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希后来想,如果她能预见到未来,打死她们一家,他们都不会到桃花镇来。
但方宇丰说,这是她的命。
……
片刻间,男人就把方宁希又带回到密室里,压抑感刹那间压向心头,酸楚、无助、恐惧与悔恨所有的负面情绪一一袭来。
“哼!你说那个魂弱,先生,你在说笑吧。”心里满满的怨气无从发泄,看着一地的血迹,她想起男人说那魂很弱的话。
强忍心口的灼痛,她冷笑连连:“你要养的魂像个终极武器,砍人像切西瓜,你好意思说它弱。”
男人英俊的脸孔瞬间黑了下来,手一抖,重重的将她丢进了水晶棺木里。
“啊!”骨头撞得生痛,方宁希疼得缩成一团。
“女人,不要以为我说过你是最好的养魂容器,就容你肆意妄为。”男人被她激怒,英俊的脸上布满寒霜,一双冷眸里怒气翻涌。
方宁希吓得禁声,不敢动弹,她刚刚确实是气得狠了,才口不择言,这会儿真把男人惹怒,她才开始后怕。
看到她眼中出现瑟缩与害怕之意,男人冷笑着俯下身,“我们之间没有交易,我看在你是最合适养魂容器的份上,饶你父母一命,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别来惹我,这天下间,绝对不止你一个最合适的养魂容器,我不过就是再继续等着,肯定有比你听话的容器会出现。”
再俊美无涛的男人,当他变得令人害怕时,那张脸便成了噩梦一般的存在。
方宁希转过身体,用后脑勺对着她,颤声且不甘心的道:“知道了。”
直到现在,她才发觉自己的处境很惨。
“方宇丰。”
“嗯?”
“我的名字,你叫什么?”
“……方宁希。”
之后,他就不再说话,方宁希躺在水晶棺里身体卷曲的像个球,冰冷的寒意让她有些难以忍受。
“方宇丰,我的房间在哪,请你快带我去,咝……”,又等了一会,男人还没有动静,而她只觉自己像躺在冰上似的。
站在水晶棺边的方宇丰低头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棺底传来虚弱的声音,他突然抬脚跨了进去,一米宽的棺木立即变得拥挤起来。
“你……你干什么?”男人的脸突然近在咫尺,方宁希吓得直往后躲。
方宇丰无视她惊惧的目光,躺好后,伸手抱住了她。
第19章 处境很惨 2()
方宁希冻得嘴唇发乌,怔了几秒后,不可置信的瞪住方宇丰:“喂,你别告诉我,这里就是我睡觉的地方,我三年都要睡在这里!”
“必须是这里,仙客岛上只有水晶棺里能养她的魂。”方宇丰说着,嘴角微扬,似乎对她这反应很满意。
方宁希傻住。
“你……你不是说我的身体只是养魂的容器吗?你想干什么?”方宁希呆过后,反应过来,两人正紧拥在一起,忙紧张的从他怀里滚出,缩到棺木边上。
“你瞎想些什么,容器的状态不好,会影响魂的养成。”他伸手一捞,将方宁希又搂回怀中。
“你别骗人,我的身体只养魂,不会给你的。”方宁希气道,也不知是不是被冻糊涂,说出的话不经大脑过滤。
耳朵很快听到噬声,方宇丰带着嘲笑的眸光在她脸上扫视了两遍,眼含挑剔的道:“你又不是倾国美人,哼,女人不该矜持点吗?”
她的脸猛地一红。
“你放心,我不会对个平常无其的平面容器有感觉。”他又补刀道。
平常无其!平面容器!他是在说她长相平凡,胸小吗。
我去,臭男人。
全世界就你长得最美吗?
哼!
这就是方宇丰最初出现在她面前时的样子,阴寒冰冷,不带感情,还毒舌,可后来……
发生的事一件比一件匪夷所思。
你长得帅,了不起呀,就算你搂着我睡,我也一样对你没感觉。
方宁希再次气愤的翻过身,继续用后脑勺对着他。
……
第二天,方宁希连气愤的力气都没有了,无语到极至。
方宇丰叫人抬了个大浴缸进来,让她就在这间密室里洗热水澡,仆人离开后,他却不离开,站在水晶棺木边胳膊挥动,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
她不满的叫他出去,方宇丰冷眸微抬,又是那种让她恨得要死的嫌弃目光,话都懒得跟她说。
洗完澡后送来为她准备的衣服,跟棉被一样厚的长袍,这穿在身上就跟裹了条棉被一样啊。
巨丑!
她怒了,拒穿这件奇丑的衣服,看那些年青的女仆们,她们身上的掐腰长裙多漂亮,给她件女仆服也行呀。
方宇丰挥退了仆从后,将她从浴缸里直接拽出,无视她光果的身体,直接将丑到家的棉袍穿在了她身上,然后往她嘴里塞了一颗小拇指大小的黑红色药丸。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安眠药吗?我头好晕啊。”棉软之感一瞬间占领她的大脑。
看她就软倒到地上,方宇丰抱起她又粗暴的将她丢进了水晶棺木里。
“你吃的不是安眠药,吃了这颗药,你会在这里睡三年,我不能天天过来陪你,不穿厚点,你想冻死吗?”方宇丰依然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他说着话就准备跨进棺木。
“你别进来!”方宁希忙伸手挡住。
“怎么,你不怕冷?”方宇丰冰块脸不悦的道。
“你说的养魂方式就是要我在这里睡三年,然后我一觉醒来,三年就过去了?”
“对。”
第20章 处境很惨 3()
也好,只是睡一觉就能完成这变态的任务,方宁希不满的内心稍稍好受了些,“我睡够了三年,如果你的魂养好了,你能放我回家吗?”
“没这个可能,三年养不好。”
“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如果可能呢?”
“如果可能,看情况,情况好,也许可以。”
“那,这三年,请你照顾一下我爸妈。”她紧了紧身上的棉长袍,将手和脚都缩进棉袍里,水晶棺真不是一般的冷。
“……女人,你的事真不是一般的多,我说过,没有处罚他们已是对他们法外开恩。”方宇丰咬牙切齿的道,看着她已缩成一团的样子,抬起脚又准备进去。
“你别进来,给我多弄些棉被来,我不需要你暖被子!”方宁希尖声嚷道,气鼓鼓的瞪住他,冷血变态。
方宇丰脸黑了下来,怒声道:“方宁希,你以为棉被能帮你阻寒吗?你冻坏了,是养不好魂的。”
“哼!你不是说这天下间又不止我一个合适的养育容器,我冻死了,你再找一个呗,”方宁希脑袋都恨不得缩进棉袍里,冻得牙齿已经开始打颤,“我要睡三年的地方,你别穿鞋子进来,我有洁癖。”
“……方宁希!”方宇丰噎住。
这女人,真是难缠又多事。
可是,寻了一千多年,到目前为止,还只有这女人的身体能接纳她的魂魄。
看着方宁希已经被冻乌的嘴唇,还有恨恨的瞪着他的眼睛,他扬起手,手上亮起一片银光,朝自己身上一抹,瞬息间,身上的西装变成了一件洁白的长袍。
方宁希瞪大眼睛,嘴角抽了抽。
他躺进来时,宽松的白袍微敞,露出精壮的身体,方宁希一口气便堵在了嗓子眼里。
“你……你……脱掉鞋子就行了,穿着西装多好,干嘛给自己变白袍出来。”她结巴的道。
怕他是一定的,讨厌他也是一定的,只是……穿着西装才裹得紧呀,穿成这样,是几个意思?
她是个正常的女孩,好吧。
男色当前,小心肝颤得不行,又惧又怕,身体还像火烧一样,这会不会影响养魂啊……啊……
“你怎么这么多事。”方宇丰真的恼了,用力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双手环紧了她。
方宁希偷瞄了他闪着怒气的黑眸一眼,泄气的骂一句,死男人,神经病!
咬咬嘴唇只得将头又埋进棉袍里,眼不见为静,“啊,你干什么?”她忽的又惊叫起来。
睡袍里伸进了他的大手,大手在她光果的皮肤上摸索着,带起颤栗之感,她只觉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除了第一次,被他粗暴的撕衣服,后面几次都是隔着衣服触摸桃花印,这一次,这个臭男人,根本不把她当人看吗?眼圈不自觉的就红了。
“你哭什么。”方宇丰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我说过你只是个装魂的容器,一个容器而已,你这脑袋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他目光冷冽,不带一丝情绪的看着她。
第21章 处境很惨 4()
大手已捂在了她胸口的桃花印上,灼热感随之升起,方宁希难耐的蹙起眉头。
“火华镜虽然锁了她的魂,但她的魂残缺不全,并不配合我,我必须拆自己的魂护她,隔着衣服我没法从桃花印里进去。”方宇丰本不想跟她解释,但又讨厌她多事,勉为其难的解释了一下。
“你说什么?你的魂也要进我的身体?”方宁希又震惊了。
“说了你也不会懂,你乖乖当容器就够了,别再胡思乱想,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容器,容器,不用总提醒她,方宁希气的紧紧的闭上眼睛。
怪物,变态,方宇丰,你绝对是个恶魔,她腹腓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怪物、变态和恶魔,我是你们这些凡人可望不可及的神。”方宇丰冷冷的声音突然从她的大脑里传来。
“啊,你什么时候进去的,你是神?开玩笑吧,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神,你别糊弄我,我觉得你只是有异能而已。”方宁希吓得一机灵,猛的睁开眼睛。
“够了,闭上你的嘴巴,从现在开始,不许扰乱我,如果你敢坏我的事,我会把你变成植物人,植物人一样可以养魂。”躺在她身边的方宇丰阴恻恻的开口道,耐性快要用尽。
“你……你……”,方宁希看看他又指指自己的脑袋,“你不是进我的身体里了吗?这么快又出来了。”
“还没开始,哪会那么快结束。”脑袋里又响起他的声音。
“啊!你果然是怪物!”
“闭嘴,吵死了。”
……
在水晶棺木里熟睡的三年,她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梦,桃花镇上那棵桃树出现的次数最多。
只是它不再是绚烂开放的模样,它枯萎成黑色的干枝。
那个梦里,夜空之上出现了一轮诡异地血月映照着苍茫大地,树下堆积成山的黑色花瓣在冷风中飞旋,而飞旋的花瓣下面,白骨森森……
她头皮发麻,浑身颤抖,恐惧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接着就看见一道血红的身影从天而降,那是个异常美丽的女人,完美精致的五观让人离不开眼,最摄人心魄的是比红宝石还漂亮的红眸。
这是谁?是魂的本体吗?
疑惑间,女人长及地面的黑发与红裙“嚯”地一声在风中狂乱飞舞起来,她的身体升到半空中,微笑着扬起嘴角,方宁希却觉得她的笑意冰寒刺骨,冷得大地都要震颤。
女人轻轻的扬手,地面上的森森白骨发出“咯啦、咯啦”的碎裂声。
方宁希好想捂住耳朵,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身体禁止不动,又不听她的指令了。
碎裂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方宁希惊诧的望去,以枯萎的桃树为中心,碎裂的白骨层层叠叠,漫山遍野,还在不断的向外扩张。
天哪!这些都是被她杀掉的人吗?
半空中的女人嘴角弯得更深,一点不觉得下方的情景恐怖,更像是在欣赏她的杰作。
魔鬼!
画面之阴冷叫方宁希颤抖到心神俱碎,方宇丰为什么要养这魔鬼般的女人的魂?
第22章 处境很惨 5()
“嗒嗒嗒嗒……”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突然响起,方宁希猛的抬头,却发现枯萎的桃树不见了。
天空仍是那一轮像血一样红的圆月,下方林海翻涌。
有一群墨色身影从林间跄踉跑出,狼狈的男人们大口的喘着气,个个都是满脸血污,神情痛苦,身上的银制盔甲散乱不堪。
这些人又是谁?
方宁希有种看电影的感觉,倏地,一道黑影跃过,阻在那群男人的身前,他们的瞳孔都是一阵紧缩,满是惶恐和悲痛。
黑影慢慢转过身来,长发飞扬,一身大红的新娘喜服,一张美到极致的绝色脸孔。
又是她!魔鬼女人。
比站在白骨上时年轻许多,脸色没有那么冰冷,但深不见底的红眸,仍是蓄满杀意。
她要杀人!
就见她缓缓的抬起右手,苍白细嫩的胳膊与手指,在大红喜服的映衬下,显得分外柔弱。
忽的有一股难言的心痛侵入骨髓,方宁希难过的无法呼吸。
杀死他,杀死背叛者,一个不剩,脑海中有声音在叫嚣。
她只觉骨缝疼得都在打颤,而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对,杀掉眼前这些人。
一股陌生的力量又从身体里喷泄而出,方宁希发现自己能动了,但她却发现自己变成了红衣的女人,一只手正扼着一个男人的颈脖。
“守住心神,记住你不是她。”半空中忽的传来雷鸣般的声音,她抽回手,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上高空,飞出了梦境。
方宇丰铁青着脸站在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白色虚空里,怒容满面的看着从半空中跌下来,滚到了他脚边包裹的像粽子一样的棉袍女孩。
“我都给你吃过了药丸,你不睡觉,醒来做什么?”方宇丰退后一步。
“不是我想醒的,如果可以选择,我才不想看到那些吓人的场面,真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养个魔鬼一样的女人的魂,你这不是在害我吗?我以后肯定会天天做噩梦。”方宁希气呼呼的从地上爬起来。
看了看白茫茫的四周,眼皮翻了翻,已无力吐嘈。
“跟在我身边,把嘴巴闭紧。”方宇丰甩了甩衣袖,懒得跟她多言,转身朝前走去。
他身上仍是那件长及脚面的白色长袍,光着脚不紧不慢向前走去,身姿挺拔,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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