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就上车了,从后视镜里看着纳克失了魂般的表情,突然想到挺是怎么辨别出桑尼是被活人杀死的呢?
“楚,人死于不同的原因,变成鬼后的法力也不一样,比如松是被鬼害死的,可他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这种鬼就是一个糊涂鬼,相对于桑尼这种明知自己被什么人杀死,而没有报仇血恨的鬼,不可同日而语!这就是判断桑尼死因的一个根据!”
挺的话让我想起当时巴古大师用针刺入桑尼尸体脑子里的画面,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
“那我们这样帮着纳克隐藏事实真相,不太好吧?”其实我比较在意这件事情。
“中国有句古话,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纳克先生种下恶果,恶报自然加身,你想他恩爱的妻子因这件事情惊吓而死,纳克又十多年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是不是已然失去了很多东西,而将来,也会因果报而生意下降、乃至破产,等等不如意的事情可要比那牢狱之灾还要难过!”
这么说来,纳克的报应确实远未结束,挺说白了是信仰佛祖的法师,就不会去管红尘俗世了。
可是我与挺聊了这么多,越发感觉出一件奇怪的事情。
你说琴布大师常年负责接待远道而来的异国诉求者,中国是泱泱大国,会两句国语没什么稀奇,而纳克是生意人,可能也与我们的国家有些来往,能说些汉语也不足为奇,但这个挺!
他的汉语怎么说的这么好,时不时蹦出几句成语,反倒是显的我国语二把刀了。
这一闪而过的疑惑并没有过多的困扰我,我掏出手机,看见尹秋彤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有事?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我想立即回电话给她,后来始终没有拨出去,因为太晚了,打扰别人睡觉似乎会遭来反感,我便回了一条短信:抱歉秋彤,刚才有点事情我不方便接电话,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最近还好吗?
发出去后,我又想了想,重新打开短信箱,又打上了一串字:那天你和我说你遇到了什么事来着?要不要我过几天去你那边帮你?
本来想明天就去的,可是想到王明还眼巴巴等着我回去呢,就改成了过几天……
没想到还没编完短信,突然手机一震,尹秋彤立时给我回了条信息,这让我激动了一下,顾不上点发送键,急忙退出去先打开了来件,只有一个哦字。
我盯着屏幕看了好久,说不上为什么,有点酸溜溜的感觉。
但我还想把那条未编写完的短信发过去,等打开了半条短信,又意识到还发什么短信,不如打个电话过去吧!
我也顾不上旁边还有光头挺在场,直接给尹秋彤打过了电话,电话很快通了,我喂了一声,那边却是一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31、像个男子汉一样扎自己()
听着这甜甜的女声,我一下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尹秋彤一定是以为我故意不接她电话的呢,或者觉得我不想去帮她所以才逃避与她通话。
现在她误会我了,我想给她打电话她都不接了!怎么办啊?
气的我用力的靠了靠车椅,让挺看笑话般的问我,“背上长痱子了?要不要我帮你挠挠?”
痱子这个词汇他也知道?真不可思议!
过了一会,我们就回到了巴古大师的住所,挺叫我下去到摆着凶佛的大屋等会,他去帮我找巴古大师取给王明准备的干草人。
这是正经事,在那所背靠无数鬼胎的屋中,足足等了一刻钟,才见以巴古大师为首,身后跟着的挺他们一起到来。
巴古大师递给我的物件有两样,一样是血红色的草娃娃,还系了根绳子,草娃娃不足拳头大,如同一件奇葩的挂饰,但那两颗黑溜溜的眼睛,神采万分,透着诡异的光彩。
另外一样,是三根针!
这三根针要比那绣花针略微长,可针尖却非常的尖细,看起来就蛮扎手的,我可不想用自己的指头试一试!
巴古大师把这两样交在了我的手上,挺才告诉我使用方法,这个方法很古怪,也有颇多忌讳,容我这里卖个关子,一会细说。
但挺后面说的话我却是越来越不能理解,大家即便是没有接触过泰国巫术,但也应该听说过一些,例如养小鬼,就是古曼童这种东西,是千万不能被外人瞧见的,那就意味这更不可能告诉别人。
可这件草娃娃,却并不忌讳这些,唯有一样,如果有人问起,你必须承认它的存在,决不可否定,还得随身携带!
另外就是,王明来不了泰国,眼下给诅咒找了个寄身,也是只能解一时燃眉之急,等王明当了科长之后,务必要来泰国重新种植这道诅咒,否则必然会给阴灵脱离控制的良机。
收好了东西,我就向巴古大师告别,可出门的时候遇到了难事,这大半夜的,此处这么偏僻,我去哪里叫到去机场的出租车呢?
我只能厚着脸皮请劳累一天的挺送我到有车的地方,挺没有思考,直接说送我去机场吧。
这倒让我愣了一下,到了机场也快凌晨三点了,我说挺你回去吧,真是谢谢你了,还送我这么远。
挺笑着对我点了点头,我招手再见,看着汽车远去的影子,我觉得挺很好,简直是太好了,好的让我感觉到不对劲。
从见挺的第一面起,他就为我安排客房、帮我从纳克手里赚钱、甚至与琴布大师替我讨价还价,现在还开车送我来机场,我与挺又有什么亲昵的关系呢?我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借着他师父的法力,赚中间差价的二把刀商人!
怀着这种疑问,我在飞机上想了很久,渐渐的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石家庄正定机场,我的家就在石家庄附近的一个三线城市里,不远但也不近!
一出机场,你猜我看见了谁?
王明这家伙居然跑到石家庄来接我来了!
“嗨,兄弟!我在这呢!”王明也不知等了多久了,脸上略带疲惫,可一看见我就两眼放光,“东西你给我带回来了吗?快给我看看!”
王明的大手就要往我旅行包里塞,被我拉住了,“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说!”
“行,上车吧!”王明想了想,这里也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然后我才看见,王明这王八蛋开了一辆崭新的现代,可能是新买的,好家伙全下来的二十多万吧。
我围着车转了一圈,没想到王明家底也颇为丰厚啊。
王明扯了一把衬衣的领口,瘦巴巴的脖子里带着一块玉貔貅,将车钥匙在手心里晃了几晃,“前段时间买的,主要开车接老婆用。”
我才下飞机又上了王明的车,打趣说,“还没见过嫂子呢。”
王明随意的笑了笑,“去年结婚的时候联系不上你,你说你也不多参加参加同学聚会什么,有困难大家也好互相帮助啊!”
得,我最痛恨的就是王明这副嘴脸,我虽然没钱没房没正经工作,但去参加同学聚会就是去寻求帮助的?好像碰到他就会给我主动解决一下似的。
王明打开了车窗,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微风吹在他油光瓦亮的大背头上,然而发胶让头发一动未动,王明故意握拳晃动了下手腕,低调奢华的浪琴表专门露给我看了看,听说他嫁了个有权有势的老丈人啊,现在风光的要紧呢。
回到了我们市,王明把现代车泊在了一家茶楼门前,找了个僻静的包间,上了一壶二百多块的铁观音,忙让我把带给他的东西给他看看。
我立刻取出一个方盒子,王明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盒子,我表情严肃,动作缓慢的为他打开。
“这是啥?”王明傻了眼,在他看见了里面的干草娃娃之后……
王明觉得,一万八买来的东西,怎么也得是金灿灿的吧,再不济,做工也得精细点,起码佩戴着有些面子,这种东西看起来很、很那啥啊!
“你糊弄我呢吧!”王明不满意。
我说你请来这个,为的是当科长吧,你管它好看不好看呢,能显灵不就完了吗?
王明说也是,便伸手将血红色的干草娃娃取出来,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我把它回家供起来?”
“不不不!”我说这个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得先把它滴血认主!
滴血认主这个词汇是我临时想出来的,绝不是巴古大师说的,因为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王明这就要咬破中指,又被我拦下。
“你的用这个!”我再次取出三支长针,王明就乐了,“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大男人用什么针!绣枕头呢?”
我一点王明的心口,“你要用心血浇灌它,而不是手指头上的血,针要刺进心头一半,那里面的血才管用!”
王明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快要指头长的针,扎进心头里,恐怕真的很痛。
“为了科长!拼了!”王明鼓足勇气,取过一根针,撕开衣服,露出了心口,就在男人的奶上,针尖在阳光下散发出刺眼的光,轻轻点在了那个黑头上,未入寸许,王明便嘶的一声吸了一口气。
我看见他脖子里都疼的流汗了,针尖才慢慢的向心头肉里蠕动……
王明的手有点抖,那根尖细冰冷的针必须不停的转动才能破开肌肉前进,王明的呼吸也重了起来,差不多刺进去了,王明哼了一声,用力拔出了第一根针。
一滴殷红的鲜血立即紧跟着渗了出来,“然后呢?”
我让王明将那血涂抹在针上,要他刺穿草娃娃的心。
王明呼了一口气,手腕运出一分力气,一针就贯穿了草娃娃的心,王明没注意到的是,我看见那贯穿出的半只针上,竟然变成了红色,就像被鲜血浸泡了一样。
草娃娃身体里也有血吗?
我舔了舔嘴唇,王明这就要把草娃娃放桌子上,我忽然叫道,“等等!还有两根针呢!”
王明凝了一下眉,“还来?”
“嗯!”
“……”
王明喉结拼命的滚动,疯狂的呼了几口空气,一手两只指头按住心口,另一手捏着针对准了刚才刺进去的伤口,“啊!”
那只针再度挑着刚才破开的地方,扎进去了。
等两只针都刺进了草娃娃的身体里后,他都快要疼疯了,借着我把一些关于草娃娃的忠告告诉他的时间,王明才缓过来不少。
“你让我把它挂在脖子上?这……不太好吧?”我看了看草娃娃,三支银针把草娃娃的心口刺的和刺猬一样,贴肉挂着难免痛苦,怪不得王明不同意。
我说那也没办法,干什么都得付出点代价不是?
王明无奈的摇摇头,双手一拉绳子,就要往脑袋上套,忽然,王明顿了一下,“老弟,草娃娃好像对我眨眼了!”
32、高中同学甜又甜()
王明的话可把我给惊呆了,我忙问,“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这连眼皮都没有的血浆草娃娃能眨眼睛?别管巴古大师法术多神奇,这个我是决不肯信的!
估摸着王明也觉得自己的说法太荒唐了,讪笑一声,“可能眼睛做的太逼真了吧,我看花眼了!”
说完,王明竟然想要用手摸一下草娃娃的眼睛,被我急忙拦下,天呐,王明不知我还能不知道?这双小眼睛可是死胎血淋淋的真眼,是琴布大师用大拇指按进去的,一碰!我怕掉了!
王明嘿嘿笑了一声,“突然吧,我觉得这个娃娃的眼睛真好看,活灵活现的,咦?这是什么?”
王明被我阻止了摸那对死胎的眼睛,只好用指头轻轻触摸着草娃娃的身子,几根干草被他拨动,在那干草的下面,居然挂了小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块烂肉!
草娃娃是在阴胎被碾磨成的血浆里泡了一夜的,难免带点尸体碎肉,我心里暗骂琴布这家伙办事敷衍人,也不顺手清理一下,可眼下王明起了疑心,我只好委婉相告,“王明,说实在的你别害怕,你那一万八花的真不冤枉,这个草娃娃可是法力高强的师父用人血泡过的,这块肉啊,八成就是人肉!”
王明长大了嘴巴,我心道,完了,王明估计是不会要了,谁知王明啪的一拍大腿,“这么邪乎!”
我看见王明眼睛又放了光亮,只听王明说,“阿班说过,越邪见效越快,明天我当科长的事,全靠它了!”
王明激动的指着草娃娃的手指头都颤抖了起来,我看他想当科长是想疯了!
说完话,王明就把草娃娃给挂脖子上了,还顺手把貔貅取下来装裤兜里了,美名曰别让貔貅冲撞了娃娃神。
“走!”王明连口茶都没顾得上喝,直接蹦了起来就往外面走,刚走一步,身子就挺了一下,嘴里嘶的一声,原来是插在草娃娃上的三根尖针刺了胸口,立即现出三点血色红斑,王明拉开衣服看了一眼,“没事,忍一忍就好了!”
我看王明也真是可怜,每走一步都会被扎的吸一口冷气,不过按王明的话说,确实够邪,从现在开始,就已经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着王明的精血供奉。
王明结完账以后,跟我说,“老弟,今天中午就不能请你喝酒了,因为晚上我还得去一次局长家里,送点东西双保险!”
我表示理解,王明就开着车走了,王明,的确是个聪明、也肯努力往上爬的家伙!
我拍了一下脑门,坏了,说好的礼物没买,还是赶紧滚回家见老娘去吧。
算算在泰国的日子折腾了小半个月,可我回到家,老娘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根本没理我,我挺不好意思的,张口就叫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我妈嗯了一声,我就有不好的预感,我妈这个人越是不理会我,过一会生起气来,那就和突然驾到的狂风暴雨,实在是吃受不住啊!
我磨蹭着换了鞋,观察好久,我发现我妈真没动怒的痕迹,才也坐在沙发上,连解释带掏出五千块拍桌子上,“妈,我去泰国真忙了点生意,没时间给您买礼物,你看我赚钱了,这钱您逛商场的时候想买啥买啥,别客气!”
“拿回去!”我妈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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