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阵沉默道:“无情,我且问你,尔等来此作何目的。”
无情冷笑答道:“当如所言,是为了提升自身实力而来。”
老者又道:“既如此,何以就此作罢,莫非就因为剑童的无礼,莫非就因为千步梯难行,莫非就因为你们害怕受到冷落,莫非”
“呵呵!”梁平突发冷笑道:“老头,你这人真有点意思,你看你的意思,分明是要留下我们的嘛,那你何必搞得那么神神叨叨,不如直接告诉我们,如何才能提升实力,也免得多走弯路,要知道我们的时间可是极为有限。”
“哈哈!”老者竟也沉声笑道:“梁平,你这小子倒是有点意思,既知时间有限,何以再次多费唇舌,浪费时间。”
梁平正要反驳。
见那剑童突然开口说道:“刚才实乃迫不得已,只是想要激发尔等斗志,实际是神碧大人安排全局,教我等再次等候,传授尔等灵武技艺。”
“噢,又是神碧么,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梁平见剑童的神情语气略有好转,便也是极为恭敬的问道。
剑童也恭敬答道:“约莫是两个月前的事情,只要尔等踏过生死之门,从此就是我文治武馆的人了。”
梁平突然想到神王任务,便是急声问道:“剑童,先前你说,文治武馆的师尊名为文治,那个刚才那个老头,可就是文治么。”
剑童默许点头。
梁平便又问道:“那么你们可知道龙神之子的下落么。”
剑童一阵沉思,摇头答道:“不知!”
梁平正当心头落空。
便又闻大厅内那文治声音沙哑道:“梁平,我早已知晓你在寻找龙神之子,而且已知你曾错识了龙神之子,只要你们踏入生死之门,我便会指引你去寻找龙神之子,完成你尚未完成的任务。”
梁平闻言动了心,回眸看了看无情和于小非。
无情也默默点头道:“既如此,我们就暂且留下来。”说话间,从于小非的背上跳落下来。
于小非也收了黑翅,站回原形。
再次跟在剑童的身后,径直走向大厅虚掩着的朱红大门。
但见剑童开门而入,梁平三人却是不慎碰了壁。
“嘭!”
那一撞,鼻子都险些歪了去。
定睛一看,面前的大门分明已经打开,其内的古刹,有许多禅台,禅台在昏暗的油灯照耀之下,显得颇有一番神秘之感。
文治盘坐在最高处的禅台,面向着门口,而那个剑童走道文治的身边,在文治的耳边轻声细语一阵,便是盘坐在了一旁的禅台之上。
梁平看着好生意外,一个得道的道士,一个侏儒杀马特,这是怎样的组合。
不及多作思忖,无情突然眉头一蹙道:“看来这就是所谓的生死之门了。”
文治双手合十,闭目答道:“尔等所见非所见,生死之门实则非有形之物,只有能够踏入生死之门者,才能进入我文治武馆,修炼更上层的灵武之法。”
“所见非所见?”无情一阵凝思,默默念叨。
梁平也顾自思忖,突然想到了老子所著的《道德经》中一段经典名句,便是默默叨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一番念叨,突然大惑其心。
“唔!”
“我明白了!”梁平一脸精彩的说着,竟是毫无思量的走入大厅。
无情正蹙眉凝思道:“莫非不是结界之门么。”
于小非紧跟梁平脚步,仍是碰壁而退,不禁恢复常性,谩骂喝道:“这tm到底什么鬼东西!什么叫作见非所见!”
无情仍在暗自琢磨,好一阵领会,终于也举步跟上,倒也没有怀着多少期待,试探着踏上脚步,竟也轻易的走了进去。
于小非终于有些情切了,慌慌张张的想要找到破门之法,却始终未得结果,好几番的强行举步,都被生生的弹了出去。
梁平和无情看在眼里,都想要出言协助,却发现根本不知如何指点。
“果真是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啊!”无情这样感慨一句。
梁平惊愕说道:“大师兄也知道道德经么。”
无情却是眉头微蹙道。“只是略知一二,常言道,道却是不可言说,此番觉悟,还得看老十四自己的造化了。”
然而此番站在门外的于小非,也一番嘀咕道:“生死之门,既是生死之门,莫非就是生死两重天的意思么,那么踏入这道门,就等于是死人了么!”
试着以死者的心态企图进入生死之门,却发现仍然无法走入。
又是一阵迟疑,终于开口问道:“文治老头,你倒是说说看,何为生死,还有你方才所言之意,是你的灵武之法,比白骨的三大弟子还要高明么。”
文治听得此言,一阵沉默。
梁平却是忍俊不禁,心头暗道这于小非学得挺快,这文治老头怕死要气晕的节奏!
但见文治一脸沉定说道:“白骨三大弟子,其一余文良,其二耿含青,其三花真盛,可谓都是灵武三大宗师,但此三人毕竟是白骨的徒弟,他又怎会跟白骨作对,当今天下,能与白骨的灵武之道相抗衡的,便只有我文治武道。”
“呵呵,你倒是很自以为是。”于小非的脸上带着充满孩童般稚气的笑意,一半调侃的说道。
文治闻言,却也并不生气,只是面无表情的说道:“此非自以为是,而是自信!”
于小非呵呵一笑,突又生出一番觉悟。
“莫非是以自信踏入生死之门么。”
这般想着,再次举步,试图进入生死之门。
然而结果同上,只闻“嘭!”的一声,有一次被反弹了回去。
月色很快就要隐去了,龙血帝国即将迎来黎明的曙光。
那盘坐在文治身旁的剑童,也终于起身宣布道:“无情,梁平听令!”
无情和梁平闻言,面面相觑,同时答了一声:“是!”
剑童继续道:“脱下身上衣袍,才算正式入门!”
“啊?”梁平一脸震撼道:“这都是哪儿来的规矩。”
剑童面无表情道:“文治武馆的规矩。”
“可以不脱么。”梁平问。
剑童冷面答道:“不可以。”
“可以说原因么。”梁平再问。
“可以。”剑童答道,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梁平和无情都在等着,也都没有急于脱衣服。
剑童便是催促说道:“汝二人当学会执行命令。”
“不是要说原因么。”梁平又问。
剑童咳了咳,瞥了一眼身边的文治。
看到剑童这般模样,梁平总算觉得他身上还带有一点人性。
只见文治突然开口说道:“这是入门之礼,尔等需净身入门。”
“啊?”梁平一脸惊愕道:“净身?阉割?”说话间,不由自主的捂住关键部位。
向来庄重的无情,见到梁平这番势态,也是忍俊不住,“噗嗤”一笑道:“梁平,你那么紧张干嘛,你以为这是你们那个世界么,这里可没有这般变态的行为。”
听到无情这般言语,梁平却是不得不反驳道:“我分明还亲眼见识过的。”说话间,用余光瞥了瞥生死之门外的于小非。
梁平的脸色也徒然一沉道:“不可戳人痛楚,以后不得提及此事。”
梁平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便是不再多言。
但见于小非突然猛地撞向生死之门,并怒喝一声道:“看老子不撞碎你这该死的生死之门!”
“咻!”
一个闪身,竟是双肘率先落入地面,发出“噗通”一声响。
大厅内的地面,可不必大厅外那般光滑,有些粗糙的地面,甚至把于小非身上所穿的灰色裘皮大衣都撕裂开来。
“哎哟喂!”
于小非好一阵抱怨的站起身来,摸着生疼的双肘道:“好好走进来吧,偏偏走不进,这般粗鲁一回吧,怎么又给进了!”
见于小非一脸狼狈,文治突然微睁双目问道:“现在你总算领悟了生死之门的奥妙了么。”
于小非搓揉着生疼的双肘,作沉思状道:“说起来真是奇怪,我刚才什么都没想,只当是姑且一试罢了”
“哈哈哈!”
文治闻言哈哈大笑,打断了于小非的话道:“心中无念无欲,方能领悟其中奥妙,在你接触到生死之门那一刻,若是心存杂念,必被排除在外,永生不得走如此门。”
第329章:入门仪式
于小非刚刚有所觉悟,又要面临一个尴尬的入门仪式。
“何以要净身入门,这可真是奇了个怪。”于小非埋怨说道。
剑童却是冷声答道:“尔等若是不愿净身也可,那么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可是初次见面,就要这般坦诚相见?”于小非仍在犹豫。
另一边的梁平和无情,同样处在犹豫当中。毕竟这是第一天来到此地,对付究竟是友是敌,的确不能这么草率的妄下定义。
然而剑童却是催促说道:“尔等何以这般犹豫,还不动手。”
梁平也终于开门见山说道:“如果你们不给出合力的解释,我们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在这里脱下自己的衣服的,再说你们两个大男人,对男人的身体就这么感兴趣么。”
剑童道:“只是让尔等脱去外衣,并未教尔等脱得精光,何以会有这般的误解,真是低俗下贱。”
“为什么不早说!”梁平好一阵无语,心头窜出的暗语,冷声说道:“羊驼兄何在!”
隐晦的一句草泥马,剑童也不得知。
只见无情“噗嗤”一笑,引得文治老头发问道:“无情,你为何发笑。”
无情强忍不笑,却实在有些难以忍耐,便是一脸恭敬的回禀道:“只因梁平这厮太逗了些,倒也无甚大事。”
文治老头追根究底问道:“何出此言。”
无情道:“当问梁平才好。”
文治道:“汝发笑,自有汝因,何需询问他人。”
无情一阵沉默,咳了咳道:“是在下失笑了。”
文治道:“汝乃是文治武馆中的弟子,何以在下自居,当自称为弟子才是。”
无情闻言,眉头一蹙。
梁平突然叹息一声,接口说道:“听你们说话累的发慌,一个没注意,我还以为穿越到了古代去了,不过话说回来,文治老头,你不是说要净身入门,才算是文治武馆的弟子么。“
文治闻言失笑道:“此言乃是出自剑童之口,吾何时说过。”
“咦?”梁平闻言,险些吐了一口老血,“我嘞个去啊,既然不是那样的,你何以不早点说!卧槽!”
此言稍落,便见剑童一脸愤怒的瞪着梁平,冷声道:“言辞如此粗鲁,真是不配成为我文治武馆中的一员!”
然而此番,文治突然站起身来,抖了抖手中的拂尘道:“好了,不与尔等多费唇舌,既已跨过生死之门,就是文治武馆中的一员,从今往后,大家都是同门,当相亲相敬,不得互相排斥。”
此言是说给梁平三人听得,也是说给剑童说得。
梁平三人恭敬点头。
剑童也是一脸顺从说道:“师尊所言极是,只是梁平那厮言辞太过无礼,真该好好教训才是。”
文治含笑说道:“不急,不急,其人自有天命,能够教化他的人,还尚未出现。”
剑童闻言,终于不再言语,却是对梁平表现出极为不满的情绪。
梁平看在眼里,却是暗暗生喜,自言道,气死你这小不点,活该你长不大!
正是此际,无情突然开口问道:“如此说来,我等三人,也当称呼您为师尊么。”
文治道:“非也,汝三人已是余文良、耿含青和花真盛的徒弟,怎好改投吾门。”
此番,梁平三人皆感惊讶。
“既然是这样的话,也就是你们并没有打算收我们入门咯。”梁平问道。
文治却又摇了摇头道:“非也,汝三人已是吾门中人,只是没有师徒之称,汝三人到此,只因汝三人有未完成的使命,文治武馆,只是提供尔等一个方便之所罢了。”
三人都有点懵了。
但见内堂中走出另一个身长不足一米的剑童,同样是个杀马特,手里提着长剑,在之前引梁平三人进入文治武馆那剑童的耳边轻语一阵,便又自行退去。
他以为无人听见,实际梁平已经了然于胸。
知道那内堂中,已经准备好了入门仪式,但那入门仪式,又并非真正的入门仪式,只为掩人耳目,暗渡陈仓罢了。
但却不得知,究竟是如何暗渡陈仓?
好一阵疑惑,却也不好泄底,便并未多问。
跟着文治老头一同进入内堂。
内堂是露天的,内堂中有一高台,高台上备好了茶具座椅。
文治老头自将坐上主位,令剑童端来三碗茶,分别交给梁平三人。
三人接过手中,自也明白其中道理,便是相继走上去,替文治老头跪献茶水。
文治老头形式化的喝了几口,便吩咐剑童将茶水撤去,遂悄悄的将梁平三人领入内堂的后院。
后院内种满了古松,松叶落得满地都是,显得有些狼藉。
但在那一个百年古松之下,有一处凉亭。
此间已是黎明时分,那一轮终古常新的皎日再一次崭露头角。
古松的松影,在凉亭中晃来晃去,看来是有着徐徐微风的。
这等好天色,文治老头摇着拂尘,将梁平三人领入凉亭之中。
凉亭中有石桌石凳,原本空无一人,但随着文治老头一声吆喝:“来来来,下棋的下棋,喝茶的喝茶!”
话音稍落,一群人从后院的暗门中涌出。
石桌旁顿时围满了人,他们也都没有注意到梁平三人的存在,似乎连文治老头都未曾看见。
他们静悄悄下棋,静悄悄品茶,面上带着笑意,顾自感受那妙趣所在。
此情此景,梁平三人已不是第一次见。
但在一个不注意之下,发现后院的隐晦处,出现了一道蓝色光阵,神似传送门。
回头来看,文治老头已经不见踪影。
“咦,文治老头去了哪里。”梁平向无情和于小非询问。
无情二人四下环顾,皆是一头雾水。
“我去,这老头真是不仗义。”梁平眉头一蹙,便是走到凉亭中的石桌旁,恭声问道:“请问你们见到文治老头了么。”
好一番等候,无人应答。
于是梁平伸手拉了拉其中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老者,恭声问道:“老衰哥,你可见到文治老头了么。”
那老者闻言,一脸疑惑的回眸过来,在梁平的脸上扫视一边,遂冷声道:“你发音标准点好么,老帅哥就老帅哥,何来的老衰哥。”语罢,冷漠的转过头去,继续观棋。
梁平一阵无语,又拉了另一个老者问道:“老大哥,你可见到文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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