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丝袜。
那可不见得!顶针儿用银针从尸体腹部的伤口里,挑出了三四十厘米长,细如发丝一样的半透明线头,如果这人死于乱刀,伤口不会那么细腻。
弹弓捏起那根四线啧啧称奇,女人的头发?这人就被一个洗剪吹的青春少女一头撞死的?
顶针儿一把抢过丝线:“别给小爷丢人。”然后从自己的针囊中拉出一根半透明的丝线,跟尸体身上的那一段一比较,竟然一模一样,瞬间脸色就变了。
肥牛啊呀一声:“顶针儿爷,这人是你弄死的?”
弹弓怒道:“少他妈在这儿血口喷人,我家顶针儿爷一直跟你们在一起,他怎么杀人?”
我跟胡子对视一眼,同时交换了一下眼神儿,这丝线我们确实印象深刻,当初在战神宫,顶针儿就用这种丝线做成鱼线钓地下河里的东西。
顶针儿用水把丝线上的血洗干净,包好放进针囊就道:“人的确不是我杀的,但杀人的工具却出自我们陈家,这东西,叫噬魂兵,是我们陈家三种暗器之中最珍贵的一种,作这种线,需要非常复杂的工艺,这种工艺是当年我爷爷在一处宋墓中发现的,已经失传了一千多年,用这种丝线结成渔网,杀人于无形,普天之下,会这种工艺的人,只有我。”
金算盘神情非常凝重地看着顶针儿道:“娃娃,话可别说得太死,既然尸体上出现了这种暗器,人又不是你杀的,除非”
除非这林子里,有我们陈家的长辈!顶针儿说着,脸色已经白了。
二叔吸了口气:“可是你的那几个叔伯,似乎没这手艺吧?就算有,平他们的身手”
别说了!顶针儿森然道:“不可能是他,他早死了。”
谁?我感觉气氛一下子有些不对了,谁早死了?
顶针儿没理我,看了尸体半天,突然往林子里跑去。
等等我!弹弓也跟了上去,两个人很快消失在了雾气之中。
我刚要追上去让他们把话说清楚,二叔突然喝住我,站住,此事蹊跷太多,别跟着他们胡闹,不许离开我实现,否则你死了,别怪我不救你。
废话,我心里郁闷,我死了你还怎么救?
金算盘拍拍我肩膀,那是他们陈家的事,咱们外人没权力插手,还是静观其变吧。
这林子到处透着诡异,而且这尸体蹊跷也太多,哨兵那边的底细我们一直都没有摸清楚,顶针儿他们二人势单力孤,万一遇到不测能应付得了吗?想想当年我摆平东北虎内讧,顶针儿帮我可是不遗余力,如今我身边这么多高手,难道就真的看着他们主仆前去冒险而无动于衷?
想着,我就看了胡子一眼,胡子啧地一声:“他娘的,看我干啥?我直到你小子在想什么,每次拿这种主意你都看我!我现在都成残疾人了,黯然销魂掌也没练成,怎么帮你?”
我叹了口气,胡子话虽这么说,但他不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从他的语气里,我能听出太多的无奈。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受任何人控制了,可能金算盘说得对,陈家的事,我们插不了手,依顶针儿的性子,也绝不允许我们插手他们的家事,他不像我,如果真等到用得到我们了,相信他会开口的。眼下,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二叔看了眼金算盘就问:“杨老哥,九流的事情,你内心藏着太多的秘密我是知道的,现在咱们坐在同一条船上,有些事情,还瞒着恐怕对你我都不利,你说是不是?”
金算盘眯着眼捏着胡须,杨老哥,嘿,你关家二爷可是几十年没赏脸这么称呼我啦。我们九流中人跟你们关家没得比,你们有九黎罩着,连夜猫子都忌惮你几分。我们这些七七八八,阿猫阿狗,小小一个饕餮令就能折腾死人的,所以我们一些立足的手段,那是万万不能讲。说不定,在这片大林子里,你或许还能见到你老丈人的手段呐,世事无常,谁又能看的穿?
二叔眼角一收:“老不死的,这种玩笑可别瞎开,要是传到我大哥耳朵里,恐怕会让你死得很惨。”
少拿关觉回吓唬我,金算盘冷哼几声,你们哥俩儿唱了几十年双簧,着实让夜猫子们没一个能睡得踏实,老头子我黄土都埋脖子喽,此番要能顺利进入初蒙之地换来个长生不老最好,若是不能,被你大哥一刀送上一程,我这辈子也算痛快,反正老骨头一把,死活随你。
二叔哼哼一声,人越老脸皮越厚,这些话,等你见到我大哥,自己亲自跟他说吧,就怕到时候你没那个胆子了。
第809章 平头哥()
二叔话音一落,前方突然传来了一声高昂的叫声,仿佛一个巨婴的啼哭一样。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神,胡子啧地一声:“啥情况?前面还有人生孩子?”
倒挂哥嘿嘿一笑,生你个大头鬼,那是雪仙的叫声,它应该发现了什么,在跟古象人传递信息。
你说的是那个白猿?肥牛一脸不相信,扯呢?那么大个头的猴子叫起来像个孩子?
怎么?十斤的鸡跟五斤的鸡叫声就不一样了?倒挂哥鄙夷地看了眼肥牛。
肥牛嘁了一声,那是你没听过真正的鸡叫。
关爷,我们得过去看看了,雪仙这种叫声,说明它发现的东西非同小可。凤凰说着,就往前走去。
二叔点了点头,让我在队伍最后面跟着,所有人开始继续前进。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丛林越来越密,脚下一深一浅,到处都是树叶腐烂的烂泥,不觉间,雾气仿佛越来越重了,而且我能明显感觉到,呼吸的时候,鼻腔里隐隐有种辛辣的滋味,看来这些雾气不干净,空气中一定掺杂着别的东西。
但是没有人对这个细节做出任何解释,都是高手,他们没提出疑问,看来是我多虑了。
想着,我就用袖口捂住鼻子,一吸气,突然发觉不对,似乎什么东西被我吸进了气管,就如同不会吸烟的人初次抽烟一样,感觉一下子肺都炸开了,呼吸道就像着了火一样,开始爆发性地咳嗽起来,那种剧咳,几乎都快让我把肺给喷出来了,就好像猛然吸了口辣椒面,还是川菜的那种变态辣。
其他人看着我咳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就问胡子,他什么情况?吃奶呛到了?
胡子就开骂,看我干个几把,我他娘的有奶啊?
我咳嗽着摆了摆手,其他人看我没问题,继续往前走。
胡子单手将我扶了起来,你丫可别在这种时候掉链子,我这儿断了条胳膊可还硬撑着呢,狗日的,你平时是不是压力太大,肾虚了?
我缓了口气暗骂你他娘才肾虚呢,但是咳嗽得太厉害,没办法说话,我不禁奇怪,抖了抖袖子,越想越不对,这空气中肯定有问题,而且似乎有东西附着在了衣服上,不然不会出现这种现象。
走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我慢慢喘了口气,肺部和呼吸道还是有种火辣辣的感觉,但是已经很淡了,那种想咳嗽的强迫感慢慢消失,我看了眼胡子,就想跟他说我的直觉不对,可就在这时,四周突然出现了一些动静,莎莎的,仿佛无数的树叶开始抖动。
所有人停了下来,做出防御动作,那种动静,在整片丛林蔓延开来,无边无际,不知道有多少东西在动。
倒挂哥鄙夷地看了我们一眼,下雨了,把你们吓成这逼样?你们是泥人吗?
对啊,我们是泥人怎么啦?肥牛靠了一声,这家把你牛逼的,不知道人是女娲娘娘用泥捏出来的吗?
倒挂哥就摇头,不是,我是我妈生出来的。
肥牛我靠一声,我他娘的竟然没办法反驳!
说着,淅淅沥沥的雨滴倾洒下来,一股清凉之意也蔓延开来,似乎空气已经清新了。
我深吸一口气,突然,就感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传来一阵阵灼烧般的剧痛,就如同被炭火溅在身上一样。
很快,所有人都发现不对,开始疼的大叫拍打起来。
“不好,雨水有问题,快找地方避雨!”二叔说着,就往大树下面钻。
我们纷纷撩起大衣遮住头,全部往树下面猫,紧接着,莎莎的动静越来越响,雨很快越下越大。伴着大雨,风也跟着刮了起来,所有的树都动了,树叶完全经不动雨水,劈里啪啦的往众人身上掉,很快,大衣已经被雨水浸透,那种灼烧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
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大叫着四处抱头鼠窜,那感觉就如同天上下的不是雨,而是下火,不论你往哪里跑,都躲不过。
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凝聚力再强的团队都无法镇定,乱跑了半天所有人都跑散了,我回头一眼,身边只有胡子一人。但那种剧烈的灼烧感已经让我无法再集中注意力去寻找其他人,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树上。
跑了半天,无处不在的雨水让人无比绝望,我几乎都能感觉到骨头都开始燃烧了。
这时,胡子突然拉住我,我大叫干什么?
上树!胡子大吼着,开始往树上爬,他只有一只手,爬了两下就滑了下来。
你被烫成傻逼了吗?我大骂,在树下都躲不开,你要上去把自己全身都暴露在雨中浴火重生?现在还他妈不够爽?
胡子操了一声,你吼你妈弹啊?用你脑子想想,这地儿空气这么干净,怎么可能会下这种雨?
我吸了口气,想想确实没错,整个藏区的空气环境是全世界最干净的,何况这里的环境比藏区更加原始,不可能出现酸雨一类的现象,那么也就是说,我们遭遇的这种现象,问题不是出现在雨水里,而是接近地面的空气里,地表的空气中一定漂浮着什么东西,被雨水给凝结带了下来,掉在身上才会出现这种感觉!结合我刚才的呼吸不适,这种解释似乎更加贴切。
好,上树!我看着胡子点点头,开始往树上爬。树干已经被雨水给打湿了,手一抓上去就如同抓住刚出火炉的烙铁一样,痛入骨髓,不过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爬到一半,我找了个枝桠用腿钩住把自己倒挂过来,甩下绳索把胡子往上拉,他一只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来。
几个来回,我们终于爬上树冠的最顶部,这里的丛林非常茂盛,为了更多的吸收阳光,所有的树都高得离谱,我们爬的这棵树起码有三十来米,爬到树顶已经筋疲力尽。
清凉的雨水打在脸上,冰冰爽爽,很快那种灼烧的感觉就开始慢慢地被清凉的雨水冲去,看来胡子说得没错,越远离地面越安全。
我跟胡子对视一眼,胡子靠了一声,瞅啥啊?还不赶紧脱衣服,把小弟弟烫熟了给凤凰吃?不怕她让大青龙弄死你?
卧槽,我暗骂一声,二人赶紧脱,很快脱得赤条条,我赶紧把衣服全部摊开,尽量用雨水去冲刷,就发现皮肤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皲裂,还好我们爬树及时,不然真变成了乳猪了。也不知道其他人如何了,最好尽快通知他们。
哎呀,二位这是在挑战高空男子2P?
我刚要喊,突然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我跟胡子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就看到另一个大树的树冠里钻出个人来,也是全身赤条条,肌肉非常发达,人长了一张大饼脸,剃了一脑袋大平头,正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
第810章 光明余辉()
我意识到自己脱得一丝不挂,被大平头这么看着瞬间尴尬,赶紧扯过几片树叶遮住。
大平头哈哈一笑:“别遮啦,都被我看完了。”说着,就看他分开树叶子踩着枝桠走了过来。
胡子抬起枪一指,那平头哥,站住,小心我走火一枪炸掉你的擀面杖。
大平头哎呀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胡子啧啧两下,我他妈怎么知道你叫什么?我叫你名字了?平头哥?擀面杖?
平头哥,平头哥。那人得意的抱着肩膀,社会我平头哥,人狠话不多,听过没?
人狠没看出来,嘴叭叭的话不是挺多吗?胡子抬了抬枪口,什么人赶紧交代,脱得这么干净躲在树叶子后面干什么?那女的呢?
平头哥回头看了看,女的?没有啊!你们不是也脱得干干净净吗?还是两个男人一起脱。
少他妈废话,我有些暗火,你丫到底什么来路?
胡子单手拉上枪栓,那还用说,这里除了我们的人就是哨兵,直接干死没错。
平头哥忙摆手,别别别,我可不是什么烧饼,我是人,九黎人,我叫元怀人,元守陵是我老大。
操!还怀人,你怎么不怀猪啊?胡子放下枪点了根烟,然后又抬起枪对准他,你个大老爷们儿怀个屁?我怎么不知道小刀的族人还有这么高大上的名字?
我斜眯了平头哥一眼,那你说,凤凰的大名叫元什么?
平头哥夸张的看着我,什么?谁?我说姑爷,你婆娘叫什么你竟然不知道?问我?
我一愣,心说我靠,这事儿他怎么知道?难道他真是小刀的族人?那他娘的也就是说,凤凰真的被她上一任首领许配给我了?妈的这二十一世纪好吧,搞什么?
不对!我思绪飞转,几个小时前,很多人拿这种事跟我开过玩笑,不排除被暗中的哨兵听到的可能,平头哥知道这些,不能洗清他的嫌疑。
姑爷,我见过你照片,你就是传说中的关心,今天终于见到活人了。平头哥满脸堆笑。
胡子哟了一声,那想必你也知道胡爷的大名吧?
胡爷?平头哥挠了挠头皮,传说中没这么号人物啊?然后低声问我,姑爷,你来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还带着个残疾人?
胡子顿时怒了,一枪打飞了平头哥身边的一颗枝桠。
平头哥一缩头,忽然眼中寒光一闪,直接抄手接住那根飞在半空的枝桠,就看他暴起青筋,呼地一声那枝桠就朝我们飞来。
我跟胡子一缩脖子,枝桠如同离弦之箭般从我们头顶掠过,就听背后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有东西掉落砸断树枝的动静。
穿衣服!平头哥大喝一声,回手从枝桠里扯出自己的衣服迅速披在身上,手中已经多了两把砍刀,紧接着,他身后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