这个,我的心就在止不住的流血了。
“唉!我才一转身的功夫,你怎么就到这儿来了。来。跟我回去吧!”这沙哑的声音,还有这背影,我怎么看着这么熟悉呢?
一个老伯拉住了老婆婆,苦口婆心念叨了几句,满是无奈,却没有半点不耐烦。
“嘿嘿!你来了,我要吃饭,我饿了。”老婆婆看着老伯傻笑,只喊自己肚子饿了,老伯应着,充满岁月痕迹的脸上依旧带着掩饰不掉的宠溺。想来,他们应该是一对夫妻,这样平淡的幸福,真是不容易。
“姑娘,谢谢你们。我老伴脑子不太好,没有吓到你们吧!”我们摇摇头连说没有,老伯一抬头,我才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他。
“居然是你,我们见过的。”眼前的老伯,正是之前我在这儿住院的时候,晚上路过开水房,听见有人跌倒,误以为是鬼在喊我的那位老伯,现在想想当时那个场面,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
“哦!我记起来了,原来是你啊小姑娘,怎么又跑到医院这种地方来了,这地方不吉利,没事儿就别老往这跑了。”我也知道不吉利,能不来我当然不愿意来了。
第九十五章 、关伯()
“您是在这儿住院吗?”我看他提着两个开水壶,也没有多余的空闲来扶着这位老婆婆,干脆和园园两个一起送他们过去。
“我是在这儿工作的,这是我老伴儿。前年被气得,就变成了这样,我们两个无依无靠,正好这家医院的太平间缺人手,供吃供住的,也挺不错,我就带着我老伴在这儿落脚了。”
老伯虽然轻描淡写。可字里行间还是能听得出来他的种种无奈,想必受过不少罪。
“老伯,你们的子女呢?不奉养老人吗?现在是可以维权的。”园园理所当然理解成了他们有着一个不奉养父母的子女,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只是这么一说,老人反而不吭声了。
“要出事了,要出事了。”老婆婆看着住院部的大楼,呢喃着,此时已经到了太平间的门口,一阵寒风吹来,我浑身哆嗦,这地方就是比一般的地方要冷。
死一般的寂静,只是站在这儿,就让人觉得心里毛毛的。
“老婆婆在说什么啊?”我有些好奇,说这个老婆婆神志不清。可我感觉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一直说要出事了,看的又是住院部大楼,昨晚才刚刚出事过…;…;
“我老伴是这样,让你们见笑了。这地方。你们年轻人没事还是赶快走吧!阴气太重,呆久了,影响你们的福缘就不好了。”老伯接过我们手里的热水壶提进屋里,只是站在门口,我已经闻到了供奉菩萨用的香的味道。
破旧的书桌上摆着一个小神台。很干净,香炉里插着三根清香,旁边放着一串佛珠,老婆婆就坐在桌子旁边,嘴里念叨着什么。
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我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园园临走前送了两道平安符给两位老人,呆在这种地方,久了迟早是会出事的。
“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来找我,这是我的电话。”我不懂园园今日为何如此热情,还把自己的私人电话留了下来,一般在外面,她留的也是工作的电话。
老伯小心收好那张名片,送我们出去,临走的时候,这才说了一句“你们叫我关伯就好了,这种地方,我就不叫你们常来玩了。”我点点头,和园园一起离开了医院,恰巧这个时候,有一家人哭丧过来,抬着一具尸体,估计刚死不久吧!
老伯很快忙活了起来,佝偻的背影没入人群中。我看着一个影子站在屋檐下,看着他的肉身被抬进去。表情呆滞。
医院这样的地方,刚死的新魂有太多,或许刚刚那个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死了。
三月的天时冷时热,早上还是阳光明媚。才到了中午,就变成了阴沉沉的天气。同事们都去吃饭了,自从上次我把她们的工作丢掉后,倒是没人敢再叫我帮忙做这个做那个。我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脚下的城市。
车如流水,匆匆忙忙。却没几个人能够活明白。我就是在这儿,遇到了沐泽,眨眼间也这么久了,时间过得真快。
他和谢宇最近不知道研究了一个什么新法术,效果就是沐泽可以在阴雨天气外出走动不会有影响,比如像今天,无聊的他非要跟着我一起来上班。刚刚说出去一下,也不知道去干嘛去了。
我正想等他回来,一起去吃午饭,看他有没有想吃的,自己最近食欲并不是很好。一转身,就看见萧然走了进来。许久不见,他似乎晒黑了一些,也瘦了,还是很阳光的样子。
“就知道你没去吃饭,都中午了,还杵在这儿干嘛,等艳遇吗?”我笑了笑,每次都是这样,不顾我认真拒绝他多少次。他总是这样,消失一段时间,再出现时,又和以前一样,自在的和我开玩笑。
“什么时候改行算命去了,我心里想什么都被你知道了,怎么玩?”大家相视而笑,并没有提太多不愉快的事情。我也如此,只要你不说,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愉快的相处好比见面也只是陌路人,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不是他生命里注定的那个人。
“一起?我正好一个人,出差了一个月,也不见你说想我。太没良心了。学长不开心,你是否要负责?”
“哦,原来那个外地的案子是你在负责,我就说,怎么这么久没见到你。这可不怪我。你走也没有和我说一声啊!我是无辜的,吃饭可以,不过今天中午不行,我有点事儿。”我正想答应下来,沐泽已经回来了,眨眼就好好的坐在我的椅子上,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可那个眼神,可一点都不友好。
天知道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样美男的眼神,我承认,自己已经被秒杀了。
“这样啊!”他随意靠在我的位置上,手撑在桌上,虽然都很好看,可和沐泽站一起。就明显落后了一大条街。
没错,我就是这么肤浅的一个女人,连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了。
“嗯?你这支钢笔挺别致的,白色的…;…;”
“别动它…;…;”还好我眼疾手快抢了过来,平时用习惯了。也没人来找我,谁知道这会就被他给摸到了。
我把钢笔收好放进包里,心虚的笑了笑,萧然则一直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一个解释。
“一支钢笔。有这么重要吗?以前从来不见你用过这种东西,我很好奇它的来历。”看似随意的发问,可他的眼神看着像是非要知道不可。
“这个…;…;钢笔,哦…;…;是那个园园送我的,情人节送我的礼物。她说了,不准给别人碰,不然我会死的很惨的,你知道,她懂道术的嘛。”
我并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比如现在,说话的时候自己已经慌了,只希望他不要再问下去。
“既然如此,好吧!”过了半天,他才出声。我也松了口气,只是坐在旁边的沐泽,表情并不是太好,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又恢复了那张冷冰冰的脸了。
萧然突然冒出来。折腾了一阵,并没有约到我吃饭,悻悻然回去了。我的五脏庙开始闹别扭,可惜养着的这尊大神突然就不说话了,眨眼回到了钢笔里,不管我怎么喊就是不出来,无奈,剩下我一个人吃饭,只好随便买了个手抓饼打发了。
每次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我都吃不了多少。并不喜欢这种孤零零的感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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