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己倒下!
我知道我刚才的一瞬间,为什么会害怕的大脑一片空白,因为我已经下意识地想到了王哲,想到了王哲被整个世界背叛的悲惨经历,我好怕,真的好怕会成为下一个王哲。
在那一刻我真的毫无斗志,有的只是迷茫畏惧,但现在我要勇敢的去面对一切,勇敢的回家!无论迎接我的将是什么!
第97章 困惑()
在冰儿的关心和鼓舞下,我渐渐恢复了过来,心虽然还没有彻底的静下来,但脑子已经开始能运转工作了。
周末就是后天,我可等不了那么久了。
我回到住的地方把从广东王哲家老宅里找到的那个刻着数字“7”的军用水壶拿出来,看了又看,又重新放回包里,这是父亲总是随身带着的东西,妈应该会认出来的。
我又把包里没用的东西例如军刺拿了出来,回家,是没必要带这个的。
一切准备妥当,就差给公司打个电话请假了,但冰儿说不用,她说她有办法。
冰儿打算幻化成我的模样,每天开店接菜,招待客人,一来替我应付公司,二来用香给野鬼安魂,不至于让它们发狂害了人命。
我想了一想,也就同意了。
虽然冰儿婆婆叫她与我形影不离,但事有从权,我回家,她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总不能让她化作厉鬼的样子吓唬自己家人吧,还不如在这店里顶我的班。
小萝莉说到幻化我的模样,我忽然想到了“另一个我”,会不会也是什么鬼魂之类的变成了我的样子呢?
这个猜测让冰儿给我否掉了,她说没有鬼魂能在她婆婆面前隐藏的住真身,虽然她婆婆骇于“另一个我”的强大气息,没敢靠近,但当时的距离,如果是幻化作我模样的,是瞒不住她婆婆的。
“另一个我”的身份也只能等以后慢慢去查了,先得回家弄清家里是怎么回事。
临行前,冰儿要我早去早回,无论遇到什么,都一定要回快餐店里,这里有她在等我!
可能是怕我不回来,小丫头最后还补了一句:
“快餐店这里的情况,大哥哥你是知道的,如果你回来晚了,或者不回来,只怕这里会发生很大的变故,到时弄不好冰儿……总之,你一定要回来!”
冰儿这么一说,我的神情一肃,那个布七阴七绝锁魂阵的人,肯定是不会善罢干休的,我郑重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回来的!
坐在最快去往家乡的列车,我的思潮波涌,心里在不断琢磨着一些事:
王哲认为他的父亲失踪了,而她的母亲和亲友都说他的父亲早就过世了,过世的时间正是当初王建业失踪的时间。
现在,我刚刚去广东追查完父亲失踪的线索,结果我妈就打电话过来,说爹已经去世五周年了,算算时间,要比我记忆中父亲失踪的时间要早上不少。
虽然时间上有所差异,但我和王哲的经历是如此的相似,这会是巧合吗?绝不可能是巧合!
不是巧合,那就有人在背后推动一切,刻意制造着一切,这个人是谁,他为了什么?
这个人与绑架我爹和王建业的人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一伙人?
我想很大程度上他们很可能就是一伙人,在王哲老宅家豢养猴兽的也是这伙人,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人做事都有目的,但他们的目的,我却猜不透。
绑架王建业,陷害王哲抓进精神病院,这还好理解,王哲家毕竟算是有钱人家,为了谋夺他们家的家产,或许有可能会有人这样去做。
可我呢?我家一贫二白的,一个东北穷山沟里钻出来一文不名的穷学生,绑架我爹有什么用,害我又有什么用,好像没法给对方带来什么好处。
我虽然想不通,但我想他们这样做,肯定是有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这个目的还不小,尽管我现在还一点思路也没有,但这是我的直觉!
想着想着,我的心开始发颤,因为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妈……有没有……
我想到了王哲的母亲王婶,她参没参与针对王哲的阴谋?
从现在了解的情况来看,王婶是有参与的,问题是她的参与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是想获得利益,还是情非得已?
我妈呢?参没参与这个阴谋?
我不敢去想,一想,脑子中就出现了妈在苞米地里辛苦劳作的身影,勤劳的母亲,慈爱的母亲,怎么可能为了利益出卖自己的儿子,特别是好像还没有什么利益可言。
妈妈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否则不会这样,我心里已经下了判断。
可刚下了判断,脑子里又浮现了妈给我打电话时的声音,那时她的声音不像是在作假,真实的情感流露,不是人危胁逼迫能做到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痛苦的用手敲击着头,我的突然动作,引得临座几个乘客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我没有向他们解释什么,也没向他们倾诉什么,我知道大多数人宁愿去关心三流明星的吃喝拉撒睡,也不会愿意去了解一个像我一样普通人真实的内心汹涌的世界。
一切我只能闷在心里,反复思量,越想心越乱,越想心越有些发慌,手心里不知何时竟然全是虚汗。
但这回无论我多么发慌,我都尽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作出不符常人的动作,我不想再引人注意,我自认为作的很好,但我感觉有一个人在一直盯着我看。
这个人从刚才我用手捶头到现在就一直在盯着我看,不对,开始时我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他好像是从我一上车坐在这里,就一直在盯着我看。
自从被暗影盯梢以后,我对这方面特别地敏感,我绝不会感觉错。
我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看看是谁在盯着我。
那是一个女人,坐在我的斜对面,我猜测她身上穿的应该是一套黑色纹丝裙,之所以说是猜测,那是因为她大半个身体都被一个大大的毯子给遮档住了。
毯子自她肩上垂下,一直覆盖快到膝盖处,只露出下面的绣着雪莲花图案的裙摆。
我想看一下她的相貌,可她的头上戴着个沙巾,将脸也给遮住了,只漏出两只眼睛,正看着我。见我望来,将头扭到了一边。
虽然我只看了一眼,但我感觉那双眼睛好像在哪见过,她是谁?
第98章 暗影又现?()
这个女人绝不是像其他人那样出于好奇的看我,而是十分专注地盯着我,否则我也不会查觉到了。
都怪我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事,否则刚坐下来的时候,以她那一身奇特的装扮,我一定会注意到她的,这种类似少数民族的打扮,在东北很少见的,我不可能注意不到。
现在注意到了,但却只看到了她的眼睛,给我的感觉很熟,可究竟是谁呢?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唐婉如,可这怎么可能呢,她应该还在广东养伤,另外这双眼睛也与婉如的眼睛不同。
我又仔细看了看这个女人的身形,虽然有毯子遮档,但我还是看了个大概,个子好像很高,也不胖,应该说很苗条,胸前女性特征明显,这个人我应该不认识。
我认识的人当中,应该没有这种模特体形的,可为什么给我的感觉,好像我认识她呢?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我忽然想到了暗影,心里一沉:不会是布阵的人发现刘胖子死了,失去了对我行踪活动的了解,又重新找来个人顶替刘胖子来作暗影,跟踪我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了。
我下意识地掏出了手机,点开微信看了看暗影的头像,他没给我留任何信息,个人说明那里还是那四个字:如影随形!
我的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恼火,我现在家里的事儿还没弄明白,偏偏又被暗影盯上了,暗影也许不可怕,但是他身后的人却是很可怕的。
可怕到不把人命当人命,随意残杀,这就是我害怕的原因,恼火的是在我最心烦,最需要专心一意的时候,竟然被这可怖的人再一次的给盯紧了,真会添乱啊。
想到这,我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女人,她现在后胸勺对着我,自然是看不见的,可她似有所觉,忽然转过身来,一双眼睛就那么迎上了我凶狠的目光,不悲不喜!
我怔了一下,缓缓收回了目光,心里咯噔一下:这次的暗影可比那个刘胖子厉害的多了,光这份定力就很是了得!
接下来的行程里,我不敢再分心多想了,全神戒备着那个女人,得防备她突然暴起袭杀,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他们那伙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比较起来,我倒不怕她真的明着动手杀我,就怕她用那些?鬼蜮伎俩来害人,那晚刘胖子用出的血纸人制造的恐怖场面,到现在还让我害怕的心直跳。
好在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列车一如既往的平稳运行,车厢里也平静的很,那个女人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身子一动不动,时而转过头看看窗外,轻皱着眉头,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这样的时候很少,她大多数的是时间,都是将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我虽然假装不看她,但我的眼角余光一直就在观察着她,果然是来盯着我的,暗影!
就这样在一路警惕和猜测中火车要到达我家乡所在的县城了,在火车要进站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暗影要是跟着我来对付我家人的怎么办?
我的心不由得一沉,车一停我就急匆匆地想下车,这个过程中好像是谁撞了我前胸一下,当时太急,我也没太在意。
下了车,我想马上离开,但刚走了几步,我又停了下来,就站在原地观察下车的人,这是一个小站,没有多少人下车,不用仔细看也会将下车的人看个清楚,还好,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但我并不敢松懈下来,快速地钻进了一辆出租车,让他拉着我在县城里东转西转了好几圈,我确信没有人跟着我,我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我没有再兜圈子,直接坐了开往我家所在村子的短途公共汽车。
在车上我又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当初我和王哲去广东,刚一走,王哲的母亲就把电话打到小村了,我们没能弄清是暗影和广东那伙人有勾结,还纯属是巧合。
现在我一动,暗影就又跟上来了,那么她会不会给我妈报信呢,暗影,准确地说是暗影身后的势力与广东的那伙势力是不是一伙的?
如果真的是一伙的,那么这个势力也太大了,就算不是一伙的,两个势力勾结在一起,只怕所谋也非同寻常啊!
本来他们就算想把天捅过窟窿,和我一个穷学生也没啥关系,可偏偏他们同时都把我牵扯在内,让我都没有脱身的可能。
两伙势力中,任何一个势力都不是我能对付的了得,现在倒好,我居然得同时面对他们两伙,心底不由得生起了无力感,变得惶恐不安。
我带着这种感觉浑浑噩噩的下了车,神情有些恍惚,全然没有注意到眼前景色的变幻。
忽然有人拍了我一肩头一巴掌:
“大侠,你回来了!”声音中带着欣喜。
儿时熟悉的称呼让我心底一震,我抬头去看,这才看清面前站着的是一个高我半个头,脸色黝黑,体格健壮的和我年岁差不多的年青人。
是强子!
强子学名叫作张强,小时候他,我,王哲总在一起玩,后来王哲随着他父母去了南方,而我和强子也渐渐长大,一个到省城读了大学,另一个去当了兵。
这一晃就是三年多过去了,强子变得又黑又壮,没想到刚下车竟在这遇到他了。
见到强子的喜悦,冲淡了我不少的思绪:
“强子,怎么是你?你啥时回村的,这是要去哪?”
公交车是不经过村子里的,每每都是停在一个路过村子附近的县级公路上,坐车,下车的人就在这里等着,这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
我以为强子要出去呢,强子哈哈一笑:
“咋样,看见我很高兴吧!我前不久刚刚复原,回家里来才一个多月。还问我去哪,我知道你要回来,特意来这接你的。”
强子边说边簇拥着我往前走,我侧过头看着他:
“接我?”我有些迷糊:“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回来?”
“你读书读傻了,当然是你妈告诉我的!”
我向前迈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整个人好像一下子丢了魂,站在那里。
我原定是周末回来的,突然提前回来是没有和妈说过的,而现在她不但知道我今天回来,而且连坐的哪趟车都了如指掌,我感觉后脊梁骨一股凉意直达心尖,不好的感觉瞬间淹没了我!
第99章 家里带来的悲伤(一)()
强子见我没跟上他的脚步,转过身来诧异地问我:
“咋了?走啊!”
我心里想着事,嘴里含糊答应了一声,但身子却没动。
强子折返回来,好奇的看着我,见我神情忧郁,半开玩笑地问我:“你这个大侠不会是念书念的多愁善感了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叫作近乡情更怯,你不会也是这种情况吧?”
“也许是吧!”
嘴里说了一句,缓缓地跟着强子向村子走去,腿好重,心好苦,近乡情更怯?怯是真的怯,可这种怯与这首诗原来想表达的怯是完全不同的。
一路上掌握我行踪的只有那个在火车上遇到疑是暗影的女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坐的是哪趟车,几点到,可妈知道,这会是巧合吗?
一次也许可以认为是巧合,但先前有王哲母亲的那次,如果再说是巧合,我连自己都骗不过去,妈妈……妈妈你真的是……
我的心在发紧,鼻子发酸,我不敢去想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了两,恰被强子看见:
“哎哟!这还是我认识的大侠吗?这还没怎么地呢,就哭上鼻子了,什么时候大侠都变得这样的娘们了!”
强子是故意用调侃来缓解我的心情,他以为我真的是想家了,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