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一直为父亲的事烦扰心情低落而且暴躁一肚子的无名火大藏的出现一下子让我找到了爆发点我忘记了他是道上的龙头掀开被子跳下床站在大藏面前:“我父亲到什么地方去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情不是吗”大藏的城府深不可测他根本不计较我的语气用那种一百年都不会变的淡淡的语气对我说:“他有他的事他有他的自由他要走没人会拦他”
这种不负责任又轻描淡写的话进一步把我激怒了如果不是碍于某些原因我恨不得一拳就把大藏给放倒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当我望着大藏那张木头一样的脸的时候我突然产生了一个过去很少会念及的问题
这个问题一出现就让我觉得它甚至比这个事件的秘密都要重要
噩梦古陆深渊黑色的圆筒这些被隐藏的事件有数不尽的谜团我没有线索可以暂时不理会但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已经数不清了仅仅阳城这样的小城市也容纳着三四百万人口茫茫的人海中为什么这些事会精准的落在我身上为什么不是别人不是隔壁的邻居不是楼下杂货店的老板而偏偏是我
我从这件事开始之后就被一团一团谜云搅扰的心绪不宁不停的奔波着我很少会想到这个问题但问题一出现就让我忍不住怀疑
为什么会是我偏偏就是我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既然发生就有原因那么事情落在我头上的原因是什么
一刹那间我甚至忘记了大藏的存在我拼命的在记忆里搜索着回忆着回忆自己生命中是不是有什么不起眼的细节导致这一切在慢慢的沉积中终于发生了
是因为五岁时爬树摔破了头还是因为七岁的时候跟别的孩子打架扭伤了脚或者是上小学时一个隐藏在学校里的老师意外的看中了我
“你不用多想”大藏看见我站在面前突然就发愣了马上打断我的思路说:“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有些事情不用去追究根源因为那是命运的安排”
大藏的话说的再清楚不过了他的意思是说这件事落在我身上绝对不是什么人为的因素或者是被我遗忘在记忆里的某个细节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你大半夜专门跑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一切都他妈是命运的安排对吗”
“一件事做的久了会累也会麻木”大藏涵养极好面对我充满火药味的言语他仍然保持绝对的平静说:“我混了这么久也麻木了我今天来是想给你件东西然后告诉你一件事”
大藏的一只手背在背后说完这句话他把背在背后的手拿了出来我看见他手里捏着一本不怎么厚的书书很旧边角完全发黄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时候的东西这本书可能是用一种特殊的纸张装订的极大程度上保持了书的完整
“这个给你你有时间可以看看”大藏把书递到我面前:“我知道你不会用这本书上所记载的东西去害人只是希望必要的时候你可以用它自保”
我不知道该不该接这本书大藏很神秘他必然知道很多关于古陆的事所以他拿出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是有价值的可是我心底对大藏有隔阂和反感天生的倔强让我很想拿过这本书却固执的伸不出手
大藏把书放在床上转头对我说:“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年龄大了在一个位置上坐的太久会让人很累但只有你真正坐上去才会知道那个位置不是想下来就下来的你要考虑很多情况考虑很多人的处境金凯龙头的位置我坐了很多年我决定要彻底洗手了”
“你洗不洗手跟我有一毛钱关系”
“有的事无关年龄只关系到一个人的性格可能吧相同的一件事你会比我做的更好”
说完这些大藏慢慢的转身朝着卧室的门走去
“你先等等”我在后面喊住他他每次出现的都那么莫名其妙我真的不愿意再在某个突然苏醒的深夜看到大藏鬼魂般的站在我的床边:“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我求你下一次出现的时候能否正常一点”
“没有下一次了”
“古陆的事我可以用别的信息跟你交换”我看着他已经走到卧室的门边就追过去说:“你知道不少古陆的事说明你对这些很在意我了解的情况可能没有你多但说不定就有你的信息链里缺失的一环我们交换信息”
“古陆的事结束了”大藏回头看了我一眼根本没有做交易的意思离开卧室朝着房门走去:“把那些事都忘记吧”
我只听见门轻轻响了一下等跑出去的时候大藏已经不在了
我回到卧室拿起那本大藏留下的书书很旧封皮是空白的纸张柔韧结实虽然看上去不如宣纸那样美观但经久耐用
翻开这本书的第一页我就呆住了因为我能看得出书的开篇就是对古陆傩术的基本理论阐述概括白领给我讲过傩的原理现在再看这本书就感觉容易理解我慢慢的看抛开一些主观上的成见这本书的理念让人叹为观止古陆傩术起源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当时那个蛮荒时代里古陆人对人体的机能以及意念精神的理解超乎我的想象
概述之后是循序渐进的指导内容这是很基础的教材式文本一个人如果脑子没问题就可以根据书里所记载的内容对傩产生认识进而领会掌握
我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大藏的意思在现实社会里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掌握一定的傩术起码可以在任何特殊危急的情况下保证自己的安全傩的威力有多大我亲眼目睹过
不管大藏的本意是什么但我完全被书的内容所吸引了从半夜一直看到天亮第二天早上白领就过来了我把书给她看了看白领很惊讶因为古陆的傩术几乎是不传之秘大概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古陆部落的一些人因为种种原因离开祖地流散到外界这批人很少离开古陆之后大半都融入了民间只有寥寥不多的人接触到了当时的道家傩的某些理论和道家的理论很相似这几个古陆人入道门修行后来开创了融合了两派精华的新宗派这个新宗派传世不广但生命力顽强尽管人数非常少却在不停的延续温道南就是这个宗派的传人他所修行的术不属于纯正的傩不过跟古陆傩术异曲同工
白领给予了一些指点我也有自己的理解接下来几天时间我一直都在阅读这本书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关于父亲关于古陆甚至关于大藏我都很想知道他们真正的底牌可是缺乏线索我无能为力我只能刻意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做些别的事情
这几天时间一切好像真的平静了生活趋于正常大藏就是影子如果事情真的和他所说的一样结束了那么梦源会解散会彻底消失不会再有那些做噩梦的人被聚集到一起
几天之后我和白领一起出去吃了晚饭然后看了一场电影她把我送回家的时候还不到晚上十一点不过天气很冷街上没什么人了白领的车子开走我也准备拿钥匙开门但是钥匙刚拿出来从楼道外面一个黑暗角落里停放的车子上哗啦下来了几个人
车子停的很隐蔽寂静无声我根本就不知道车里藏着人那几个人直接就把我堵在楼道里跑都没处跑
我靠着墙角警惕的看着几个走到面前的人说实话我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这几个人脸上也没有标签不过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就觉得这绝对不是吃斋念佛的善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上去像是领头的他留着那种贴头皮的短发脖子上隐约有个显眼的纹身纹的是关二爷很威风
“你是叫方怀吧咱们找你有点事”这个人的嘴有点笨说不清楚事儿挠挠头从几个人后面喊过来一个穿呢子大衣戴金丝眼镜的人让眼镜跟我说
“方先生我叫戴诚是金凯集团的法律顾问”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文质彬彬一脸书生气但那双眼睛却时不时的闪着一道极为精明的光他非常客气甚至有些点头哈腰的恭敬:“我这儿有藏爷留的一份遗嘱”
第八十七章 一个大馅饼(一)()
“遗嘱”我察言观色面前这几个人大多满脸横肉不是刀疤就是纹身看上去很让人发憷但对方一直到目前为止只是在跟我谈话并没有一点要动手的意思其实我和金凯的大藏还有赫连都打过交道至于这些跑腿办事的马仔我不是特别怕只不过这个叫戴诚的法律顾问所说的话让我觉得意外
“方先生是遗嘱”戴诚很明显就是那种充当智囊和军师角色的人平时伺候人伺候惯了说话办事非常圆滑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很认真的说:“不过方先生你别误会藏爷很好咱们金凯是一个正式的企业办事有理有法藏爷提前立一下遗嘱把事情都安排料理好这是先见之明”
现在这个社会和过去毕竟不同了很多搞不见光生意的人都会在外面弄个皮包公司装装脸面在以前地下势力的权力交替不需要遗嘱之类的东西全部靠龙头的指定或者内部成员明争暗斗金凯不是那种正规的股份制企业大藏是龙头等于是这个企业的绝对领导者所有的事务人事安排他一句话就可以搞定现在还要弄遗嘱之类的法律性文件说明这些团伙也都与时俱进了
“大藏搞遗嘱他随便搞但是跟我有半点关系”我看着戴诚还有面前几个人在分辨他们的神色经历了这么多挫折我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事情发生
“方先生你看外面天挺冷的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戴诚满脸堆笑用商量的口吻说:“咱们要么到我们的办公地点谈谈要是方先生觉得麻烦能不能就近就在您住处聊那么几句”
“外面说话不合适人多嘴杂”那个纹着关二爷的楞汉子在旁边插嘴戴诚就赶忙介绍了一下这个楞汉子叫郝军在金凯内部郝军不是决定性的关键人物地位绝对没有赫连龙城高但他的优势就是受大藏的信任属于大藏自己的亲信
我考虑了一下大藏的人已经找到我了如果真要动手三两下就能把我架到车上拉走但他们没有反而用这种协商的口吻在跟我交流再通过自己的观察我确信他们真的没有恶意所以犹豫了那么半分钟我用手里的钥匙打开了房门同时心里就暗自嘀咕着这个地方估计也不能常住了得换住处
郝军看着愣头愣脑但还是蛮讲规矩我打开门他让剩下的人都留外面就自己跟着戴诚一块儿走进来
“有话就赶紧说吧”我没太过客气跟这些人毕竟不一条路甚至不属于一个世界的人
“事儿其实挺简单”戴诚就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欠着身子说:“藏爷提前立的遗嘱都跟我吩咐过藏爷的遗嘱内容就一条从即日起藏爷把金凯集团名下所有产业全都转让给您方先生您明白我的意思吧打个不恰当但很直白的比方在藏爷立下这份遗嘱的时候您已经是他的继承人”
“开特么什么玩笑”我一惊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伙人专门跑来拿我逗乐子的金凯不是那种全省多少强的企业但它名下有几家连锁酒店更关键的是金凯掌握着阳城地下市场百分之三十的交易对普通人来说这百分之三十的交易额是很吓人的
我不知道大藏当年是如何发迹的但一个人从赤手空拳到创立属于自己的一个企业一片天地这个过程相当困难甚至可以说无比的艰辛尤其是地下团伙之间的崛起那不仅仅需要勇气还需要有超常的头脑和非一般的手腕才可以把方方面面都照顾到
我相信大藏能创立金凯绝对是一路坎坷但是现在这么大的地盘这么大的产业一句话说送人就送人了这可能吗
“方先生您千万不要怀疑这是藏爷的遗嘱副本您可以看看”戴诚从公文包里取出遗嘱放到我面前又跟着解释道:“藏爷不仅立了遗嘱而且在金凯亲自放了话确定了这件事我们下头几个盘口的……不是我们下头几个分区的负责人都收到了藏爷的话从名义上说藏爷指定了你从法律角度说遗嘱写的明明白白这种事咱们怎么敢开玩笑”
我疑惑了脑子一圈一圈的犯晕大藏这是要干什么这个人做事一直都是莫名其妙但这一次也太离谱了
“大藏现在在哪儿”
“藏爷的行踪我们不敢问也不知道方先生这不是我们有意瞒您您可以去打听打听从很早之前藏爷就不怎么露面了大事小事基本都是派人去办的”
这个倒是实话大藏在阳城地下那些势力的龙头里面是最神秘也最低调的一个早就有传闻说他想洗手不怎么管事以前金凯的事情都是赫连龙城在打理
“藏爷放话了你就是金凯的龙头”郝军说话就没有戴诚那么含蓄在旁边梗着脖子脖颈上的关二爷栩栩如生:“你让咱干啥咱就干啥”
我再一次暗中打量着这两个人一个人要安排后事在自己不能出面的情况下肯定会指派自己最信任的人去做毫无疑问戴诚郝军这都是大藏身边很亲近的人他们说的好像都是真的但我还是云里雾里压根就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按照你们说的我现在已经有绝对的话语权了是这样吗”我想了想抬头问他们两个
“这是毫无疑问的”戴诚马上点头
“好你”我指了指郝军说:“你现在到顶楼天台上从上面跳下来”
郝军一怔这个人看上去就比较笨脑子反应的有点慢但是我的话说的很清楚他怔了一下好像回过神来了竟然什么都没说转身开门就要朝外走那样子真的是想朝顶楼上去
“你回来吧”我赶忙就把郝军叫了回来这个人看上去凶神恶煞但绝对的听话对大藏有一种愚昧般的忠诚大藏的每一条指令他肯定都会不遗余力的执行等郝军回过头的时候我让他到门外去等着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戴诚两个人这个人比较精明大藏如果交代事情估计会跟他说的更明白更清楚所以我不动声色的看着戴诚同时开始慢慢的琢磨着我已经了解和掌握的傩
古陆人的傩从特殊的角度观察人体进而影响精神和意识我只是略略懂一点点皮毛不过对于戴诚这种完全不知道傩的人来说应该已经足够了
傩的作用无声无息在屋子里渐渐的弥漫戴诚察觉不到但渐渐的他那双精明的眼睛开始发直坐在沙发里像是喝大了一样手和脚不受控制的轻轻抖动我还无法彻底影响和控制他的思维不过在这样紊乱的情况下他如果心里有鬼我会发现
“大藏为什么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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