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在德连忙道:“真英雄交天下豪杰,西方那一位纵横古今,料想他的弟弟也是豪杰之辈,将军是真英雄,何不善意结交呢?”
张飞被牛在德一捧,心中得意,哈哈一笑,吩咐身边的侍卫道:“去,迎接那位进来。”
阴兵一时三刻引着李二狗等人,进了书房。
项子羽的脑海之中,不断浮现出三国演义之中张飞的形象,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
眼前的人却是一袭皂白长袍,衣袖飘飘,眉清目秀,双眸含星,标准的书生模样,一举一动带着一股秀气。
牛在德介绍这就是汉新亭侯,五虎上将军张翼德的时候,项子羽忍不住拉了拉李二狗的衣角,小声嘀咕道:“师父,这人不是冒名顶替的吧?”
李二狗微微一笑:“你是被罗贯中毒害太深了,张将军可不是电视中演绎的那般,完全是诸葛亮的提线木偶,实际上他文武双全,才智兼备,不但一杆丈八蛇矛舞动的出神入化,更是妙手丹青,尤其善于画美人。”
李二狗并没有刻意放低声音,此话传入张飞耳中,使得他极为受用。
张飞拱了拱手道:“燕人张翼德见过三位,不知道三位此来,有何指教?”
李二狗微微一笑:“小事情,我新收了一个弟子,苦于无暇调教,特来烦劳将军调教。”
张飞摇了摇头道:“张某从来不收弟子,也没有工夫调教一个黄口小儿。”
“误会了,不是要翼德做师父,而是要请翼德在我们下充当护法,专职调教小徒儿。”
牛在德猛地开口:“小祖,这玩笑可开不得啊!”
张飞一张脸已经彻底黑了。
护法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鬼奴,唯主人之命是从。就连地府对他也客客气气,李二狗竟然要收他为鬼奴,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要张某做护法,先问问张某手中长矛答应不?”
一条黑色小蛇从张飞的袖中蜿蜒爬出来,张飞双手一捋,黑蛇变直,化成一杆黑黝黝硬邦邦的长矛,矛头开叉,杀气腾腾。
“小子亮出你的兵刃,某家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李二狗微微一笑:“我从来不用兵刃,你只管来吧?”
张飞纵横一生,多少豪杰见了他心胆俱裂,这厮竟然要空手对战自己,真是不知死活、想死的人,张飞从来不手软。
长矛一挺,势若惊雷,就朝李二狗的胸口刺了过去。
牛在德只害怕李二狗有个万一,但是此时已经来不及阻止,惊叫了一声,却发现长矛在李二狗身前停住了。
两根手指,不轻不重地夹住了长矛。
牛在德心道:“怪不得人言张飞粗中有细,果然不错,他也不敢得罪那一位,故意放水,未出全力,不过这戏也做的太假了吧?”
殊不知此时张飞心中波澜起伏,彷如惊涛骇浪,自己全力一击,却被对方轻轻松松接住了。
张飞面目涨红,猛地爆喝一声,身子硬生生向前迈进一步。
李二狗纹丝不动,丈八蛇矛却是受不了双方较力,猛地发出一声嘶鸣,化作黑蛇,蛇头扭动,向着李二狗的手背咬下去。
李二狗拇指压着中指,轻轻一弹,弹在黑蛇的脑袋上,黑蛇滋地一声叫,被弹落在地上,痛苦地扭动身躯。
“这次不算,翼德的兵刃不济,你换了兵刃我们重新战过。”
张飞默不作声,良久叹了一口气道:“你只用双指,而张某使劲了浑身解数,战你不下,便是张某输了,男子汉大丈夫输了便是输了。”
李二狗赞道:“果然是个好汉子,翼德既然认输,还请履行前约。”
“某家输了,便是输了烂命一条而已,张某此生此世,只有一个哥哥,一个主公,便是汉昭烈皇帝玄德公是也。其他人休想!”张飞梗着脖子。
李二狗大笑:“玄德之言诚不欺我,翼德果然忠义无双。”
“你见过我大哥,他现在何方?”
李二狗俯下身和张飞咬耳朵。
过了半晌,张飞猛地跪下道:“小祖放心,这厮以后就交给某家了锤炼。如他不努力,某家扒皮抽筋,皮鞭子抽他。”
项子羽猛地打了个冷颤,觉得浑身发冷。
第19章 一口唾沫 重伤厉鬼()
李二狗交代张飞从此以后每夜子时,去教导项子羽诸般武艺,便离开了张飞祠,打道回府。
牛在德出离了张飞祠,暗中的阴差便迎接过来,小声问道:“老爷,我们还要跟下去吗?”
牛在德哼了一声道:“跟什么,张翼德将军都被他降服了,这种人能出什么状况?速去找夜游神来,一桩千年的悬案可能有了新的线索,刘备有下落了。倘若刘备正在那位手下,阴曹自然没有办法,但是我提供了消息,赏赐总是少不了的。”
项子羽依旧沉迷在与古人会见的兴奋之中,一路上默默不语,项瑶瑶却聪明地问了一个问题:“你和张飞说了一些什么,他立刻就答应了。”
李二狗摇了摇头:“告诉你也无妨,只怕你知道后,阴司那些家伙天天缠着你啊!”
项瑶瑶撇了撇嘴道:“那我还是不要知道了。”
李二狗刚下了车,立刻被一位有点熟悉的人拦住了去路,李二狗盯着他看了一会,终于想起来此人就是在医院之中追着自己把秘方奉献给国家的郭高明医生。
“你不要缠着我,我对什么人类福祉的没兴趣,也不会贡献出什么医学著作的。”
郭高明有点尴尬地道:“人各有志,我也不强迫你,这次来找你,是求你救救我一个朋友。”
“我这会犯困,要睡觉。”
“你请休息,我站在这里等你。”
郭高明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使得李二狗很无奈,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在门口给自己守夜,还真是吃不消。只得苦笑了一下,让项家姐弟回家休息,跟随郭高明去探视他口中的朋友。
对于郭高明,李二狗的印象还是颇为不错的,因为他固执刻板,对自己坚信的东西矢志不渝的信奉,这一点和李二狗很相似,自然不介意帮他一个忙。
郭高明一路开车一路介绍,他的那位朋友忽然得了一种很奇特的病,身体表征没有任何病变,却卧床不醒,说卧床不醒,其实有点不太准确,应该说介于似睡非睡之间,时不时就咧嘴傻笑。
郭高明从医多年,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病,束手无策之下,便想到了医术超群的李二狗。
“治病救人本是我们大夫的天职,可恨一帮子神棍也来捣乱,这都什么年代了,我朋友的儿子也是的,竟然相信江湖术士之言,说什么达权是走了魂魄,你说可笑不可笑?。”
李二狗闭着眼睛微笑不语,达权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熟悉,想不起来了,按照郭高明所言,这个叫做达权的人,确乎很像走了魂的。只是有些话对于有些人是说不清楚的,除非让他亲眼看见。
天大亮的时候,李二狗和郭高明赶到了病人的家,三居室的房子,屋里装饰也不错,可以看得出是一个殷实之家。
沙发上坐着三个不阴不阳的人,一个长得颇为书卷气的年青人在一旁小心陪着,年轻人见到郭高明立刻站起身来,有点尴尬地走过来,叫了一声郭叔叔。
郭高明冷哼一声:“你小子就不学好!”
孟小浩尴尬地道:“小侄也是没有办法啊,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家父抱病躺在床上,还请叔叔体谅小侄的苦心。”
郭高明叹了一口气道:“这是我给你说那位小神医,陪他去看看你的父亲,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能救你的父亲,那肯定是他了。”
孟小浩对郭高明的医术知之甚深,能让自己这位郭叔叔推崇备至的人,他当然不敢怠慢,一口一个先生,毕恭毕敬。
沙发上坐着的三人冷眼旁观,其中一个带着耳环的阴柔男子冷冷地道:“你相信他,就让他去试一试,反正耽误地是令尊的病情。”
“龙五哥,这……”
孟小浩顿时左右为难,这三个人都是他托朋友是请来的,听说在他们的圈子里都很有名的,两方人他都不敢得罪。
李二狗微笑不语,做好事要死要活的,他没有这样的觉悟。
郭高明却是对这伙人早已看不顺眼,厉声道:“年青人装神弄鬼,害人害己,到头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龙五嘿嘿一笑:“大叔你不信没关系啊,不过我看你印堂发黑说明最近可能鬼上身,不过你面颊红润似有桃花,想来要上身的必然是女鬼。”
“不知所云,莫名其妙。”郭高明恨声道。
龙五垂落的手臂,突然轻轻地抖动了一下,一张符出现在他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撕破了符纸的一角。
一股旁人看不见的青烟从中飘落出来,在半空中凝聚出人影,一个穿着黑丝,两眼妩媚的少女出现了,笑盈盈地走到了龙五面前,笑道:“龙哥哥,这厮不识好歹,让我附他身,让他学女人叫*床,丢个大丑,看他还敢在龙哥面前放肆不?”
“这哥们真是人才啊,养鬼都养一个女表子。”李二狗在心中感叹。
女鬼伸出殷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一步三摇走到郭高明身后,贴着他的后背就要附身。
李二狗的喉咙忽然发出一阵响动,啊呸吐出一口浓痰,这口浓痰正好落在女鬼身上,只听得一阵轻微地滋滋声,女鬼身上冒起一股青烟,大叫着后退。衣服千疮百孔,身上的肌肤仿佛油泼了一般,斑斑点点,惨不忍睹。
龙五第一时间挥动手中的符纸将女鬼收入其中,咬牙切齿地指着李二狗。
不等他开口,李二狗首先道歉:“各位不好意思,失礼了,这几天喝酒喝多了,痰特别多,刚才一时没有忍住。”
龙五眼珠子转了几转没有说话,重新坐了下去。
郭高明强行拉着李二狗到孟小浩父亲的房间而去,孟小浩不敢阻拦,对沙发上的三人报以歉意的微笑之后,忙跟着去了。
“五哥,这小子莫非有道行。一口唾沫能伤了你的鬼奴,看起来不简单啊!我们联手对付他。”
龙五摇了摇头道:“不忙,能一口唾沫伤了我的厉鬼,有两种可能,第一吐纳日月精华体内自成乾坤,是高手中的高手,不过这种可能不大,有此功力的都是修炼了七八十年的前辈,你们觉得这小子像吗?第二便是天生的九阳之体,此种人至刚至阳,全身唾液血液都是杀鬼的利器。”
第20章 我有奇术 梦中救人()
“五哥的意思是这小子,只不过是误打误撞,如此这般,我们更无顾忌,一定要动手除了他。”
龙五嘿嘿一笑:“你个笨蛋,这人是九阳之体啊,我们把他送给柳门主,柳门主采阳补阴的功法正到了关键时刻。得了我们这一份大礼,能不有所表示。等这小子被玩废了之后,我们就把他要回来,虽然剩不下多少血肉,到底是宝贝啊!”
龙八伸出大拇指:“高,五哥真是高啊!”
龙五嘿嘿一笑:“为了万无一失,我们还是谨慎一点,去看看这小子到底有多少手段?”
龙五、龙八、龙九尾随着李二狗走进了病人的房间。
李二狗瞪着床上的人,看了半晌,猛地醒悟过来,怪不得觉得名字熟悉,这人不正是在夜场之中,观看了自己的公孙大娘剑舞,书法造诣突飞猛进的孟达权么?
“原来是你,果然有缘分。”
孟小浩惊奇地道:“小先生,你认识家父。”
“不算认识,只是有过一面之缘,指点过他一点书法之道。”
孟小浩沉默了,不再说话,父亲浸**法几十年,号称蜀中怪才,要说这个年轻人能指点自己的父亲,那是打死也不信的。多半是郭叔叔被这个他骗了,这种人说大话,脸不红气不喘,应该是骗子里的佼佼者。
龙五,龙八和龙九存着和孟小浩一样的心思,三人对视一眼,顿时颇为放心,都不约而同地把李二狗归纳到骗子一流了。
只有郭高明看过李二狗亲手书写的药方,他自己虽然不擅长书法,但是毕竟和孟达权这个书法狂人厮混久了,也能看的出李二狗那一手字,铁画银钩,笔笔如刀,点点似桃。只是他造诣不深,看不出那一幅字,真正的价值。心里觉得李二狗如果和孟达权一起讨论书法,那也是有资格的。年轻人嘛,未免气盛,说一些大话,也不是事。
李二狗怎么会料到,只因为一句话,自己在三个人心中被打上了骗子的烙印,在一个人心中留下了说大话的印象。
孟达权躺在床上,嘴角勾起微微的笑,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两眼瞳孔缩小,眼神涣散,确实是走了魂,魂魄不全。
李二狗淡淡地问:“令尊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生病之前可有什么征兆,亦或者是去过什么地方。”
孟小浩已经把李二狗视同为骗子了,不咸不淡地道:“没有什么反常,父亲生病之前,在书房里看了一夜的画,没有走出书房半步,父亲酷爱书法,对于丹青自然也很是痴迷。”
李二狗心中有了计较,点了点头:“可知道令尊大人看的是那一幅画?”
“这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大夫看病总要摸清病根吧?”李二狗察觉到孟小浩对自己言语不如先前客气了。
人老成精的郭高明自然也察觉出孟小浩言语之中的不善,训斥道:“臭小子,小神医是给你父亲瞧病来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不快带他去你父亲的书房看看。”
孟小浩不情不愿地将李二狗带进了父亲的书房,指着书桌上一张美人图道:“就是这一幅画,是父亲最近收藏的,据父亲所说这一幅画应该是明朝的,不过不是出于名家之手。”
李二狗迅速地扫了一下画上的落款三溪山人,应该是明朝一个名不经传的画家,随即把目光落在了画中的美人上,标准的瓜子脸,明眸淡眉,一袭白衣罗裙,端坐在闺房之中,半卷珠帘,将身影遮挡了些许。
颇有一点“美人卷珠帘,深坐蹙峨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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