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深里走,除了水流潺潺的声音外,外面的电闪雷鸣渐渐听不到了,仿佛与原来的世界相隔越来越远。我手里就除了一杆枪,一只手电外别无他物,行进的速度很快,沿着小溪与岩壁之间快步穿梭,不过多久我就发现狼眼的光亮在这里不行了。
“要是有一把强光探照灯就好了。”我呢喃着,
这条岩洞很长,一开始是朝下延伸,可走了十多米后开始出现陡坡,一条人工开凿的石阶渐渐出现在前方,而小溪平行与石阶交叉过了岩壁就不知尽头了,我踩着石阶一路往上,最后连溪水流淌的声音也消失了,整个环境陡然进入了无声的世界,幽闭与死寂让人心头狂躁不安。
石阶盘旋蜿蜒,悬空的一边立着一排天然的石笋,无意间形成了楼梯的护栏,也不知是不是修建这里的人反过来借助石笋来修建的石阶。
在又上了几阶石阶后,狼眼忽明忽暗闪烁了几下,我连忙拍打,淡蓝色的光才稳定下来,这时,我冷不丁往头上一照,一张突兀而来的巨大怪脸,狰狞獠牙的张着巨口附下来,仿佛将我一口吞下,
我下意识的半蹲靠在岩壁一侧,愣了两秒,发现那张丑陋狰狞的巨大怪脸居然岩石雕刻的,也不知雕了有多久,很多地方模糊的看不出人工痕迹,而脚下的石阶正是笔直延伸进了它的嘴里,就像一根极长的舌头,而我是行走在舌头上的蚂蚁。
心里踹踹不安,再次慢慢上前进入了这张怪脸口中的洞子,一路走一路将手电四处照射,上面这一层很宽广,手电光也无法将这里照到底,我猜测可能已经进入了千丈山的山体内部。这里没有继续向上的石阶,地面很潮,不时能听到水滴落的声音。
这一层很宽广,宽广到我不知道该怎么走,走哪个方向,洞内依旧安静的吓人,却听不到赵安依他们一行人的声音,难道他们和我走的地方不一样?
正在疑惑的走在洞内,忽然脚下一绊,幸亏我反应及时站稳没倒,手电光照过去,是一颗黑乎乎、圆滚滚的脑袋,我有点起疑,这里不会还有落头民吧?
可仔细一看,又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大着胆子用猎枪的枪口伸过去敲了一下,发出硬邦邦的声响,就像金属敲在陶罐上面的声音,难道是陶甬?随即我将它移动了一下,将正面面向我这里,陶勇的脸色五官轮廓早已模糊不清,分辨不出嘴鼻是什么模样了,更别说是男还是女,
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颗球形的陶制品。
我将头陶翻了一遍,一个特殊的地方引起了我的注意,就是脖子的正中间有块凹洞,像是用来链接身躯的链接位置,越看越觉得让人疑惑,这里为什么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
忽然,我头皮一麻,感到自己被很多人看着,可起身向周围一照,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难道是头顶?随即我抬头看去,只见洞穴顶上,纵横交错着绿迹斑斑的铜链,每一截上面都捆着一具包裹着的尸体,有的尸体外露出森森白骨,有的包裹的很好,严严实实的就像大号的粽子。
可无一例外的是,这些包裹着的尸体头部都是陶甬镶嵌在尸体上,纵横交错的铜链上一具具包裹的尸体就像被某种大型蜘蛛裹好的食物,漆黑幽暗的洞穴内,乍一看这些诡异葬法的尸体,怎能不让人心惊?
我心悸的往后退了一步,一不小心脚后跟踩在了地上的陶甬头上,原本就已经风化了的头陶,哪经得住我这么一踩,啪嗒一声脆响,顿时碎的稀烂。
赶紧抬脚,低头一看,破烂的陶片下,一股**的气味散发出来,我怕沾染什么疾病,用枪口拨弄开外面的碎片后,才看清里面装着的是一颗枯萎干瘪的头颅。这。。。这。。。。这些陶甬里难道放着的都是这些身躯的脑袋?
那么这处洞穴且不是一处坟场?我照着洞穴顶上密密麻麻排列在铜链上的陶头尸身,心里多少是有些震撼,和侯军待一起久了,自然知道一些关于墓穴葬的讲究,像这种身脚不沾地已经属于大忌,他说过,悬身葬,平地仙。就算一些少数民族的悬棺葬也是挨着山体的,也算是接了地气,而这种葬山体内,却又悬着不下地就有点古怪了,再加上那些陶头,怎么感觉有点像是。。。。。棺材。
葬头不葬身,我只能用这五个字来形容。
“这些都是死去的落头民?那么这里其实一座大墓?”(。)
第十四章 诡异的信号()
如果这是一座大墓,那会是谁的墓穴?那个广西流传非常广的莫一大王?还是洞口祭拜的刑天大神?后者,我想了想应该不是,要知道传说中的刑天就算死也没死在南方,在山海经当中描述他被黄帝砍头后,被葬在了常羊山,所以这里不大可能是那刑天的墓。
而且太简陋不是?
不过庆幸的是头顶的落头民死尸虽多,但毕竟只是死尸罢了,就算活得我也不放在眼里,只是这里的气氛给人一种过分的压抑,刚刚我绕着这处洞穴走了一圈回来,发现四周最少也有六七个一人高的大洞,这些洞子有些是天然形成,有些是人工开凿,纵深有多长就不可知了,反正狼眼照不到尽头。
其实我最过担心的是山猫曾经说过的那个被锁在洞穴中的蛇类怪物,如果按他描述的比例来算,之前我们看到的五色锦在它面前就是幼稚园的小朋友和成年人的程度,尤其现在我深处山体腹穴当中,这样的环境要是没几条大蛇出没,真有点说不过去。
记得小时候爷爷曾经讲的故事当中说起当年他走南闯北那会儿在修青藏铁路的怪事儿,修铁路炸山铺桥那是司空见惯的事,记得那一年,他刚游览到那里,无意听到铁路工人聚在一起聊到关于开凿隧道时挖出了一段空旷的山洞,洞子非常的深,当时他们还以为挖到了山体岩层真空地段。
可没想到的是,在里面发现了一张蛇皮,光是蛇鳞都快赶上一个成年人的脑袋了,当时我年纪小,并不知道那个比例到底有多大,那时的爷爷很慈祥,也很有耐心,就给我简单举了形象的比喻,指着年画上的龙说,就那么大!
爷爷给我指出来了,可当时的我还是弄不明白,后来慢慢长大了才知道那种比喻,意思就是那条蛇差不多和传说中的龙一样粗。
当时开凿隧道的工人下去好几个,可到了约定的时间也没见他们回来,留守的人知道出大事了,赶紧报告工头,工头吓坏了,先不说挖山挖到巨蛇吉不吉利,单说失踪几个人那就不得了,工头也立马将事情的严重性往组织上报。
很快过了两天上头就派来了调查小组和营救小组,实地勘探一番后,有位生物专家就说,按生物族类的习性,单一的生物不可能组成一个族群,里面想必还有很多的蛇。
不过他们并没有找到大蛇褪下的皮,当时留守的人说,那蛇皮就在洞口不远的地方挂着的,不知道为什么过了两天就不见了。
生物专家自然是不信的,他认为可能这是这名工人在为自己找理由开脱,于是狠狠批评了他一顿,说蛇不是蟒,不可能长到那种程度,要相信科学。
可专家话还没说完,空洞的****突然挂起了一阵大风,风里带着浓烈的膻腥味,将他们一行人吹的东倒西歪,就在这时,那处大洞穴内响起一连串的岩石崩裂的声响,黑暗中突然亮起两盏类似货轮上的探照大灯,此时无论谁见了都会吓的发抖。
****那里,在他们视线当中,一道漆黑如墨的长身如同一堵墙壁从他们眼前滑过去,顿时众人吓得大叫着跑出了隧道。至此那名专家溜回了北京不敢再踏入西北之地,或许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个画面吧,后来爷爷告诉我,那段铁路绕道了,炸开的隧道被上级要求填了回去,另花费大价钱架设高架桥铺设铁轨绕开那座大山。
这段诡异离奇的故事就到了这里,但我眼下的这处洞穴当中是不是也存在几条大蛇也不得而知,之前遇到的五色锦既然能长那么大,那么这洞会不会有它的同伴在此栖息呢?
或者说这洞里有没有山猫口中所说的怪物产下来的后代?
望着六七个差不多的洞口,我最后还是选择了有人工开凿痕迹的,毕竟现在自己是一个人,万一在另外的大洞内,栖息着类似五色锦那样的大蛇,估计我很快就洗白白了。
进了洞不远,我仔细的摸着人工开凿的墙壁,虽然上面湿漉漉的,有不少暗苔,狼眼照上去也看不出个模样来,还不如用手慢慢摸,这些凹痕很有规则,很有可能是属于落头民自身的文化,雕琢上去的图案,可惜看不到。
我望了望还不见尽头的半边走廊,不由有些泄气,而另一边则挤满了的钟乳石群,显然是走不通,忽然,我停下脚步,凝神闭气站立在原地双手持枪,手指搭在扳机上,保持着随时开枪的姿势,随即又揉了揉耳朵,继续倾听下去。
在这寂静的洞穴当中一点风吹草动那是自然是清晰的,这条走道的深处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某种声响,有点像人的窃窃私语,又有点类似非常轻微的敲击声。
这股微弱的声响,在这死寂漆黑的洞穴显得非常诡异,而且声音明显没有任何节奏感,可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我肯定是弄不明白,除非过去看看才知道。
我没敢出声,就连呼吸的频率也减少,勾着扳机,慢慢朝着声音的源头靠拢过去,如果真有大蛇,我也好第一时间逃跑,如果是其他生物倒可以先试探一番,毕竟手里的双管猎枪的威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走了一段,那声音消失了。
正在我疑惑的同时,声响却又再次响起,时快时慢,难道是有人在给我发信号?想到这一点,我把我自己都给吓了一跳,这里除了落头民来过谁还进来这里?赵安依的父亲?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而且骨灰都运回老家安葬,肯定不是他。
但会是谁呢?
想到这些我脑子就疼,先不说后面那些葬头不葬身的悬尸,就连这座都有可能是一座巨大的墓穴,这里处处透着难以形容的诡异,总不能说那声音是这墓主人嫌棺材里太闷出来透透气,活动活动吧。
就在我快要靠近那声音的源头,另外一个放向出现了一个岔子口,两盏恍如大灯亮光是照了过来,我心里不由一阵紧张,莫非还真有大蛇在这里栖息?(。)
第十五章 干尸带来的困惑()
我急忙熄灭手里的狼眼,但估计也迟了,这么明显的亮光,对方不可能看不见,于是试探性的往那边闪烁几下手电灯光。
对面两盏大灯同时也跟着闪烁几下,我松了一口气,赶紧挪步过去,老蛋打着手电朝我脸上一照,惊喜说:“我的个乖乖,还以为你被那群飞头给拖走当上门女婿了呢,想不到还走到我们前头来了。”
我把枪口移开,问道:“你们呢,我到了那祭坛,没见着你们,你们怎么走另外一条道了?”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赵安依说道:“当时我们追着那苗人跑到山涧的时候,已经见他被落头民的脑袋给制住了,我们五个悄悄跟上去,发现它们把苗人用来祭祀,献给刑天神,当时我们想去救他也已经迟了,那些飞头民发现了我们,就在对抗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回事,它们全都一个个从半空中掉下来死了。”
掉下来死了,这一点我清楚,落头民一旦身首分离,躯体出了问题,脑袋也会跟着遭殃,虽然两者看起来分离成两两部分,但中间依旧有某种奇怪的联系。
“那你们怎么到这里的?我就发现了一条道。”我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老蛋说:“还能怎么过来,不就是从那瀑布下钻进来的呗,那里就一个洞子,走着走着就遇见你了,不过本来我们也不打算走这条道的,就在分叉位置的时候听到一些叽里咕噜细微的声音,还以为有人在谈话,所以我们就找来了。”
“你们也听到了?”
侯军他们点点头,见状,我继续道:“那就好吧了,刚刚如果不是发现你们,估计这会儿我已经找过去了,那声音也是分叉的另一条通道内,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完,我把猎枪丢给山猫,重新分配了下子弹,便摸了过去,回到分叉口时,我忍不住问山猫:“以前你爬的山崖上,你还记得位置是朝哪个方位吗?能不能大致回忆下,这样说不得要少走很多背路。”
山猫摇摇头,“都过了十几年,谁还记得那么清楚,唯一记得那朝天洞穴向东北方,洞口有两块大岩石将挡住大半,只露出一条不大的缝隙,我就在缝里看到的那怪物。”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
这时,刀疤忽然嘘了一声,暗暗指着前面黑布隆冬的路口,然后弓着身子嘴里咬着渔刀,手里端着猎枪慢慢靠拢过去,我不想他一个人,也赶紧跟上,脚下全是细微的石子,挺磕脚的。
那古怪的声音还在那里盘旋,刀疤比了一个手势,我俩默契的默数了三声,齐齐打开狼眼朝声音的方向照射过去。
隔着五六米远,一个人影背对着我们坐在一处岩石上,外衣灰扑扑的看不出具体颜色,后脑勺的头发微卷杂乱,埋着头保持着像在看书的姿势。
我和刀疤面面相觑,怎么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就在我们拿捏不准的时候,那人影忽然动了一下,惊的我和刀疤俩手指一缩,勾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枪。
就见人影动微微动了一下,几天如手指般粗的黑影,拖着尾巴窸窸窣窣的从人影的下面钻了出来,溜进了石笋群里。
“刚刚那几条应该是蛇。”刀疤断定说,“那人八成也是死人。”
我点点头,朝身后的赵安依他们晃动了下手电,示意他们可以过来了。紧接着刀疤慢慢挪步过去,谨慎的走到尸体正面,说道:“是一具干尸,死了差不多很久了,估计是不会尸变。”
我凑近过去,看着这副干的不成样的尸体,心里腹诽:就这玩意儿如果还能尸变也足为虑。赵安依他们过来后,她神情有点恍惚的看着干尸,我们见她异状刚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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