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是要帮我?不对,你有什么企图。”丛步军吼出了全身的力气,但是还是动弹不得。
“我……我要你荣华富贵。没了殃神,你要开始转运了,嘻嘻。”老乞丐怪笑,一点一点的向丛步军接近,不断的靠近。
“别过来……”丛步军惨叫,能嗅打老怪物身上浓厚的死亡气息。
“我们要融为一体,你的八字,我的八字……嘻嘻。”老乞丐开始往自己嘴里塞进了写着丛步军八字的那黄表纸。
不知道为什么,黄表纸被老怪物吃进嘴里的瞬间,丛步军就感觉到一阵恶寒。
莫名的恶寒,仿佛是跌入了森罗地狱的那种剧烈不安。
最终这怪物毛茸茸的身躯倒在了丛步军身上,丛步军竟发现压在身上的东西没有一点重量,最后彻底冰冷的僵硬。
只是这怪物毛皮很厚实,覆盖在身上暖洋洋的,丛步军在惊恐中竟然睡着了。
等他一觉醒来,身上病痛已去。
只是他心中依旧一直想着老乞丐的诡异事情,那天晚上见到老乞丐变成的怪物,匍匐在他身上的情形,从他身体里面抽出的那殃神,都像是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梦魇。
但是渐渐的他发现,他彻底转运了。
那老乞丐化成的怪物被他一把火烧掉之后,再也没有出现。
他用老乞丐的钱买了房子,娶了老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顺风顺水,几乎就没有怎么失败过。
两年后,他几乎已经将老乞丐的事情完全忘记,或者说刻意的掩盖在了记忆的某个角落里。
直到那一天晚上,他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事情。
那天是两年后的一个夜晚,在睡梦中醒来,他忽然听到枕边人断断续续,压抑的呻吟声。
醒来之后,就发现一个黑影,匍匐在了自己新婚不久的美艳妻子身上。
一股热血上用,丛步军刚要扑向那黑影,那黑影却猛然回过头,冲他阴沉沉的笑。
近距离内,幽微的光线下,丛步军看清楚这黑影后热血如潮水退却,整个人吓得瘫软在了床上。
因为匍匐在新婚妻子身上的人,不就是他丛步军吗?
只是这个丛步军,比他更加阴沉,而且双眼邪吊,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子想到了那死去的老乞丐!
第三百六十章 真相之一()
第三百六十章 真相之一
那古怪的人影只是出现了一会儿便消失,但枕边人身上的春痕,却提醒着丛步军刚才的事情是何等的真实。
渐渐的,那个跟丛步军一模一样的黑影出现频率越来越高。
甚至白天的时候都能够冒出丛步军调戏他妻子。
丛步军找了一些游方道士和僧人前来驱鬼镇妖,结果事情都不了了之。
最后他自己也不对劲起来,身体力气渐渐越来越小,精神疲惫。
终于有一天晚上,他梦到了老乞丐。
老乞丐对他笑,还趴在了他身上拼命吞噬他的血肉。
惊醒后,他发现真有一个人趴在他身上,那个人跟他一模一样,只是身后多出了一条火红色的尾巴晃啊晃。
那东西没有说话,只是将舌头探进了他的嘴里,开始拼命的吮吸,整个过程他完全动弹不得。
到了最后,他意识模糊了起来,发现自己被人吃了……
准确的说,他是被人关押了起来,封镇在了血肉中。而有人取代了他的肉身。
跟他一起封在一起的,还有那个殃神,以及一团土黄色的老貂。
……
“丛步军就是那只老貂,只是为什么,这里面还有貂骨?它明明是寿元将至,快要死了,为什么附体在丛步军身上又能够还魂?”我嘴里面喃喃。
房间里寂静无声,二肥老黑他们都被丛步军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给震惊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基本肯定,那个现在在江州这片土地上呼风唤雨的丛步军,就是昔日的老貂精。
“妈的,这事情很诡异。”老黑咂嘴,缩了缩脖子。
“好怪。”二肥皱眉苦想,暂时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嘴里喃喃。
“嗯?”这时候我陡然感觉身上有扑簌簌的寒意,那种昨天就开始的,挥之不去的莫名诡异又出现了。
只是觉得冷,却又察觉不到什么东西。
我身体里面的阴世鬼钱,动了动,但是很快又平静下来。
“那……那个东西出来了……”忽然间那满脸老相,漂浮在虚空中的丛步军颤声道。
他目光的着落点是我右手边。
我抬头看去,依稀发现一团灰色的雾气悬浮。这东西跟面前的丛步军有些相似,不是什么鬼物,但是总感觉不舒服。
这东西就跟一层薄膜似的依附在我周围。
“天天,你阳火低了好多。”老黑冷不丁道。
一听他这么说,我警觉起来,凑到浴室的浴镜前仔细查看,就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果然额头、肩膀上面的三阳火不知道什么时候低了很多。
从前我修炼有成,三阳火就跟点燃的火炬熊熊,此刻却像是三盏幽微的油灯,飘动摇曳。
明显比之从前低了许多。
镜子中,还有个隐约的暗灰色人影浮现。
那是一个乞丐,手里捧着土黄色的破碗,手里面依稀拄着一根拐杖……
靠你娘!我心里面一阵阵发毛,我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了,殃神啊!
丛步军的魂灵曾经形容过这殃神的模样,被这东西沾染上,人要衰九世。三十多年前丛步军之所以这样穷困潦倒,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殃神缠身。
我自己肉眼凡胎,没有看出来殃神,但是镜子性属阴,在镜中一照,这衰比殃神就出现了。
被殃神缠上可是件极其麻烦的事。
殃神这个东西,在传说中是神灵一样的人物,其实那都是民间以讹传讹的说法。
这东西坦白来说,是一种气运的衍生物,算得上是变异的灵物。
它很罕有,不会对人直接造成什么危害。但是它对于气运很敏感,一旦被沾染上,人的运气就会变得衰弱。
有句古话说得好,“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人若有大运气,一路长虹,不管升官发财、修道路途都会畅通无阻。
如果运衰,各方面都会有影响,短寿、损财、祸及子孙,危害无穷绵延。
运,很神秘,殃神这个东西就更加神秘了。
一旦被沾染上,殃神会跟一个人的命运相互缠绕,因果越陷越深。
所以说,在修道界,即便是一些大德高僧,碰到被殃神纠缠的人也会避之不及,唯恐沾染上因果。
因为这东西很难消除,除非以死来暂时脱身。
而且即便死后轮回,殃神会循着生者从前的生灵气息找到投胎的人,除非用一些特殊手法,投胎者或可避免殃神惑乱。
现在看到自己隐被殃神纠缠上,我心里面那个别扭啊。
刘瞎子在旁边看着我,已经是皮笑肉不笑,眼神里有大恐惧。
很明显,看到我身上的殃神,他怂了。
他也怕沾染上什么因果,不然他这一辈子在修道路途上无望。
“这东西怎么在我身上?”我哭笑不得,脸上神情很难看。好在我曾经经历过凶险的事情不少,现在变得比以前心智更加强大,才没有怎么大呼小叫,表现得还算镇定。
“我知道了。”我话音一落,许多事情在脑海里面闪过,一些不经意的东西窜了起来。
许多灰色的轮廓顿时变成了清晰的道路,思路一时通畅。
我大概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那老貂精要我们毁掉这个玉盒。这玉盒里面,有老貂从身体里面挤出来的一部分,这一部分就承载了殃神。其实殃神这个东西也是老貂精主动吸纳进身体里,因为它当时寿元将至,而殃神又是奇衰无比的东西,以毒攻毒,寿衰之极命被殃神所吸收,为老貂精焕发下一春打下基础,然后用丛步军的身体作为载体之后,将殃神从旧体排出去,连同丛步军的魂魄一起镇压在生辰八字之中……”
我缓缓道,将所有思路都慢慢理顺。
镇压在这里面的东西,一直都是那占据了丛步军身体的老貂精心病。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将玉盒丢进水里,还有上面封印的七杀符,以及老貂精如何碰到廖高峰,却是我不能解释的。
或许要真正碰到廖高峰才能够问个明白。
但廖高峰现在人又不在江州。
第三百六十一章 醍醐馆()
第三百六十一章 醍醐馆
我大概是明白,在我破开七杀符的时候,就已经将殃神从被封印的玉盒里面释放出。
玉盒当中镇压的是三个东西,彼此纠缠,其中有丛步军本体的三魂七魄,寄托在那枯黄的生辰八字上。
老貂精身体的一半象征衰老、衰弱的东西,以及那殃神。
这三个东西都是很衰,谁打开玉盒,谁就要遭殃。
乍一想,靠,我是不是被刘瞎子阴了一把?
我就是按照他的叮嘱,抹掉了七杀符时,才感觉到那股难忍的阴寒。
我怀疑那个时候殃神就跟着我了。
“刘瞎子,你个死人头!你让我胡乱揭开玉盒的七杀符做什么?你看,现在丛步军身上的殃神跟着老子了!”
刘瞎子脸上肌肉抽了抽,似乎是想要笑,但又不敢。
因为老黑跟二肥正不善的望向他。
“天天,什么七杀符?是这瞎子搞的鬼吗?”二肥关心问我。
我将刘瞎子让我抹掉七杀符的事情,当场跟二肥老黑说了一遍。
他们听完,两个兄弟的脸都绿了。
两个人一左一右,将刘瞎子夹在中间。
“几个老哥,不需要这样搞。”刘瞎子苦笑:“其实我就是贪心,鬼迷心窍,看到玉盒上的七杀符心动。这东西不得了,一张贴下去威力很大,玉盒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按照点星局来算,这玉盒里的东西应该是土命,应该比较衰才对。我估摸着,那貂精修炼有成,又快死了,所以将殃神还有他体内的寿衰都当成了蛊,彼此争斗,弄在一起埋在了玉盒里,又用七杀符封镇……所以一揭开符,里面封存的衰气冲出,天哥首当其冲就……就……”
“就你个大头鬼!麻痹!”我摇摇头,简直无语,真是被刘瞎子给坑了。
算了,还得了一张七杀符,自己用好了。
看了一眼玉盒上面的符咒,我一把撕下来,小心翼翼放进了自己刚才装糯米的锦囊里。
即便是殃神跟随,好歹还有点收获不是?
“那现在事情怎么搞?那老貂精要不要收了?”老黑摸了摸头。
“还能怎么搞?老貂精现在是丛步军,我们明面上、暗地里都不好搞他,这事情我秘密上报给吴全法,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宗教局那边也要通知,估计要弄成秘密档案。”我想了想,缓缓道。
一个能够处心积虑,将丛步军身体夺取的老貂精,以我们的实力并没有把握将他弄掉。万一惊扰了他,让他派人做出些手段,恐怕我们几个尸骨无存。
力量不成正比,还是要等廖高峰、吴全法等人当助力。
“呜呜,我……你们几个不能任凭那老貂精逍遥法外,这是对人民不负责任。”丛步军在旁边嚎哭。
我擦,够任性,当年怎么不说你利欲熏心,被老瞎子利用?如果不是收了老貂精的存折,每天被老貂精日夜吸收阳气,渐渐侵染,即便是有殃神缠身,也不会这么轻易被人夺去身体吧,还**到将生辰八字都卖给老貂精了。
我横了丛步军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一努嘴,冲刘瞎子示意:“这个怎么办?”
我指的当然就是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丛步军。
“拿去妙果寺供奉吧。他被殃神跟了这么多年,又被老貂精镇压神魂,早就不是鬼了,投胎都不能投,看能不能在妙果寺的香火供奉下,修炼成灵神吧。”刘瞎子叹了一口气。
现在这个丛步军还是稀里糊涂,他早就死得不能再死。就是说,他变成鬼之后都被老貂精给弄死了一次,但又没有变成那种浑浑噩噩的魇,毕竟还有殃神纠缠,所以保持了一点灵性。
这样只能拿去寺庙供奉,看有没有机缘修炼出灵体来。
不由分说,丛步军被我们重新收入了玉盒里,里面有一点貂骨存在,他惧怕这东西,只能畏缩在其中。
丛步军的事情暂时只能告一段落,我们暂时都没有实力去找老家伙麻烦。
只是觉得心寒,一个大都市里,竟有精怪夺了人的躯壳,占了他人的家庭、妻儿,替另外一个人演绎他的人生,风风光光。
这事情蹊跷又很残忍。
我们送往宗教局的报告也没有后续,如石沉大海,让我们摸不清宗教局那边的打算。
只是后来小辣椒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只是提了一句,说丛步军突然间从江州消失了,去了东南亚做什么旅游市场考察。
让我感觉有些蹊跷,总觉得这占据了丛步军身体的老貂精似在躲我们。
不过我们很快也忙碌了起来。
因为刘瞎子拉拢了我们几个,开了一个专门侦破疑难案件的事务所……醍醐馆。
一个文绉绉,读起来有些怪异的事务所。
当然名字是自诩才高八斗的刘瞎子取的,而注册跑关系等东西,都是小辣椒亲力亲为。
至于我们三个,一开始我跟二肥都不以为然,总觉得办了个事务所有些不伦不类,也不喜欢太大约束。
但是很快就改变了想法,这种改变的来源就是老黑。
老黑被他老娘催促着去了一趟东北老家相亲,结果女方提出了十万块钱的彩礼,三十万的婚房。
事情当然是谈崩了,凭着一穷二白的老黑,还有他那两个做生意失败,靠着养老金过活的老父母,当然娶不起这样的媳妇。
而女方的说法,在东北甚至全国,现在想要娶媳妇,几乎都是这个价。一些地方更贵。
当时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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