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这样子使用显然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吞了这三颗鬼泪,我体内的阳火旺盛了起来,面对眼前的阴气,不再像之前那般的难受了。
“既然你成心殉道,那么就由我送你一程吧。”
这时候是五月中旬,哪怕晚上的温度也超过二十五度。
但是我却看到脚下的绿草结霜成冰了。
阮琼珠不会再留情了,我知道。
下一刻,我冲了过去。
我的手里拿着一张三清镇邪符。
也是我目前为止,对付眼前这个鬼煞的最大底牌。
哪怕没有阴力加持,此刻的我的速度也要比想象的快很多。
“破!!!”
我的双目充血,吼叫着喊道。
下一刻,我感觉到我触碰到了寒谭底最深层的玄冰一般。
我看到了阮琼珠微微皱起的眉头。
我的符,击中了她的左肩头,虽然让她受伤了,却不是致命的。
我暗道大事不妙。
只见阮琼珠伸出了右手。
朝着我狠狠的挥出一掌。
我本就是急速前冲的劲头,哪里还有可能躲闪。
我这是硬生生的挨了她这一掌。
我整个人倒飞出去数米。
我感觉要不是我之前吞下了三颗鬼泪,估计,只要这么一掌,我就会死。
但是她这一下,还是让我受了重伤。
我感觉呼吸都快要停滞了,喷出了一口心血以后,才觉得呼吸稍微的顺畅了一些。
差距太大了。
我苦笑。
今天还真的是来找死的啊。
不过,我并不后悔。
第28章:玄关开,仙气出()
我忽然想到了这句话。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要是我就这样死去,到底是鸿毛呢,还是泰山呢?
我剧烈的咳嗽着,勉强站起身来。
我嘴角挂着一丝苦笑,师傅啊,看来我再也见不到你,也听不到你再骂我懒了。
但是我没有忘记你的教导。
我没看到身后的那盏蓝灯笼此刻骤然点亮。
我的眼神全部都落在了阮琼珠身上。
我已经没有底牌了。
我借不来阴力。
老鬼送我的棺材钉用完了。
唯一一张可以伤害到阮琼珠的三清镇邪符也用掉了。
我已经吞了三颗鬼泪了,哪怕吞再多,估计也无济于事了。
至于我这些年从古书上学到的五行法决,对于阮琼珠这种层次的鬼煞。
简直就是隔靴搔痒。
我想起了师傅那潇洒的身姿。
忍着疼痛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香烟,叼在嘴上,然后颤颤巍巍的用打火机点燃。
试图模样我的师傅这个习惯性的动作。
我的动作不快,这一段时间阮琼珠没有朝我动手,而是静静的看着我。
红色的烟头,在黑暗中一闪一动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感受到肺部剧烈的疼痛。
我又咳嗽了一声。
阮琼珠冷冷的说道:“要我等你吗?”
我摇着头,没说话,然后张开了双手。
一声叹息。
阮琼珠阴体所带着的阴冷已经扑面而来了。
我闭上了眼,感到有什么尖锐冰冷的东西刺进我的身体里面。
是的,应该不需要多久,我就会死吧。
我没有看到我身后的那盏蓝灯笼发出的光芒笼罩在我身上,也没有看到阮琼珠惊诧的脸。
啊的一声,我听到阮琼珠发出的那一声惊呼,我同时感受到我体内的那股气出现了。
奇迹般的出现。
我能活下来,本来就是个奇迹。
生死关头,我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我都无法想象的。
一股强大的气,从我的百骸之间四散。
我的身体,此刻发着一种明亮的白光。
我知道是那股最后时间爆发出来的气息,让我活了下来。
我睁开眼睛,看到阮琼珠倒在一边,气息显得无比萎靡。
她皱眉问道:“这是什么力量?难道是…;”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的师傅,作战的时候,身体上都会有这样一种白光的。
在我十二岁到十八岁那段时间里,我师傅就让我练习一种奇怪的吐纳术。
那种吐纳术很奇怪,长短不一,我练了六年。
最后我师傅说,既然你的玄关冲不开,气出不来,那就算了。
从那我就没有再练过了。
不过,我却很清晰的记得那种吐纳的呼吸节奏。
我现在很确定。
这股气,就是我师傅当初想从我的身体内寻找到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今天,我能够赢眼前这个鬼煞了。
阮琼珠说道:“这样也好,分个生死吧。”
我笑着看着阮琼珠说道:“看来阴间那帮大佬似乎还不想我这么快去他们那里当阴差。”
我再也感受不到那股阴寒的气息,反而是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我身体之内散发的那种白光,已然将四周的阴暗都驱散开来了。
被阮琼珠打的这么惨,我总算也有变身的一天啊。
现在我可就是挨打之后奥特曼胸口红灯亮起来的那种状态啊。
雷决!!!
我暗念法咒。
我手上的雷电闪烁,要比之前释放的强悍上不知道多少倍。
阮琼珠之前被我体内的白光给震飞了,虽然受伤了,但却也不是毫无抵抗的感觉。
一股阴气,在她手中慢慢凝结。
变成了一把利刃。
我知道,我们之间要分出真正的胜负。
分出真正的生死了。
我和阮琼珠都没有闪躲。
我们都知道,我们之间一定是要陨落一个才能够结束这无法解开的局。
那股透骨的寒冷,还是有一些透过白光渗透到我的身体里。
此刻,阮琼珠笑了。
她手上的阴气利刃在白光之中慢慢的消融开来。
而我的雷决,则是完整的打在了她的鬼体之上。
她的体内,无数的黑气四溢而出。
那些全部都是煞气!
她的鬼体慢慢的开始变得透明了,已经很不稳了。
“渡灵人,留手。”
这时候,我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
有一个穿着长衫的老者从夜色之中慢慢的走出来。
我微微一愣,我感受到他身体上的气息,是属于阴间的气息,而且深不可测,只是他却没有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反而给人一种敬畏的感觉。
“你是?”我吃不定眼前这个家伙。
说实话,我现在有些虚弱了,虽然在关键时刻,我的玄关被打通,我可以驾驭那种白光,但是我的腹部上的血还在淌着,我是一个人,如果再拖下去,我或许也会因为血流过多,陷入昏迷乃至死亡。
老者一边扶阮琼珠一边对我说道:“我是兴华市的城隍阮谦,也是…;”
他顿了一顿说道:“也是琼珠的曾祖父。”
他一手按在了阮琼珠的背上,缓缓输入阴气。
阮琼珠本来鬼体不稳,但是有阮谦的帮助,还是慢慢醒转。
只是阮琼珠的气息,依旧很微弱。
阮琼珠艰难的说道:“曾爷爷,你怎么来了。”
特么的,难怪,我不但告鬼状不行,而且问阴不成,更不能借阴力。
原来,这阮琼珠的靠山就是本地的城隍,我要做的事情,都被城隍阮谦给拦下来了。
难怪,老鬼都要忌惮阮琼珠。
也难怪,阮琼珠能够在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内成为鬼煞。
阮谦对阮琼珠摇摇头说道:“没事的,有曾爷爷在。”
我有些无奈的说道:“城隍爷,你这事做的,好像是违规了吧,闹到阴间去,可不得了啊。”
阮谦看了我一眼说道:“和你师傅大闹阴间的事情相比,好像算不上什么吧,哪怕我被流放,我也不后悔,你也可以渡阴,去告我的状。”
听他提到我的师傅,我叹了口气说道:“你管管你的曾孙女吧,不能再闹了,这件事情,我会给她一个交代的,现在已经死了五个人了,我想你也快兜不住了吧。”
我又看了阮琼珠说道:“妹子啊,这样下去,你可会连累你的曾爷爷的。”
城隍虽然掌管一方,也算是父母官,但阳间也有高一层的日夜游神的巡视,任由阮琼珠这样闹下去,哪怕阮谦是城隍,也兜不住这件事情,最后阮谦肯定会因为滥用私权而被惩处。
阮谦说道:“那些人该死!”
我笑着说道:“您是前辈,本来轮不到我来说教你的,但你好歹也当了几十年城隍了吧,为什么连这些事情都看不透呢,你放任阮琼珠杀了那么多人,她能活过来吗?更何况,错分大小,不应该每一个都剥夺他们的性命吧,有些事情,不是以对错能够说清楚的,以慈悲的胸怀看这个世界吧。”
阮谦看着我这个毛头小子,没有说话,到时阮琼珠开口了。
“有人告诉我,兴华市的渡灵人不普通,今天,我不但是见识到了这个渡灵人用出传说中的仙术,而且还看到了这个家伙真的是一个慈悲心肠的渡灵人,曾爷爷,也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仙术?难道我用的那种白光就是仙术?
不过,显然此刻,并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有些紧张的看着这对不怕事大的爷孙。
阮谦看着自己的曾孙女,要是阮琼珠不肯松口的话,哪怕阮谦拼的官位不保,拼的堕落下十八层地狱,估计也不会停手。
阮谦道:“琼珠,你真想通了?”
阮琼珠点点头说道:“或许是我体内的煞气被他的仙气冲散了,又或者我被他感化了吧,你也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
我松口气,赶忙点头道:“是的,琼珠,现如今的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你早早的去阴间投个好胎,来世还能感受阳世的温暖,是,的确有冷漠自私的人,但是却也有更多善良的人,希望永远都是存在的,我们的身边,不只有乌云,也会有太阳的。”
第29章:奇怪的肖晴()
曾经用笑容,用乐观的心态面对世界的女孩,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是的,还有轮回,还有来世。
城隍阮谦看着自己的曾孙女,有些心疼,似乎想安慰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阮琼珠杀了五个人,扰乱了阴阳秩序,作为鬼吏的阮谦心中很清楚,等待着阮琼珠的是什么,或许要等五六百年以后,她才有机会重进轮回吧。
阮琼珠看着我说道:“送我走吧,渡灵人。”
阮谦也朝我点了点头。
我像是呢喃,又像是吟咏一般的念起了往生咒。
这段我曾经诵读过成千上万遍的咒经,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梵音如暮鼓晨钟,如清泉流响。
四周回荡着我的声音。
我看到阮琼珠的身上亮起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她朝我嫣然一笑。
在这一世生命的尽头,她还是选择了原谅,还是选择了微笑,还是学会了感激。
阮谦低着头,同样双手合十。
他不忍看着自己的曾孙女身形消散,自阳世去往阴间。
久而久之,阮谦终于抬起头来,他看着我说道:“袁明,我欠你一份情。”
“这是我作为一个渡灵人的本分。”
我虽然嘴上谦逊,但能让本地的城隍,也就是我的顶头上司欠我一份情,那以后我办起事来估计也会有诸多便利,我笑了笑,不过似乎牵引到了伤口,让我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阮谦盯着我不置可否的说道:“以凡人之躯开了玄关,李青山的眼光果然是毒辣啊。”
我忽然正色的问道:“城隍爷,你知不知道现在我的师傅在什么地方?”
阮谦摇摇头:“自从八年前他闹了地府以后,整个幽冥都在通缉他,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他呢,但八年过去了,依旧毫无音讯,我不过是个普通的阳世城隍,又怎么能够知道。”
他的眼睛落在了我的身上:“你是李青山的弟子,现在又冲开了玄关,得了仙术,以后有的你麻烦了,先别管你那个师傅了,自求多福吧。”
我心中自然很清楚,阮谦的意思。
这八年的时间里,有多少人想着通过我找到我的师傅。
我继承了我师傅的仙术,肯定也会引来更多的关注,还会引来那些我师傅曾经得罪过的家伙。
城隍阮谦心中悲伤,也没有在此地久留。
而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我是在医院里渡过的。
和阮琼珠那一战,我最后虽然靠着激发仙术赢了,但是我受的伤也不轻。
也幸亏是我的身体素质还过关,不然估计是要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这段时间里,刘慧琳来看过我,而且还给我带来了消息。
她告诉我,我的那些曾做过伪证的同学里,全部去了警察局把之前作伪证的事情交代了。
我猜应该是李敏的死,让这些同学感到害怕了。
不过刘慧琳告诉我,因为牵扯到这件案件的主要当事人全部都死了,加上刘慧琳上头的领导也不希望把这事情闹大了。
况且,法难责众。
所以我那二十几个同学最后并没有得到刑事上的惩处,只是接受了思想教育。
但是对于我的那些同学而言,那是一种心灵上的解脱。
虽然他们不知道那个鬼煞阮琼珠早就离开了阳世。
也就是我送走阮琼珠那天以后,刘慧琳也再也没有梦到欧阳旭了,反倒是在第二天晚上,她梦到了阮琼珠。
在梦里,阮琼珠对她表示了感激之情。
…;…;
“喂。”
我接起了电话,甚至连来电显示都没看清楚,迷迷糊糊的说道。
我很讨厌这种大清早的电话,自从出院以后,我又开始过着日伏夜出的生活,白天可是我的补眠时间。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袁明,还睡呢?起床了,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吃哦。”
我翻了个身,看了看来电显示才知道是周卉打来的。
心里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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