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兄的秘密(冥妻诡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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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兄的秘密(冥妻诡婴)-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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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一个父亲所能做的() 
哑巴雪全力替大藏拖延了几天时间,同是兄妹,石头了解哑巴雪,哑巴雪同样也了解石头,她心里很明白,这件事,总要给石头一个交代,

    在拖延时间的期间,哑巴雪的人给她找了一个差不多两岁大的孩子,那两年,古陆的白须黑虫产量非常低,最少的时候,一年只能从洞里引出一两条,一些贵族家的后代都在排队等待,这个两岁大的孩子得了病,活不了多久,哑巴雪给大人们一点好处,把半死的孩子给领了回来,

    之后,这个冒名顶替的孩子被隆重安葬了,哑巴雪先斩后奏,再见到石头的时候,就告诉他,孩子死了,

    本来,哑巴雪是一个不怎么会说谎的人,石头对这件事半信半疑,派人去查,哑巴雪的嫡系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查到最后也没有查出什么端倪,

    哑巴雪这么做,完全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告诉石头:我的孩子已经死了,不要再打他的主意,

    可以想象,哑巴雪当时承担了多少压力,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眼泪已经无法抑制的慢慢的涌动出来,事情再无需明说,可我,好像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至少这一刻,我接受不了,

    在我的印象里,我只是一个庄稼人的孩子,母亲早逝,父亲含辛茹苦,养我长大,供我读书,然而谁能想的到,被卷进来越深,追查的越紧,最后得到的答案,就越是出乎我的意料,

    方怀……方怀……

    我,就是那个当年被大藏匆匆抱离了古陆,然后之后二十多年时间,再没有亲眼见过亲生母亲的孩子吗,

    真相出现的太突兀,我呆呆的说不出话,可是仔细的思索一下,很多细节,仿佛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以父亲那样老实巴交的人,他怎么可能跑到古陆来,他又有什么理由跑到古陆来,那些陈旧的手稿,无疑就是大藏留下的,

    当年的事情,如果按照哑巴雪的想法,或许就那么结束了,从此,她和丈夫孩子天各一方,可大藏的执着,超乎任何人的想象,他不仅没有被这一次的事情吓到,反而好像更坚定了要找哑巴雪的决心,

    但他知道,石头在找他的孩子,所以,大藏之后全都是单枪匹马的深入古陆,

    在哑巴雪蒙蔽石头的第二年,大藏又悄悄的来了,那时候,哑巴雪的嫡系力量已经被石头暗中渐渐的架空,能用的人不多,大藏来到古陆之后,随即被人发现,哑巴雪从来没有传授给大藏傩术,大藏只有一把力气,不可能在那么多的古陆祭司面前逃走,他被逼无奈,让人围困到一座山的山顶,眼见是逃不掉了,

    哑巴雪没有几个可用的人,得到消息之后,心急火燎的赶到了大藏被围困的地方,

    那一次,哑巴雪和石头最终决裂,她不想大藏被抓,又不能违逆石头的意思,在那种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为了表示自己援救大藏的决心,也为了让大藏断绝再找自己的念头,哑巴雪就在山路边堵着要围攻上去的人,把自己的脸,彻底的毁了,

    “孩子……”哑巴雪说到这儿,低下了头,

    每个母亲,都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留给儿女,都想把自己最真的爱,倾注到儿女身上,没有任何人,想让自己的孩子目睹自己最丑,最落寞的样子,

    我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心里酸甜苦辣,五味交织,

    她自残了自己的容貌,让所有的人都动容,连石头也震惊了,事实上,我和石头接触的不算太多,但他无论做过什么样的事,手腕有多强硬,但最起码,他还算是一个人,

    他有自己人性最深处尚未泯灭的良心,当初我和温小楼还有他一起“困”在山洞里的时候,他有机会把我们杀掉,也有机会把我活捉,但很可能就是因为我对他表示出的信任和友好,让他放弃了那一次机会,

    大家都没有水喝,一个同伴如果割破了手腕,接一碗流出的鲜血递到你面前,让你解渴活命,那么你再背后捅他一刀,这,还能算是一个人吗,

    除此之外,或许还有隐隐连接在我和石头之间的那一缕血脉亲情,让他手软了,

    甚至,我能想到石头当时的心情,他可能暗中对自己说:放过他这一次,恩怨两清,从此以后,再相见的话,那就把所有的亲情恩怨,

    哑巴雪毁掉自己的脸,挡在山路前,她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如果谁还敢再为难大藏,那么哑巴雪一定要拼命,包括石头在内,

    可以说,大藏那一次能够再次从古陆逃脱,完全是哑巴雪用自己的一切换来的,

    当石头让古陆人闪开一条路,放大藏离去的时候,大藏跟哑巴雪说,自己还会再来,哑巴雪哭,喊,她做的这一切,就是想让大藏可以死心,可以一辈子不来古陆,好好的抚养孩子长大,但大藏这么固执,哑巴雪心力交瘁,

    “我当时跟他说,不要再来了,即便再来,也不会找到我……”哑巴雪回想自己悲惨的过去,哀伤似海,那一次次的生离死别,让她甚至对生活,对所有的人,都绝望了,

    她独自搬到了那座孤峰上,谁都不见,孤独的活着,因为毕竟有石头这层关系,古陆人不敢明着为难她,要给她提供粮食,还要时常的去“探望”她,

    大藏的确没有放弃,那件事情过去几年,古陆看似很平静,没有外界的人闯入,但大藏在蛰伏,在卧薪尝胆,等到他再次出现的时候,仿佛已经不是从前的大藏了,

    在这些年里,他可能苦练了一些功夫,而且,他一下子掌握了高深的傩术,当他再次来到古陆的时候,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大藏,他强势,沉默,但又很霸道,他疯狂的寻找哑巴雪的下落,古陆人阻拦,大藏就反抗,他势单力薄,然而比过去机敏灵动的多,凭他一个人,斗不垮古陆,可古陆人也抓不到他,

    但哑巴雪在孤峰上,大藏不可能知道,他拼死拼活的找,最终一无所获,在此期间,他和石头交过手,那时候,大藏大概不是石头的对手,不过石头也不敢真的杀掉他,对大藏的性格,石头太了解了,就算抓了大藏,把他严刑拷打致死,大藏也绝对不会吐露孩子的下落,

    石头要的,是那个孩子,

    石头给大藏留了一句话,什么时候,大藏父子帮古陆人挖掘出了神的秘密,那么什么时候,就是他们一家团聚的时刻,

    哑巴雪没有了,大藏把所有的感情,全都寄托在孩子身上,他对孩子的爱,远超这个世上所有的父亲,他宁可死,也坚决不会让孩子冒一点风险,

    但他又想见到哑巴雪,在这样的情况下,大藏就开始自己组织队伍,去尝试着挖掘神的秘密,

    大藏失败了几次,但随着掌握的信息越来越多,他了解到一些内幕,正因为这样,他才逐渐找到了丁灵,高富帅,隔壁老王,赫连龙城,

    但队伍失败了,人都死在古陆,

    在一次次的失败中,大藏仿佛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的,是命运注定的,命运要安排一个人去做一件事,那么这件事,只有这个人才做的成,

    大藏开始相信,或许这件事,只有那个孩子,才可以成功,

    我也随之明白了,真的明白了,我被卷入这个事件,是必然的,这很可能就是大藏亲自安排的一次“意外”,

    他想让我去尝试,去试试能否挖掘出神的秘密,然后救出哑巴雪,但大藏做事,一直谨慎,尤其这件事,失败可能就会意味死亡,大藏不敢冒太大的风险,同样也不敢把事情的真相,完全告诉我,

    我的性格,他同样了解,为了一个丁灵,我可以不顾一切的跑到古陆来,三番五次,锲而不舍,假如我知道,我的母亲其实一直还活着,一直都留在古陆的某个地方,那么我或许会在这里寻找一辈子,

    所以,他就安排我尝试一次,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透露,即便我失败了,也懵懂无知,可以随时重新回归到自己的世界和生活中,

    结果,我真的失败了,两次古陆之行,队伍成员死伤殆尽,大藏感觉到了危险,他决定不再让我冒险,剩下的事,他要继续做,

    那可能是大藏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他所做的安排,全都是为我考虑,他自己重新来到古陆,如果事情真的完不成,那么,他就打算用多年以来慢慢运进古陆的那些炸药,把那个洞,彻底的炸掉,把洞里神所遗留的秘密,毁于一旦,

    神留下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其实连大藏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毁掉洞,毁掉秘密,让古陆人的图谋落空,让我在这个事件中的作用化为乌有,古陆人才不会威胁到我,

    大藏给我让位的那一次,就是他决定要把这件事情彻底划上句号的一次,他一走,就没有想着再回来,他把金凯留给我,可以让我衣食无忧的,过好自己的下半辈子,

    这就是大藏,一个父亲,一个丈夫,所能为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自己破碎支离的家庭,做的一切,他全都做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同一个人() 
我明白了,了解了,大藏为什么在第二次古陆之行后,就坚决的阻止我再到古陆去,任何人来到古陆,都可能会死,只有呆在外界,我才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他带走的,是死亡,留给我的,是明天的光明,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然泪流满面,我是一个表面坚强倔强,但内心很脆弱的人,尤其是当我知道我的家庭,我的父亲母亲,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各自承受着各自的痛苦时,我有一种难言的心酸,

    我哭了很久,我不想让前面的郝军听到我的哭声,强行压制着,眼泪一直都在流,

    哑巴雪,我该称呼她母亲的,她看着我流下的眼泪,忍不住颤抖着慢慢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替我擦掉泪水,却又犹豫,

    很多年了,如果我想的没错,总有二十多年,她没有再抱过我,就在我还不记事时,我们已经分离,

    “孩子……”母亲的手就在我的脸前顿住了,她迟疑的,又小心的,慢慢说:“我的样子不好看,可是,我……”

    “妈……”我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但当她这样小心的,仿佛怕自己的样子会吓到我的时候,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妈,这个简单的,任何人从出生之后所学的,能说出的第一个字,是如此的伟大,从我记事的时候,我呼喊这个称呼的所有权力,已经被剥夺了,我见过很多妈妈,带着自己的孩子,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开心的,无忧无虑的生活,但那种快乐,我没有,从来没有,

    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一下子就扑到她怀里,不怕任何人再目睹我的眼泪,听到我的哭声,我可以放肆的,毫无遮掩的大哭一场,把这些年以来,因为失去而积压的酸,苦,痛,全都哭出来,

    “妈……”我哭的不知所以,然而,可以这样在母亲的怀里,可以这样如同一个婴儿般的哭泣,于我来说,其实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孩子……”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后,自己的泪水都要流干了,郝军在前面听到了哭声,他回过头,不知道我们为什么突然这样悲伤,

    相见,应该是喜悦的,但久别相见的喜悦,往往都以泪水开场,我擦了擦眼睛,笑了笑,以此来告诉我的母亲,我很好,非常好,

    只是,在痛哭之余,我在想,大藏,从八年前一直都以金凯龙头的身份存在着,那么,那个陪伴我一起长大,又沉默寡言的父亲,是谁,

    是一个替身,是一个取代大藏给予我父爱的人,

    但是我很疑惑,也很怀疑,因为我从父亲的身上所体会到的那种关爱,绝不是一个替身所能赐予的,他对我的爱,来自内心,他对我的感情,发自肺腑,

    “孩子,从来都没有什么替身的,你的父亲,只有一个,”

    母亲拉着我,加快了脚步,一直走到郝军跟前,大藏,或许,我该称呼他父亲,依然死气沉沉的趴在郝军的背后,他听不到我们的哭声,也看不到我们的眼泪,

    母亲把父亲脸上那只遮挡的严严实实的面罩拉了下来,顿时,呈现在我眼前的,是那个印象中无比熟悉的,沉默的庄稼人,

    “这个……这个是……”郝军遇到父亲的时候,只从父亲的声音和动作上,分辨出那是大藏,他跟了大藏这几年,对大藏非常非常熟悉,仅凭声音还有动作,就不会认错,然而在摘下面罩的一瞬间,郝军一下子晕了,因为他背上背的,是一个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郝军回头看看我,又看看昏沉不醒的父亲,眼睛里都是疑惑和不解:“方爷,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我的脑子在闪电一般的回忆着,

    是的,从来都没有替身,从来没有,大藏,父亲,本身就是同一个人,只不过在不同的人面前,他永远都有一张带着面具的脸,和一张真实的脸,

    这一刻,我又一次想要流泪,父亲对于我,已经毫无保留的付出了,除了自己的生命,他能给我的,全都给了我,

    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在脸颊上摸了摸,蛰伏在皮肉下面的那条虫子一动不动,

    这条虫子,本来是父亲身上的,虫子可以示警,让人提放即将发生的危险,如果我对傩的理解和修行更高一个层次的话,那么几乎可以把任何危机都事先察觉,

    脸皮下的虫子,可以控制,同样也可以跟着虫子的微微扭动,来控制面部肌肉,让肌肉和五官同时挪位,

    那个老实巴交的父亲,是大藏本身的面目,而我看到的拥有一张木然的,好像永远没有表情的脸的大藏,只是他戴着面具的样子,

    当他出现在别人面前的时候,会有意的控制自己的肌肉,让脸庞木然,变成谁也琢磨不透的金凯龙头大藏,

    而当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才会恢复自己本来的样子,沉默,慈爱,

    父亲或许有预感,预感到这一次,自己可能无法活着离开古陆,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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