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同伙也跟着瞎起哄,一齐指着这位小兄弟,叫囔道:〃放牛娃儿,你说该咋办?〃
此际,同室的其余弟兄也跟着看起热闹来,看三个家伙那种骄横跋扈的嚣张气焰,谁也不敢上去说句公道话,只是本着事不关己,免得惹火上身的态度,看看罢了。
周围的人们都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小兄弟是有冤无处申,求助无人理,说要硬起骨头,直起腰杆来对抗,难免招来一顿饱揍,还忍气吞声,息事宁人比较明智。于是,他强压着满腔的怒愤,强颜欢笑的向那个画眉眼老兄恳求道:〃老哥,俺不懂事,俺是放牛娃,都怪俺不好,弄赃了你的**铺还顶撞了你,俺求求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弟的不是。〃
画眉眼老兄撇了撇嘴,刮了刮鼻子,趾高气扬的道:〃放牛娃,算你小子识得老子这座泰山,不过想叫老子原谅你的不是,得把赔老子五两银子才行。〃
小兄弟显然是穷途无路了,才铤而走险来帮当弟子,靠命讨生活,五两银子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惊人的数目,一听这种无理的要求,他顿时傻了眼,战战兢兢的道:〃老哥,俺现在是身无分,别说五两银子,就是五块铜板俺也没有哇。〃
画眉眼老兄嘿嘿的道:〃老子知道你是身无分的干鸡子,把你这个月的饷银给老子不就成了。〃
这位小兄弟一听这话不啻于挨了一记沉重的闷棍,他打了一个机伶哆嗦,脸红得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嗫嗫嚅嚅的道:〃这…这…这怎么成啦…俺娘患有重病…没…没钱请郎中,俺需要挣钱……〃
画眉眼老兄呸了一声,眼红脖子粗的骂道:〃死放牛娃,少他妈给老子废话,你老娘要死要活关老子屁事,说,你倒底给不给老子银钱。〃
面对这三个无赖无理取闹,敲诈勒索,这位小兄弟再也忍无可忍了,他狠狠的把两个包往地上一扔,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铁青着一张圆脸,嗔怒道:〃俺就说不行,俺需要挣钱给病重的娘亲请郎中。〃
第518章 收拾几个兵痞子()
画眉眼老兄刮了刮嘴子,龇牙咧嘴的冲着身旁两个呐喊助威的同伙调侃道:〃哟!看不出这放牛娃儿还挺牛逼的,还是个孝子,老子的这点薄面子可让他给丢尽了,哥儿们,咋办?〃
〃揍他。〃
〃对,冬哥,揍他,看他还敢不敢顶撞你。〃
两个同伙一齐起哄,抹脚挽手的嚷着要揍这小兄弟。
小兄弟明知硬顶要吃亏,但他已经忍无可忍了,干脆就硬撑到底了,他两只拽实两只拳头,脸儿绷得老紧,瞋目切齿的道:〃你们凭什么要欺负俺。〃
这一下,画眉眼老兄可真的雷霆动怒了,他目眦尽裂的吼道:〃该死的放牛娃儿,你******身上的肉皮子长紧了,欠揍啊?〃
尾字在喉头里打转,右手一挥,一记巴掌凶猛的掴向小兄弟的那涨红的脸蛋。
换到谁都会以为,他这一记耳光子下去,小兄弟的脸蛋上必定会现出五个指姆印子。殊不知,他的手掌刚刚扬在半空,距目标物还有尺寸远的时候,忽然手腕被另一只自虚无里蹦出来的手掌给抓住了,仿佛就是一只刚猛的钳子一样,直钳得他整只手痛得钢锥一般,筋脉欲裂,骨骼欲碎。
画眉眼老兄直痛得两眼沁泪,额头溢汗,脱口大叫一声:〃哎哟,我的妈呀。〃
就在画眉眼的扬起巴掌掴向小兄弟的一刹那,小兄弟本能的往后一闪挪,抬起两手护住面门,不想,对方的耳光还没有挨到自己的一毫一发,就先一步的发出痛苦的叫声来。
小兄弟定神一看,原来画眉眼的右手腕被一个瘦削弱,面相俊朗的朋友给捉住了,别提捉得有多牢固了,画眉眼使尽力气不但没有挣脱开来,对方反而捉得更紧了,也更痛了。
这个猝如其来的克星自然非白霜鹰莫属,在场其他的弟兄都是些老实温顺的山野农夫,谁能有这种魄力,胆豪和勇气。
画眉眼感到这只手都要让人家给钳断了,痛得脸色泛青,额筋涨露,他目眦欲裂的冲着那两个惊得呆如木鸟的同伙叫喊道:〃麻狗子,伍林子,你******都傻了,还不赶快给老子整治一下这小子,老子的手腕就快被他给弄断了。〃
两个同伙痴愣了一下,方才如梦乍醒,哦了一声,鼓足勇气,一齐扑了过来,四只大手分别扯抓向白霜鹰的脖颈,肩膀,左臂,就如两只雄鹰在捕捉小鸟似的凶猛。
白霜鹰连眼睛都不想瞭这两个脓包一下,左手伸出轻描淡写的翻扬了两下,这两个脓包就打了个趔趄,一屁股跌坐了下去,甚至连对方是怎么出手都没有看清楚。毫不夸张的说,只要白霜鹰用出三成的真力,这两个脓包不死也得伤残。
那些看热闹的弟兄在这会儿也都惊呆了,他们真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瘦高瘦高的毛头小伙手上还有两下真功夫。
白霜鹰不屑的冷笑一声,淡漠的道:〃看你们今后还敢不敢欺负人,敢不敢敲诈人。〃
他只轻轻的用了用力,那画眉眼痛得嗷嗷乱叫,哎哟连天的哀求道:〃大…大…大哥…小弟有眼无珠…求你…饶了兄弟我这一次…下…下次…我…哥儿仨全听你的…〃
跌坐在地上的两个家伙也吓得脸色惨变,冷汗涔涔,青筋浮露,大气不敢出。 白霜鹰面无一丝表情,冷哼一声,右手仍然捉住画眉眼的右手腕不放。
画眉眼苦丧着脸,浑身连打机伶哆嗦朝着两个哑然失色的同伙叫道:〃你们俩的嘴都他妈让人给缝合住了,还不赶快帮冬哥我向这位大哥说说好话,求求情。〃
两个家伙服硬不服软,这会儿也牛逼不起来了,只好装起孙子来,他们磕头下跪的,乖乖的向白霜鹰哀求道:〃大哥,我们仨有眼不识泰山,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们冬哥一马,我们兄弟仨今后一定唯你的马首是瞻。〃
白霜鹰冷嗤的道:〃不必了,只要不再刁难这位小兄弟,我就不会找你们的麻烦。〃
〃是…是…是…都听大哥你的,我们兄弟仨要是要冒范这位小兄弟的话,你拿我们是问。〃
三个家伙异口同声的点头答应,一副欺软怕硬的奴才相。
〃算你们识相。〃白霜鹰冷笑一笑,撒开了手。
〃哎哟…哎哟〃叫冬哥的画眉眼总算松了口气,他一面叫唤着,一面不断的用左手揉搓着右手腕。两个同伙围上去一看,哎呀!他的手腕都红肿起来了,就这么一个小动作,足够他难受几天的了,这就是以强欺弱,为非作歹的惩罚。
白霜鹰连瞭都不瞭这些人渣一眼,走近那位小兄弟的身前,冲他温柔的一笑,弯腰替他捡起两个包袱,轻轻的放到**铺上,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亲切的道:〃兄弟,这**位就是你的了,赶紧收拾一下!〃
小兄弟无限感激的望着突施援手的白霜鹰,嘴角抽搐了一下,热泪盈眶的道:〃大哥,谢谢你,请受俺的一拜。〃
他说完就朝白霜鹰躬下身来,白霜鹰心里一酸,眼疾手快的一把托住他,沉静的道:〃兄弟,我只不过替你说了一句公道话而已,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小兄弟站直身子,感怀至深的打量着白霜鹰,恳挚的道:〃听口音,大哥是河南人?〃
白霜鹰点头道:〃对,我叫武云白。〃
小兄弟欣喜的道:〃俺叫肖宝才,也是河南人。〃
白霜鹰随声附合道:〃看来我们是老乡了,放心,以后有大哥在没人敢欺负你。〃肖宝才顿了顿,激奇的道:〃大哥以前练过武功。〃
白霜鹰冷淡的笑了笑,随口道:〃只会两手乡下把式,上不了大台面。〃
肖宝才悱恻的道:〃大哥,俺真羡慕你,只可惜俺是个放牛娃……没……〃
白霜鹰怫然的打断他的话锋,肃重的道:你不是放牛娃,你只是老实本份,别听人家胡言乱语。〃
白霜鹰觉得这肖宝才并不是什么斗大字不识一个的放羊娃,他只是一个老老实实,憨厚怯懦的庄稼小伙,但也稍具反抗精神。
白霜鹰安慰了他几句,回头冲那些好奇,看热闹的弟兄们吆喝道:〃好了,大家都忙自己的去,没有稀奇好看的了。〃
还别说,他这么无心插柳的露了两手粗活,还真震慑住了同室的弟兄们,大家都对他产生了敬畏之情。的确,在弱肉强食的社会里求存,一身好本领是获得尊重,获得优胜的不二法门。
他回到自己的**位上,惨然的叹了口气,不慌不忙的打开那两包东西。发现,其中一包装的是水壶,脸盆,毛巾之类的洗漱用具和生活用。另一包则装着帮普通弟子的制式军装。
第519章 大煞星成新兵蛋子了()
他翻弄了一下,无非是两套草绿色的衣裤,两根皮制武装带,两条腰带,两件淡黄色短袖,四双绿色布面胶鞋。
白霜鹰无趣的摇了摇头,用手摸了摸剃光了的头颅,一咬牙,索性就当他一回帮弟子看看。他脱下身上那件粗布衣裳,脚上那双破了洞的布鞋,披上了这身帮弟子的衣皮。 他对着门边的正衣镜照了照,立时就傻了眼,扪心自问,镜子里的那个他还是从前那个白衣胜雪,冷面如玉,英姿勃发的白霜鹰吗?还是那个虎胆雄心,独闯虎穴,歼敌无算的小煞星吗?
光秃秃的脑壳,看起来土里土气的,只是那两只炯炯有神的眸子在告诉他,他还是他自己。
他尴尬的瞧了瞧了这身行头,长袖军衣的臂章上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白色的,令他望而生怒,真恨不能将这身邪恶爪牙的衣皮付之一炬,以泄心头之愤。
他游目四扫,那些新进帮的弟子如获至宝的拿着这套帮的军装,简直爱不释手。也难怪,这些灾荒流民出身的弟子过怕了那衣不遮体的苦日子,这套军装在他们眼里就好比绸络锦缎一般珍贵。
他们一个个笑颜逐开,喜不自胜,有说有笑的,迫不及待的穿着军装,争着跑到镜子前面来摆弄造型,高兴得不亦乐乎,好像到这祸害武林的邪恶帮派里当弟子是一件至高无上的光荣使命。
白霜鹰看到这些,是既同情他们,又怨恨他们,怨恨这些没有信仰,没有目标,愚昧无知,黑白不分,为混得一口饭吃,为多活上一天,而心甘情愿的沦为战争炮灰的可怜虫。
白霜鹰惨然一笑,抚摸着光头,无可奈何的躺在了**上。
深夜里,四面鼾声如雷,白霜鹰的心思更如潮水涌动,翻来覆去的不能入睡。
心忖:自己混进帮益阳堂当弟子是实施斩首行动,暗杀其堂主——金刚掌刘羽,一来快意恩仇,二来刺探敌情,协助影子军队攻破益阳堂。可这项计划该怎样着手实行呢?且不说传闻中金刚掌刘羽那开碑碎石,力劈华岳的独门掌法享誉武林,自己有无把握能轻松搞定,恼火的是连他人的面都没有照过一下,鬼知道他生得什么熊样?鬼知道他的饮食起居规律?
自己目前的身份仅仅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普通弟子,帮里那些有权有势的大头们一个都难以接近,金刚掌刘羽地位显贵,恐怕就更难靠近了。
白霜鹰想了很久,始终拿不出一个具体的措施,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先安安分分的在益阳堂当几天帮弟子,来个以逸待劳,见机行事。
心里一宽松,放眼窗外,东方天际亮起了一丝曙光,白霜鹰是彻夜未眠。 一阵紧促而悠长的号声清晰的传来,打破了凌晨的寂静。
〃起**了…起**了…〃室外传来几声急促的呼吆,凌乱的脚步声也响了起来。
同室的那些帮弟子酣梦初醒,揉了揉迷糊的睡眼,赶忙翻爬起身,拿起衣裳就往身上披,抓起鞋子就慌忙往脚上套,有的笨手笨脚的伙计甚至连鞋带都还不会串。顿时,寝室里登时忙碌得热火朝天。
白霜鹰岂是泛泛之辈,身手敏捷得无法言喻,远非那些凡夫俗子所能望其项背。可是这种场合格下,为防惊世骇俗,提前暴露行迹,他必须韬光隐晦,深藏不露。
他紧跟大家一道,以平常人的速度穿衣扣钮,扎武装带,绑系鞋带,一板一眼都跟大伙儿一样,没有半点张扬炫耀的意思。
哦!以前起**,他常常要花工夫去梳理他心爱头发,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这件内务,也是相当的麻烦,如今好了,光头大仙一个,倒落得简便起来了。是的,铁血男儿,枕戈待旦,利落的光头更适合战场厮杀。
洗漱完毕后,白霜鹰随大家在五名蓝衣大汉的率领下,到楼前的教练场上集结。 教练场极其宽阔,能同时容纳千余人操练武技。不问便知,这块教练场就是益阳堂专用操练新兵的。
一伙小头目忙得汗流浃背,口吐青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五百多人的队伍排列整齐。
白霜鹰置身在这些乌合之众中间,昂首挺胸,双目炯然,精神抖擞,就好比是一只九天仙鹤猝然降落到一群野鸡当中。
就在这时,一位黑色华服,体壮如牛,浓眉大眼,一脸络腮胡的中年大汉威风八面走入场中,至队列的正前方停了下来。
白霜鹰定睛看去,心头一惊,咦!这不是昨日〃好口福〃酒楼中现身的那个被称为〃卢爷〃的帮爪牙吗?
只见这位卢爷眉宇紧皱,目芒威凌,面色威严的扫视着队伍,半晌没有开一句腔。
—个蓝衣汉子走到队伍前面,面朝大家,用手指了指卢爷,面色肃穆,声音洪亮的介绍道:〃弟兄们,这位是卢志民,卢总教头。〃
原来这个卢爷的名字叫卢志民,身份是益阳堂的总教头,地位很不一般,难怪一副傲慢睥睨的模样。他撇了撇嘴,挥了挥左手,示意蓝衣大汉退下。
蓝衣大汉退至一旁,卢志民大马金刀的跨前两步,清了清嗓子,栗声道:〃都给我听清楚了,从现在起,由我卢某人负责训练你们这群菜鸟,都给我放规矩点,帮规不容情,谁要是在训练当中投机取巧,躲奸把猾,吊儿郎当的话,小心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五百名菜鸟一听他这些威慑力十足的话,脸上纷纷浮现出了惊愕的神色。
白霜鹰全当是耳边风,眼前雾,听都懒得听上一句,暗骂着:〃呸!神气什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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