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地说:“鸡蛋不是我砸的,干嘛让我赔呀。”
老太太理直气壮地指责道:“鸡蛋是人家砸你的,你要是不躲,就砸不到我身上嘛。所以,你得赔我衣裳。”
又一个鸡蛋飞了过来,我不敢再躲了。
“啪”地一声,鸡蛋砸在我的脑袋上。
鸡蛋破了,蛋清、蛋黄流了我一脸。我伸手抹了一把,悲愤地叫道:“各位父老乡亲,我真是冤枉的呀!这个女人我根本就不认识。”
“这人真low,被人抓了个正着,还有脸喊冤呢。”有人奚落道。
有人大叫道:“砸死他!”
我心想:完了!假若有人用石头砸我,那就悲催了。
我想摆脱孕妇的纠缠,但她把我抓得死死的。此刻,我是既跑不了,又辩解不清。想想也是:在人们的眼里,孕妇是弱者,路人站在孕妇一边是很自然的。
警笛声传入我的耳朵,我欣喜地想:好,警察终于来了,只要一到派出所,就会真相大白了。
从警车上下来两位民警,问:“出了啥事?”
我急切地说:“我…走路走得好好的,突然被她抓住了,硬说我把她的肚子搞大了。”
警察莫名其妙地问:“谁说你把她肚子搞大了?”
“她呀。”我手一指。
这时,我突然发现孕妇竟然不见了。
“她是谁?”警察问。
“她…她跑到哪儿去了?”我四处张望着。
奇怪的是:孕妇一眨眼就无影无踪了。
路人纷纷议论起来:“妈呀,孕妇咋不见了?”、“是啊,警察一来,她就消失了。”、“难道孕妇长了翅膀呀?”
……
我恍然大悟了,这个诬陷我的孕妇是一个鬼。
“是你报的警吗?”警察问。
我摇摇头,回答道:“是一位路人报的警。”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警察问。
“我…我也不知道。”我茫然地说。我知道:假若我说遇到了鬼,警察是断然不会相信的,只会认为我是神经病。所以,我还是一问三不知比较好。
人啊,活在世上,有时候就得装糊涂。
“这不是报假警嘛。”警察不满地指责道。
刚才报警的小伙子站了出来,告诉警察:“刚才,有一位孕妇揪住他的衣领,说他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所以,我就报了警。”
“那个女人呢?”警察问。
“你们一来,那个女人就突然不见了。”小伙子说。
警察撇撇嘴,不相信地说:“人怎么可以不见了呢。是不是你们看花了眼呀?”
小伙子辩解道:“我一个人看花了眼,这么多人不可能都看花了眼吧。”
围观的路人纷纷说:“那个女人刚刚还在,警车一来,她就突然不见了。”
警察笑着问:“难道碰见鬼了?”
小伙子疑惑地说:“也许真碰见鬼了,不然,怎么会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我委屈地摊摊手,对众人说:“我说我是被冤枉的吧,你们看,警察一来,她就溜跑了。假若我真把她肚子搞大了,她会跑吗?”
路人纷纷议论着:“撞见鬼了。”、“肯定是个女鬼。”
……
警察摇了摇头,走了。
我叹着气,回到了医院。
一跨进妇产科的小楼,一个脸上长着麻子的老头儿伸手拦住了我。
“你干嘛?”
我回答:“我是护理病人的。”
麻老头把手一伸,说:“把护理证拿来给我看看。”
我摸了摸口袋,发现把护理证忘在病房里了。
“哎呀,我忘带了。”我歉意地说。
麻老头冷冷地说:“你根本就没有护理证吧,哼!想在我面前玩花招,没门!”
我恼火地想:今晚是咋了?被鬼孕妇冤枉,又被看门老头挡驾,真是倒霉透顶了。
“老师傅,我真的忘记带了,就放在病房里。不然,我上去拿。”我央求道。
麻老头瞪了我一眼,说:“没有护理证,甭想进这个门。”
“师傅,我老婆就住在8号病床,叫文惠。刚才,我下来时,走得匆忙,忘了带。”我苦苦哀求道。
“不行!你说破了嘴也没用。我是照章办事,没功夫跟你罗嗦。”麻老头不耐烦地说。
我低声下气地央求道:“老师傅,我真的有护理证,您就开个恩吧。不然,我总不能睡在大马路上吧?”
“你睡哪儿跟我没一毛钱的关系。”麻老头不耐烦地说:“滚一边去!”
我想了想,说:“那我让老婆把护理证送下来吧。”
其实,我只是打了一颗烟雾弹。
我趁麻老头低头扫地时,一弓身子,溜进了妇产科小楼。
我心想:你跟我斗,还欠着一把火呢。
我刚上到二楼,就看见一个孕妇蹲在走廊里,痛苦地呻吟着。
我赶忙走了过去,弯下腰问:“您怎么了?”
孕妇痛苦地说:“我…我肚子疼。”
“啊,我帮你去喊医生。”我着急地说。
“别…别慌。我…我还没到预产期呢。”孕妇说。
我急急地说:“预产朝只是一个参考,现在,你肚子疼了,就说明快要生了。这样吧,我帮你去喊医生,医生来了,给你检查一下。”
孕妇没置可否,只顾着哼哼了。
我心想:得赶快喊医生来,不然,万一生在走廊里就麻烦了。
我跑到医生办公室,敲门。
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医生开了门,问:“你有啥事?”
我急切地说:“有个孕妇蹲在走廊上呻吟,我看她快要生产了。”
“在哪儿?”女医生探出头来,朝走廊上张望了一阵子,疑惑地问:“走廊上没人呀。”
“是不是进病房去了?”我心想:可能孕妇疼得好一点了,就回病房躺下了。
女医生说:“我去看看。”
女医生朝走廊尽头走去。
我回到文惠的病房,打开躺椅,睡了下来。
第【160】章:被扇两耳光()
我躺下没十分钟,女医生推开门,对我招了招手。
我一出病房,女医生就皱着眉头问:“那位喊叫肚子疼的孕妇,长得什么样?”
我比划着描述道:“披肩头……”
我心想:当时,这位孕妇背对着我,又是蹲着,所以,在我的印象中,就只剩下“披肩长”了。
女医生说:“你跟我来辨认一下。”
我随着女医生往走廊尽头走去,在孕妇蹲着位置的几个病房瞅了瞅,竟然没现一个“披肩长”孕妇。
女医生瞪起眼睛,不悦地质问道:“你是不是搞恶作剧呀?”
我连连摇头,辩解道:“我…我不会干那种荒唐的事儿,刚才,确实有个孕妇蹲在走廊上呻吟。”
“哼!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抽呀,真无聊!”女医生气呼呼地谴责道。
这位女医生本来就是一个“死人脸”,再一扳,更“冷”得让人直哆嗦了。
“您…您误会我了。”我着急地辩解。
看来,这位年轻的女医生真的误会我了,以为我故意找她搭讪。
我心想:你长着一张柿饼脸,眼睛象“一线天”,我“老婆”文惠比你长得漂亮多了,谁稀罕跟你搭讪呀。
女医生气呼呼地回到医生办公室去了。
我望着女医生的背影,心想:我今晚真他妈的倒霉到家了。
我一想:刚才那位在走廊里呻吟的孕妇,总不会凭空消失了吧,一定是在别的病房里。于是,我挨着病房,在玻璃窗口寻找起来。
我刚离开一个病房的窗口,从病房里走出一个小伙子。他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趴在窗口东张西望个啥?”
“我找一个人?”我回答。
“你找谁?姓什么,叫什么?”小伙子气势汹汹地问。
我有点不高兴了,心想:你真管得宽,我找谁,与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我冷冷地回答:“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哼!我一看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个好东西。我老婆穿着短裤衩子,你盯着她的大腿瞅了半天,什么意思?”小伙子凶神恶煞地问。
我一听,完了,竟然被这个小伙子误会了。坦率地说:我根本就没注意他老婆穿着啥裤子,更谈不上看他老婆的腿,我只是注意观察女人的头。
“我…我没看你老婆的大腿呀。”我茫然地说。
“没看?”小伙子瞪起眼睛,气吼吼地问:“那你看啥?”
“我看孕妇的头,找一个长头的人。”我赶忙解释道。
小伙子冷笑了一声,骂道:“奶奶的,现在深更半夜的,你瞪着死鱼眼盯着孕妇看,没安好心。”
“你…你诬陷人。”我生气地说。
“老子就诬陷你了。”小伙子说着,冲过来,抡起胳膊,扇了我一个嘴巴。
“啪!”这一声响在寂静的晚上显得格外响亮。
我捂住脸,恼火地问:“你…你凭什么打人?”
“我就是要打你这个色鬼!”小伙子说着,又抡起胳膊,准备再扇我一巴掌。
我头一偏,他扇了一个空。
我恼火地一把抓住小伙子的手,往后使劲一拧。
“妈呀!”小伙子惨叫了一声。
说实话,我只使了三分力气,假若使足了劲,就会把他的手腕拧断。
我把小伙子往前一推,使了个拌腿,顿时,小伙子就象一个大口袋,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妈呀!”小伙子又惨叫了一声。
小伙子狼狈地爬了起来,他恼羞成怒地说:“你偷窥,还打人,我要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走。”
我心想:刚刚我被鬼孕妇耍了一顿,报警让警察来了。假若这个小伙子再报警,我肯定会有麻烦的。
想到这儿,我息事宁人地说:“喂,是你先动手,警察来了,你也讨不到便宜。再说了,我只是在窗口往病房里瞅了几眼,犯不了法。所以,你还是别找事了。”
小伙子可能也觉得报警没啥用,怏怏地说:“走着瞧,我饶不了你。”
我嘻嘻一笑,说:“我哥儿们一大把,要不要喊三、五十个让你瞧瞧。”说着,我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要打电话喊人。
小伙子见我要喊人了,顿时就软了下来。他说:“没人跟你打群架,算了,咱俩一比一,扯平了,谁也没吃亏。”
我见小伙子偃旗息鼓,也就把手机揣进口袋里,说:“我也不想惹事,既然你挂了免战牌,我也就不兵了。”
我伸出手,对小伙子说:“俗话说:不打不成交嘛。来,咱俩交个朋友。”
小伙子犹豫了两秒钟,才伸出手,象征性地和我握了一下。
“我叫梁灵。”我笑着自我介绍道。
“我叫王启明。”小伙子说。
这时,那个“死人脸”女医生从办公室走出来,她冷冷地教训道:“你俩在这儿吵啥?”
我赶紧笑着说:“没啥,我俩聊天呢。”
“大半夜的,聊什么天。要聊天,出去聊。”“死人脸”斥责道。
我对小伙子说:“回去睡吧。”
“回去睡。”小伙子点点头。
我刚想回病房去,“死人脸”把我叫住了。
“喂,你站住!”
我一楞,转过身问:“您找我有事吗?”
“死人脸”严肃地说:“你是陪护人员,要遵守医院的规定。今晚你的种种不良表现,我都给你记了帐。要是屡教不改,就吊销你的陪护资格。”
我心想:我有重任在身,才不会跟你一般见识呢。
“我记着了,我会注意的,谢谢您的提醒。”我谦恭地说。
“死人脸”不依不饶地说:“把你的陪护证拿来我看看。”
我心想:莫非“死人脸”要收走我的陪护证?
我找了个借口,说:“我的陪护证在老婆的枕头下面,现在她睡着了。明天早晨我再拿给您看吧。”
“哼!”“死人脸”瞪了我一眼,转身进了办公室。
我心想:娘的,一个小医生牛b个啥,要是她知道我和文惠是来灭鬼的,非把她吓趴。
我懊恼地回到了病房,往折叠椅上一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觉得:自打记事来,今晚最倒霉了。
我知道:刚才在走廊里呻吟的孕妇,就是那个在街上纠缠我的女鬼。
怪了,我一来到妇产科,就被这个女鬼盯上了。
难道就是这个女鬼在妇产科作乱,屡屡溺死婴儿吗?
第【161】章:得罪高老头()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拍醒了。睁眼一看,原来是那个守门的老头子。
“你是咋进来的?”老头子气势汹汹地问。
我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一看,天大亮了。
文惠已经起了床,见老头子来者不善的模样,赶紧说:“他是我老公,有陪护证的。”
“你昨晚是咋进来的?”老头子不依不饶地问。
我笑了笑,回答:“我是从大门里进来的。”
“大门进来的?”老头子狐疑地问:“我昨晚一直守在门房里,咋没看见你?”
我脑瓜子一转,说:“昨晚,我让老婆把我的陪护证扔了下来,我想拿给您看,但在门房里没看见您呀,所以,我就进来了。”
“我没在门房?”老头子想了想,说:“哼!你一定是趁我上洗手间时,偷偷溜了进来。”
“没呀,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陪护员呀。”我笑着说。
老头子瞪了我一眼,恨恨地说:“你以后小心点,别犯在我手上了。”
老头子说完,转身走出病房。
隔壁病床的女人望着老头子的背影说:“小梁呀,你可别得罪了这个高老头,他可倔了,就象一头牛。”
“他姓高?”我问。
“对,医生、病人都叫他高老头。六十好几了,一辈子没结过婚,是个孤老头子。”
“啊!怪不得这么古怪呢。”我顿时领悟过来。
一般来说,不论男女,凡是一辈子打单身的,性格、脾气都比较古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