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骂一声:“娘的,这些鬼东西,看了还不如不看。”只好吐了口气,缓解一些紧张,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等我恢复精力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有些不对了,因为我感觉到,甬道不在那么狭窄,而是越来越宽敞,我们前行都已经直起了腰来。正想着,前面的人就停了下来,我差点撞到雷子的后脑。
我刚要问怎么停了,就听于叔叫道:“老林,怎么回事?”眼镜没有回答,而是蹲在那摸来摸去。雷子就道:“不往前走蹲在那搞什么鬼?”说着就凑了上去,紧接着就听他叫道:“靠,怎么没路了?”
眼镜站起来,脸色有些难看:“他妈的,那外国鬼子骗了咱们!”眼镜给我的感觉一直是沉稳老辣,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发脾气骂人,我一看可能真出问题了,就挤上前看怎么回事。
挡在我们眼前的是一面石壁,平整的就像刀切的一样。“会不会是一道石门?”我问。
眼镜摇了摇头:“绝对不会,我仔细看过了,跟地面衔接的地方一点缝隙都没有,那的确是一面墙壁。是实心的。”
“是死胡同。”于叔道:“那就原路返回,这地方不对劲,跟沙雕说的一点对不上路,到上面再商量。”
怀着诧异和气愤的心情,我们又匆匆地原路返回了,没走出多远,雷子已经把沙雕的祖宗是八代都问候了好几遍。
刚转了弯,我突然意识到坏了,马上就叫大家停了下来,说道:“那些壁画怎么没了?”
雷子愣了愣:“对呀,我也没注意到壁画,会不会是咱们走得太急,把壁画忘了,没去刻意看它们?”
“不可能。”我摇了摇头:“那壁画,尤其是那些白脸,只要被光线一照就特别显眼,不刻意看也能注意到。”
这时于苏就道:“这条路不是之前咱们走过的路,我清楚记得,咱们进来没转弯之前,能清楚地看到入口进来的光,可是你们看前面,还是一片漆黑。”
雷子似乎不想接受现实,反驳道:“或许是一片云彩遮住了月光,说不定外面也一片漆黑呢?”
我道你小子还真能联想,不写小说真是屈才了。雷子就借坡下驴来了一句:“还是你小子了解我,要不是跟你去当兵,雷爷早就成作家了。”
我刚要跟他抬杠,就听眼镜说道:“不好,咱们被机关算计了,这是一条错路!”
于叔皱了皱眉:“机关?你确定吗?你们有谁进来的时候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我看向雷子和于苏,两个人都耸了耸肩,示意没碰到。我回想一下,自己也没碰到什么可以触动机关的东西,难道这些机关会自己启动?有电子系统控制?靠,那我们这帮人可真够背的。
“机关可能不是我们启动的。”雷子道:“进到这个古墓里的,除了咱们,还有另一帮人,可能机关是他们触动的也说不好。”
我说不一定,你别忘了,查理德手里有地图,肯定知道这墓道里有机关,他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眼镜推了推镜框,就地坐了下来:“我们必须好好研究一下,最好别乱走,如果这里有什么要命的机关的话,就麻烦了。”
雷子就道:“研究个屁,咱们就顺着这条路一直走,我就不信走不到头。”
眼镜冷笑:“你要玩命,没人拦着,我们可不想陪你一起死。”雷子一听就要发怒,我一看在这里吵架可不是好事,忙给雷子使个眼色,就对眼镜道:“这机关太诡异,甬道的变化咱们一点感觉都没有,就算咱们研究,也无从下手。”
眼镜又是一声冷笑,低声甩了句:“菜鸟。”于叔就道:“眼镜说的没错,如果咱们不把这机关搞清楚,一直走这种错路,就像在森林里迷路一样,累也得把人累死。老林,你肯定有什么想法吧。”
第十四章 困境()
眼镜摇了摇头:“咱们太盲目了,这么多年没下地,脑子都生锈了,你让我好好想想。”
“我说四眼先生,想什么想,你胆子这么小还凑什么热闹?这地方太憋屈,雷爷一分钟也不想在这呆。”雷子显然被墓道里漆黑压抑的气愤搞得有些焦躁了。
眼镜看了雷子一眼,淡淡说道:“古墓与现实完全是两个世界,这是一个人类极少涉足的地方,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谨慎小心,是活命的必要法则!”说着,起身敲了敲墙壁,然后摇了摇头。
于叔就问:“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眼镜摇了摇头,继续去敲着砖。雷子耐不住了,咔嚓一下打开手枪保险,子弹上膛,指着眼镜就道:“老子看就是你捣的鬼,你他娘的既然有进古墓的经验,为什么不做点准备就下来?现在在这里装毛啊?”
眼镜冷冷地看了雷子一眼,并没理会。于叔知道雷子火爆脾气,怕他真的开枪,忙挡在眼镜面前,怒气冲冲地瞪着雷子:“兔崽子,把枪放下,当兵时你的教官告诉你军人的枪是指向同胞的吗?”
雷子竟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说于叔,您这还当警察的?什么狗屁同胞,这四眼都说了这古墓古怪,为什么当初不阻止咱们进来?他分明就是敌人!你让开,别逼我犯上作乱啊?”
这时于苏急给我使眼神,她的意思是让我劝劝雷子,我心说就他那狗脾气一上来谁劝得了?何况,我也觉得这个眼镜有点不对劲,开始下来时这家伙一句话都不说,表现很积极,但是现在却装出一副牛逼的样子在这里卖弄,这就证明他知道我们进来会面对一种困境,这种困境可能只有他能解决,我猜不出他的意图,他不可能是想在我们几个面前显示自己的牛逼,但我确定,雷子这么一闹,可能会催动事态发展,看看那眼镜到底搞什么鬼。对于于苏的眼神,我只有装作没看见。
我感觉到于苏明显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过了头去。
雷子还是很尊重于叔的,在于叔的训斥下终于收起了枪,把目光转向了我。我做了一个等等看的手势,我们不懂古墓,不管眼镜耍什么把戏,我们都只能当观众,如果想当主角,可能会陷进去。一时间我也说不上来自己怎么变得有些事故,对于社会经验,我可能还没有雷子丰富,但是老爹的事情很蹊跷,从发现这古墓不是想象得那么简单的时候,我就开始叮嘱自己千万不要冲动了,我们能做的,就是看眼镜的举动,揣测他想把事态往哪个方向发展,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静观其变。对,小说里的牛逼人在古墓里面对困境都是这么淡定的,看来追了那么多年得小说没白追。
于叔显然对眼镜也产生了怀疑,于是就问:“老林,我觉得孩子说的没错,你说呢?”
这时眼镜停下手,看着我们,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等了一会,他才说道:“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咱们可能是朋友,兴许也会变成敌人,不过咱们都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到东北虎。”
他这话说的不明不白,不过从这些话中透露出两个关键字,就是合作!
“那好,你告诉我们,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我问。
“等!”
“等多久?”
“两个小时,可能会更久!这个墓道机关暗合八卦之道,每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会自行变化,不过这变化很微妙,我们不能傻等,需要敲击墙壁,时刻观察墙壁的变化。”
“牛逼!”雷子就道:“咱没说错吧?这老小子就是有门道,他早知道这古墓有古怪。”
眼镜解释道:“你说的对,我知道这古墓里有这种机关,但是我手里没有古墓的设计图,想进入这个古墓,只能亲自进来找到这些机关的破绽,否则我们一辈子都只能在上面等。”
“放”
雷子那个“屁”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我捂住了嘴,既然眼镜肯跟我们解释,就说明他目前还没拿我们当外人,如果真把他惹急了,鬼知道他在这里会怎么算计我们?况且,眼镜说的墓道机关暗合的什么八卦之道我不懂,但我认为只要是机关,就需要有人启动,现在机关显然已经启动了,但是是什么人启动的?我希望不是眼镜,因为我目前真的不想跟他成为敌人,在这古怪的墓道里,他会给大家一种安全感。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机关是以什么为动力的?不可能是电动,我虽然不知道这古墓是什么时候建的,但我的潜意识里认为修建这个古墓时候的人们对电的理解还是停留在下雨打雷的阶段。那这苦逼机关的动力是什么?什么动力是永恒的?不会是太阳能吧?靠,如果那时候的人就懂得以太阳能作动力,我看我们也别瞎忙活了,干脆吞弹自杀得了。
胡思乱想着,我们都开始敲击墙壁,依照眼镜的嘱咐,仔细探听墙壁发出的动静。整整两个小时,我的手酸的厉害,刚想停下来休息,忽然听雷子一声暴喝:“我靠!四眼呢?”
我下意识地把手电照向自己的右侧,因为印象中眼镜一直在我的右侧,而且他嘱咐过我们距离不能拉的太远,狼眼手电的射程很远,可我右侧的墓道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我调了一下手电的聚光,手电照的更远,还是没看到眼镜的影子。
咔嚓一声,雷子再一次打开了手枪保险,就听他骂道:“快走,咱们肯定被那孙子设计了,这地方不能呆。”
这时就听眼镜的声音从我们头顶传了下来:“快上来,机关很快就会再次启动。”
我本能地把手电照向头顶,发现在上面的不远处有一个方洞,眼镜正把头探下来看着我们这边,脸被手电光照的绿幽幽的十分诡异。我当时第一反应是惊讶,这墓道有两米多高,而且方洞在墓道上方的正中间,眼镜的身高只有一米七左右,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他是怎么上去的?难道这家伙会传说中的壁虎游墙功?对,盗墓贼也是贼,他肯定也有这种技能。
正当我胡思乱想,于叔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就往眼镜的方向跑去。
第十五章 再次出现的人脸()
刚跨出几步,明显感到墓道窄了许多,我心里就是一惊,两边的墓墙竟然是在运动的!几个人手忙脚乱的爬进了方洞,再向下看时,下面的墓道已经消失了,变成平地,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要不是及时上来,恐怕就被下面的墓墙夹成了肉饼。(;&#;&#;&#;7;7;n;t;.;C;o;m;&#;&#;);
其实这个方洞并不是洞,而是刚才那个墓道与另外一个墓道的连通口,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另一条墓道,可以理解为这条墓道与刚才那条墓道是上下平行的。让我吃惊的是,这条墓道的墙壁上,画着很多血腥场面的壁画,而且每一幅壁画上的人物的脸都惨白的叫人发毛,壁画的内容,跟我们之前进来时遇到的一摸一样。
“靠,绕来绕去怎么又绕回来了?”我道。
雷子骂道:“这谁他娘的修建的古墓?也太邪门了吧?咱们怎么走着走着就跑到自己脚底下去了?”
眼镜就道:“这不是咱们进来的那条墓道。”
“你怎么确定?”
“因为壁画的规模不一样。”
我拿手电照了照远处,眼镜说的没错,这里的壁画数量多的惊人,远远延伸到黑暗中,似乎无穷无尽,而我们开始进来时的那条墓道的壁画,只有可怜的几幅。
“怎么有一股烟味?你们谁抽了劣质烟?太难闻了。”于苏捂着鼻子,就把目光看向了我。
我赶紧摇头,心说我在你眼里怎么那么没品位?
还是雷子眼尖,就看他拿着手电指着墓墙的一处角落就道:“看这儿!”
我们把目光转向雷子照亮的地方,就看到角落里,落了一地的烟头。
雷子捡起一个烟头闻了闻,立即丢到地上,呛得流出来了:“我靠!这么呛!你们看这会不会是古时候留下的?连过滤嘴都没有。”
我过去捡起一个烟头看了看,然后放到鼻子前一闻,确实挺呛人,我的心顿时就悬了起来。这种烟味我再熟悉不过,那是东北的特产烟叶,辣味十足,不过提神却独具奇效,就是因为这种旱烟的烟味难闻,老妈为此无数次地跟老爹吵架。这种旱烟的烟叶在东北很常见,但是老爹的旱烟叶在晒制的时候,往里面填加了竹炭和芥末油,所以猛一闻有一股中南海的味道,也正是老爹往里面填加了这种辅料,使得这种烟成为了独一无二,也就是说,这些烟头是老爹留下的。自从他跟老妈离婚,就很少抽这种旱烟了,但是每当遇到棘手的事,需要专心思考的时候,他还是喜欢拿这种烟提神。我粗略数一下烟头的数量,如果按平均每五分钟一颗烟的时间计算,老爹曾经在这里至少停留过两个小时以上。
我跟其他人说了自己的看法,雷子就道:“我看没那么奇怪,肯定是关叔也跟咱们一样,遇到了刚才的困境,所以在这里考虑破解墓道机关的办法。要么就是关叔看到这些操蛋的壁画,害怕了,猫在角落里抽着烟壮胆呢。”
放屁,我老爹可没那么胆小。
眼镜就道:“你说的不切实际。你们想,东北虎是跟查理德的探险队在一起,而且煞雕说过,查理德手里有这个古墓的地形图,他们不可能被机关困住。”
这下于叔终于发挥出了一个警察独有的刑侦能力,就看他捏着老爹的烟头说道:“不对。这些烟头的返潮很严重,以这墓道里的水分状况,这些烟头至少是三天前留下的,但是以煞雕提供的口供推测,查理德探险队进入这个古墓的时间距今不超过十个小时。”
于苏皱起了眉头:“爸,你的意思是关伯伯没有跟查理德在一起,而是比查理德提前来过这里?这说不过去啊,咱们得到的消息”她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停住了。
当时我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以为她把话说完了,于是就没放在心上。后来想想,他们所知道的远远不止于叔跟我说的那么多,那么于苏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她是在提防谁吗?我?
眼镜说道:“我相信东北虎的实力,他肯定破解了这个墓道的机关,这些烟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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